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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公主的相思病

    景和二十三年,冬。

    在陈若芙坚持不懈的毁了慕容胤肆的第七桩婚约之后,原先能被媒人把门槛踏烂的慕容府,如今也荒凉到门可罗雀了。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她之所以硬着头皮干这种缺德事,还要归功于她失联时长三年半老伙计——D00系统。

    从新升级到时不时故障再到彻底瘫痪,D00系统只陪她短短两个副本,迭代速度不亚于电子产品,慢不了一点。

    景和二十年的乞巧节,陈若芙捏着把团扇惫懒的倚在美人榻上,她的大宫女元宝正捧着卷三尺有余的礼单熟稔的读与她听。

    其中有父皇赏赐,有宗室相赠。

    陈若芙封号宝珠,是男丁兴旺的陈国皇室焚香十载求来的小公主。

    团宠开局,开挂人生。陈若芙一度以为D00好心肠的送来福利局。只可惜一道滋滋啦啦的智能语音,将她顺风顺水的人生彻底打乱了。

    任务期限:四年

    任务目标:宿主与慕容【杂音】成亲

    支线任务:【杂音】国和平

    陈若芙猛地从美人榻上惊坐起。

    “慕容?慕容?然后呢?”

    当事人元宝回忆,公主的相思病就是从那一晚得的。

    *

    秋水宴,屏风后。

    陈若芙与嘉怡郡主对坐在玉案前,端着茶盏时不时呷上一口,眼神却痴痴定在了世家公子谈笑风生的云翠廊。

    嘉怡郡主是八亲王的独女,亲王与王妃早逝,嘉怡又与她年岁相仿,珑皇后于是做主将嘉怡领入宫里养在膝下。自幼时起陪着陈若芙,比寻常宅院的亲姊妹还亲。

    嘉怡郡主手中握着玉如意,摩挲着细嫩的脸蛋,打趣陈若芙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芙芙这是开窍了。”

    陈若芙猛地回神,“慕?慕容?嘉怡姐姐,你可听闻陈国有无姓慕容的世家?”

    嘉怡郡主不禁疑惑,“慕容?那不是大启的国姓?陈国怎会有什么姓慕容的?”

    陈若芙还没来得及失望,就被窗外回廊中贵女们千军万马呼啸过境的场面镇住了。

    “来了!是慕容胤肆来了!”

    质子?她居然把他忘了。

    陈若芙从前行事从不委屈迂回,三年多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慕容胤肆身上栽了跟头。

    他虽是陈国质子,却也是大启长皇子,两国处在休战期间。故而他在朝堂之上明里暗里的不知拒了多少回她父皇的赐婚,陈帝也不能为了她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婚。

    *

    “怨不得本公主,要怪就怪你这全京城独一份的姓氏。”

    陈若芙望着食盒中亲手为慕容胤肆做的的玉桂糕,拈起一块恨恨的放入口中。

    嗯,冰得有些硌牙。

    她知慕容胤肆有胃疾不宜食生冷,送来时还特意将烫人的食盒揣在狐裘大氅中暖着。到了地方却被小厮告知公子午睡闭门谢客。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陈若芙算是明白了,她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揉了揉冻得通红的指尖。出宫时走得急,甚至没来得及备足暖炉的炭,手中的汤婆子也早就没了暖意。

    掀起车帘朝外探了探头,宫女太监们也冻得直搓手跺脚,跟着她也是白白受苦。

    “回宫吧。”

    宫女太监们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欢天喜地的应了。

    路过慕容府偏门时,陈若芙还是不死心的朝窗外看了看。

    一辆熟悉的马车突兀的停在偏门外,车顶盖着一层厚厚的落雪,看起来马车的主人入府也有些时辰了。

    陈若芙心里明镜似的,那是丞相府大小姐魏见宁的马车。

    原来慕容府的闭门谢客,谢绝的只有她。

    陈若芙愣了许久,抬手将木案上的玉桂糕连带着食盒一并扔在了窗外雪地里。

    她其实也不是没想过,躺平等死祝福他们。

    可前些日子,慕容胤肆矜贵自持高岭之花、魏见宁名门贵女才貌双绝、她棒打鸳鸯强取豪夺的话本子在坊间闹得满城风雨之时。

    是他亲口说他与见宁不过旧友,公主也绝非自恃身份之人。

    如今瞧这架势,心里的小算盘怕是要落空。想来慕容胤肆愿为她说话,无非是为了保全她作为公主那点可怜的尊严罢了。

    陈若芙掰着手指掐算着,若还不能得知慕容胤肆的心意,她怕是死期将至了。

    马车入宫城时,已是申时末了。冬天日短,天色已然黯淡下来。

    除夕将至,宫里忙着筹备大小筵席,大宫女大太监们除了张罗宫宴上上下下,还要听司礼监的差遣布置祭祀典仪。

    在甬道遇上她,郑重其事的行礼后又步履生风忙活别的差事去了。

    陈若芙下了马车,换上软轿,与坐在轿中前来迎她的嘉怡郡主面面相觑。

    “敢情阖宫上下,就嘉怡姐姐与我两个闲人?”

