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头

    步炎还就真跟去了,到了楼下大厅,还帮着按了电梯,随着电梯到来的那声响,杨泱好像才回过神来,“你还是先别去了吧?改天我请你吃饭?”

    步炎站得笔直,手还按在电梯按键上,“一路上吃了那么多糖,还能吃得下饭?不需要我帮帮你?”

    “吃得下,早饭午饭加起来少吃了两顿,我能吃很多,主要我也是怕饿着你,改天请你吃大餐,不用担心吃不饱。”

    “别改天了,就今天晚上,时间地点你来定,我空着肚子等你,三顿加起来应该能吃很多”。

    有人往电梯这边来了,步炎还一直按着按键不松手,杨泱连忙答应:“好,就今天晚上”。

    步炎松了手,杨泱拉着步珩进了电梯,立即按下关门键,隔断了步炎那要命的眼神。

    电梯里步珩问:“你和我哥和好了?”

    “算不上,他是泱泱的爸爸,我让着他”,要不是泱泱在他手上,看我不撕了他,“今天不好意思啊,太麻烦你了,改天我再单独请你吃饭”。

    “我俩还客气?”

    电梯门开了,步珩伸手挡着电梯门,等杨泱出去了再跟上,“我还要谢谢你让我来蹭饭呢”。

    央老师一见到步珩,殷勤得不得了,盛汤盛饭又夹菜,全程都没有瞧杨泱一眼。

    杨泱抱着碗,觉得自己是捡来的,步珩才是央老师亲生的。

    还是她身边飞来飞去的蝴蝶终于引来了央老师的注意,“你这么大个人,弄些什么呢?还学人家电视里招蝴蝶?”

    说罢伸手在她衣服上掸了掸,以为她弄了什么花粉在身上。

    杨泱塞了一块肉咬碎了吞下,“可能从哪里沾了些东西在身上,阿山呢?不在家吗?”

    回来好一会儿了,都没见着阿山的人。

    央妈妈说阿山去小区外面的理发店洗头发去了,去了有一会儿了,估计是人多排队呢吧。

    杨泱只有一天的假,明天还要上班,吃过饭没等到阿山回来就跟步珩走了。

    杨泱在哪里,蝴蝶就在哪里,杨泱只能带着蝴蝶进了步珩的实验室,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全身上下检查完,没发现什么特别的物质,二人试着用了各种办法要将蝴蝶留在这实验室里,皆不管用,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杨泱只好伸出手指把蝴蝶引到衣兜里装起来带走。

    从步珩实验室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杨泱想着给步炎打个电话,手机拿出来就接到了央老师打来的电话,说是阿山还没回去,理发店说人早就走了,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杨泱安抚好央老师,给阿山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杨泱打开手机定位,位置显示,阿山的手机在繁华地段一家高级会所里,杨泱当即驱车前往。

    会所里,非会员不让进,多亏跟来的步珩手里有贵宾卡,对这里也熟,顺利地就来到了手机所在的那间包间外。

    包间里头人员复杂,来来去去,倒也方便她俩混进去。

    杨泱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阿山的手机,但人不在这里,手机上正录着音。

    杨泱正打算摸去卫生间听一听,冷不丁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满身的酒气,杨泱狠跺一脚,踩在那人脚背上,一个过肩摔把人砸在茶几上,一阵哐啷响,酒瓶、玻璃碎了一地,那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躺在地上痛得出不了声儿了。

    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人说:“谁找来的?这么没规矩!去把经理叫来!”

    门口的步珩早已关上了大门,隔绝了包间里的声音,一个也跑不了。

    杨泱不动声色收好手机,戴上耳机,“我有位长发朋友来过这里,他人现在在哪里?说了,你们继续放纵,不说……”

    杨泱将视线落在地上那人身上,“一个一个来,就像他一样”。

    这娘们好嚣张,这里头的人非富即贵,有几个是被吓大的?好些人身边也都跟着保镖,此时往各家雇主面前一站,看着也吓人,这娘们却一个也没放在眼里,劲儿劲儿的,打个架还要听听音乐,有个性!

    模样也比这场子里的所有女人都正,瞧得某些纨绔心头痒痒。

    那门口那个,细皮嫩肉的,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靠在门上,一副娇弱姿态,十分惹人怜,只是目光一触及到他身上,心头就爬上了一层凉意,莫名不敢去看眼镜下那双漂亮的眼睛。

    这时候人们才反应过来,这俩并不是谁叫来的,是来砸场子的。

    有人说:“什么长发朋友,没见过?”

    “这里的美女好些都是长发,不知要找哪位呢?”

