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题记.

    (2023.3.28  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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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噪林逾静,春天的尽头,枝芽发疯般肆意蔓延生长,斑驳树影剪碎拂去一地阴霾。

    城市交通堵塞、簇拥人群不知何人散发劣质的茉莉香薰弥漫,燥热逐渐席卷了整片城市。

    刚是下班点时间,夕阳映射的高楼,波澜金光反射出星耀点点的璀璨。

    少女被人群排斥在前,白色简约小包每隔段时间传来的电话铃声,让她不由得在人群中显得些许杂乱无措。

    性子又是过分的社恐内向,只罢是随着人群簇拥漂泊不知向往何种方向而去。

    许久,才是挣脱开来,接过家人拨打过的电话铃声,蝉鸣浮躁了半边天,稀疏光点斑驳树影的一片。

    “妈…怎么了?”周围环境的陌生和城市焦急浮躁的人影匆忙,让她不由得心生胆怯,畏惧在旁低声呢喃着答应。

    电话那头,妇人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记忆深处那副不知重复多少遍的言语话术再次袭来:“兰兰,你今年都25了,本科都毕业三年了,你说让我准你去考研也去了,怎么还没想过成一个家呢?”

    曲岚想解释些什么,得到的却是中年妇女偏执一故的厉声言辞,并没有过多言语。

    “我今天找媒人约了一个186硕士复旦毕业的高材生小伙,你这次要是再不去,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落日斜阳影射而下,少女沉默着手机屏幕导航发送过来的餐厅地点,青苔蔓延的灰砖墙壁,稀疏碎影的糜烂大街,绿荫如盖。

    这么些年,曲岚忙忙碌碌,没有时间回忆,没有片刻停歇,工作和学习这么些年也一直循环往复。

    不敢,也不愿让自己停歇下来,她努力的考研……努力的让自己变优秀……努力的朝着当初的誓言奋斗下去。

    原来,都已经七年过去了吗?

    少女怔然着,恍如一副如梦初醒般略过导航上精心选购的情侣餐厅地点。

    时间被安排定到了7点,地方很近……步行过去也不过二、三十分钟的路程距离。

    层层树叶遮挡住倾洒下的沐浴阳光,是呀……因为年少时期少年随口做出的承诺一句,耽搁了整整七年青春时光。

    她笑了笑,没有语气修饰,勾唇淡然意味,些许自言自语嘲讽语气:“我不知道我是该为你继续等待还是放手封存回忆。”

    那时候,你总是取笑我古板呆滞,看着英语老师播放的各种浪漫凄凉爱情电影,总是痴笑低语的说错过是永久的遗憾,仍旧一副不管不顾的滥情模样。

    七年,又是否还记得那句肆意调侃的承诺一句?

    我不会再信守承诺了,陆怠舒。

    -

    灰暗遍布的天空,依稀着遍布碎影模糊,云层被裹挟的水分拉的很低,日落濒临崩溃的下垂,整片街头阴雨绵绵,狼藉整片。

    古城巷角青苔蔓延,街边熙攘却是逐渐被朦胧雨声覆盖而下,月光已经有了些余晖,晚阳透了半边天。

    大抵是假期放学时间,穿着白色夏季校服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嬉戏打闹着走。

    雨下的芬芳弥漫着少男少女青涩懵懂的荷尔蒙,她不禁嗤笑着想,那年曲岚和陆怠舒曾经一起学校做过的那些疯癫事迹。

    逃课,躲老师,一起补习,一起约定曾经那个清华的梦想。

    她自小身子骨弱,又是体弱多病,再之少年名声糜烂,几度传播的谣言四起。

    互相诉说起曲岚不知廉耻,更有甚者不明缘由,传播肆意少女豪门世家买下浪荡游子甘愿做自己的暖床工具。

    却似乎从未见那人没有在乎过一丝半点,曲岚总是一副极致冷淡,看不清情绪的矜持学霸模样。让人着实难以相信外界传闻的那般□□模样,传闻却依旧传播肆意。

    关于陆怠舒,其实多年过去,也不是记忆大多了。只是些许记着他长得很好看,生了一副长情眸,身旁的很多朋友有时无时都会将那人纳成话题标本。

    说他不好,传他欺骗小姑娘感情,道那副吊儿郎当、浪荡戏子模样,整日游手好闲却依旧年级前百左右。

    只是有人偶尔跟他道过几句,也能疯癫上的传上几句闲言碎语。

    想起来那些所谓传播四散的的流言蜚语,回想起来又当真认为过分搞笑。

    曾经的曲岚以为那人是随风逐流的游燕,是无家可归的野猫,是停滞半刻的微风四溢,她想着给他一个家,陆怠舒又当真如同书卷形容的那般。

    你如风般看过我,悄无声息掠过,像是惊涛骇浪,又像是某一时刻,突然察觉却已然错过的某某。

    大抵有些事情本身就是没有结局的。

    而那些关于曾经的片面点点,没有人会活在过去,留在回忆里,她也要告别过去了。

    或许,可能当真就如同年少那时调侃起暗恋陆怠舒的过去往事一般,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是曲岚自己要喜欢他那么多年,从来怨不得别人。

