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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香亭众女尽欢

    还是风荇来唤起江黛青的,就便逗弄她身畔的小猫。

    江黛青起来看看日头,道声:“这不是还早嘛!”

    “早?”风荇头都不回,讥讽道:“王爷都快下朝了,还早!”

    嘿嘿两声,起身和华莲一起洗漱。穿身干净衣裙,丝绦束发,并不用珠钗翠环。华莲笑道:“不拘男女,游春无不簪花。若遇到好看的,王妃就簪了戴,那才是踏春!”

    江黛青笑道“就这样也很好,花开着鲜艳,摘下来簪在头上到底会失色,这‘春色’左右是留不住的!”

    华莲含笑回眸,却见风荇仰在他们榻上,肘支身子,任小猫蜷缩在他腹肌之上。惊讶地笑他道:“王妃快看,这个人,无法无天了!”

    江黛青见状,也是笑得不行:“诶呀!依依就喜欢往人肚子上躺!”饶有兴味地问他:“你走不走?”

    风荇懒懒地回敬:“还早......”

    江黛青便故意逗他:“算了,你陪依依吧!反正应过卯了,这游春雅事,我找师兄与我同去!”

    风荇一听,立马抱下不满地“喵喵”直叫的小猫,一个打挺儿起身,整整衣襟:“什么师兄!为兄与你同去!”

    华莲不无宠溺地看了得逞的江黛青一眼,送她出门去了。

    牵了掣电,与风荇并骑,江黛青问他:“诶!你到底是怎么看意远的啊?”

    风荇敛眉:“什么怎么看!”

    “瞧你把他盯得那股紧劲儿!”

    “我那是盯着他吗?”风荇冷冷道:“劝你不要不知好歹!”

    江黛青哈哈大笑起来,对着风荇挤眉弄眼:“你喜不喜欢他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过是问你一声喜不喜欢!怎么就乱七八糟了?”

    “我两个大男人,什么喜不喜欢的!”

    江黛青争辩道:“你去问君善,他肯定毫不犹豫地说喜欢!”意有所指:“也不见你别的问题上敏感,偏一说到意远你就急眼!”

    风荇默然一会儿,才道:“喜欢吧。”

    江黛青有些意外,想起那日和风艾的对话,又问他:“那......你有没有对他......”

    “什么?”风荇挑眉。

    “就......”江黛青措辞道:“有点儿什么反应?”

    “诶哟!”江黛青脑袋上结结实实又挨了一下子。本以为听不到风荇的回答了。谁知他倒是坦然相告。

    “还记得银杏林中红粉相吗?”

    江黛青脸色微变:“记得......做什么提这个!”

    风荇勾起一边嘴角轻哂:“不是你问的吗?”

    江黛青琢磨了一会儿,才回过味儿来,自顾自地思量着那究竟能不能算数。

    因为出来得甚早,江黛青和风荇便信马由鞭。一路柳扑花飞,尽享着无尽春光。

    觉得□□马,失蹄打滑,风荇倾身查看,原来是马踏春泥,满是落红。莞尔一笑,他吟道:“身闲始觉隳名是,心了方知苦行非。外物寂中谁似我,松声草色共无机。”

    得意洋洋地看向江黛青,却见她正出神儿地看着前方。来回看看,也没看出来她究竟在看些什么。扬起马鞭,在她眼前晃晃,才见她收神看来。

    “发什么呆?”风荇揶揄道:“思春?”

    “我呸!”江黛青嗔道:“看你妹夫那个狂放样!便是铁树会思春了,我也犯不着思春!”

    “是吗?”风荇笑道:“我怎么觉得,越是这般,反倒越是容易动情?”

    江黛青缄口不言,一脸心虚,引得风荇轻笑。他用马鞭戳戳江黛青:“诶!我问你呢!你方才盯着什么发呆呢?”

    “啊?哦!”江黛青便指着前方道:“你看,天暖无风,这些杨花、柳花竟然浮在空中,像不像春天的雪绒?”

    风荇笑道:“原来你在看这个!少见多怪!”

    江黛青也不饶让,讥讽道:“是你不浪漫!”

    “你最浪漫!”风荇似是不服:“谁能有你和王爷浪!漫!”

    江黛青不以为忤,嘻嘻笑道:“君乎甚英爽,我也终浪漫!”

    风荇心情似乎不错,笑对道:“江湖泛泛一虚舟,去做人间浪漫游!”

    并未将江黛青送到泄香亭前,只在还有一里来路的时候,停下了马。

    “延此溪流蜿蜒前行约二里,便是泄香亭。”

    江黛青诧异:“你不陪我去啊!”

    风荇抱臂蹙眉:“都是女子,我跟着不大方便!”他考虑得甚是周全:“况且你们平辈论交,我风行卫凑什么热闹?”

    “风行卫怎么了?”江黛青不解:“你是说我不该带着属下?”

    风荇嗤道:“属下?都是三品以下,我去了她们行不行礼!”

