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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放手

    严少聪在严家大宅醒来,想着打个电话问问若娢的情况,谁知林嫂却说若娢整夜未归。

    昨晚喝了许多酒,睡得沉,他轻揉太阳穴。严妈从厨房出来将外套仍在他脸上,“要不是青青把你送回来,这十天半个月又不打算回家了吧。”

    “妈。”他提起那女人就烦,在公司一堆事情上于她计较,下班后还管着管那。

    他撩起衣服就要出门,“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这几天两人争吵不断,他已然很久没回去过。或许她能跟以前一样吃个醋撒个娇,这事他也就过去。

    他刚启动车子,便接到手机上蓝千樱的电话。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严氏一年一度股东大会的日子,按理来说他是不用出席的,可严妈执意要他前去。他点头应和了几声,便结束了通话。

    手机屏熄灭下去的瞬间,“叮叮”的声音伴随着亮起的新闻,屏保上闪起若娢笑容甜美,身穿校服的照片。这些都是公司强制订阅的商业新闻,他很少浏览,他瞥了一眼,准备放置手机的手突得顿在原地,他将屏幕放回到眼前,赫然显示着今早闫城的新闻头条。

    “祁家私生女身份曝光……”

    “秦氏股票波动,海外幼子强势回归,秦祁联姻……”

    他拇指上滑,一条条新闻滚动在闫城的各个新闻媒体之上。他的气息越发沉重,紧锁的眉头拧的更深……他将手机扔在副驾驶上,合上疲倦的双目,深棕色的碎发有些凄郁。

    十分钟后,他才缓过来,将车子掉了个头,往海边别墅的方向驶去。

    宾馆的马路上总有来来往往的车辆,络绎不绝,这种工作日的清晨便更是如此。若娢站在公交车牌边上,不慌不忙的神情有些格格不入。

    她包裹紧了大衣,这是她随手从商铺里买来的,人来人来的早上,每个人都忙忙碌碌。

    她倚靠着公交车的窗口,很久没有出门,市中心的柳树早已发出新鲜的嫩芽,海边别墅的植物还枯萎着,她一度以为不会再抽出新芽。

    其实生机勃勃的地方才适合生机勃勃的人。她应该可以解脱了吧。

    回到别墅是中午,林嫂已经准备好饭菜,只等她回去。

    林嫂站在门口,见她推门一步步走近到客厅,她稀奇的见她没化妆,好像还很疲倦,一晚上没睡似的。

    若娢抬头看见屋子里开着灯,林嫂神色紧张,一句话也没和若娢说。

    严少聪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听到她的脚步声便也看过来。

    “你昨晚没回来?”严少聪端起桌上的咖啡,移开了目光。

    “你不是知道吗?“若娢将包挂在衣架上,沿着楼梯上楼。她小的时候会问出这样天真的话,以至于后来再也问不出,他总是这样,对那些禁锢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倾其所有不许别人触碰。

    严少聪跟上去,扼住她的一只手腕,就将她扛上楼。

    林嫂回到厨房,这两人怕又有不消停。

    她头晕眼花。直至后背抵住冰凉的被褥整个人才猛地清醒,“严少聪。“她嘤咛了一声。

    他支住她的一只脚踝将她翻转过来,若娢整个人抵在床前,她刚将脑袋扭转过来,就感到后背一阵冰凉,衣服“嗤啦”一声在他的手中化为碎片。

    光洁的后背上露出大片大片青紫色,还有男人动情时不自已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他们在床上尽兴了吧。他还能看见她肩头那个快要洗掉的纹身,他的名字“YSC“,多讽刺。

    男人再也按捺不下心中的冲动,若娢刚转过小脸就被他用力按下去,他压在她身上,掐住她的脖子,满脸怒盛怒就要爆发,“娢娢,你真是好样的。”

    他伏在她耳边,就想要伸出利齿,却发现她耳边那个就要粘合的耳洞。在她身上,当真是再找不到他的痕迹。

    若娢整个人被埋在床里,她脑袋侧在一边,眼神呆呆的。

    “你说话呀。”严少聪目光凑近她,这女人眼里都装了什么,她以前不是像个跟屁虫一样,非他不可吗,“你和你那个恶心的爸,和秦家,早就串通好的是吧……”

    她的眼神动了动,又定格在窗外。然后嘴角勾起,笑着笑着然后就笑出了泪。

    “严少聪,你不嫌脏吗?”她垂眸,严少聪的身体正紧紧靠在她胸前。以前他总骂她脏,这次终于脏的彻底,随他的愿,满意了吧。

    “是,我是嫌脏。”

