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的马

    孟宴臣穿戴妥当领Camelot 去马场,他想和Camelot 走一段路培养感情,Camelot 极度不配合,马鞍还没放上就对着孟宴臣瞪鼻孔。孟宴臣想日久生情这个词也适用于马,他不骑Camelot ,强行骑它准会让孟宴臣摔下马,骨折都算小事。

    “那你在这站着吧。”孟宴臣对它宠溺,不想让它回马房,他把马给工作人员牵着。

    孟宴臣用的俱乐部的马,叫如意,他先去障碍场地上场跟这匹马磨合,热身舒展筋骨。他许久未骑马,从慢步到快步,感受马蹄在地上敲击的碎鼓,速度转变的体验那么清晰,他感觉不错。

    突然从天上飘下一个气球,马的视觉很差,对静态物的视觉不如动态,从天而降的气球给如意造成较强的恐惧感,它受惊了,前腿抬起来,马每次只能专注一件事,孟宴臣试图控制他的注意力。

    他利用侧向弯曲,轻轻拉动一侧缰绳企图让马的头部侧转,但气球飘飘荡荡落下来,它直接受惊疯跑。孟宴臣还想控制它,小腿收紧环抱马肚但不蜷缩,身体感觉不平衡了他一手抓鬃,单手拉缰。

    仍控制不住,马术是高风险危险运动,这种情况他只能靠自己,孟宴臣做好摔马的准备,他双脚撤蹬,降低中心,环抱马脖,随时准备跳马,不然会有更大的危险。

    一抹亮丽的影子出现在他身侧,阿瑾骑着Camelot抓住孟宴臣的缰绳,如意暂时拽住,孟宴臣从马背上下来,只见阿瑾拽着如意的缰绳跑出几十米,如意安静下来。

    阿瑾的模样平静,毫无惧色,跟身放松。孟宴臣正要上前问个究竟,马通灵性,Camelot 兴奋一叫,带着阿瑾在马场上自由跑,无鞍无蹬,她单手持僵,Camelot 跳跃障碍物,收腿极为漂亮力量感蓬勃,人马合一在阿瑾马上动作的每一个瞬间。

    周边传来赞叹声,孟宴臣驻足观看,人借马势,马借人威。Camelot 骄傲的想跨越下一个障碍杆时,孟宴臣明显感觉阿瑾不如之前放松,她脱缰,Camelot 还在跑,阿瑾仰身从马背重重摔下。

    孟宴臣朝阿瑾跑过去,她连护具都没戴,表情极为痛苦,可这痛苦从眼中传递出的并不像摔伤的痛苦:“哪疼?”

    “没事。”阿瑾闭眸道。

    孟宴臣不敢乱碰她,他感觉阿瑾骨折了:“送你去医院。”

    “不去。”阿瑾果决道:“扶我起来。”

    “你脖子疼吗?还是……”

    “我只有右边胳膊疼,扶我起来。”

    孟宴臣得到确定的答案扶着她的左边身体让人坐起来,他又去检查阿瑾的腿:“腿呢?能站起来吗?”

    “能。”阿瑾在孟宴臣的帮助下站起来,站起来腿不稳,孟宴臣又让她坐下,掏出手机这时候肖亦骁几个人也赶过来了,工作人员在旁边问:“我叫120。”

    “我不需要去医院。”阿瑾忽而高扬道。

    “我送你去私立医院。”孟宴臣说。

    阿瑾右手桡骨小头骨折,医生建议打一个月石膏再复诊。孟宴臣回到病房,阿瑾脖子上挂着连接纱布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疼吗?”孟宴臣站在她身前问。

    “有点。”阿瑾说。

    “你不该帮我。”

    “我又不是因为帮你才摔的。”阿瑾轻松道:“是你的马不懂事,谁要跟它玩了,你太惯着它了。”

    “不用身份证很怕别人找你?你到底是谁?”孟宴臣意味深长:“没钱怎么能学马术和舞蹈。”

    “哼。”阿瑾扬唇懒懒:“你审我呀?没我摔的就是你。”

    “我没叫你来。”

    “其实我是……”阿瑾敛眸凛声:“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女儿,爸妈管的特别严,读大学才离开父母,那年我在凉亭中避雨,遇见了一个男生,聊的特别好,后面才知道我们是一个学校,大学四年特别爱他。毕业后想跟他结婚,爸妈不同意,嫌他家里没钱。爸妈也给我安排了别的相亲对象,让我结婚。他来我家找我,我在楼上他在楼下,相望着流眼泪,后来,他就病死了。我从家逃出来。”

    孟宴臣迟凝半晌,戳破道:“你说的是梁山伯和祝英台。”

    “哎呦。”阿瑾忍着笑:“你怎么听过这故事呢?”

