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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其所痛乐其所乐

    吟长跟他回到屋内,唐厘与众人一并起身行礼,他们好像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对贸然闯入者毫不介意。

    凌瞿生拉她坐上主位,面对徐家人他似乎心神更轻松些,之后听取了掌柜这些时日里的部署,以及城中街头巷尾的重要消息。

    吟长发现各行各业里的生意经,比朝堂争斗有趣得多,即便输了也有重来之机,可权势争夺胜了平步青云,败了就是赔上身家性命,所以人的位置越高心便越狠,她不由自主看向身边,直到唐厘加重声量唤道。

    “小姐。”

    吟长应声转过头,所有人都似笑非笑,这才发觉自己盯着三哥的动作太昭然。

    “嗯?”她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面上淡定得弥勒佛一样,绝不将自己的窘迫泄露。

    凌瞿生在旁未言语,嘴角的弧度宣示了情绪。

    “这月初一小姐可愿意挑战余阳楼?”唐厘的声音再传来。

    她今日穿着普通的淡紫棉麻裙衫,没有任何配饰周身干净清爽,比余阳楼里的珠光宝气更婉约。

    “为何要人挑战?”吟长不明所以故而又问道。

    下面人笑意更甚,她有种分心被夫子抓住的羞耻感,却依旧强做镇定,一本正经的等着对方解答。

    “余阳楼每月初一举办集会,以一人打擂的方式对抗众行首。”唐厘简言之。

    这每月一次的应试,曾让诸多寒门学子崭露头角,即便从没有人能全部通过,却是个大大提高声望的机会。

    她意思就是邀请吟长参与,不仅去还要大显生手,上次校场的扭转乾坤精彩非凡,不如乘着这个契机更上层楼,扬名于莱茵城便不会再被人轻视。

    “我无意盛名。”吟长挪眼看向凌瞿生,相信这个提议也并非其授意,三哥又岂会在意别人看法。

    而且就算名声大噪也比不过寰王府,不如蓄势待发看谁不长眼来招惹,便出其不意深“咬”对方一口更解气,嫉恶如仇才是叶吟长的本性。

    她出声拒绝,唐厘也不再坚持,主子自然有喜恶的考量无需他们多言。

    “散了吧。”凌瞿生接着沉声道。

    他从不怀疑叶阿九的能力,独挑余阳楼她自能应付,但名声有利有弊,人活一世并不需要为名所累,如果她喜欢自可去做,假若不喜欢没必要带着目的去争取。

    留她在身边并不是要物尽其用,而是心之所向。

    此时屋内人走得干净,灯烛夏光暖人心,他尤有些不敢置信,伸掌抚上身前人鬓边,手下青丝也散发着药香。

    “今日做什么了?”凌瞿生好奇道,是什么沾染上这一身草药芬芳。

    “制药了。”吟长仰起头得意洋洋,眼里的星光比烛火还要明亮,倒影出一人伟岸身影,也映照出真挚情意。

    她不知这番侧首而视的举动有多诱人采撷,凌瞿生挣扎着收回目光。

    “莱茵城中不需要顾忌任何人任何事。”他话里的底气来自于实力,十年经营,在这座城中即使她捅破了天也无所畏惧。

    至于名分自己想给,可现在的叶阿九只会敬而远之,人如今在身边便不能操之过急。

    “为什么要引我与徐家人相见?”吟长清醒的视线不容回避,他们看彼此最为透彻,因而一切安排都隐藏不了。

    凌瞿生没有回答,抬手拿过她及腰的发辫,白色丝带仍绣着星星点点的紫,与他一直收在腕间那条一般无二,独爱三色堇是否也与少年的际遇相关,那段过往原来不是自己一人的回忆。

    “三哥。”见他不回应,吟长不满的催促。

    “若你不想做寰王妃,可以做徐氏之主。”他不紧不慢的声音回响,言道是徐家之主而不是主母,这意味着将偌大身家交付。

    如今徐家上下除了老太爷,只有他这位嫡系公子,而旁支也掀不起风浪,比京都皇城内关系简单得多,即便维持现状至少还有二十年的兴盛,能保一生无虞。

    “三哥是想用金钱收买我。”吟长心中动容,嘴里说出的话不讨好。

    她从前只顾逃离纷争,没有想过有一人处心积虑为自己思量得这么周全,即便是父母都未必想得长远至此。

    “收买得到吗?”顺着她话,凌瞿生宠溺道。

    王权之路凶险不已,既决定要去做便要将最重要的人安顿好,万一势败怎能累她余生,徐家世代经商渗透各行各业,如今名义上对外的家主也不是自己,朝中势力想要将其根除非易事,够保叶阿九快意江湖。

