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一个俊雅青年挡在羡玉面前,只见他一身青衫挺拔英俊,身姿不凡。羡玉一看就笑了,这不巧了吗?正是她的准姐夫绿帽哥祝英齐。

    “我揍他关你什么事?你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羡玉趁机跳到祝英齐身后告状:“我刚才都跟他说我认错人了,我都道歉了说我不是故意的,他还要打我,大哥哥我好害怕!”

    在祝英齐看不见的地方对秦京生挑衅地做了个鬼脸。

    秦京生哪还忍得住,一下就和祝英齐打做一团。

    秦京生这个花架子,在祝英齐的手上过不了一招就败下阵来,丢下一句:“给我等着”就跑了。

    见秦京生跑的找不到影了,羡玉正要开溜,转身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美人面。

    黄良玉面沉如水的看着她:“黄、娇、娇、你又在做什么?”

    羡玉头皮发麻,只好尬笑道:“姐,这么巧,你也来看花灯啊?”

    “我刚刚就觉得不对,那孩子总好像在哪里见过,想着回头来看看,果然是你!”黄良玉上下打量了羡玉一眼,好气又好笑:“好好的,你打扮成这样又咋耍什么鬼主意。”

    羡玉:“那啥,其实这事有点复杂,我长话短说,但是说来话长……”

    在黄良玉越来越迷茫的眼神中,羡玉话锋一转,对她身后的祝英齐挥了挥手:“姐夫,这么巧,一起逛灯会啊?”

    刚刚祝英齐在黄良玉出现的时候脸颊就攀上绯红,这时一听羡玉的这声“姐夫”直接整个人开心的要飘起来。

    “咳咳,原来是娇娇,怪不得打扮的这么……不同寻常,古灵精怪和我九妹一样……”然后巴巴地看着黄良玉:“玉、玉儿……”

    黄良玉佯装生气地瞪了羡玉一眼,用口型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然后她转头淡淡看了眼一边的祝英齐,微微俯了俯身,“今日还要多谢祝八哥替我小妹解围了。”

    祝英齐对着黄良玉的脸,结结巴巴道:“玉、玉、我、我、她、她”

    讲了半天话没说出口,心里一急,咬牙脱口道:“这是她活该的!”

    羡玉:“……”

    话一出口,祝英齐感觉不对,赶紧找补道:“我是说,她以后被打还是找我……”

    羡玉:“……”

    祝英齐已经急的满头大汗:“不,我的意思是,她没有以后了……”

    羡玉:“……”

    黄良玉适时地制止了他:“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祝英齐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擦了擦额头的汗。然后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黄良玉,就像是期待着主人给肉骨头的大金毛——

    这句话的重点是他就像金毛一样不会开口说话。

    关键是黄良玉也没说话,场面一时沉默了,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羡玉忍不住扶额,她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她姐放着英俊潇洒的祝英齐不要了。

    于是她弱弱地举起了手:“今晚是上元佳节,不如我们一起逛灯会吧。”

    在祝英齐期待的目光中,黄良玉思虑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祝英齐简直就跟中了大奖一样,全身几乎要冒出烟花。

    他从头到脚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大有一种恨不得回家换个衣服的冲动。

    “别看了,你今天的衣服很好,很适合你!”羡玉适时地出言给了祝英齐肯定,“你看你今天的衣服颜色多好啊,洋溢着春天的气息,你配你现在的状态啊!”

    绿的发亮。

    祝英齐在羡玉的鼓励下也自信了很多,然后同手同脚地随着黄良玉向前走去。

    羡玉:……

    众所周知,三角形是最稳定的形状,

    就像此刻,羡玉站在中间,祝英齐走在她的左边,黄良玉走在她的右边。

    羡玉觉得她不是在逛灯会,她是被押解的犯人。

    祝英齐从羡玉左边递过来一串糖葫芦:“玉儿,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黄良玉从羡玉右边将糖葫芦塞进羡玉手里:“我现在不爱吃了,给娇娇吃吧。”

    下一刻,羡玉的左边又递来一个玉兔灯笼:“玉儿,这个灯笼好看,送给你。”

    黄良玉:“我不喜欢兔子,给娇娇吧。”

    再下一刻,羡玉的左边递来一个蒸糕:“这个蒸糕好吃,玉儿你尝尝。”

    黄良玉从右边将蒸糕放在羡玉的嘴边:“娇娇你尝尝。”

    再再下一刻……

    被塞了一手小物件,嘴里也被吃食塞满的羡玉:想谋杀我就直说,何必浪费粮食?

