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

    姜清绝?不!她不是姜清绝,她是阿昭!  阿昭猛地从梦中醒来,深吸了几口气,看向窗外快要隐去的半月,她下了床。看着殿中的周亓还在睡梦中,她立于殿外,思绪飞的老远。  近两日淳帝宿于光世殿,不曾诏幸妃嫔,就连夷贵人也难见上一面,春泛本就冷,夷贵人早起就熬了羹汤,命侍女给淳帝送去,淳帝收到羹汤,感夷贵人是上天赐与他的良人,于是愈发对其怜爱,特唤房玉传口谕,今晚留宿温承宫。  周亓为获淳帝喜爱,特吩咐侍女柳条送点心至温承宫以作孝心。  ……  温承宫灶房。  “阿姊真要这般做?要是腹中侄子不保岂不可惜?”夷沛荣担忧地看向夷贵人还未隆起的腹部。  夷贵人往锅中倒入一包白色粉末,用汤匙搅动一番“放心,我少食一些就行,他那边也送了点心不是?到是你你人安排得怎么样?”  “已经安排妥当了,到时必咬死太子”他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忽又愤恨道:“只不过这廷尉监太过烦人!几次三番差点就将我的人抓了去,保不齐他们出卖于我”  “这有甚?你只需挟持他家中妇孺孩童,他不敢不听”她放下手中的羹勺,美眸望向灰暗的天说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也不便留在宫中,记住!必定让那几个奴才咬死,我们才能后枕无忧”  “行,那我先出宫了,阿姊小心!”  “嗯”  待夷沛荣走后,侍女扶着夷贵人进入了殿内,她试探地问道:“贵人,一会让谁做这替死鬼呢?”  夷贵人那儿能听不出她的意思,娇笑地看着她说:“银盘,你与我同是楼兰生长而来的,这要命的差事当然交给别人,到时你就叫……”她想了一番说:“就叫偏殿打扫那个丫头吧,我瞧她颇有姿色,心思也不踏实,做了正好”  “喏”  酉时一刻,淳帝的车辇停于温承宫。  夷贵人着新衣为淳帝斟酒,淳帝见她面如桃新不知不觉又多喝了几杯,期间夷贵人对着银盘挑了一下眉,银盘会意,与身旁的貌美侍女耳语,那侍女面露喜色忙走了出去,须臾,就端上来两碗羹汤。  夷贵人舀起一勺,放于唇边吹了两下抿了一口,立刻皱着眉作呕吐样。  淳帝正欲放入口中,见她不适便放下了羹勺,转而轻抚她的背部问道:“怎的这会还不适?”  侍女递上锦帕,夷贵人轻沾唇角,可怜道:“皇儿估计是活泼的,惹得妾时常犯恶心,只是可惜了这羹汤,不如……”她目光假意一扫,定格在身旁的侍女身上“不如就赏给你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欣喜,余光不住往淳帝身上瞟去,腼腆答道:“回贵人,奴名为王春香”  “赏你了,端去喝吧”  那侍女端过那汤,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最后面的银盘紧张的打量着夷贵人,只见她桌下的手紧攥着裙衫,似是在忍耐着什么。  淳帝见她无事,正要喝下那羹汤,身旁的人却痛呼起来,她满头大汗,嘴唇也在泛白,淳帝大惊,遂叫人唤太医。  夷贵人蹙着眉,吐出一口血,有气无力抓着淳帝的手说:“陛下,救救我,我还没有为您诞下皇儿”  淳帝见她疼痛难忍还说这样一番话,心里越发心疼,紧握其手承诺道:“孤不会让你和皇儿有事的,你给孤坚持住!”  忽的,那喝羹汤的宫女也直直倒了下来,口吐血沫,眼角鼻孔耳朵里开始渗血,在地上胡乱的抓挠着,场面好不吓人。  顿时场面一阵换乱,淳帝脸色铁黑,暴怒道:“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下毒!给孤封锁温承宫!除了太医其余人不许进出!”  天子之怒,浮尸万里,太医迅速赶到为其诊脉,终得出贵人所中之毒为“胡蔓草”,迅速为其开药除毒,连腹中子也一并保下,可怜那宫女所食之多当即毙命,年纪轻轻就命丧于此。  淳帝坐于殿中,看着夷贵人苍白的脸色,遂让房玉押灶房一干人速速来内殿。众人伏于下,不敢抬头张望,淳帝不善道:“今日谁负责熬煮羹汤的?”  一眼尖嘴薄刻薄相的妇人回答道:“回陛下,是奴”  “除你之外可有人碰过这羹汤?”  “并……并未”  见她吞吞吐吐,淳帝一掌拍于桌上,愠怒道:“还不从实交代!你那贱命不要,孤就给你砍了!”  那灶娘吓破了胆,连连磕头,嘴里求饶道:“陛下赎罪,陛下赎罪,实是我当时打了会儿瞌睡,睁眼就看到太子殿下宫内的侍女柳叶出现在灶房内,端着一盘点心说是给陛下尽孝心,我也未可知她是否接触过那羹汤”  房玉看了一眼淳帝的脸色,大斥道:“大胆!竟敢攀咬太子!”  那灶娘使劲的磕起头来,嘴里不停的说着“奴不敢”  淳帝沉着脸,命人去未央宫押那宫女过来,且又让太医检查那盘角落里还未动过的点心是否携毒。太医用以银针试毒并未发现毒迹,淳帝脸色稍缓了些。  待柳叶跪于内殿,淳帝打量着她问:“今日你是否进过温承宫灶房内?”  柳叶抖着身子,回答道:“是,但奴只是过来送点心的,并未做其他”  淳帝并未发言,房玉踌躇着,似是有话要说,犹豫道:“陛下,在太子寝殿内搜出一包白色粉末”说完双手奉于掌心。  