    “我可是很贪心的。”吟长握紧他掌心言。

    随即抻起对方衣袖,一条洗得泛白的发带不出所料正缠系其上,她慢慢解开然后把自己发尾新的拿来换过。

    染过血渍的东西无论洗得再干净,都会留下斑驳痕迹,吟长将旧发带系到自己腕间,曾沾染过他鲜血之物,往后将时刻提醒着她,痛其所痛乐其所乐。

    “问君两者可兼得否?”吟长索要得格外坦然。

    凌瞿生任由她摆弄,此刻才震惊得收回手,探索的目光只看到一张笑如夏花的脸,不再诉说离别而是承诺余生。

    “阿九,你可想清楚了?”只要面对之人是她,他便藏不住心底情绪,身侧双手紧握成拳,光是出口确认就已耗费太多力气。

    吟长欺身而上,张开双臂拥住面前人腰际,散开的青丝落在他胸前。

    “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不约白首。”她口中之言从容不迫,将终身之事娓娓道来,不羞不躁,不紧不慢,在凌瞿生心中攻城掠地,让他心甘情愿降下。

    “吾此生所愿,唯得汝常伴。”他暗哑的声音在耳边承诺。

    吟长收紧了双手,突然一方木盒咯得疼人,她取出献宝似的递到凌瞿生眼前。

    对方衔着笑意接过,刚打开味道与她身上的药香同源,让人心神格外安宁。

    “舒痕膏。”吟长整天时间就得了这一盒。

    “我是男子不惧此。”凌瞿生后知后觉道,他从不在意身上伤势更别说已经痊愈的疤。

    军中上战场的男子,哪个没有落下几道伤,只要不影响日后作战均可忽略。

    “我看着碍眼。”吟长不服气言。

    那满身错落的痕迹触目惊心,倘若以后他再那么无所顾忌,定要施以颜色。

    闻声,凌瞿生心思百转借机说。

    “你帮我。”他将人一并拉扯坐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吟长竟然听到对方声音沙哑迫人。

    “你身边不是有徐珥。”她夺口而出,对于被压榨劳力十分抵触,连坐到他腿上都无意识。

    “属下要外出执行公务几日。”忽而门外响起徐珥渐行渐远的话音。

    他不是暗卫嘛,为护主而生,何来的外出公务。

    如今徐漪徐三都在清枫院那边,按照规律往下是不是应该还有其他暗卫。

    吟长试探着对外唤道。

    “徐肆徐伍。”空空荡荡的院里无人应声。

    她没有收回目光,对着漆黑夜色恶狠狠说。

    “若有一日我知道你们存在,必携厚礼相报。”

    “啪。”树间一枝头折断,惊飞了几只夜鸟。

    吟长极力抑住笑,忍得在凌瞿生怀中轻颤,这般动作折磨的是他。

    “三哥有听到什么声音吗?”她不依不饶,玩闹心起竟然忽视了神色渐渐深沉之人。

    “没有。”他压近而来。

    直到贴着手臂的温度不正常攀升,吟长才没了心思再计较徐肆徐伍的存在,却也并未落荒而逃,直勾勾望着凌瞿生。

    绕是他这般强硬之人,落在唇瓣上的触感也是柔软的,轻轻碰撞,浅尝辄止,而后再无任何动作。

    仔细想来,除了第一次她醉酒时三哥曾情难自抑,之后种种他都发乎情止乎礼,难道有其他顾虑。

    吟长扯紧身下人衣襟,彼此分开的双唇不过咫尺,她闻到木枝香与草药融合,相生相伴同心同结。

    柔荑顺着衣襟延伸,轻抚到凌瞿生腹前,将白裳系带缠玩指尖,随之眼露威胁。

    他意图按住乱动的手,却被先一步扯松了腰封,然后对方毫不客气剥落他左肩衣衫,茭白的衣襟从颈边落到凌瞿生臂弯,原本整齐的云锦裳此时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始作俑者不以为然,正一手拿着药盒,一手沾着药膏往较深的疤痕上涂抹,指尖的清凉转瞬变得炙热,她处理完了左肩又越过身去擦另边。

