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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肚子

    焱音冷着脸往沙发上一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没忘,记着呢”,杨泱快速擦了擦头发,放回毛巾,走过来,“现在才忙完,你吃饭了吗?”

    “你说呢?”

    杨泱望了一眼客房,“要不我请你吃外卖吧?走不开。”

    “外卖?”

    焱音的脸色越发难看,挥开围绕在周围的追魂蝶,“我等了你一晚上,饿了整整一天,再过一分钟就是第二天了,你就请我吃外卖?屋里藏了什么?”

    “没什么。”

    焱音不信,走过去推开次卧的门,看见床上躺了一个人,“就因为他,你才没空理我?”

    那一头长发,一看就是阿山。

    “他出了点事,忘了跟你说,不是故意放你鸽子,一整天,你什么都没吃吗?”

    焱音眉脚一跳,“倒确实吃了两口,糖,你这是不想认账?”

    “哪能呢”,杨泱抠了抠脑袋,“可是这么晚了,好多饭店都该关门了吧,要不然我我还是给你点个外卖?”

    焱音帮阿山关上门,回到沙发上,“上回我叫人买了许多食物放冰箱里的,你去看看有什么能吃,随便弄点”。

    “快去啊,真想饿死我?”

    “真没吃?”

    “要不要钻到我肚子里去看看?”

    杨泱掌心一摊,露出树枝扎破的那个洞,“你确定要吃我做的?”

    焱音从沙发上起来,那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蓝色,“要洗什么我帮你?你就负责做就行了”。

    杨泱无奈跑去冰箱里选了几颗鸡蛋出来,“番茄都坏了,我煮面,你确定要吃?”

    她只会做番茄鸡蛋面,现在连番茄都没有,做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吃?

    焱音捂着肚子,“你现在做什么我都能吃,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再磨蹭,我就把你抓来吃了!”

    幼稚!

    杨泱拿着鸡蛋进了厨房,过一会儿出来,从抽屉里翻出些糖果拿给焱音,“吃吗?能补充些能量”。

    焱音洗了鸡蛋放进锅里,“你帮我剥”。

    杨泱剥了一颗丢进他嘴里,开了火,没多会儿就端出来一大碗素面,和几颗白水煮鸡蛋,“试试看能不能下咽,实在不行,我还是给你点外卖吧?”

    一碗白面,什么调料都没放,看着就没食欲,他那嘴巴挑得很,杨泱没想到他能端着碗,在她眼皮子底下一口气吃干净了。

    吃完了面,焱音还剥了个鸡蛋,“这是不是就叫做饥不择食?”

    杨泱白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我做饭不好吃,到这里来吃这些难以下咽的饭菜,找虐呢?”

    我有自知之明,不必挖苦。

    焱音咬了一口鸡蛋吞下,“只有饭,没有菜”。

    杨泱起身,下起了逐客令,“吃饱了就回去休息吧,太晚了,我也要休息了”。

    “都这么晚了,跑来跑去多麻烦”,焱音慢条斯理地吃完鸡蛋,喝了几口水,“今天晚上我就住这里”。

    “你住这里不合适,也不方便。”

    “阿山住这里就合适方便了?”

    “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杨泱没回答,收了碗去了厨房,焱音跟过来帮忙,“万一再出什么事,我在这里也方便照顾他”。

    “睡沙发还是跟阿山一起睡,你自己决定”,杨泱放下碗筷,转身回了房间,把门反锁好,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昨晚通宵未眠,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实在没精力跟他磨。

    焱音收拾好锅碗,去洗了个澡回来,包好脖子上的伤,躺在沙发上,半天睡不着,逗弄了一会飞舞的蝴蝶,估计还是嫌弃沙发太窄,就去了阿山那间屋。

    第二天早上,杨泱一大早起来准备去步羽那里报到上班,沙发上焱音蜷成一团,奄奄一息。

    厨房里阿山已经煮好了粥,正盛好了端出来,“阿木,洗漱过就来吃早饭了”。

    “哦,好”,杨泱看了焱音一眼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回房洗漱了再出来,焱音正好从共用厕所里出来,“果然,你是故意的!”

    杨泱兀自坐到餐桌上,“你怎么了?”

    焱音一路扶着墙壁走过来,“先怎么不问?现在再问真是欲盖弥彰!”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

    杨泱喝了一口粥,抬头望着他。

    焱音脸色苍白,捂着肚子不想言语,但又觉得冤枉,哼道:“你报仇也要找准仇家,再不然也提前跟我沟通一下,把药下在我身上,且不是便宜了别人?”

    整个晚上不停地跑厕所,人都快虚脱了,这不刚出来就又要进去,焱音撑起身往厕所走,杨泱反应过来,“你拉肚子了?”

    焱音生无可恋,回头瞪她一眼,“这不是你一早就想干的事么?只可惜找错了仇家!我冤不冤?”

    幸好这房子隔音效果还不错,否则焱音杀人的心都有了。

    畅通了再出来,焱音缩在沙发上有气无力,杨泱吃完早餐,等阿山收拾好,就要带阿山走,当然也没有忘了焱音,“我顺道载你去药店买些药?”