太医拿过那包粉末放于手中揉捻观察,最后轻嗅,大惊道:“陛下,贵人所中真是此毒”  柳叶瘫软在地,哭喊道:“陛下饶命,是……是太子殿下让奴这么做的,奴不知道那是要人命的毒药啊”  “太子是让你下给贵人还是,孤?”  那柳条顿时闭口不言,颤抖着身子。  “说!”淳帝震怒,拔起侍卫腰间的剑指向她,柳条那儿见过这样的阵仗,立即全部托盘而出:“太子料想陛下一定会喝那羹汤,让奴放羹汤里,但奴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药,求陛下开恩呐”她抓住住淳帝的袍角乞求着。  淳帝一脚踹开她,声音冰冷的说道:“把这个贱奴拖下去先关起来”  柳叶被拖了下去,夷贵人悠悠转醒,其侍女扶她坐了起来,淳帝急忙上前扶住她,态度与刚刚甚是大相径庭“爱妃,辛苦你了,此等逆子,简直是寒寡人心!”  夷贵人握住淳帝的手,咳了两声,脸都爬上了红,虚弱道:“陛下别难过,想是皇后刚走,太子一时糊涂,幸好这汤是妾先喝了去,要是让陛下先喝,妾也活不下去了”一番软玉情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淳帝心中燃起惊涛骇浪。  淳帝捂住她苍白的唇,嗔怪道:“怎可说这样晦气的话,孤必活得长长久久,让爱妃和皇儿一直陪着孤”  夷贵人佯装羞涩钻入他怀里,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只希望太子不要像先太子一般糊涂才是”  淳帝身躯一顿,脑海中闪过一个肖似他的身影,心下不免忧心起来。  ……  未央宫。  殿门已被关起来,门外守满了淳帝的令军,周亓缩进阿昭的怀里,惊恐道:“终究还是来了吗?”  阿昭也担心起来,刚刚来人传话说温承宫那边死人了,柳叶去了还没回来,现在没有皇后的庇护,太子母家也悉数被灭,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没有人能帮他们了。  等待的感觉实在煎熬,直至一更天,殿门才被打开,淳帝脚踏盘龙靴走了进来,神色阴霾。阿昭和周亓跪下来行礼,淳帝不予理会直接坐于大殿主位上,冷冷地看着周亓说道:“孤问你,今日温承宫内的毒是不是你叫人下的?”  周亓站直了身体,反驳道:“父皇,我没有!”  料到他会这么回答,淳帝又继续说:“你的侍女已经供认不讳了,直指你派她投的毒,连孤一并毒死!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阿昭和周亓皆是第一愣,没想到柳叶背叛,周亓一连摇摇头,又怕是淳帝炸他,难过的看着他说道:“父皇就这么不信儿臣吗?儿臣何必那么做?”  “何必这么做?孤死了,你那还未出生的弟弟也死了,这大统不就落入你的手中?”  “儿臣未做的事不会承认!这是皇兄教与儿臣的”  淳帝气笑了,随手抄起一茶盏往他身上掷去,阿昭手快抱住他,闷哼的声音从周亓头顶处传来,随即茶盏掉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周亓红了眼,拉过阿昭,直直盯着主位上的人,眼里迸出凌厉的光“父皇为何不信儿臣!那夷贵人同那赵合德有何区别,这事保不齐是她构陷儿臣”  “住口逆子!你竟把孤比作汉成帝,你好大的胆!”淳帝粗喘着气,嘲讽道:“连你父亲你都敢拭!你真是皇后教的好太子,孤的好儿子!”  “是那夷贵人陷害儿臣,父皇为何只信她,连自己的亲子都不信”毕竟只是十岁的孩童,受了委屈便绷不住泪来。  淳帝见他泪眼婆娑,心中稍有动容,此时房玉进大殿禀报,见此场景噤了声。淳帝不耐道:“说!”  “禀陛下,那侍女受了些刑后又吐出了些事”房玉瞧了一眼周亓没再就说下去。  “狗奴才还不快说!”  房玉闻得淳帝大怒,连忙跪下颤着声道:“那侍女说太子寝殿中有……有巫蛊之术”  阿昭和周亓又是一惊,宫内谁人不知淳帝痛恨巫蛊,此番雪上加霜,只怕周亓难保。  周亓怒斥房玉“不可能!本王没有!”  淳帝平静地望着他,朝房玉摆手“搜!搜不到就杀了那贱奴,搜到!孤必严惩”,房玉得令,带着令军进入寝殿四处翻找。  周亓跌坐下来,阿昭上前扶住他“殿下稳住,我们没有做”,周亓闻言,又重新站直了身子。  寝殿被翻得一团乱,一令军从衣柜中翻出两个白布人偶交于房玉,白玉接过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慌忙递上案桌,淳帝翻过俩人偶,忽然笑出声“周亓,你是有多恨孤和夷贵人,啊!”他怒吼一声,满殿内无人敢说话。  “父皇我没有,那不是我做的”周亓跪了下来。  “你的字迹当孤分辨不出来吗!自己看看!”淳帝将人偶抛到他脚下。  阿昭捡起人偶覆于他眼前,上方写着淳帝和夷贵人的生辰八字,那熟悉的的字迹,就连阿昭都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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