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说着黄老爷就朝外走去。

    “爹爹等等!”黄良玉见父亲要走,一时焦急挽留的话脱口而出,她感受着手中玉佩的温度,再抬眸时,眼中已多了分坚定:“女儿,没有不愿的!”

    羡玉偷偷地对着黄老爷竖起了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五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嫁娶。

    鞭炮响,嫁新娘;上花轿,着红妆;敲锣鼓,吹唢呐;拜天地,入洞房。

    待到新人三日回门后,这婚礼算是彻底成了。

    黄良玉改变原本的命运与祝英齐成亲,而那个秦京生被黄老爷暗中查到他当时故意在姐姐礼佛路上找人围堵黄良玉,以及推她下水的证据。又找了些其他的罪名,将秦京生送去流放。

    当然,这其中也有羡玉的功劳,是她提醒了黄老爷那晚黄良玉落水秦京生出现的太过巧合。看多了电视剧,羡玉懂得杀人要补刀的道理。

    且不说这个秦京生在梦中把姐姐卖至青楼这个仇,间接导致黄家覆灭,这个仇不得不报。就说如果秦京生真的做局下套给姐姐,并且下黑手推人下水,这个心思也过于恶毒。

    有句俗话叫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个秦京生就是实打实的小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对黄家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再说了,就算他不对付黄家,以他的心术不正,估计还回去骗其他的女孩子,所以还不如就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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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过一阵的黄府再次安静下来。

    想着这几日尼山书院就要开学,祝英台那货应该已经出发去杭州,未来三年至少没有剧情影响,且黄府未来可能倾覆的危机也解除了,羡玉再次过上了混吃等死的咸鱼生活。

    这日羡玉正在水榭中躺尸,丫鬟们扇风的扇风,讲笑话的讲笑话,喂橘子的喂橘子,过得好不惬意。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肥胖的人影走了过来。

    “娇娇啊,晒太阳呢?”黄老爷一脸慈爱的走入凉亭,语气柔和的要滴出水来。

    每次黄老爷用这种态度说话,肯定都没啥好事。羡玉眯着眼睛盯着黄老爷:“爹,有事说事,你这语气我害怕。”

    “咳,你这孩子胡咧咧啥呢?爹是有好事跟你说。”黄老爷瞪了羡玉一眼,然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爹给你报了尼山书院,这两天你就收拾一下去书院上学吧。”

    “啥……咳咳咳!”羡玉一个激动差点被嘴里的橘子给噎死,天崩地裂地咳完以后,她蹭地一下坐了起来:“啥?你说啥?”

    “你看这孩子,做事真是一点没你爹的半分稳重!听见个好事就开心成这个模样!”黄老爷哈哈笑道。

    不是,这怎么还有人上赶着求死的呢?那尼山书院是什么地方?是剧情开始的地方,是男女主感情生根发芽地方,听着就是会出事的呀!

    “我不去!”羡玉立刻表明了自己坚定的态度,“爹,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去书院读书啊,你不怕我被人发现啊!”

    黄老爷不以为意:“你平时不是经常女扮男装出去玩吗?再说了,人家祝小九不也去读书了,你到了书院和她互相掩护,总不会被人发现。”

    羡玉急起来:“我就是因为她去所以我才不去。”

    黄老爷不知道羡玉的意思,只当是羡玉和祝英台两人又闹了小矛盾。他摆摆手,语重心长道:“娇娇啊,你听爹说,咱们黄家虽然家大业大,在上虞和祝家是旗鼓相当平分秋色,但祝家人丁兴旺,而你爹我只有你和玉儿两个女儿。

    现在玉儿嫁进祝家,爹不担心她,只担心你以后无人依靠。你若是和祝小九成了同窗,以后也多了一分情谊。

    而且黄家终究是富贵有余朝中无人,在这乱世缺乏自保之力。那尼山书院里面请的是大儒授课,来的都是世家子弟,如果你能在其中结交一二,万一以后爹不在了也能多一分依靠。”

    羡玉对于黄老爷这一通掏心窝子的话若说内心毫无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又不能解释这是书中的世界,祝小九说不定最后都得化蝶,她上去凑什么热闹啊?万一跟着一起化蝶了怎么办?