    “芙芙这是说的哪里话,你不是忙着对慕容质子嘘寒问暖吗。

    体恤臣下,你这可是为你父皇分忧啊。”

    瞧着陈若芙一言不发的杵在那,神情落寞。嘉怡郡主便猜得她八成是在慕容胤肆那里又碰了壁。

    她索性不再打趣,正襟危坐递去了一杯热茶,正色道:“大启使臣入宫面圣了,你可知此事?”

    “所谓何事?”

    嘉怡郡主凑近她,附耳道:“听说是大启有意派皇子与陈国联姻。”

    陈若芙接过茶盏,闻言猛然瞪大了眼眸。

    “皇子联姻?莫不是本宫与胤肆哥哥要苦尽甘来、修得正果了?”

    “别想了,是二皇子。”

    “二皇子?他嫡长兄尚未定亲,他急个什么劲儿。

    再说,谁不知陈国王室女儿少得可怜,皇家更是就我这一根独苗。父皇又为嘉怡姐姐定了新科状元,那这大启不是摆明了冲我来的。”

    陈若芙呷了口热茶,不知是茶苦还是心乱,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

    “也不尽然。你父皇母后最疼你了,断不会舍得你去启国那等苦寒之地和亲。听皇后娘娘的意思,大启这次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也就是说,若父皇同意了和亲,两国结了这秦晋之好,那质子也就失去了留在陈国的意义。

    可若父皇不愿派遣公主和亲,大启投桃在前,陈国也必得拿出些诚意做足姿态,不愿嫁女儿就得还他们儿子。”

    “瞧你分析得头头是道的。”

    嘉怡郡主轻柔的抚了抚她的背,温声道:“所以呀,听姐姐一句劝,京城好男儿多的是,何苦在质子那棵树上吊死呢。”

    陈若芙欲哭无泪,忙又咽了口热茶压了压惊。比到手的鸭子飞了还遗憾的事,鸭子没到过手就飞了。

    “嘉怡姐姐你不懂,若不能与他成亲,都不用上吊,我真的会死。”

    “瞧你那点儿出息。你莫不是被他下了蛊?”

    嘉怡郡主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她一眼,

    “罢了。后日除夕是你的生辰,陛下和娘娘忙着操劳国事宫事分身乏术,特意叮嘱莫要冷落了你。

    你嘉怡姐姐我绞尽脑汁还真踅摸到个稀罕玩意,保管你会喜欢。”

    *

    “嘉怡姐姐,这是?猫?”

    陈若芙又惊又喜,缓缓矮下身子,轻柔的抚了抚猫猫。

    猫猫似乎不怕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掌心,喵呜了两声。

    “芙芙,就知你不识货。这可是在大启北境才有的猫,姐姐托人在黑市上给你弄的。”

    闻言,陈若芙抚猫的手缓缓停了下来。

    她怎会不识货。

    这猫,她在慕容胤肆书房里的《启国风物志》一书上见过。

    书上记载着北地猫身长体胖,长毛厚密,爪尾敦壮,天生蓝瞳。

    陈若芙觉得新鲜,彼时天天缠着慕容胤肆托人从大启送一只来,却总被他三两下搪塞过去。

    没想到机缘巧合,却是嘉怡郡主圆了她的心愿。

    嘉怡郡主见她抱着不肯撒手,就知她心里欢喜,笑盈盈的冲她道:“时候也不早了,叫小喜送你回宫吧。”

    那小喜是嘉怡郡主的贴身丫头,从前闷葫芦似的,近几月不知怎的成了个活泼性子。

    她见陈若芙怀中的猫乖顺,有些羡艳道:“这猫与公主殿下可真投缘,方才奴婢喂食的时候,它还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了奴婢一下呢。”

    陈若芙低头一看,小喜那一截窄长的手臂,的确有三道被猫抓过的血痕。

    她有些歉疚的望着小喜,正要命人去取上好的金疮药赠与小喜。却见她宫中的大宫女元宝提着灯往她们这来。

    小喜见此,忙识相的朝她行礼告退了。

    元宝抄着手,施施然朝她行了个礼,“公主,您回来了?奴婢刚还想着,命人缝制两床被褥,质子府外放一床,嘉怡郡主的芜花宫外放一床呢。”

    “元宝,你个狗头军师,你还好意思露面?我若是你早找个地缝钻了。

    说什么烈女怕缠郎。本宫听你的日日送吃食已有月余,见他的面儿却比登天还难。我是缠了,可他不馋啊。”

    元宝闻言,忍不住乐了,却岔开了话。

    “公主,你怀中的这是?”

    “猫。”

    陈若芙没好气的将猫举到元宝眼前。

    “呀。”

    元宝讶然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猫。转身走在她前面掌灯。“质子送您的?他开了窍了?”

    “还开窍呢,就你那馊主意,他能给我开门我都烧高香了。”

    “公主,你先别急。奴婢且问您,若有一人日日对您关怀备至,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有一日却忽然人间蒸发了。您会作何感受?”

    陈若芙脸上颇有几分认真,“元宝,你出了馊主意也不至于羞愧到要人间蒸发。”

    “要人间蒸发的不是奴婢,是公主您。”

    元宝回身正色道:“明儿公主只需在宫中逗猫,叫那慕容质子兀自琢磨去。

    到了除夕,也就是公主的生辰,您再修书一封予他,到时保管手到擒来,那质子就是您的囊中之物。”

    “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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