    羡玉感觉再在这二人中间,怕是小命不保,直接甩开两人的手,拉着小六就往灯会另一头跑去。

    “我看那边有好玩的,去那边看看,你们逛自己的吧。”

    街上人山人海,一小会儿功夫就看不见羡玉的影子。

    “小姐,我看这东西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看?”

    “别跟我提吃的,我一听见就想吐!”

    羡玉说完就打了一个混合着糖葫芦肉串蒸糕甜粥味道的饱嗝,她眼泪汪汪的想她付出的真是太多了,祝英齐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如果还是不行那可别怪她了。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敲击铜锣的声音,一群人围聚在一起,人群中时不时传来欢呼声。

    “小姐小姐,那边好像很热闹哎,我们去看看吧。”

    羡玉被好奇的小六拉过去,见原来是一群人玩射箭。

    只见人群前方十几米处立着十个箭靶,好些人从左往右一个个对着箭靶拉弓射箭,只是都没射中红心。

    一个摊主手上拿着个铜锣道:“都挺好了,10个箭靶都射中红心就可以拿走彩头,这是值20两银子的白玉莲花灯,只要10纹钱就可以玩射箭,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羡玉目光移向箭靶右边桌子上放的莲花灯,那白玉成色一般,一看就没有20两银子。但胜在做工精巧,莲花雕的栩栩如生不说,上面还有一个抱着猫的小女娃。

    无论是橘猫和女娃娃都是胖乎乎圆溜溜,憨态可掬的模样,表情还是那种贱萌贱萌的,一下就让羡玉想到现代的各种表情包,看得羡玉顿时就挪不开眼了。

    她立刻就从荷包里掏出了10个铜板递给老板,接过弓箭就对准红心拉弓射箭。

    弓箭离弦嗖的一下就射中了第一个红心。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

    接着羡玉就对准第二个箭靶,射下第二个红心。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人群的呼声越来越大,眼见着羡玉已经来到最后一个靶子前,她瞄准着红心一箭射出,箭尖直指着红心射去——

    忽然,从羡玉的身后飞来另一只弓箭,箭虽后发却先至,直追羡玉的弓箭而去,从中心将羡玉的弓箭劈开,以一种雷霆不可阻挡之势射在了红心之上。

    “厉害!”

    “哇!好箭法!”

    人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了更加激烈的欢呼声。

    羡玉回过头,不知何时她身后居然站着一匹神俊的白马,而白马上坐着一位身姿挺拔白衣劲装的少年。少年面如冠玉长相及其俊美,只是精致的眉眼中却饱含煞气,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羡玉看去时,那少年正熟练地抬手收弓,狭长的凤眼扫过羡玉,微微扬起下颌,淡漠的眼中闪过嘲讽。

    他身边跑出一个胖胖的小厮,屁颠颠地跑去要纳莲花灯,被小六拦了下来。

    “你们怎么这样啊!明明是我们先来的”小六不忿道。

    “去去去,什么先来后到,我家公子箭术超群,你们技不如人就认输,别在我这耍无赖!”

    “到底是谁在耍无赖?人家摊主说了,必须要射中十个红心才能拿彩头,你们只射中这一个红心也算?”

    “怎么不算?你问摊主算不算?”

    冷傲少爷的家丁也和主人一般霸道,这就抬着鼻孔要摊主评理彩头到底是谁家的。

    “自、自然是这位公子的!这位公子箭术超群,实至名归,彩头理应是他的。”摊主看出眼前这位浑身戾气的小公子绝对身世不凡,不是好惹的主。

    他不敢忤逆这些贵人,忙好声好气地把莲花灯送到了小厮的手上。

    “哎,你们怎么这样?”

    小六还要上前说理,被羡玉拦了下来。

    “小六,别说了。确实是我们技不如人。”

    小六正要掉眼泪,她家小姐何曾这样被委屈过?

