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斗嘴

    回程途中,程非晚依旧畅通无阻,甚至出了小花园后都没见到几个人在附近走动。

    过于诡异的顺利,让她更加坚信私下里见到随春生是有人故意为之了,只是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本人,还有待商榷。

    程非晚借口溜出来的时间本就已经不短了,又被迫在小花园里耽搁那么些时间,匆匆跑回去的时候,果然已经开宴了。

    “大夫人!”幸妍见到她,紧皱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您可回来了,快跟奴婢进去吧。”

    隔老远程非晚就看到她站在小月牙门前等着,想来是符卿的吩咐,一边跟着她走一边问:“金夫人她们可有再找麻烦?”

    “没有,但……”幸妍摇了摇头,语气忐忑,“她们背着主子偷偷说了几句您的坏话……”

    偷偷?

    看来她也是偷听到的。

    程非晚挑了挑眉,“你没有告诉卿卿?”

    “是。”幸妍果断承认,避开了她的目光。

    主子知晓,必然发怒,可此等场合不适合与人发生争执,她终归是向着自家主子的。

    “做得好。”程非晚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夸了她,甚至笑着劝慰道,“那些人说的话,你不必理会,只当没听到就是。”

    她们的目标只有自己,不牵连到符卿最好。

    金夫人这些女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人所利用的可怜女子。若非行事太过分,触怒了她,程非晚并不想把利刃挥向她们。

    “奴婢记下了。”

    幸妍愣了一瞬,旋即恭敬的应下,她明白风觅说的话还有另一层意思,这件事不必告诉任何人,包括太子殿下。今日不愿闹事的不止她和主子,风姑娘也一样。

    二人行色匆匆,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宴会上,幸妍领着程非晚入席,席位早已提前安排好,她就坐在符卿旁边的位置上。

    “高二夫人”正侧首听着另一旁的年轻妇人说话,偶尔低声回应两句,待聊完才扭过头来无奈的问了一句:“又去哪贪玩了?”

    她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仿佛早已料到。

    “第一次来,迷路了嘛。”

    眼下人多眼杂,也不方便提方才的事,程非晚吐了吐舌头,撒娇先蒙混过去。

    “我不该让幸妍去接你,而是直接去找你。”符卿揶揄一句,果然没有起疑,她转头拿起自己桌上的青瓷瓶递给她,又道,“这是果酒,不醉人,但也不要贪多。”

    她深知风觅爱酒,特意把自己的这一壶也留给了她,果然,一听见是酒,这丫头眼睛都亮了,立马往她这边挪了挪屁股。

    “谢谢……”程非晚话到嘴边紧急刹车,坏笑着叫道,“弟妹。”

    符卿现在用的是她堂姐的身份,她私下里叫“卿卿”也就罢了,在这种场合却万万粗心不得。

    符卿略微扬了扬眉,说实话,对于这种称呼她也不是很适应,但还是像刚才一样,配合“嗯”了一声,由着她占便宜。

    程非晚则趁着这一瞬快速接过了酒瓶,打开软木塞也不倒进酒杯里,直接就嘴饮了一大口,然后舒爽的闭上了眼睛。

    “ 粗鄙!”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嘲讽。

    符卿正笑着的眉眼瞬间敛了下来,不等她反击,程非晚就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

    “别生气。”她眼也未睁,显然未放在心上。

    解西并未与符卿解释太多,可她虽没有程非晚想的透彻,却也知晓今日不宜闹事,纵然心有不悦,也只好先忍下来,待出了这座太守府,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嗯,嫂嫂也无需气恼,只管做你自己便好。”

    符卿明知道风觅向来开怀,从不在意旁人言语纷扰,但她还是不放心的多嘴安慰了一句,忧心这些混账惹她不高兴。

    程非晚睁开眼睛,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只道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相信我。”

    符卿瞬间弯了弯嘴角,安心的与过来搭讪的夫人小姐们寒暄,神情动作不失礼貌,但每一句话间也不失高门贵女的威仪。

    程非晚则喝着花酒、吃着小食、瞧着台上伶人“咿咿呀呀”的戏曲表演,好不快哉。

    不过,她并没有就此放下戒心。

    从始至终,程非晚都不曾在这座府邸里见到过太守夫人,甚至没有一个人提起过她。

    但传言中,太守又十分宠爱发妻。

    这里的疑惑和矛盾,未免多的不寻常。

    谢无期那家伙恐怕已经开始了行动,金夫人这几个“火折子”,估计也快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她一首戏曲还没听完,方才嘲讽她的那只“疯狗”又开始叫唤了。

    “这有些人啊,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用膳好像八百辈子辈子没吃过东西。”那人嗤笑一声,“偏还要舞到人前来,自己不嫌害臊的慌,倒丢了夫家的颜面。”

    瞧瞧,这老古董骂人,就是文雅。

    程非晚抬眼看去,这人已与她斗过一波,不是赵小姐又是谁?手下败将之一。

    她照旧不生气,笑着问询:“赵小姐是在说我吗?”

    “我说的是谁,谁心里有数。”赵小姐轻哼一声,不屑的暼了她一眼,“高大夫人非要对号入座,那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嗯——”程非晚拉长尾音点了点头,不仅不羞恼,甚至赞同的附和,“你说的没错,我原本就是一个平民小百姓,整日干粗活,哪有条件享乐你们这些高端玩意儿。”

    她这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让众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恰好让她抓住机会反击。

    “不过我命好啊,夫君甚是疼爱我,回回问诊赚了银钱,晚上归来清点完毕就会交给我,一分体己钱都不给自己留。”程非晚炫耀完,好奇的瞧着她,“赵小姐年纪也不小了,快议亲了吧?不过你性子这么跋扈,可有人要你啊?”

    其实她很讨厌用这种与男人挂钩的方式来报复仇敌,但很无奈,对付这种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女人,只有用男人才能戳中她们的痛点,从而找到她们的弱点。

    因为她们所信奉的是:这辈子能嫁个好男人就是一生的归宿。

    可悲可恨,又可怜。

    结果如她所料,一击命中。

    赵小姐本来已经端起了茶杯,听见程非晚说话停顿下来,全部听完气的也忘了喝,“砰”的一声把茶杯砸在了桌子上,宣泄不满。

    她恼羞成怒的瞪着她,“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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