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

    晌午,淑贵妃顶着太阳匆匆赶到春央宫。

    “见过淑贵妃娘娘。”鸢飞恭敬道。

    “阿晏睡下了吗?”淑贵妃笑的温柔,轻声问道。

    鸢飞:“殿下知道您一定会来,故未曾睡下。”

    淑贵妃点点头,“这天也怪热的,有我在你不要守着了,去偏殿凉快凉快。”

    鸢飞福身:“是,奴多谢娘娘。”

    淑贵妃推开门,走进内殿,只见贵妃榻上躺着一位身着杏色薄衫的女子。她乌发散开,有几缕发丝垂在肩上,更衬得她雪肤玉骨,娇柔天成。

    “这才刚好呢,你就穿得如此单薄!”淑贵妃夺过沈晏手中摇着的团扇,佯作嗔怪道,“你呀你!你不生病谁生病!就是活该!”

    “淑娘娘。”沈晏坐直身搂住淑贵妃的手臂,“淑娘娘来了,我什么病都好了。”

    “就你会说。”淑贵妃撇了一眼,“行了,我瞧你也好得差不多,我也就放心了。早晨不知道怎么,头疼的厉害,碰巧景让进宫来探望我,我就让他来瞧瞧你。”

    “他没惹你生气吧?”淑贵妃问。

    沈晏唔了一声:“小侯爷正人君子,一表人才,并未做出什么逾越之事。”

    淑贵妃闻言笑了,就连站在她身后的郭嬷嬷和小婢女们都笑了。

    “淑娘娘笑什么?”

    “诶哟,我的天爷!”淑贵妃笑得直不起腰来,“自打他出生起,你是第一个说他正人君子、一表人才的。”

    “满京都谁不知道他是个混球。”淑贵妃说,“他五岁时在荆南,听闻端东太守的小女养了只海东青,死皮赖脸地骑着马去了端东,求人家送他。人家小姑娘哪儿肯啊,一鞭子就把他抽出去了;七岁时,求了燕北的小世子两年,终于求来了一只;九岁时去金陵,偶遇一个小姑娘,说人家长得好看,哭着喊着要娶人家当媳妇,结果让人家给揍了……”

    “再大点儿,喝酒、跑马、逗鸟儿……纨绔子弟干得事儿他全都干了个遍,唯独不去花楼喝酒。”淑贵妃笑了,“你别瞧他天天嘴里念叨这个姐姐,那个妹妹,其实他心纯着呢。”

    “若是哪家小姐朝他扔个手绢、香囊的,他都能脸红个好一阵儿。”

    “听说,他还在荆南成立了个玉安会。专门救济一些生活艰辛的人。”

    沈晏就这样听着:“小侯爷心思纯良,也不是京都里一般的纨绔能比的。”

    淑贵妃莞尔:“这话叫他听见,又指不定如何炫耀去呢。”

    “方才听淑娘娘说,今日早上无故头痛,有没有请太医来瞧?”沈晏装作随口一问。

    淑贵妃喝了口解暑的饮子:“请了,那群人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近日宫中庶务繁多,太过劳累所致。也大概是……我老了吧。”

    沈晏:“淑娘娘还年轻得很呢,说您是未出阁的姑娘都有得人信。”

    “你个促狭鬼!”淑贵妃点了点沈晏的额头,“你和阿姝、阿易都这般大了,我怎么会不老呢。”

    ——

    殿中侍女步履匆匆,烛火惺忪。沈晏没用晚膳,摇着扇子躺在榻上假寐。

    等到雕花门幽幽打开,沈晏才睁开眼睛吩咐:“鸢飞,去查一下淑娘娘近几年的膳食、用物中有无可疑之处,另外,熏香以及各类物品都有谁经手也要查清楚。”

    鸢飞:“是,奴这就去。”

    “还有,给那人写封信。”沈晏轻声说,“就写……”

    “信物已无,陈弥有诈否?”

    “是,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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