    “美女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

    各种声音在杨泱掏出一副白手套慢条斯理戴上时,戛然而止。

    那模样仔细得像是医生要上手术台了,神情却狠得像是刽子手即将要砍人头颅。

    手套戴好,杨泱喊了一声:“小娇”。

    随即和步珩眼神一碰,锁定了角落里一穿着简单干净,看上去与这声色场格格不入的小姑娘。

    杨泱干掉几个上前来拦路的魁梧保镖,一路走到那小姑娘面前,“你见过我那朋友”。

    “姐姐说的是哪位?我每天见的人自己都记不住……”

    “五万块钱很多吗?”杨泱一把掐住那小姑娘的脖子,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心脏了,皮囊收拾得再干净,也没人愿意多看两眼”。

    杨泱加重了力道,“告诉我,我朋友在哪里?”

    这女人一个人就干掉了好几名大汉,其余黑衣保镖都守着自己的雇主不敢乱动,那叫做小娇的姑娘看没人阻止,这女人又是动真格的要掐死她,慌了,“姚哥救我!”

    旁边一男子后退了一步,示意身旁保镖上前阻止,那保镖刚一动,就被杨泱一个擒拿手制服,踹到一边,“你就是姚哥?躲在女人后头,算什么男人?”

    她的目标本就是这叫做姚哥的人,随手顺了个酒瓶靠近,“观公子带着人去了哪里?”

    一提到观公子,场子里有人掏出手机,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消息,就被步珩一一收缴,丢进了吧台上的一扎扎啤酒里。

    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来不及反应。

    原本大家以为只有这俩,收拾了还不容易吗?也没谁想着叫人,谁知对方武力值太高,压根儿干不过,此时再要叫人,对方又哪里肯给机会?

    后来,好些人还没等步珩出手,自觉地就把手机丢进啤酒杯里了。

    那叫做姚哥的人嘴硬,“什么关公子张公子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杨泱也不跟他废话,敲破了酒瓶,把人逼进卫生间,门一关,只听见里头一阵嗷嗷惨叫。

    不多会儿,门打开,杨泱从里面出来,叫上步珩径直离开,出门之后还不忘把门锁上,任里头的人怎么扒都扒不开。

    后来大家想起来姚哥还在卫生间,跑进去一看,人被生生塞进马桶里,露着头和脚在外面,好几个人轮番上阵,好半天才把人拔出来。

    被扒出来的姚哥直不起身子,蜷成一团瘫在沙发上,小娇上前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姚哥”,换来姚哥一巴掌,“都是你个害人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着又在小娇另一边脸上扇了一巴掌。

    杨泱和步珩来到会所顶层的套房内时,已经没有观公子的人影,只剩下人事不省的阿山躺在一张大床上。

    步珩检查过后,得出结论,“只是醉了”。

    杨泱松了一口气,捡来地上的衣服帮阿山穿上,抱着人就要走,步珩上前接过,“我来吧”。

    二人带着阿山离开后,几辆警车停在了会所门口。

    不久就有消息传出,煜阳城著名会所停业整顿,城中姑娘们幻想中的白马王子富二代,进去了好几个,受了教育处罚,家中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人捞出来,索性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儿,但一时间臭名昭著是免不了了。

    至于观公子是谁,仅凭杨泱从手机里听见别人叫了一声,无法确定真实身份,那阿山好好的,只是醉了一场,躺在了陌生的床上,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阿山醉得人事不省,杨泱不敢带他回爸妈家,就把他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步珩把人送上楼,帮着安顿好就离开了。

    杨泱从衣兜里放出那两只追魂蝶,打来热水帮阿山擦脸,一边擦一边回想阿山手机里头的录音。

    “阿木……阿木……”

    “小哥哥,喝完这些酒,我就带你去找阿木啊。”

    “阿木回来了,洗头……”

    “来,喝啊,多喝点,很快就能见到阿木了。”

    倒酒,灌酒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后,响起一道开门声,有人进来了。

    “姚哥!”

    “你看看,是绝色吧?可惜是个傻子,不过光是这副皮囊,干点什么都能赚大钱!”

    “没人发现吧?”

    “没有,我在理发店碰上的,身边没人,人傻得很,没人的地方我假装崴了脚,请他送我回家,他居然就答应了!”

    “嗯,小娇,你这回立大功了,这卡里有五万块,拿去花,你先出去看看人都来了没有”。

    “谢谢姚哥!”

    关门声过后,响起了拨号声。

    “观公子,照片看到了吗?怎么样?”

    “好好好,您能来,是我的荣幸,人我一定照顾好!”

    “地址我一会儿发给您。”

    “好,再见再见!”

    那观公子来得很快,听声音是抱着人走了。

    再过不久,这里就开始陆陆续续地来人了,到她和步珩赶去,整个录音不到一个小时,倍速很快就能听完,想来那些人也是在她们之前没多久到的,还没来得及发现沙发下面的手机。

    那叫做观公子的,也才带走阿山没多久。

    给阿山擦完手脸,杨泱洗了个澡出来,就听见一阵敲门声,擦着头发打开门,看见杵在面前的人,心道:遭了,怎么把他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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