    就见羡玉坦然上前道了声恭喜,然后眼中3分不舍4分悲伤五分留恋看着那莲花灯,用一种十分怅然的语气落寞道:“大夫说我妹妹的病,最多只能再活2个月,我原是想将这莲花灯赢来送给她让她临走前能快乐一点,没想到……也是无缘,怪我箭术不精,不怪这位公子,我们走吧。”

    羡玉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释然一笑,拉着小六走出人群,脚步走的要多快有多快。

    站在原地,原本拿着花灯一脸得意洋洋的小厮笑容僵在了脸上,周围路人眼神古怪地看着他们,身边传来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好惨啊,那孩子看起来家里也没什么钱,好不容易要赢个莲花灯回家哄病重的妹妹还被人抢了。”

    “是啊,说好的要射中十个红心才能赢彩头,这个人就是仗势欺人吧?”

    “小声点,这个公子看上去可不是好惹的。”

    路人的声音也一字不落的落入了马文才的耳里,俊美的脸上原本就不明朗的表情几乎得黑如锅底。

    “都给我闭嘴,我看看谁还敢再多说一句。”马文才周围扫视了一圈,阴冷的眸子里迸发出摄人的戾气。

    谁也没想到,只是几句话就能激起这个矜贵的世家公子这么大的怒意,他的眼神仿佛真的能杀人一般,看得人心中发寒。

    原本四周围聚起看热闹的人顿时如鸟兽散,马文才周边一下子空荡下来。

    “少、少爷,那这个花灯……”

    胖小厮马统硬着头皮把那白玉莲花灯献上去,马文才作为太守家公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路边小贩拿来做彩头的莲花灯如何能进他的法眼?

    不过是路过此处,正好见有一少年射箭,箭箭红心。马公子自认为在同龄人中射箭未有敌手,一时起了好胜之心,想要与他比上一比。

    只是比是比过了,想到那少年最后欲哭不哭的表情,心中烦躁更甚,明明是他赢了怎么好像又没赢?

    马文才目光落在花灯上,只觉得花灯上坐的小女孩在斜眼嘲讽他,才刚因为赢了射箭而升起的一丝丝欢喜瞬间烟消云散。

    他阴着脸嫌弃道:“丑东西难看死了,拿去扔掉。”

    马统挠挠头,有些不舍:“少爷,你赢来的彩头这就扔了多可惜啊,要是让老爷看见你现在箭法这么好,他一定会很高兴的……”然后在自家少爷越来越沉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低。

    马文才目光讥讽地看着马统:“马统,你现在的话是越来越多了,看来我身边已经容不下你了,还是把你送到马太守身边做书童好了。”

    马统自知被马文才看穿了,只好苦哈哈地跟认错:“少爷我错了,老爷其实也是一片好意。他将您偷偷报的从军名额删掉,也是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伤了您的千金之体就不好了。

    老爷给您改报尼山书院,只要在书院品状排名靠前,出来就可以做将军,不是一样的吗?”

    “哼,你倒是懂得多。”马文才冷嗤一声,他知道马统作为下人哪懂什么品状排行?多半是马太守借马统之口来劝诫他的。

    这其中道理他又如何不明白,他只恨马太守从来不过问他的意见,直接替他做决定。

    “再有下次,你直接卷铺盖滚出马府,我身边不需要有不忠心的奴才。”

    马统一听这话,便知少爷心里这事儿是过去了。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马家父子俩也是怪,有话当面不说清楚,明明老爷是为少爷好,却偏偏要用激怒少爷的方式,每次两人说不得两句就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让他做下人的两边为难。

    就像这次少爷离家出走后,老爷七转八绕地让少爷来上虞黄家送东西,虽说这黄家是跟马家有生意上的合作,但哪用得到太守公子上门?

    无非是老爷想让少爷来上虞散散心,顺带跟少爷搭搭话,算是一种别扭的示好了。

    想到此,马统插科打诨道:“少爷,那黄家听说有个二小姐年岁和您差不多大,你说老爷让您亲自来黄家送礼,是不是有意撮合你和黄二小姐啊?您要是把这莲花灯送给她,人家姑娘应该会喜欢吧?”

    马文才听见马太守有可能插手他的婚事,心中便升出无尽的反感,冷笑道:“她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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