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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棍棍儿神仙指点迷津

    第29章

    惜春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郁闷。

    看来人有的时候的确是需要藏拙的,不然总会有人高估你的实力,给你安排一些神仙都办不成的事儿。

    她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奔波儿灞一样,被九头虫派去除掉唐僧师徒。

    扶乩的摆设说话间便已架好,惜春心思沉重地站上椅子,准备开始糊弄皇上。

    皇上现在想要的,无非是拖延调查的借口。

    听他们之前在御书房里商量的意思,这事既不能轻易与忠顺王脱了干系,又不能仓促结案,放那与忠顺王勾结之人逍遥法外。

    可与忠顺王勾结之人始终隐在幕后,现在不管是她还是皇上,连证明这个人存在的证据都没有。

    如果再不想出个结果来,十日之期一到,皇上可就没理由扣着忠顺王了。

    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忠顺王反将一军,指责皇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冤枉了好人呢。

    惜春正兀自沉吟,忽然听见身侧戴权轻声提醒:

    “四姑娘,您可卜了好一会儿了,还没卜完呢?”

    惜春回过神来,尴尬地发现,扶乩用的沙盘已经被她画得乱七八糟了。

    甚至在她出神的时候,还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忠顺王”几个字。

    惜春心道不好,赶紧收回手来,偷眼去看皇上,却见皇上神色凝重地盯着她,显然并未起疑,甚至还有点翘首以盼的样子。

    这怎么个意思?

    略想了一想,惜春懂了。

    皇上现在还没跟她说卜什么呢,在此时的皇上心里,当然认为她并不知道,需要占卜的事情与忠顺王有关。

    既然如此,她在沙盘上写出了忠顺王几个字,当然正中皇上心事了。

    说不定皇上根本没觉得她在出神,而是真的以为她听到了神仙的话呢!

    惜春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好一个歪打正着,倒让她稀里糊涂地糊弄过去了。

    才想到这里,惜春忽然一怔,她朝沙盘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忠顺王三个字上。

    她有主意了!

    惜春立刻转身,朝皇上开口:

    “启禀陛下,棍棍儿神仙说,它有主意了。”

    皇上点了点头,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几分激动:

    “神仙是怎么说的?”

    惜春微微一笑:“回陛下的话,神仙让臣女给您讲个故事。”

    皇上和北静王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茫然。

    刚才不是还说有主意了,怎么这会儿就改成讲故事了?

    这神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惜春等了一会儿,不见皇上发话,便自作主张地说了下去。

    “棍棍儿神仙说,很久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一个江洋大盗,不知道什么名姓,也没人见过他的样貌,只知道他的诨号叫做‘我来也’。”

    “这个诨号也是有些来历的,只因‘我来也’每次偷盗之时,一定要在苦主家里的墙壁上留下一个花押,上面就是‘我来也’三个字,因此世人都叫他作‘我来也’,倒不知道他本来是个什么名姓了。”

    戴权点点头,虽则听得入神,也不免有几分疑惑。

    惜春现在说的,跟皇上想问的,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他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惜春继续讲:“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我来也’还真就有一日走了背字,被官府给抓住了,而且抓他的官兵还认出了他的身份。”

    北静王点点头,心里疑惑的同时,嘴上还不忘帮衬两句。

    “这官兵倒还真是有用,关键时刻派得上用场。”

    惜春闻言微微一笑,继续讲故事:“不过,‘我来也’也不是那么老实的人,他在被抓的时候,身上带了些银子,他便用这银子买通了狱卒,求狱卒放他出去一晚上,他第二天天亮之前一准回来。”

    皇上听得拧眉:“这等盖世贼头,嘴里岂有准话?谁信他的鬼话,谁就是傻子。”

    戴权连忙在一旁躬身:“皇上英明。”

    北静王也朝皇上拱手施礼,垂首道:“皇上圣明。”

    谁知惜春恰在此时开口:“那狱卒还当真信了,收了银子把他偷偷放出去一晚上。”

    戴权:……

    北静王:……

    惜春又道:“而‘我来也’的确也信守承诺,在天亮之前回到了牢房。”

    皇上:……

    皇上陷入沉思。

    神仙编的故事都这么离奇么?连这等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都讲起诚信来了?

    惜春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微笑。

    “不过,到了第二天白天升堂的时候,这衙门的大老爷说什么都不信牢里关着的是‘我来也’,立刻就叫人把他给放了。”

    一语未竟,立刻收获了三道惊诧的目光。

    “竟有此事?”

    皇上满脸莫名:“这贼头讲起信用也就罢了,朝廷官吏反倒糊涂至此?天下岂有这等道理!”