    再说了,那书院里还有一个欺男霸女不学无术为所欲为无恶不作的马文才呢,他要是对祝小九求爱不成,先从女主的身边人下手,把她给天凉黄破了,她找谁哭去啊?

    羡玉越想越觉得尼山书院不能去,当夜她就换了一身男装,收拾包袱趁着夜色熟门熟路的避开府中家丁,手脚麻利地翻过院墙,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子。

    这巷子直通上虞最热闹的街道,羡玉想着等她先在外面避个几天,错过尼山书院的开学时间她再回家。

    羡玉脚步轻快地往巷子口走去,忽然呼啦啦外面围来一群人,十几个黄家家丁直接把羡玉堵在了巷子里面。

    管家恭敬的对羡玉俯身行礼:“小姐,老奴已经恭候您多时了,咱们这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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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杭州城,一辆马车在泥土路上疾行。

    赶了一天的路,马车上的家丁昏昏欲睡。

    “你怎么睡得着的啊!”一声怒喝在家丁的对面响起,把家丁们吓得一哆嗦。

    羡玉拉着个脸,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对着头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的家丁喝道:“你这个年龄段你这个阶段你睡得着觉?有点出息没有!”

    旁边一个顶着黑眼圈的家丁双眼无神,活似被鬼吸干了阳气的模样:“小姐,你一直不停的说,我们已经一晚没睡了,我们也是人,真的熬不住啊!”

    家丁几乎要哭出来,其实熬夜没什么,关键熬夜还要听小姐说话,那简直就像后脑勺被人用锤子打一样,脑袋嗡嗡的。

    羡玉的目光幽幽地移过来,转到说话的家丁脸上,那家丁顿觉不好,果然就听羡玉道:“你有多少兄弟姐妹?你父母尚在吗?你妈贵姓啊?”

    家丁:“啊……”然后一头撞在车厢上晕了过去。

    羡玉把眼神又转向了一边同样黑眼圈厚重的管家,管家:“……”

    管家苦笑道:“小姐,你也别为难我们,我们都是听老爷安排办事。您要是不去尼山书院,这回去我们也没法交代。老爷说了要是不能把小姐您送到尼山书院,就扣我一年的月银,我这一家老小就靠着我吃饭呢,我真没办法呀!”

    其他几个家丁也跟着点头,几脸殷切地看着羡玉。

    羡玉感觉到头上的三尸神暴跳,深吸一口气:“行行行,这么玩儿是吧,可以,给我等着!”

    话正说着,马车停下,车夫拉开轿帘道:“小姐,尼山书院到了。”

    羡玉眼珠子一转,冷笑起来:“你们不就是要把我送到尼山书院吗?好啊,我去。至于尼山书院收不收我,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如果尼山书院硬要把我退学总不能也怪在你们身上吧。”

    羡玉说完,跳下马车,迈着步子就往尼山书院走去。

    马车上的家丁们和管家面面相觑。家丁看着管家,拿不定主意:“这可以吗?”

    管家面露犹豫,他沉思了下,终于做下决定:“反正老爷的任务是把小姐送到书院我们已经完成了,小姐要是非要退学,我们也不能一直在书院盯着她呀,就这样吧!”

    最后他扶着自己的脑袋道:“不同意也不行啊,老爷的惩罚在几天之后,小姐的折磨近在眼前啊,我再不回去怕是就要熬死了!”

    众家丁互相看着周围人眼上的黑眼圈,心有戚戚,赶紧上了马车一溜烟的跑了。

    此时已有越来越多的学子往尼山书院山门走去,忽然在人群的最前方出现一阵骚乱,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要想进书院,就要先过来拜过我,给我磕头!”

    只见几个家丁一字排开挡住了学子们的去路,身穿蓝色锦缎华服的干瘦少年一脸嚣张,挥舞着折扇脸色不善地目视前方众人。

    羡玉还正想着怎么让人把自己赶走呢,一听这话,眼睛顿时就亮了,这不就是口渴有人送水,瞌睡有人递枕头吗?

