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梦

    58

    啊,我在说什么?

    是头太晕的缘故吗?我想要用手捂住发烫的来源,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掌已经覆上了额头。

    “还是很烫,一里。先去那边坐下来……再谈论这件事。”

    原来是松田警官啊。

    “一里……一里!你听见了吗?”

    男人的嗓音开始扩大,模模糊糊的眼底重新映进他焦虑的青色瞳孔……安心的感觉。

    迷失的意识似乎回来了大半,一里猛地瞪大了眼,拂开了他覆在额头上的手。

    “我……我只是凑、凑巧看到了乌|兰|巴|托爆|炸案的报道。网上有人怀疑是普拉米亚作案……也贴上了她的相关特征——兜帽与尖嘴面具——正好和袭击中田同学的人完全符合。”

    慌张的口气,或许是因为说话的缘故,她的脸颊更红了。松田叹了口气,低声开口,“那么……你怎么知道是‘她’?”

    是啊,日语的发音“她”和“他”截然不同。有些晕头转向的一里此时才发现自己的错误,“我……”

    “是网上的推论吗?”

    松田为她主动想好了剩余的退路与谎言。一里下意识地点头,继而摇头,“我……我还不知道你说的爆炸案,关于这……点,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如果……是爆炸的话,没有缘由的……我、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普拉米亚。”

    一里的眼里雾气加重,或许是难受,也或许是梦里的情感再现,她咳嗽了几声,含着泪光的眼看向了松田,“你愿意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你的第一反应吗?还是你的言不由衷与善意的谎言?你……果然……还是和降谷做着同一件事吧——因为他的连累。

    只是——

    松田低下了头,熟悉的令人安心的笑泛上脸颊,他将那只已熟练木仓支的手插回了裤兜内,轻轻点头。

    “就像之前你义无反顾地选择信任我,我也是相同的答案。”

    “这样啊……”一里舒了口气,眼神又颇为空洞地直视前方,张开的嘴唇一开一阖,松田的双手却在一瞬间握成了拳。四年前流淌的愤怒与伤痛再次冲刷着快要掉落一丝雾气的瞳孔深处。

    “……我……做了梦。梦见……你死在摩天轮里。计时炸弹,有个没有穿防爆服的男人抱起它冲了出去。”

    “……”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知道。”松田的语气开始颤抖,只是他没有选择走向一里,而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所有的表情都埋葬在了那副墨镜下。

    “是……梦吗?”

    “不……”松田看着她不正常的脸色,皱了皱眉,还是说出了四年前的那件事,“你梦见的那个男人是我的好友……萩原研二,四年前,他和我同为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小组的成员。只是——”

    松田停顿了片刻,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他本该是拆除了停止计时的危险物。但那个犯人……居然为了报复警察……突然引爆了那枚特殊的炸|弹!”

    “……所以,警视厅……才会在……在这之后收到写有数字的传单吗?”

    一里隐含担忧的视线向他看来,身子再次出现摇晃。松田还未伸出手,被已经赶上的安室透一把扶住。

    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缴费单,与松田复杂地对视了眼,彼此确定了那女孩大概听见了二人之间的大部分对话。

    “松田……这种情况,别再让她过度用脑了。”

    “这件事轮不到你说。”松田还是带着几分不满,对安室透的态度并不像过往一般。

    对方只能无奈地苦笑,一面放松了握着一里手臂的力道,再次将她轻轻地推向松田。

    “我去趟医院外,临时有点事。你先带她去挂水,这张单子也拿好。”

    松田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是哪边的事?”

    “你们这边的。”

    含糊不清的说辞。不过我们这边的吗?那么就是警视厅的任务了。松田板着脸朝他点了点头,视线还是移向了他的左肩位置,闷声提醒了一句,“别忘了敷药。”

    “呵,和那个时期一样啊,松田。我不会忘记的。”

    眼内飞快地闪过一丝怀念,安室透点头继而背身离去。

    窗外的雨还在下,松田却把深思的目光投向单手扶着的晕晕乎乎的少女……梦吗?还是说是有人告诉了她关于hagi的事?

    是降谷吗?不……那家伙的性格和现在的身份,绝无可能。

    那么是其它的什么人吗?又有什么目的?

    ……还是说,她自己做了一些调查……或者仅仅只是梦?

    会有这么奇怪的梦吗?还有我会死在摩天轮里?是巧合……还是说未来的预言?