    难道这神仙是在拿他这个天子取笑,用这么个荒诞不经的故事,嘲笑他手底下都是昏官废物不成?

    北静王却若有所思。

    “据臣看来,这朝廷命官无论如何不该糊涂到这等地步,抓了贼人未经升堂闻讯,便敢断定对方绝非犯人,这里面必得有个缘故。”

    戴权也点点头,看向皇上:“奴才也是这般想,想来那贼头出去的那一晚,一定是做了什么事,能让那位官老爷改了主意的。”

    皇上沉吟片刻,看向惜春:

    “他莫非是携了银子,去贿赂了官府?”

    惜春摇头。

    北静王琢磨片刻:“莫非这贼头其实出身不凡,这一晚上是回家搬救兵去了?”

    惜春依旧摇头。

    戴权苦苦思索:“难道这贼头找同伙儿冒充了官老爷,徇私枉法把他给放了?”

    惜春再次摇头。

    见状,三个人顿时如堕五里雾中。

    皇上轻咳一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神仙的乩语,我等世人自然是难以体会,还是等小丫头给咱们解释吧!”

    惜春笑眯眯地点点头。

    “其实这贼子出门之后只干了一件事,一件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的事儿。”

    “那就是——再偷一次东西,仍然在墙上留下‘我来也’这个花押。”

    皇上深吸一口气,又和北静王对视一眼。

    这一次,两人脸上都多了几分深思。

    一屋子里,只有戴权一脸茫然,不明白其他人都明白了些什么。

    皇上重重地舒了一口浊气,点点头,这些日子以来,难得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意。

    “亏得神仙为朕指点迷津,朕如今是拨云见日了。”

    ……

    还不等第二天早朝,当晚宫里便出了大事。

    当天下午,接了穆钟的回报之后,皇上龙颜大怒,道是吴天佑捕风捉影,诬告忠良,若不处置,难以服众,便直接将人从刑部侍郎降成了礼部典制司郎中。

    这日晚膳时分,皇上却去了吴贵妃宫里头。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吴贵妃见了皇上,一时间是哭得梨花带雨,又是喊冤又是求情,甚是可怜。

    按说宫里头并不允许无故见悲声,吴贵妃这一招实在是有些坏了规矩,但皇上倒是难得地和气,并不以为忤,反倒是安慰了吴贵妃几句,又再三再四地保证,贬了吴天佑只是因为他得罪了京里的勋爵贵族,为了平愤不得不如此,等风头过去,再行将人官复原职就是了。

    吴贵妃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这样倒也可以接受。

    她虽然不通政事,但也依稀听说,自家父亲告宁国府贾珍隐匿父丧,告得实在是没谱,那贾家老太爷病重归病重,却的的确确是喘着气儿的活人。

    四王八公到底不是好惹的,吴家惹了姓贾的,便是惹了一窝子的人,想全身而退,只怕是不能。

    况且,皇上下午贬了她的父亲,晚上便特特地赶来安慰她,可见虽然周妃生了皇长子,但自己仍然是盛宠不衰。

    思及此处,吴贵妃也就破涕为笑,转悲为喜,满心高兴地伺候皇上用膳了。

    晚膳之后,吴贵妃只当皇上就在这里歇了,但皇上却以要去商量忠顺王的案子为由,离开了吴贵妃宫里,往御书房去了。

    再之后,就是夜半时分的兵荒马乱,太医被一顶顶轿子抬进宫里,却没人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直到到了太极殿,才听到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皇上中了毒了!

    十几个太医轮番诊脉,诊了一圈也不知是什么毒药,只是见皇上昏迷不醒,口角发乌,呼吸微弱,脉象奇特,一时间也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闹到后半夜,上皇和太后那边也知道了,一群人都挤在太极殿外头,等着太医的消息。

    等来等去,等得上皇脸都白了,太医院院正才从门里头擦着汗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太上皇的面前。

    “臣等无能,以致陛下遇险,臣等罪该万死!”

    上皇气得脸都变了色,一脚踹在太医院院正胸前:“混账东西!朕养着你们,就是为了听你们在这里告罪的吗!”

    太后在一旁流着眼泪,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了,拿帕子匆匆擦了眼泪,拥上前来:“皇上现在如何了!”

    太医院院正赶紧忍着痛跪好:“臣惶恐,陛下如今性命无恙,只是身体还虚,仍需静养,且臣依旧不知陛下所中何毒……”

    才说到此处,上皇刚有所缓和的脸色便又沉了下去:

    “不知道中的是什么毒,尔等是怎么敢保证解了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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