    她猛走几步上前,就见那瘦猴一样的干瘪少年拦住一个人高马大的学子,怒道:“你是瞎子还是聋子,见到本公子为何不拜啊?”

    那书生也是个硬气的,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指着他:“等你死了,立了坟,我再拜你也不迟!”

    “找死!给我打!”

    瘦猴哪能受这气,当即指使家丁动手,几拳便将人撂趴下。

    羡玉看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她最喜欢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小垃圾啦!

    只要她被打一顿,她不就可以趁机回家养伤了吗?养伤养个半年,这样既不用上学也不用相亲,真是泰裤辣!

    羡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健步上前,飞起一脚就把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年踹倒在地。

    “来呀!打我呀!”

    周围学子原本还因为王蓝田三言两语就动手打人而不忿,想要上前阻拦的,见到这一幕都沉默了。

    人群中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高个少年啧啧赞叹道:“英台,我原本以为来尼山书院的大多数都是世家子弟,担心寒门学子会受欺凌,没想到有这么多不畏强权的人,真是令人赞叹!”

    他一旁的矮个少年捂着脸嘴角抽搐,跟着附和道:“哈哈,是啊山伯,哈哈”

    心中却在疯狂咆哮:黄羡玉怎么会在这里啊,自己这书院还能好好读吗?

    那头羡玉正坐在王蓝田身上一巴掌又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心里奇怪这人怎么光挨打不还手,忍不住贴心地提醒他:“来啊,还手啊,你怎么不还手!是不是没吃饭啊!”

    被压着打的王蓝田:你他娘的倒是给我还手的机会呀!

    一边家丁们几次想要上去救人,但一方面是顾忌自家公子对对方手中,有些投鼠忌器。另一方面,这不知道哪来的小子,家丁一碰到他,他就一脸欣然:“来啊,再用力点打我!”

    讲实话,他们做家丁这么些年,这么野的是真没见过,他们也害怕呀!

    眼见着王蓝田已经被打的说不出话了,梁山伯跑过来拦住了羡玉行凶的手:“这位兄台,你看王蓝田已经被你打的无还手之力了,相信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如你就放过他吧。”

    羡玉刚才打的有点上头了,这一打岔也看出这王蓝田细胳膊细腿就是个绣花枕头,心想这可不行,今天还等着他送自己回家呢。

    于是赶紧放开了王蓝田,从地上爬起来,语气中还有些埋怨:“你这身子不行啊,有点太虚了吧,我就在这里不动给你打好了!”

    在场众人:嘲讽,这是妥妥的嘲讽!

    王蓝田脸肿的像个猪头,哎呦哎呦地扶着腰爬起来。他已经被人打了,还要被如此嘲讽,他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啊,颤抖着手指着羡玉道:“你小子是什么人,居然敢打我?我今天非要让人把你打死不可!”

    梁山伯见状赶紧挡在羡玉面前:

    “王蓝田,明明是你牛不喝水强按头,挑衅打人在先,这位兄台也只是帮众学子们出头而已。现在你们就当互相扯平了,这事不能到此为止吗?”

    王蓝田一看梁山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死穷酸的又是你?”

    “还有我呢!”祝英台也走了出来,与梁山伯并肩而立。

    羡玉:……

    不是,大哥你别拦着,我是真的想被打啊!

    她一把推开梁山伯走上前去:“别那么多废话,我刘波er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有本事你过来呀!”

    祝英台:刘波是谁?

    王蓝田还没见过这种主动找死的,于是冷笑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要想在书院过上好日子就得过来拜我做老大,敢挑衅我的,就和这个刘波一个下场,上!”

    眼见着家丁们狞笑着走来,羡玉已经想好了被打以后她要用什么样的姿势倒地,让伤口看起来很严重,但实际上不痛不痒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地动山摇,远方忽然传来了急促地马蹄声。

    随着声音渐近,一道轻蔑的声音响起:“当老大,你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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