    江黛青一时语滞,哭笑不得。

    “我在附近逛逛!”风荇说:“有事就吹你的音通相唤。”

    “音通啊......”

    自打江黛青知道所有训练有素的风行卫都能听到音通之后,便不大敢轻易使用了,怕惊扰他们。

    “无妨。”风荇对江黛青的心思了如指掌:“你轻缓地长吹,这算是报告位置约定俗成的信号。我离你不会太远,也不会惊动旁人。”

    江黛青呆呆地点点头,风荇便笑道:“况且也未必用得上。”他说:“未初刻还不见你送信的话,我也要来泄香亭接你了。”

    “这却为何?”

    “为何?”风荇调侃江黛青道:“你当人人都像你睡到日上三竿?午初膳食,午正休憩。你们也就该散了。我未初刻来接你不早了。”

    江黛青骨朵着嘴巴,回不来话。

    风荇下马离去,她便也下了马。掣电都不需要她牵动,自觉地紧跟着她的脚步,全不似一般马匹,流连于脚下嫩草,走不动路。

    顺着溪中满水浮红漂白,江黛青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泄香亭下。

    倒是何惜兮第一个看见她,喊道:“姐姐!你看王妃那马!好神骏也!”逗得虞飞裳一笑:“又不是没见过!这样大惊小怪的。”也走来,和何惜兮并肩同看。

    曲挽歌离阶下最近,闻声便向江黛青走来:“夫人?一路好走否”

    江黛青见到她,报以一个真心实意的灿烂微笑:“花拂衣,柳抚马,不太好走呀!”亭上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

    曲挽歌走来迎着江黛青:“王妃可将马拴在那栓马柱上。”她似乎是才注意到江黛青未持缰绳,好奇道:“咦?夫人这马......”

    江黛青看向掣电笑道:“它不消栓的。”

    “好厉害!”曲挽歌赞道:“夫人好马!好骑术!”

    “不敢当!不敢当!”江黛青笑道:“掣电原是君善的坐骑!”

    看那亭外栓马柱上,还拴着一个幡儿,上书:“聚友尽欢,闲人勿扰。”笑道:“倒是好字!”

    曲挽歌解释道:“这个原是飞裳现写的!”她笑道:“我们在这里摆席,有不少闲人来扳话。所以飞裳便写了这个,且将就却一却人。”

    江黛青失笑:“早知道我该带了我覆面来,挂上正好!看哪个无知敢来搅扰!”说得曲挽歌掩口。

    进了泄香亭,才发现此亭廊腰缦回,连绵不绝,绝非侧首看来那么狭小。更兼有趣的是,江黛青乃顺着一条溪流而来,却又有许多别道溪流汇聚在亭下,一总从东南流出,果然如闸泄洪,不愧泄香之名。

    “好雅致的亭子!”江黛青赞道。

    虞飞裳领着众女也都迎来,她笑道:“这水流,裹英挟芳,不负泄香。还有一个妙处呢!”

    “什么?”江黛青好奇。

    虞飞裳介绍道:“草桥这一带,百花盛放,白日和晚间,花开各有不同。所以这泄香亭下流水,香味也日夜各异!夫人有机会当真要试一试!”

    “哦?”江黛青笑道:“还有这般奇事?”乃大步走上亭来,在溪流上凭栏深吸一口气,合眸细品。

    “嗯......”江黛青睁眼:“是蔷薇科花卉的芬芳。”她自然可以联想:“想来晚间定是夜来香的类茉莉香了!”

    虞飞裳讶然:“夫人好厉害!”

    “你也挺厉害的!”江黛青转身夸道:“给我们寻了个极风雅的好地方呢!”

    看向身后众人,虞飞裳说:“有不少姐妹不是京中人士,对乡土想必不熟。我既然最为年长,自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仅是地主!还是东家!”江黛青随意坐下,倚栏笑道:“今儿这些人都是你下了帖子请来的吧?”

    “算半个东家。”虞飞裳笑道:“其实是步姑娘提议的,一应酒水饮食也是她出人力备办。只为她说自己没那么大面子,又不太通文字,所以委我出面操办。”

    江黛青环视一圈,除了虞飞裳、曲挽歌、何惜兮,已经来了的还有楚明姬和白杏儿。她俩一个跟在何惜兮身后,依然怯生生的,另一个安安静静坐在东侧品茗,不为外物所动的恬然表情。

    “所以,就差步经意了?”

    虞飞裳顺着江黛青的视线看了白杏儿一眼,道:“是。其实还请了侯夫人和洪掌柜的。但......”与何惜兮相顾偷笑,她说:“侯夫人被侯爷拉去同游了,不得与我们相聚。洪掌柜的花朝节要应付倍于常日的客人,她说就不来凑我们年轻人的热闹了。”

    江黛青微怔:“诶呀!这么说,在座岂不是就我一个是已婚老朽?”她笑道:“看来我也不该来凑你们这热闹的呀!”

    众女被逗得纷纷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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