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顾矜扬起自信的笑容,骑着马进入城门。街道上百姓们好奇地张望着,大家一早就听说顾将军家的混世小魔王要回来了,还是和大军一同回来。

    贪玩的小孩看到顾瑾时,被顾瑾将军的英姿所折服,心里想着自己以后长大了也要这样骑在马背上,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可是在看到顾矜后,原本还叽叽喳喳个不停地小孩们一个二个安静了下来,或害怕地躲在大人身后,或扎进大人怀里。

    顾矜不以为然,她都习惯了,估计小孩不听话,大人都还是吓他们说:不听话的话,那顾家小姐要把你抓走了,你就再也见不着爹娘了。就是那个带着很吓人的面具的顾小姐,她可凶了,还有鞭子呢,抽人可痛了。

    顾瑾领着李庚、曹景旭等一干将士先进宫复命去了,顾矜独自先一步回了顾府。看着熟悉的院门,顾矜牵着踏雪走了进去。正要出门李管家第一个看到顾矜,顾矜笑眯眯地打招呼,依旧和李管家熟络得像离家四年那个人不是她一样,“李管家,我饿了。”

    李冠马上喊来家丁牵走了踏雪,自己接过顾矜的包袱,看到顾矜额头上的汗,心疼地说,“哎哟,这一路肯定很累吧,快去厅里休息会儿,我去禀报夫人,夫人一定高兴极了。”说完,一路小跑地去寻顾夫人去了,一边跑还一边笑着。

    顾矜慢悠悠地走向大厅,一边走一边环顾着庭院,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啊。刚坐下,丁铃就冲了进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开始控诉顾矜,“小姐,你前去拜师,都不带着奴婢......”

    顾矜哭笑不得,却默默接受着丁铃的控诉,直到丁铃抽抽搭搭的慢慢止住了哭声,顾矜才开口说话,“我是去拜师,又不是去游山玩水,带着你一同去受苦吗?”

    丁铃一听,虽然直到顾矜是为自己好,却有点失落,她七岁进了顾府,照顾了顾矜六年,顾矜平日里待她极好,她自然是愿意和顾矜一起吃苦的。

    顾矜看丁铃的表情,猜到她要钻牛角尖了,哄小孩子似的抹了抹丁铃的头,“你乖,小姐给你买糖葫芦吃。”丁铃噗嗤一声笑了,“小姐怎么心智还像孩童一样,依奴婢看,是你自己想吃吧?”顾矜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何必拆穿我。”在顾矜和丁铃打闹时,顾夫人赶到了大厅。

    顾夫人看到顾矜的第一个反应,瘦了。她一个健步,抱住顾矜,心疼地说,“我儿受苦了。”心思如丝的顾夫人摸到了顾矜肩膀上的绷带,颤抖着手想去触碰确定她是不是受伤了,又怕弄疼了她,心如刀绞。眼泪一下子就止不住了,泪水滴在顾矜衣服上。

    顾矜手忙脚乱地擦拭着顾夫人的眼泪,“娘你怎么也哭了,你们今日是是都要见着我先哭一场吗?早知道我就先不回来了。”顾夫人听到顾矜不着调的话,瞪了她一眼,责备地说,“你胡说什么傻话!越早回来越好,我可不像你爹,那么放心你一个人在楚西国。”

    顾矜看着哭得越来越厉害的顾夫人,略微有些吃力地抬起左手小弧度摆了摆手,宽慰道,“小伤,不痛的。而且,娘不觉得瘦点更好看吗?”顾矜夸张地做着鬼脸,顾夫人破涕为笑。“这才对嘛,娘笑起来好看。你要是继续哭,爹回来了还以为我欺负你,非把我赶出家门不可。”“他敢!”顾夫人声音提高了不知一个调......

    和顾夫人撒了会娇,顾矜在丁铃的服侍下休息了,一直到晚上顾矜才悠悠转醒。到了用餐时间,顾矜重新清理了一下伤口,敷好药后换了身淡雅的衣裙,闲庭信步地前往大厅。

    大厅内,顾夫人一会把这道菜换个位置,一会又觉得那道菜放远了。顾宇眼神时不时的飘着厅门口,心里想着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太累了还没休息好。然后心里斗争着要不要待会去顾矜房中看一下她是不是伤势严重了。

    就在顾宇胡思乱想的时候,顾矜到了。满桌子丰盛的菜肴,全是顾矜爱吃了。顾矜恭敬地喊了声爹,然后娇俏地问:“爹,我提前了一年回来,爹你不会赶我走吧?”顾宇不以为意地加了块鱼肉到顾矜的碗里,“说什么傻话,快吃饭,菜都要冷了。”一家人愉快地结束了顾矜归家后的团圆饭。

    吃完饭,顾矜和顾瑾跟着顾宇进了书房,顾宇嘱咐顾瑾,“明日皇上设庆功宴,既然指明了让你带着吱吱一同去,你们定要时时谨慎,不然吱吱这伤就白受了。”顾瑾点了点头,道理他自然懂。

    一旁的顾矜歪头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心里想着,要是爹和哥哥知道这伤口是自己划拉的,会不会暴走......

