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

    脊背靠着发寒的身体,睡梦中的李屏娇不适的皱起眉头,哆嗦着身体将自己蜷缩起来。

    半梦半醒间,一只带着刺骨寒意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冰凉的手指碾平眉心的褶皱,而另一只手将她紧紧禁锢住,被迫压进怀中。

    这一夜李屏娇睡得很舒服,除了有些冷外,一切都很完美。

    日光从窗台的缝隙洒进房中,有几缕刚好落在李屏娇的脸上,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李屏娇悠悠转醒。

    她想要抬手遮住略微刺眼的日光,却发现手被什么东西用力压着,她刚醒脑子还有点迷糊,拧眉偏头看向身旁,下一秒,发出恼怒的叫声。

    “殷捐!你给我起开!”

    李屏娇整个人被高大的身躯容纳进怀中,殷捐一只手穿过她的腰肢,微微拢着,另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整个手臂横在她身前。

    殷捐烦躁的皱了皱眉,但还是没醒来,他的腿还抬起一条压着李屏娇的,两个人此刻的姿势格外亲密。

    李屏娇用力挣了挣,殷捐的身量太过高大,整个人重的跟坨铁似的,李屏娇挣扎了一会儿,就热的满头密汗。

    殷捐原本冰冷的身躯早就回暖,两人都挤在一张毛毯下,尤其是他的身体还沾上李屏娇的体温,就愈发的热起来。

    李屏娇伸长脖子,将脑袋靠在一旁,她认命般不再挣扎,企图挣开一点衣角散热。

    房中的床榻上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一旁的躺椅上又挤着两个,李屏娇好笑的扯了扯嘴角。

    李屏娇又躺了许久,久到她肚子发出咕噜的叫声,她艰难的转动了一下身体,面对面与殷捐相对。

    殷捐的头微微偏着,铺散的长发还带着冷意,有一些盖在李屏娇的头上,落到她的颈间。

    李屏娇出神的看着他的脸,不得不说,赤水芊芊挑选男宠的眼光就是毒辣,第一眼看见殷捐时,就觉得惊为天人,现在如此近的距离看他,这张脸愈发的好看起来。

    殷捐的脸被日光笼罩的光辉中,紧闭的双眸睫毛浓密又卷翘,他的鼻梁像是被镀了一层金辉,近乎半透明,还泛着莹润的光泽。

    李屏娇下意识的凑近了些,她的视线扫过殷捐的嘴唇,略微纤薄的唇是淡淡的粉,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血色,但就是水嫩好看的很。

    李屏娇忽然回过神,她瞬间涨红了一张脸,救命啊,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脸上的绯红愈发灼热,李屏娇轻轻吐出一口炽热的气息,她僵硬着身子准备转回去,刚转到一半,殷捐调笑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怎么?敢做不敢当了?”

    殷捐抽出揽着李屏娇腰肢的手,手臂被压了一晚上,现在还是麻的,他稍微动了动,以此来缓解手臂的酸麻。

    李屏娇背对着他,将脑袋垂到最低,只留给殷捐一具弯曲的背影。

    他也不急着将人板正了转过来拷问,用手撑着脸颊,好整以暇的等着李屏娇说话。

    世界上最尴尬的是莫过于犯花痴时,被人当面逮住,李屏娇痛苦的皱巴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方将自己埋起来。

    可是她又转念一想,不就是盯着人看了一眼嘛,又没做什么,她可不像殷捐那样动手动脚,李屏娇行得正坐得直,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不就是多看了你一会儿吗?我又没对你做什么?是你先压着我不放的,这句话应该问你!”

    李屏娇故作生气的瞪了殷捐一眼,现在殷捐没压着她,李屏娇直接坐直了身体。

    她一把扯走盖在殷捐身上的被子,尽数抱进自己的怀中,她朝殷捐冷哼了声,“你,以后必须离我一米远,再敢碰我,我就剁了你的手,知道了吗?”

    李屏娇冲他比了一个砍手的动作,小腿一蹬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快速跑出房门。

    殷捐幽幽长叹一声,被李屏娇压过的衣摆还带着温热,怀中似有若无的香气越来越淡,他摇头不耐的啧了声。

    “只是抱一下就这么生气,要是再做点更过分的事,岂不是要哭鼻子了。”

    殷捐好笑的摇了摇头,双手压在脑后,舒展开身体仰躺在长椅上,嘴角始终挂着一抹莫名的笑意。

    跑出去的李屏娇恼怒的踢了几下院中的老树,“可恶的殷捐,真是气死我了!”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眨着澄澈的双眸,正好奇的看着李屏娇。

    小棋指了指李屏娇怀里的毛毯,还有她身旁被踢落下的几片树叶,李屏娇一愣,光顾着生气竟然将毛毯一直抱在怀中。

    这毯子还是殷捐盖过的呢,上面还沾染着他的气息,李屏娇嫌弃的塞进乾坤袋中,然后拍拍手,似乎是想要弄掉沾在手中,属于殷捐的气息。

    她呐了一声,笑眯眯的解释到,“姐姐在清理脏东西呢,下次脏东西再来烦我,就直接收拾一顿,斩草除根。”

    小棋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跟着李屏娇笑起来,总之姐姐说什么,要做什么都是有她的道理。

    “那下次姐姐收拾脏东西,小棋也来帮姐姐。”

    李屏娇欣慰的揉了把他的脑袋,“小棋只需要在一旁加油就行,姐姐一个人就能将他打的落花流水。”

    “呵呵”

    几声冷笑打断两人之间融洽的氛围,李屏娇和小棋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殷捐依靠着门框,双手抱胸正冷眼瞧着李屏娇。

    小棋有些害怕殷捐的眼神,他瑟缩着抓住李屏娇的衣袖,躲到她的身后,低声委屈到。

    “姐姐,那哥哥好凶啊,他就是姐姐说的脏东西吗?”

