缘起21

    傅钲和叶凝玉看上电影了吗?当然没有,他们到的时候电影都快散场了。

    两人径直去了超市,傅钲对吃的很不讲究,有什么吃什么,有时候任务重时间紧,残羹冷炙也吃过,要说做饭,其实也是知识盲区,要是论煮方便面,可能还排得上号。

    叶凝玉就更不用说了,她很少有饥饿的时候,吃东西不过是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最近十多年来,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丝丝一手包办,差点就成了四肢不勤的废物了。

    两个厨房白痴在食材区都傻眼了,不知道要买什么。

    傅钲故作镇静,挑了颗大白菜,问:“糖醋白菜,怎么样?”他不会,但是知道这道菜,肯定就是放糖和醋了,简单。

    叶凝玉:“好啊!”

    “白灼虾?”直接水里煮,简单。

    “行。”

    “炖排骨?”直接水里煮,简单。

    哦,对了,还有一道送分菜,“番茄炒鸡蛋?”也是简单。

    “可以。”

    买了菜还去了零食区,叶凝玉瘦了点,上次一起吃饭,他看她吃得也少,买点零食吧,不是说多吃零食会长胖嘛。

    叶凝玉也感觉很好玩的,超市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看花了眼,避世太久有些东西她见都没见过,看什么都新鲜。

    可能购物就是女人的天性,她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门,像个好奇宝宝,走走看看摸摸,碰到喜欢的也会挑几样放在购物车里。

    傅钲由着她,时不时提点意见,两人不像是认识不久的样子,反而像新婚的夫妻,妻子兴高采烈地挑,丈夫一脸宠溺地看,温馨极了。

    傅钲心里夸了自己好几句,这个决策真是太棒了。

    叶凝玉有时看着冷淡,但还是少女心性比较多,像是束缚已久的性子忽然释放,他以前一直觉得她还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这一刻才感觉她还在凡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两人也不知到底拿了什么,购物车都放不下了才往收银台走,叶凝玉看着满满当当的东西,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太多了,放回去点吧。”

    傅钲笑着说:“没事,到超市东西买的少会被人笑话的。”刚说完,前方排队的一人回头蹬了他们一眼,人家只买了一件牛奶。

    叶凝玉憋着笑,跟在他身旁看他结账,结完账两人往停车场走,四大个购物袋傅钲两手全拎了,手臂青筋凸起,彰显出男性的力量,和她细白柔软的手臂截然不同。

    出了停车场走了一会,叶凝玉感觉不对,回棺材铺的路应该是越走越偏才对,现在怎么是越走越热闹了,处处高楼林立,“这是去哪?”

    傅钲:“去我家。我一个人住,吃完饭送你回去。”开玩笑,他只是说做饭给叶凝玉吃,其他人还没那福气呢。

    叶凝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她一步步走进了傅钲编织的圈套里,“你之前没说。”

    傅钲听她语气不对,趁红灯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想为你一个人做饭,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回店里去。”

    其实叶凝玉没有反感,只是觉得“家”是对一个人有特殊情感的处所,他们目前的关系,并不是太适合去。

    进了家门,就像更牵扯不清了。

    傅钲见她不说话,心凉了半截,太得意忘形了,这么快就想将人拐到家里去,过于心急。

    他重新启动车子,准备在前方路口调头,怕叶凝玉生气,战战兢兢地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叶凝玉看他状态,心里哪有不明白的,这么大个男人被吓得像只小鸡仔一样,着实好笑。

    她想起猫鬼既害怕又想靠近的样子,眼中带着渴望和期待,不用看,傅钲此时肯定也是一模一样。

    “算了,去你家吧。”

    傅钲一脚刹车,差点将人甩出去,他急忙查看叶凝玉有没有撞到,见她安然无恙才松了一口气问:“你说什么?”