    “你的胳膊最少一个月好,我想没人会照顾你,你也不会去医院。你对我说实话,这一个月我对你负责,归根结底你是因为我受伤的。但如果你不说,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孟宴臣斟字酌句。

    “其实,我还会弹钢琴。”阿瑾声音如同一抹氤氲雨气,带了丝凉意:“我爸爸和哥哥都是修车的,爸爸赌博,欠了200万,他们上门讨债,把我讨走了。他们让我整容,学礼仪,学跳舞,学唱歌,学弹琴,学骑马,学高尔夫,学那些上流社会喜欢的东西。然后再把我送出去,给这个给那个。后来爸爸死了,我就跑了。”

    “我明明会那么多,但我只想修车,我又觉得自己不能过正常生活,我好像被那些日子困住了,晚上只能找男人,做老本行让我踏实,我也想找一个大金主,背靠大树好乘凉。”阿瑾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声音漠然:“你还要听吗?”

    孟宴臣怔了一下,他想起追阿瑾那帮人车里的东西,可又敏感的觉得阿瑾没对他说全部真话:“我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阿瑾轻笑两声,带着森然的寒意:“那你想听什么?说了你又不信,还是觉得我实在是太脏太龌龊了,恶心。”

    “你在医院休息一天,明早我带你回燕城。”

    “你信了?”

    “我是个商人,每天见形形色色的人,谁的话我都不会全信。”孟宴臣倒杯水递给阿瑾:“但是你跟我在一起这段时间,没人能动你。”

    “我的猫。”

    “带上。”

    孟宴臣回到俱乐部,肖亦骁找到气球的来处,是个小孩的,俱乐部会负责。阿瑾受伤再次把孟宴臣后边的计划打乱,他对阿瑾将信将疑,却对她怜悯。他直觉阿瑾没说实话,或许他自己心底不想接受这种悲惨故事,他信阿瑾是因为他从阿瑾的眼中时不时能看出痛苦来。

    他不想深究,过去如何和孟宴臣没有关系,将来怎样孟宴臣也不会参与,他做的只有当下,因为孟宴臣骨折的胳膊早点好。

    阿瑾的行李很少,收拾下来只有一个小书包,她连行李箱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时常跑路。但阿瑾的猫有很多东西,它有猫包,有一袋20斤的猫粮,有许多罐头肉干小零食,七八件衣服,猫梳,猫抓板等等。

    孟宴臣可不想拿这么多东西,他和阿瑾到修车厂的时候猫正在门外晒太阳。他在猫包中铺一次性尿垫然后把猫抓进去放在后座。

    “吃的。”阿瑾提醒。

    孟宴臣拿了几罐罐头:“其他再买。”

    他电话交代保姆去宠物店买猫的用品。

    “我住你家?”

    “嗯,没人敢去我家抓你。”孟宴臣说:“有保姆照顾你。”

    “孟宴臣。”阿瑾笑声温软:“其实我想了想,你这棵大树就挺好,不然你包养我吧?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自我推销一下,25岁,会骑马钢琴唱歌跳舞潜水高尔夫,我这张脸可是他们照着男人的喜好私人订制的,而且我床上功夫也不错。”

    “你二十五了?”

    “不像?”

    “你像二十二三。”

    “两三岁而已,难不成25岁已经很老了吗?”

    “不。”孟宴臣答:“只是既然都打算包养,为什么不养个更年轻的呢?”

    “孟宴臣。”阿瑾又看他半天恶狠狠道:“你真恶毒。”

    中途车在服务站停下,他在服务站的超市给阿瑾买吃的,其实孟宴臣不想开车,但阿瑾没有身份证坐不了高铁,他又不想坐客车。一个人开接近三个小时的车挺累。

    孟宴臣帮阿瑾扭开矿泉水瓶盖:“少喝点。”

    “你怕我去厕所?”

    “嗯。”孟宴臣诚实的点头。

    “那我还挺想去的,我现在就要去。”

    “忍着。”孟宴臣开车出服务站。

    “你睡哪?”

    “父母家。”

    “那你想自w怎么办?”阿瑾像再说一件重大事件般的诚恳认真。

    孟宴臣倒也不惊讶:“忍着。”

    “你真的会自w。”

    “你不会吗?”孟宴臣毫不示弱。

    良久,阿瑾机械的转头:“你真的变坏了。”

    孟宴臣发现对上阿瑾的调侃只要比她还诚恳,比她还要无所谓,那她也就不会得意了。

    果不其然,她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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