    预言……梦的预言和回溯吗?

    ……

    梦是现实的反应?

    还是现实是梦的……延伸?

    “梦的延伸?”

    “降谷先生,你在说什么啊?”

    医院的门口,等待了多时的风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看着面前金发黑色风衣的上司,对于他最近吩咐的几件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降谷先生……小林慧乃的资料我们目前只能搜集到这么多,其它相关档案和人员都不——”

    “嗯,我知道了。辛苦你了。”颇为急促地截断风见的话,安室透接过递来的U盘,还是尝试继续刚才的话题。

    “风见……你觉得现实是梦的延伸吗?预知梦……又究竟会不会存在?”

    “这个……我也不是心理学家和相关的研究者啊。预知梦应该是存在的吧,之前也发生过受害人家属梦见亡灵指出埋葬它骸骨之处的诡异案件——关键是真的在梦提示的场所发现了凶器与尸体。”

    “是吗?”

    那么一里波知的梦或许真的是——那么摩天轮——它又是哪处商场的摩天轮?

    不……我是不是想太多了?安室透疲惫地叹了口气,又将问题转移到小林敏夫的身上。在警视厅失踪的文件是小林慧乃的,而她的相关资料已被不明人士抹除了大半。小林敏夫也因其连累而受到组织的人的攻击,从贝尔摩德暧昧的话中能猜到大概现在有人在顶替着他的身份,只是不知道究竟是哪位成员。因为有顶替易容的风险状况,公安原先打算告知被保护人家属的计划也再次落空……不过那个社长也并不是很着急就是了。

    安室透再次回顾了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与接下来需要完成的计划。不过……如果是一定要选择的话……下周一与一里共同执行的组织任务——恐|吓吞|口|重彦——这才是目前的重点。

    思绪颇为混乱之际,身侧的风见却紧张地看了眼手机,朝安室透飞快地使来眼色。他微微点头,立刻掏出属于公安的那部特制联络机。那个人的电话果然在此刻打来了,安室透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神情颇为严肃。

    “发生什么事了?”

    “波本,你需要帮助的事已经解决了。”

    “那么调职时间是——”

    “十一月一日。另一个人则要晚上一周。墨镜小子的名片在重新制作中。”

    “麻烦你了。只是吞口那边……还有他的资料。”

    “不久前,我有一位退休的警校前辈——说来也巧——他正是吞口的大学同学。这个男人来找我下了一盘象棋。”

    安室透皱眉,朝风见瞪了一眼,对方才慌张地反应过来掏出记事本。

    他放缓了呼吸,语气颇为肯定。

    “按照你的棋力,一定赢了吧。”

    “不……我和过去的名棋手羽田浩司……羽田先生相差太远了。我们是平手。不过作为交换……我们互换了情报。我为他保下过分轻率的后辈,他给了我一份足够详细的……吞口的……资料。”

    “……不会是干下什么肮脏事的后辈吧?”

    “不……是你的同期。”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人沉闷的笑声。安室透立刻猜中了指的是谁……只是没想到警察里居然还有前辈愿意如此护着松田他们。

    “好了,关于见面的地点——我发到了‘zero’的邮箱里,这次你把那选中的孩子也带来。我需要暗中考核一番。”

    “她……她生病了。”安室透的声音开始低落。

    “是吗?那既然是未来的联络人与我们其中的一员,你得更加关心一些这位运气不太好的小朋友。”

    “……的确。”

    ……

    电话持续了不到五分钟,耳边便传来熟悉的“嘟嘟”声。安室透看了眼邮箱内新发来的地址,谨慎的目光投向了风见,“一里波知的信息处理好了吗?”

    “已经加入了公安候选人的名单。按照降谷先生的吩咐,那部由你转交给她的特制手机内也输入了安全无追踪的联系方式。”

    “不……我是指证人保护计划和联络人名单——她的信息录入了吗?一里波知的某些重要信息由警察厅来保管,警视厅内我吩咐删除的部分资料档案需要彻底消除。”

    “可……可是,降谷先生……一里小姐既然是公安候选人的话,证人保护计划还需要——”

    “全部加上!她未来需要做的事……或许比我更危险。”

    安室透再次瞪了一眼风见,沉寂下来的表情却很是压抑。

    一里波知,你究竟是背负着怎样的秘密与才能?组织对你的重视……已经……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