    “你明日拿出你平日里的机灵劲来,可得做好准备打起精神来应对皇上。”顾宇话锋转向顾矜。顾矜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像极了她小时候在学堂发呆突然被先生点名背书时的样子。夜已深了,顾宇再随便叮嘱了两句,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了,养足精神应付明日的事。

    一大早,顾矜就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叫声吵醒了。丁铃听到卧室内传来顾矜起床的动静,端着热水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顾矜洗漱好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问丁铃,“什么时辰了。”“卯时了,小姐可是饿了。”顾矜点点头,耳边麻雀叫声愈发张狂,顾矜阴郁地说,“嗯,饿了,有点想吃烤麻雀了。”丁铃听到顾矜饱含怨念的回答,自然知道顾矜是被麻雀扰了清梦。屋外麻雀可能感受到了“威胁”,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求生欲极强。

    顾矜打开衣柜,里面已经挂上了顾夫人为她准备的衣裙,看得顾矜眼花缭乱。顾矜翻拨着衣服的手在一件浅绿色,绣着几片叶子的衣裙那里停顿了,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刚一拿起来一看,裙摆呈花瓣状,顾矜皱眉把它又放回了远处,最终还是弯腰扯出来压在最下面的一套浅灰色衣服,嘴里说着“还是这一套入我的眼。”,就转身进内室换好了衣服。

    丁铃想给顾矜梳妆一下,顾矜斩钉截铁地拒绝了,随手用一个朴素的发簪就束好了长发,最后再在腰间缠上鞭子,就捯饬好自己了。

    顾府门口,顾瑾骑在马背上,百无聊赖地等着顾矜,顾矜看到没有备马车,而是踏雪安安静静地等着她时,心情更加美好了,熟练地一跃而上,歪着头对顾瑾说,“还是哥懂我。”

    顾矜和顾瑾闲聊着到宫门口时,前面有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一个丫鬟正怒气冲冲的好同侍卫争论着什么。另一名侍卫眼神儿好,老远就看到了顾瑾,一开始还以为与顾家同路来的是哪家的翩翩公子,直到看到了顾矜脸上的面具,才反应过来这就是这两日成为都城话题人物的顾家小姐。

    顾矜和顾瑾绕过马车,正要进宫门,不料那丫鬟的火气竟烧到了顾矜身上。丫鬟咄咄逼人地说,“为何我家小姐的徒步进宫赴宴,他们二人竟可骑马。”一边撒泼,还用手指着顾矜。

    顾矜原本不想理睬,却不曾想马车里的人发话了。“小小侍卫,当真有这么大的胆子拦住本小姐吗!”威胁的话语传入顾矜耳朵。

    顾矜听了下来,这声音,可不是老熟人吗。再看着丫鬟指着自己的手,顾矜骑着马走进那丫鬟,低头,然后伸手将那伸出的手指头退回去,丫鬟的手势变成了拳头状。正当她不解的时候,顾矜“善解人意”地问道,“你这手指头可是不想要了?正好我也觉得这手指头不太好看,不过要是你不嫌弃它,那就收好。若是你不想要,我可以替你剁了它。”

    听到顾矜的声音,马车里的人掀开了帘子,嫌恶地看着顾矜,“顾小姐,多年未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不过,这身儿衣裳倒是蛮合适的。”林俪说完将手帕扔给了丫鬟,继续说:“雅兰,擦一擦你的手指头,若是沾染上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本小姐可不会留你伺候了。”然后又放下了帘子,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雅兰听了林俪的吩咐,也不知死活地挑衅顾矜,她捏着帕子准备擦手指头,不料顾矜后退了几步,嘴角勾起坏笑,眼神中尽是狡黠。抽出缠在腰间的鞭子,一鞭子甩了过去,雅兰手中的手帕被鞭子打到地上,她下意识惊声尖叫,呼吸急促的看向顾矜,下意识后退。

    顾矜捂着嘴,嘟了一下嘴巴,“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刚才看到你那手帕上有条虫子,我这人最怕虫子了,,只想把虫子甩飞就好,怎么就这么不小心把手帕甩地上了呢?”说完就收起鞭子,转身走了。

    马车里,林俪透过细缝,恶狠狠地看着顾矜,心里想着她怎么不死在战场上,四年前的耻辱她可是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以后多的是机会羞辱她。

    侍卫心里早就乐翻天了,终于有人给这丞相千金添堵了。看到顾矜走了,他们按捺住心中的开心,毕恭毕敬地继续解释道,“一个月前,一个自称杀无痕的人在秦兆国流窜,犯下就几庄命案了。近日得到消息,他来了都城,皇上下令马车不经搜查不许进宫。林小姐您不许我们搜车,自然只好请您步行了。”

    林俪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马车,皇上的命令她自然是不敢违抗的,不耐烦地说,“快搜,别耽搁了我赴宴是时辰。”

    结束了宫门口的闹剧,顾矜和顾瑾终于来到了宴席。此时皇上还未到,只有一些大臣们寒暄着。顾矜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思考,明明每天上朝都要碰面的,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那么多事情可以寒暄。

    正在顾矜要开始神游了,秦韫玉来到了宴席,正巧位置就在顾矜左侧。秦韫玉一进殿,就看到了顾矜,嘴角擒着饶有兴趣的笑容坐在了顾矜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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