    凌瞿生撑在桌前的手紧绷,感官不受控制的叫嚣着。

    不甘被这个折磨人的女人戏弄,他突然抱紧身前人腰肢,迫使她停下手上动作,对方看来的视线平静无波,与以前丢盔弃甲的阿九判若两人,如此反常难道还是在意江然之事。

    “我与她并无私交。”凌瞿生从未向谁解释过行事,因而此话听起来冷硬更像命令。

    身前人仍旧没有反应,他无奈放轻话音再道。

    “阿九,江然之于我什么都不是。”

    凌瞿生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怀中人的无动于衷让人摸不着头脑,他盯着那双明亮眸子无比的认真。

    半响她灵动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接着如荡漾开的碧波渐渐散至整张面容。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吟长忍着笑意答,因今日的较量屡屡得逞心生得意。

    再说倘若江然真能得他亲睐,又怎么会那么急着想把自己赶出寰王府,她的危机来自吟长的特殊待遇,因为此前从未有女子拢获凌瞿生的心。

    所以有何可恼,吟长开怀还来不及,加之校场一番比试挫了江然锐气,这朵“桃花”短时间内怕无颜面再开到君前,一举两得。

    “我不喜欢她…那喜欢谁。”他此话断得别有深意,成功将身上嬉笑之人止住。

    吟长抓紧了药盒,一时竟然不知再把手落向何处,淡淡药香萦绕,同时也束缚了她的思绪,感情知道是一回事,亲自说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嗯,阿九。”低沉的声音压抑着翻涌的情绪,步步紧逼不容她退缩。

    凌瞿生衣衫半褪,此情此景实在妖魅,嘴角扯开的笑危险不已,邪肆不羁。

    “三哥,自然是喜欢…”吟长故作深沉拖长了话音却没道出答案。

    忽的脖子被压下,那张冷峻的脸在面前放大,撞在唇上的力道不再轻浅,他用尽全力似乎想要淹没一切,辗转厮磨唇齿交融,在吟长快窒息时才将人放开。

    “喜欢谁。”他又强势问道。

    吟长倔强得仍不肯回答,胸前上下起伏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凌瞿生手上再次加重力道,她急忙错开脸被压向对方颈项,毫无犹豫吟长张口咬了上去。

    “嗯。”霎时他的声音自胸腔震鸣,带着浓浓痛色,心悦诚服被扼住动脉死穴。

    吟长急忙松口,嘴下并未使多大力气,虽然留了痕迹但不至于疼痛难忍呀。

    “三哥,我不该闹你。”她心生愧意,方才不自不觉使了性子,这样报复般的胡闹确实不妥。

    作为莱茵城执掌兵权的主帅,一言一行都在众人瞩目中,这痕迹被有心人窥到奏上王前,怕要落个沉湎美色之名。

    吟长赶紧沾了药想要往上抹,用五叶半夏的话应该明日就能消散,谁知他竟挡住自己的手,不仅拦下了药口中还说道。

    “无事,以后可以多闹些。”凌瞿生抚摸着劲项印痕,皮肉下的刺痛并不重,留在其上的触感却撩人心弦,说出此话时眼神凝聚于她唇瓣意有所指。

    吟长为其名担忧,他却毫不介意,甚至言传身教的再靠近来,大言不惭的模样她从未见,不过这次吟长抵挡住了诱惑。

    “三哥,药擦好了不能再乱动。”清灵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含着笑意言说。

    凌瞿生将她的怡悦记入心,日后誓必要千百倍索还,最终他无奈撤回了手,将臂弯的衣襟扯起,在她注视中整理身上衣物。

    “先去用膳。”凌瞿生惘然话道。

    此刻早过了晚膳,前前后后耽搁了不少时间。

    吟长依言没再开口。

    晚膳回清枫院用,两人同桌而食,她拿着筷子津津乐道,他不时回应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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