    叶凝玉没好气地说:“回店里。”

    傅钲对答如流:“好的,去我家。”

    傅钲将车压着限速开,怕人半道反悔,停完车到了家门口才有真实感。

    他将人带回了警局旁边的宿舍,这套房子是用他当警察的工资买的,公积金贷款,每月还房贷三千多。

    昨晚特意找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下,还买了空气清新剂喷过。

    房子七十多平,一室一厅,客厅相对大一点,摆的沙发还挺大的,傅钲解释说:“这里离警局比较近,有时候加班同事们会过来休息。”

    傅钲从购物袋里翻出一双女士拖鞋,将商标剪了放到她脚下:“累了吧?换这个歇歇。”今天前前后后走了很远,肯定很累。

    叶凝玉看着他手里粉色的拖鞋,她当时还觉得奇怪,以为是给家里人买的呢,原来早有预谋。

    傅钲见她换了鞋,又告诉她卫生间的方向,将电视开了,“你休息一会,我去做饭。”

    叶凝玉看了看时间,五点多,“我帮你吧。”

    傅钲:“好啊。”

    两人进了厨房,却不知如何下手,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

    傅钲拿出手机开始查,边查边问,“阿玉,你会煮饭吗?”

    “会。”米一淘,往电饭锅里一放,加点水就行了。

    两人分工合作,傅钲根据手机的提示操作,叶凝玉在旁边打下手,时不时交谈几句,气氛融洽,不知不觉还真是做了三菜一汤。

    菜上桌的时候,两人都很有成就感,虽然颜色不好看,也焦了点,咸了点,硬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收拾完已经八点多了,傅钲有点反悔,不想送人走。

    人心都是贪得无厌的无底洞,满足了一样,又想祈求更多的东西。

    叶凝玉倒是干脆,鞋都换好了站在门口等着他。

    傅钲再想故意拖拉也说不过去了,叹息着将人送走。

    棺材铺门口,丝丝翘首以盼,终于将人盼回来。

    “叶儿姐,你们是买完菜又去看了几场电影吗?怎么这么晚?”又看着空手而归的两人,“你们买的菜呢?快点吧,我都要饿死了。”

    傅钲:“你还没有吃饭?”

    丝丝:“不是你说今天你做饭吗?”她想看看那套漂亮的平底锅做出来的饭有多好吃,可是看两人的样子好像都吃过了……

    “你们不会已经吃了吧?”

    两人这下有点不好意思,傅钲也觉得太有罪恶感了,“我煮的方便面还不错,不然我给你煮一碗?”

    丝丝眼神哀怨地盯着他看,把傅钲看得头皮发麻,他求救的看着叶凝玉。

    叶凝玉捏捏丝丝脸蛋,“行了,不是饿了?”又朝傅钲说,“记得煮两份,再加两个荷包蛋。”

    “好嘞!”

    叶凝玉将傅钲打发走了,突然神情一变,转身看着空荡荡街道尽头。

    只见街道尽头处行来一对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他们全都穿红戴绿,脸色苍白,脸蛋上还画着鲜艳的腮红,身上衣服的样式是对襟长衫,头上戴着纱帽。

    中间一顶绯红的小轿,四个轿夫抬着轿子晃晃悠悠眨眼之间近到跟前。

    仔细一看,这群人穿着黑色的布鞋,脚步离地面十公分左右,竟是悬在地上。

    轿子一侧还跟着个媒婆样的妇人,唇边一枚指甲大的黑痣,胖乎乎的身材,手里捏着一块白色的手绢,路过她身前时还侧头看了看她,忽然扯出一个阴森诡异的笑容。

    叶凝玉隐隐约约听到一阵啜泣声,再想细听时,这群人已经消失不见。

    丝丝嗅了嗅空中残留的气味,“好大的鬼气啊!”她虽然看不到,但是这呛人的味道也知道刚才定是有问题。

    叶凝玉皱着眉头问:“十九哪天回来?”

    丝丝看看日期,“明天。”

    “嗯,他回来后让他暂时不要出远门了。”

    “有危险?”