    小棋一句话让李屏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捂嘴抑制住嘴中发出的笑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脏东西就是他?”

    小棋可怜巴巴的看了眼李屏娇,“因为姐姐好像很讨厌那个哥哥,而且那个哥哥还嘲笑姐姐,小棋也不喜欢他。”

    李屏娇闻言挑了挑眉,没想到小棋心思还挺敏锐,连这个也能看出来,只不过她也不算讨厌殷捐,只是觉得他有些烦人罢了。

    “听到没,你要是再敢胡来,我和小棋一起收拾你。”

    李屏娇冲殷捐扬了扬下巴,一脸的挑衅,殷捐淡淡扫了她一眼,转身走进房中,一个眼神也没再分给她俩。

    睛允醒来时已是三日后,这三日中,李屏娇等的焦躁不安。

    这几日殷捐时常见不到人,夜里也总是找不到人影儿,有时第二日醒来,殷捐又同她挤在一张躺椅上。

    李屏娇只好找小棋的爷爷帮忙,老头爽快的应下,立马就在房中支了张小床,李屏娇就睡到这张小床上,把躺椅留给殷捐。

    只是殷捐哪里是能顺着她意的人,好几次夜里被人压得喘不过气,迷迷糊糊醒来就对上殷捐那张脸。

    李屏娇没办法,只能任由他去,挤着挤着似乎也慢慢习惯了。

    一方面是怕他们很难醒过来,另一方面嘛,就是她急着去碧海连天生找鲛人。

    所以睛允醒来时,李屏娇兴奋的快要跳起来,她热情的抓住睛允的手,和她解释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睛允生的很好看,细长的眉,淡色的唇,眉眼素雅像是一副画,是位十足的温婉美人。

    “小羽为了我竟做了这么多,我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时,他还不过是一个爱疯玩的孩子。”

    睛允心疼的看着身边的人,银浊的面容已经苍老衰败,一点也看不出曾经那个意气风华的小少年模样,她偏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

    “谢谢你帮小羽这么多,我也不知该如何谢你,或许你会需要我的血,不如你……”

    睛允抬起手伸到李屏娇的面前,苍白的手臂能看见肌肤下青色的经络,她热切又怯懦的看着李屏娇,眼底藏着一丝常年累积下的惧意。

    李屏娇摇摇头,“现在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我帮银……睛平羽,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的阿姐也就是我的阿姐,现在你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好好养伤。”

    李屏娇惆怅的望着睛允出神,如今银浊还不知何时能醒来,看睛允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人,她还得再多等几日了。

    银浊还在昏睡的这几日,睛允已经能勉强下地行走,她似乎很久都没有这样走过了,被困在另一界中太久,她都快忘了活着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李屏娇又等了五日,银浊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她变得愈发焦躁不安起来,成天垂头丧气着一张脸。

    从枯荣幽昙出来后的第十日,李屏娇终于等不下去了,她原本想着等他们无碍后再走,她也能放下心来。

    可是如今银浊这副迟迟昏迷不醒的模样,让李屏娇又怕又担忧,她拉着殷捐走到院中的角落。

    她问,“银浊怎么还不醒啊?你不是说他没事儿吗?那他怎么还不醒。”

    殷捐耸了耸肩,“可能他现在太老了,恢复神志还需要点时间吧。”

    李屏娇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最终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她郑重的搭上殷捐的肩膀,眼神真挚的对上殷捐的视线。

    “殷捐,你先帮我照看他们吧,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但我又放心不下银浊他们,所以你能不能……”

    “不能”

    殷捐没有丝毫犹豫的果断拒绝了,李屏娇心痛的捂住心口,“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殷捐,你太让我失望了。”

    李屏娇面上是一副祈求的低姿态,心里却咬牙切齿气的冒火,她僵硬的扯着嘴角,要笑不笑的。

    殷捐戳了戳她脸颊上的软肉,道:“求我”

    李屏娇瞬间瞪大眼睛,一脸古怪的盯着殷捐,虽然早就见识过殷捐的恶趣味,但她每一次还是会心梗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扯着殷捐的衣袖摇晃,“求你了,帮帮我吧。”

    殷捐勾唇坏笑,伸出一根手指在李屏娇眼前晃了晃,“不太诚恳,继续求我。”

    李屏娇咬着腮帮子干笑两声,本着故意恶心人的想法,矫揉造作的喊:“殷哥哥,我的好哥哥,求你了,求求你嘛,就帮我这个忙,好吗?”

    甜腻的声音让李屏娇自己都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她忍着想要一拳揍扁殷捐的欲望,眨着眼睛可怜的看着殷捐。

    殷捐的眉毛轻跳,眼中浮起一层诡异的暗光,盯着李屏娇的眸光,就像是恶兽盯着一块新鲜肥嫩的肉,眼底的凶光闪烁摇曳。

    李屏娇被盯得头皮发麻,尴尬的无所适从。

    她理不直气却壮,气急败坏的冲殷捐吼道,“你就说你到底帮不帮我这个忙!”

    殷捐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有些纵容,听的李屏娇耳朵酥酥麻麻的,“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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