    若娢身上松了松,就见男人高达的身影起来,她手腕一疼,整个人又被拉到他面前。

    “他都碰你哪儿了?”严少聪站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当真是连碰都不愿意再碰。

    若娢还在笑,对着他笑。泪就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原来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手指动了动,就去解自己的扣子,衬衫丝袜内衣短裤,一件一件……

    严少聪就站在原地,身上露出大片大片的暧昧,那种忘情不能自已时留在女人身上的痕迹。

    若娢就当真一处一处指给他看,“这儿,还有这儿……”她喉咙嘶哑,一字一句都混着那种说不出的苍白凄厉。

    她一边笑一边说,那言语对他而言句句都是讽刺。严少聪心中涌出的气,憋在心口堵得难受,他心口难受,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

    若娢生生站在原地,他不说话,便光着脚走到他跟前,弯下腰来。这是回来后,除了那一晚她第一次主动。她勾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就要将靠近他的嘴唇。

    他身上有严重的酒气,她身上混杂着严重的男人香水的味道。‘

    就在两人双唇接触的一瞬间,严少聪猛地睁眼,用力推开她摔门而去。

    若娢身子撞在沙发上,猛地力度让她疼的“嗖”的眼泪出来,严少聪走了,她蜷缩在沙发里,哭了哭累了,便起身去了浴室。

    林嫂平日没事,也在手机上看些新闻八卦,自然也看到了今早流传在众人口中的消息,新闻上并没有照片,即使是看见“祁家”这样的字眼,也不会想起和楼上的若娢有关。

    严少聪走得时候门摔的震天响,隔了半个下午,她才小心翼翼端上去碗粥。

    “若娢小姐,没事吧。”林嫂见她正端坐在阳台上,眼前放着画板正拿着素描笔画风景。

    若娢摇头。她能有什么事。

    “林嫂,你帮我把楼下的行李箱搬上来好吗?”若娢转过头,收起画板。

    林嫂狐疑,“若娢小姐是要出远门吗?”

    “没有。”若娢笑笑,将阳台的窗帘拉起,“我只是……要回家了。”

    回家?林嫂摸不着头脑,待她再去寻若娢时,她已经蜷在床头,慢慢开始拾掇物件了。

    林嫂按照若娢的吩咐下楼,还是先拨通了严少聪的电话,对面“嘟嘟”了两声,便传来机械的女播报员的声音。

    林嫂盯着角落里孤零零的行李箱,那还是严少聪买来的,一直没用,她思索了半天,将行李箱拖了上去。

    若娢将些平常穿的衣服叠成一摞按在行李箱里,取了些日常用品,大衣柜里还有许多没摘商标的名牌服装,她看了眼杵在一旁的林嫂,“林嫂,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就拿去吧,我也用不着……”

    “若娢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林嫂心念是两人又闹矛盾,她伸出的手缩回来,若娢面无表情,让她更觉冷漠。

    若娢愣了半秒,继续手里的动作,没说话。

    “谢谢你一直照顾我。”

    最后她向林嫂道谢,背起门口早已安置好的画板和素描纸,往楼梯下去。

    “我送送您吧。”

    林嫂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箱,跟在若娢身后缓缓下楼。许是动静太大,行李箱经过书架的时候,磕绊到棱角,将立在上面的瓶罐招倒下来。

    林嫂赶忙去捡,若娢闻声也回过头来。

    她伸出手去,被散落在角落里的光反射到了眼睛,她将东西捧在手里,是对耳钉,棕色和紫色的情侣耳钉,严少聪以前非要带她去刺青,把她的名字记刻在他身体上,而那些情侣耳钉什么的……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耳垂,原来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

    若娢怔在原地,忽得指尖一疼,便被那角尖硬生生划出一道伤口,她却没有抽手,回过神来的时候,林嫂已经将创可贴送到她跟前。

    “没事吧?”

    若娢惘然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她将带血的耳钉放回去,林嫂又将那东西放回原地。

    两人出门,海边别墅不好打车,林嫂不放心,才又跟在若娢身后,与她走了几里路。两人经过闫城的边缘地带,离富人区特别近,若娢远远的就看见那儿聚集了一堆人,那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

    她走近才瞥见那块“正在施工,闲人免进”的牌子。

    林嫂也亦步跟上去。

    “这儿被政府收了,要盖大楼呢,可不是你们能写写画画的地方了。”旁边做饭的女人见若娢背着画板,以为她是来写生的,女人得意道,这征收补贴了她们不少钱。

    原来那些真实存在过的东西有一天也会真的消失……

    若娢没在意,便折回去,几十米处有个新建好的亭子,她裹紧衣服,与林嫂道别。

    她的身影在林嫂的视线里渐行渐远,林嫂回过头去,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好像在她的画板里,若娢画过许多关于这地方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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