    叶凝玉:“不是,我们可能要用车了。”她和丝丝都不会开车,去哪还是不太方便。

    “丝丝,面好了。”傅钲也做好了面,丝丝看在他听话地做了两碗面的份上,没和他计较。

    傅钲问:“另一碗给谁的?”

    叶凝玉笑着说:“丝丝啊,她喜欢好事成双。”

    傅钲看着一碗面吃了一口,又换另一碗吃一口小姑娘,嘴里塞的满满的都还要打开两个手机玩游戏,也不由得笑了,“难怪!”

    傅钲见叶凝玉面有困意,哪怕不想走,也得走了,他也要回去喂鸡呢。

    叶凝玉又问了一句:“手串还戴着吗?”

    傅钲抬起手给她看:“就没有摘下来过,走了!”

    “嗯!”

    到家已经十点多了,他妈在看电视,他爸在书房。

    虫草已经买了,还打成了粉,他舀了一勺拌在米里,准备去喂鸡。

    “干什么去?”余女士喊住他。

    “喂鸡啊!”

    余女士一言难尽地看着自个的傻儿子说:“你不知道鸡天黑就睡了吗?”

    傅钲:“……我给它准备宵夜呢。”

    “那你先把你宵夜喝了吧。”说着从厨房里端出黑乎乎。

    傅钲看见就头疼:“妈,你给我爸吧。”

    “快滚过来!”

    傅钲急忙上楼敲开书房:“爸,我妈让您下去喝宵夜。”

    “又做了什么?不是刚吃完吗?”

    傅钲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您去看看吧。”

    然后溜进自己房间,把门反锁,胡乱冲了个澡,躺下睡了。

    第二天起床,很好,保留了实力。

    他从健身房回来后,看到赵燃等在门口,“燃哥,我爸还没下来。”

    赵燃面色担忧:“嗯,司令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天有点晚。”

    傅钲笑得那叫一个欢,“没事没事,可能昨晚睡晚了。”

    正说着,傅首长衣冠整齐的下来了,看到傅钲,黑了脸:“前两天我和隔壁的郭政委说了,五一那几天你过去帮他练练兵。”

    傅钲大惊:“爸,我哪有时间。”

    傅首长:“小别胜新婚,适当的距离对你们有好处。”

    他拍拍傅钲的肩膀,兔崽子!敢和你爹斗!

    傅钲……

    今天是休假的最后一天,吃过早饭,他打算去看看秦三,毕竟上班了也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他还要追老婆呢。

    秦家好几口人都在病房里,这把他吓得以为秦三快不行了呢。

    秦老爷子看见他来,没回避,当着他面把事说了。

    傅钲:“您是说有人出了个招能治秦三,就是喝尸体枕过的枕头水?”

    秦三在一旁哇哇大叫,还没喝,都感觉闻到味了,“我说了啊,我不喝,谁要喝谁喝。”

    秦爸爸秦妈妈也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不是谁的恶作剧啊,那种东西都会有毒吧。”

    秦爷爷:“明朗这个样子你们也看到了,医院根本就查不出什么,但病情加重,你们是还想在等吗?”

    秦爸爸:“我已经联系了K国最好的医院,这两天就打算——”

    秦爷爷:“去了就一定能查出来了?”

    余恒远的这家医院,不止是钦市,乃至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仪器都是国际上最先进的,这里查不出,到哪也悬。

    秦妈妈这段时间也没休息好,脸色憔悴,余女士也时常去陪她,几家人把该想的法子都想了,可明朗还是时好时坏,她早就没了主意。

    现在听到有人给了这么个法子,不管有用没用,都要试一试,“我同意。但要先请恒远帮忙验一验有没有毒。”

    “那是当然。”

    秦三还在挣扎,“我说了不喝。”

    被集体无视,他向傅钲示意:你不是警察吗?这些封建迷信抓不抓?

    傅钲给了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余恒远听到这个法子的时候,神情恍惚,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才哑着嗓子给助理打电话:“你去查一下秦家的法子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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