    焱音不去,说既然是报仇,那就一次性让你泄愤泄个够,免得下次再找错了仇家,受罪的还是他。

    “随你”,杨泱走到玄关处换鞋,“说了你可能不信,我没下药”。

    焱音弓着身子跟在杨泱后头,“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就昨天晚上吃了你煮的白水面和鸡蛋,弄成这样不是你干的还有谁?”

    今天早上阿山准备的早餐都不敢吃,就怕吃了又多跑几趟厕所。

    “首先,我也是临时来这里住的,其次,我也不知道你会来,再则,我根本没想过会亲自下厨给你做饭。所以,药从哪里来?起码要提前准备吧?”

    但这人几十个小时之内只吃了她煮的饭是事实。

    杨泱笑了,“看来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帮我报了仇,省得我亲自下手”。

    不是那面条过期了就是那鸡蛋过期了,一个人吃了那么多,不拉肚子才怪!

    杨泱换好了鞋,身后焱音气哼哼地说:“想笑就大声笑,憋着不辛苦吗?你们今天早上吃的粥,说不准也有异曲同工之效”。

    杨泱一愣,“你没动手脚吧?”

    “用得着我动手脚?”

    焱音站立不稳,靠在杨泱身上往门外走,“早知道就不买那么多东西了,反正你也回来住不了几天,放在那里难道大家不是一起过期?”

    “你早先怎么不说?非得等着我们都吃完了你才说!”

    杨泱按了电梯,想把他推给阿山,焱音要倒不倒又趁机靠回来,“我早先认为是某些人故意下的药,哪曾想过是食物过期?”

    “你确定不是趁机报复回来?你应该想得到才对。”

    “是谁一直心心念念要报仇?还要当着当事人的面说出来,想不怀疑都难。”

    “一会儿你去哪?还是送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我都这样了,你忍心丢下我?反正你连阿山都带着了,也不多我一个。”

    “我是去上班。”

    “我跟着你,步羽敢有异议?”

    “那是不敢,可不是没有。”

    到了停车场,焱音当先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谁说我要跟着你去了?我正好找步羽有事,蹭个车可以吗?”

    等着阿山在后排坐好,杨泱启动了车子,“可以”。

    这实际上并不是个好主意,若是半路上焱音又发作了,杨泱得满城给他找厕所,耽误时间不说,实在太尴尬,但好在他能忍,她速度也够快,刚一到步羽家,焱音就往厕所里去了,半晌之后才出来。

    步羽瞧见他哥那模样,当即就打电话把步珩请了过来。

    路都走不动了,搞不好就电解质紊乱了,后果可大可小,可不能开玩笑。

    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步炎拉肚子了。

    本来搁普通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但这人是步家中流砥柱,经济巨头,赫赫有名的步炎先生,神一样的存在,还能拉肚子?无法想象。

    步炎先生以从来没有过的脆弱状态,窝在步羽家里的沙发上,吃药喝水,样样都有人照顾,完全一副娇弱模样,还想让杨泱给他揉揉肚子,简直惊掉了步珩和步羽的下巴。

    杨泱从始至终都笔直地站在步羽身后,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在工作。

    步炎拿她没办法,蜷缩在沙发上直哼哼。

    心思简单的阿山见他实在太痛苦,挽起袖子就要给他揉肚子,步炎浑身一颤,强硬地拒绝了,惹得步珩和步羽忍不住转过身去抖成了筛糠,只有杨泱一个人还面向原来的方向,面无表情。

    吃了药,步炎好了许多,肚子里也空了,再不需要时时跑厕所,步珩就在屋子里继续研究杨泱身边的那两只蝴蝶,阿山在手机上完成央老师远程发来的作业,步羽则在网上查起资料来,只有步炎和杨泱二人没事做。

    沙发上步炎哼哼了两声,步羽回头撞上他哥的眼神,立马上道地要杨泱去沙发上坐着休息,说是她站在自己身后影响自己发挥。

    也不知道查个资料要怎么发挥?

    不过,在家里本来也不需要她站在雇主身后,杨泱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上,和步炎隔了老远。

    步炎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没多会就蹭到杨泱身边去了。

    “家里的那些东西回头都扔了吧,这个周末带上焱泱我们去超市重新买,你喜欢吃糖就多买些,不过千万不能让焱泱吃,别把牙吃坏了,贴身内衣也要多买些,我记得上回买了好多,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就找到一条,你是换地方放起来了?还是给阿山穿了?”