    -

    雨水垂落下窗外树枝刚是盛开淡粉的桃花,尖端因为雨落的沉重显得更加娇艳。

    电话铃声扰乱了少女宁静的咖啡等待时间,慵懒的依在椅背微微弯了弯眉,才是接过。

    “兰兰!你知不知道陆怠舒回来了!?我们高中那时候还跟他一起爬墙来着。”对面尖锐的声音似是要将这人耳膜戳破般,甚至因为过于激动,倒显得异常疯癫。

    她鼻音有些重,敷衍的应过几声。

    高三那年跑网吧捉人回来爬墙,她这辈子最大的屈辱,甚至几度因为这件事情被校长全校批评记的大过,至今记忆犹新。

    那年,曲岚确实算不得乖,长相又是一副清纯、受不得一丝迫害的易碎白净模样,以至于直到老师忍耐如此角色多次以上只仅获得一个大过。

    “记得,那时候我求他去网吧救你,后来被捉了。”暖气氤氲过少女半湿的衣肩,眸光含蓄不明低垂下来,有了些许半干的痕迹。

    那头貌似有些搞不清状况,疑惑的轻嗯了声:“他怎么跟我说,你答应周末公园见,他才来的。”

    曲岚当场嗔住……她不记得了,七年岁月过度,时间荒芜了大多的过去,明明应当记忆犹深……

    却总是回想不起,那日午后究竟发生如何事迹,竟是让她昏了头脑,遗忘了过去的大多。

    暴雨侵袭,冷风肆意吹拂少年额间发丝,云层簇拥投下的几缕光芒,低垂着头,敛下寂沉的眸。

    她眼角蓄着泪,半跪在地上,恳求陆怠舒能够怜悯自己几分,去救救她的朋友,去救救外婆留给自己此生唯一的信物就在那人衣角口袋。

    他耷拉着眼皮,看不得这人如此模样行径,却还是顾着脸面,意讽的笑了笑:“曲岚,你当真喜于犯贱的性格。”

    记忆开始混乱,只听过那人呢喃几句:“不是都不愿意见我了嘛……”

    她不记得了……后来发生的一切像是身体对于自身身体心理需求选择性遗忘过了……再后来,貌似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他喜欢孟岐啊,那时候不都追到人机场去了吗?再说高中那时候我……不好看。”少女默住眼眸,不住的低垂下来。

    灰暗不堪的高中时代……父母的离异,小三后妈的意味嘲讽,以及那个所谓只小自己三月的亲生妹妹打压孤立,还有那些好奇舆论打量的疑惑目光。

    她狼狈的被萧栀秋围堵在小巷尽头青苔角落,那人疯癫的不可一世。

    “曲岚,你这辈子都攀不过我。”少女像是狂躁发作的疯子,强迫这人抬头望向自己。

    她从来没有想过与人争夺些许如何,萧栀秋却如同癫狂症发作的疯子般,即使往后的许多年,曲岚依旧遗忘不了那日这人癫狂着炫耀自己胜利的样子。

    如今,所有人都在变好……而她呢?貌似……还有些犯贱的迷恋陆怠舒。

    电话那头迟钝了半会儿,语气的尖锐逐渐沉稳了不少:“没有吧,感觉陆怠舒挺好感你的啊,那时候不是你经常跟他出去网吧吗?”

    她勾唇笑了笑:“因为他拿我当舔狗懂不懂?好了,我在相亲,待会儿再聊。”

    魏汝拾有些小委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手挂断了电话。

    曲岚像是自小以来都比较厌恶于迟到等待他人的滋味,浪漫暧昧粉红气息的咖啡厅古早的钟声摇晃,情侣几几依偎在暖光之下。

    有人立于门前并无撑伞,稀薄小雨打湿过少年黑灰被冷风吹拂起的风衣,浓密又黑的长睫毛微微颤抖着貌似能带风吹拂。

    他偷窥起她,眉头皱然拧的很紧,随后又是释然的笑了笑,不顾一切打开那扇门,暖气冷热交替让人忍不住些许发颤。

    一张脸苍白到有了些病态异味,灯光明焕,手肘处捆绑的绷带隐隐透出些许血迹缠绕,慌忙的用衣袖遮挡。

    曲岚并未发觉如何异样,本来就是不过分期待如此捆绑婚姻,都想过就这般离去好了。

    却在这时有人坐在她的对面,少女迷茫的抬起眸子,只那一眼……她无言以喻来形容自己这么这么多年幻想过无数形式的偶遇。

    少年依于椅背,黑色风衣被雨水打湿的发皱,他笑的却仍然温柔,单手托举下巴,挑眉含笑,温润如水的不像话。

    “曲岚,你这般怕疼的人物,这么多年……当真没有来寻过我?”

    修长身影掩住暖黄灯光暧昧气氛,颓然的相视,她并无多言,那人像只受伤的小狗,眼眶被冻的有些发红。

    呢喃轻语:“我对你很坏嘛?……为什么总是不能对我软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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