    其余三人就在客厅里,步炎说的话都听见了,三人神色各有不同。

    阿山从手机上抬起头,“我自己有,阿木给我买了好多,能穿很久”。

    步炎瞧了阿山一眼,阿山埋头继续做题。

    杨泱知道他想干什么,都难得回答他这个问题。

    步炎见杨泱没跟他对着干,得寸进尺,直接窝进了杨泱怀里,“我一点劲都没了,别推我”。

    半是撒娇,半是祈求,连他们好着的时候杨泱都没见过他这般模样,虚弱得碰一下就要散掉一样。

    杨泱一时间懵住,果然没有再推他,另外三人终于停下手中之事专心看他表演。

    而这人似乎是目的达到,不想再表演,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在杨泱腿上居然就睡了过去。

    步珩给杨泱做了个精美的盒子,用来收纳那两只追魂蝶,盒子透明透气,还有根通气的软管,往兜里一装,软管放在衣兜外面十分方便。

    在家里,那两只蝴蝶可以自由活动,无论停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连步珩都不知道的物种,步羽自然也没有查到消息,还是躺在杨泱腿上醒来的步炎,不忍看杨泱盯着自己手指上的蝴蝶发呆,好心说道:“这种蝴蝶,据说是那神医为了寻找已故意中人研究出来的,也有传说是神医醉心医学,培养出这追魂蝶是为了研究长生术、长生不老药,你信哪种?”

    听起来好像研究长生不老药更可信,毕竟这蝴蝶进了高温区,足以表明生命力很强。

    它们的速度杨泱也是见过的,特别快,用来找人找东西都是很好用的。

    只可惜神医已故,留下这两只蝴蝶也不会说话,但若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说血尸和长生不老药有关?

    毕竟这追魂蝶是循着药香味来寻血尸的。

    曾经那赵前进上云集山也是为了寻药,会不会也是知道了这个线索?

    杨泱问:“可知道这神医是谁?”

    能称得上神医的,很容易扬名千古。

    步炎从杨泱手指上挑走蝴蝶,在指尖把玩,“据说那神医行踪飘忽,居无定所,没人见过其真面目,连个名字也没留下来,只知道在寻某样东西,偶尔碰上些疑难杂症,或是没钱治病的,便就帮一把,故此人们才知道有这么个神医的存在”。

    杨泱:“是什么年间总该知晓一二吧?”

    “记不清楚了”,步炎说:“时间太久,只是传说,听听就好”。

    步羽在网站上输入词条‘神医’,出来好些信息。

    历史上能被称作神医的人屈指可数,太宇皇朝时期就有一位,最后一位皇帝上官珉添的父皇在位期间就已经死了,据记载,是因为没能治好当时的太子,也就是上官珉添一母所生的大哥的病,被皇后迁怒,落了个医术不精,惨遭杀头的下场。

    古籍载,太宇皇朝时期神医名唤霑沐,生来睿智,极好医术,未及弱冠便已名震天下,可惜天妒英才,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

    至于医术如何出神入化,书中有记载,少年十三,上山采药,遇一金钱豹触碰陷阱,双腿尽断,当即用药接腿,待其采药下山,豹醒,尔后能行。

    年十五,盗入邻家,断主人头,孤儿寡母哭声震天,霑沐赶至,歹人已逃。院中人身首异处,遂接首于身。不日,邻家主携妻儿上门叩拜,其后某日,盗道遇断头人,家去噩梦缠身,当日便一命呜呼。

    神医十六岁那年,来了位奇丑无比的疯女子,说是前几年天干物燥,家中起了大火,烧毁了女子的脸。

    原本女子美貌,有个青梅竹马说要娶她的少年,在女子及笄之后娶了别的女子,本就因为容貌被毁承受了各种恶语的女子,受不了打击,欲自寻短见,被双亲救下后就疯了,熬了这些年,双亲自觉时日无多,女儿无可托付,慕名而来,权当一试。

    可怜天下父母心,霑沐为女子行换脸术,手法妙绝,那张脸还是原来的脸,只是经过霑沐之手,每一处都美到了极致,铜镜中女子见到了曾经的脸,恍如噩梦一场,顿时醒悟,带着双亲家去了。

    诸如此类事例还有很多,过慧易夭,成名之后的霑沐,被请进皇宫为太子治病,久治难愈,太子薨,霑沐得了个医术不精招摇撞骗谋害太子的罪名,当即就被砍了脑袋。

    神医霑沐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历史上对太子的病也没有详细记载,那时太宇皇朝还在,根据茅天平所说,寻找血尸的那位高人可是身在姜家天下时,看来和霑沐并不是同一个人,其余有‘神医’称号的,时代相差太远,更加不可能。

    也就是说,培育出追魂蝶的神医并未记入史册,想从这里入手,似乎也很难。

    可这步炎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信息的?以他自己的话来说,他也记不清了。

    手速超快的步羽,说话间已经搜索过许多网站,说是那时上官家相当于将霑沐家灭门了,因为霑沐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在那次事件中,一并被杀了。

    还有些猜测,说是这神医霑沐因着给太子治病,被要求研究长生不老药,一说,到太子死都没研究出来所以被杀了头。一说,是研究出来了,被别人截了成果,皇家怒而杀人。

    这后一种说法,把事件又引向了皇权争夺上来,若真是研究长生不老药,定是极为机密的,能知道的人会有谁?能从太子手上抢走药的,又能有谁?

    不过,能从网上查到的信息,都是后来人整理上去的,本来也只是后来人的猜测,可信度本就难以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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