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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水寇内讧

    一连两日一夜的赶路,三人才匆匆上了通往清丽渡口的船只,浩瀚江面,烟波缥缈,船上人来人往,各路生意人侃侃而谈,还有不少游历者,欢声笑语不断。

    清丽江上水寇常常作乱,每逢十五这日晚上,也就是商客主动跟水寇协调好,和平的一晚,往前倒六个月,都没出岔子。

    这是一艘商船,船上装饰华丽繁琐,船舱一间间的小房间内挂满华美帷幔,从床到榻,无一不精。

    商人一贯重利,今晚不仅他们下江南拿货,也是游历者徘徊数久才盼来的船只,自愿花高价乘船同行。

    陆梵音从大舶离岸开始就躺在房间里睡觉,两日一夜的赶路,就为了赶上这趟船,过了今晚,怕是要等下月十五,谁都等不起。

    她明明很困,却也没睡着,望着榻上垂目小憩的南安羽,自俩人成婚,就没同过房,这下房内突然间多了一个人,她不习惯。

    到清丽渡口要一整晚,乘客也过了刚登船的新鲜劲,这会儿都匆匆回到船舱休息。

    陆梵音听着门外动静闹的挺大,像是俩人在吵架,声音穿过她耳膜,也彻底失了睡意。

    正当她起身时,一道平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醒了,就吃饭吧。”南安羽面无表情,语气平平让人听不出起伏。

    话音未落,陆梵音稍稍侧头,偏巧对上南安羽那双深邃的眼眸,空气中莫名有尴尬交汇,她指了指门的方向,“太子殿下不一起吗?”两世了,她这怕一个人走夜路的毛病居然还在,前两日她着急来江南,强忍着恐惧,这会儿尽数爆发出来。

    房内灯火通亮,照着南安羽那张冷峻面容渐渐浮现暖意,藏着无尽醋意的深邃眼眸中慢慢只剩下眼前少女,只见他长睫轻轻颤动,又恢复那张犹如冰雕的脸,仿佛并不像让人窥探到他这些,淡淡的薄唇轻启,“好。”

    江水滚滚东流去,天上碎银落满地。

    月光化作流淌的玉液琼浆,推动着商船稳稳当当行驶,船周围挂着的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商”字,轻风微摇,灯笼就失了重心,左右摇晃。

    刚出门,陆梵音心里默默打了退堂鼓,尤其是那个“商”字,就在她眼前的地面摇晃,她平常即便走夜路,不是坐在马车内,就是有两个武力超群的丫头寸步不离,早知如此就留一个在身边了。

    南安羽就跟在人身后,就察觉陆梵音身子轻颤了下,想是不愿让他看出端倪,尽量在保持镇定。

    陆梵音喜欢什么,害怕什么,南安羽早铭记于心,倒影中他多次伸手想牵少女的纤珪,却不敢,只得在背后默默给人莫须有的保护。

    溱溱喜欢听戏,他就请伶人去府上唱;喜欢萤火虫,他就日日下朝给人捉回府,再放到府里后花园,不留痕迹;喜欢吃美食,婚前他就寻了都城最好的厨子在府内,变着花样给人做;为了不让人在府中憋闷,府上挪去玲珑院伺候的丫头特意挑选机灵的。

    不喜欢他,他就日日傍晚再从宫中回府,只与人同吃一顿晚膳,其余时间从不出现在陆梵音面前;可眼前少女都有郎婿,怎么可以去喜欢伶人呢,一想到这个,南安羽半阖的眸子瞬间睁开,寒光乍现。

    甲板上晚风蕴不开夏日燥热,更褪不去陆梵音心中惶恐,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一只强有劲的手抓住,吓得她下意识想把手抽离。

    “溱溱,我们是夫妻。”

    须臾,她头顶传来这么一句,她脸上惊恐未定,目光散乱,没有焦点,抬眸一瞬,换成心平气定,轻飘飘一句:“太子殿下,人吓人是会死人的。”上世她因病死了,只有重来一次,才知健康活着多么难得。

    说罢,她的眼神里泛起一层泪花,她永远记得濒临死亡,回光返照时,那种想求生的欲望,只能看着疼爱她的父母即将白发人送黑发人,却无能为力,重来一世,她要惜命。

    陆梵音伪装的过好,看似让人听着没分量的话,其实她最在乎。

    南安羽抓人手腕的手松了松,“溱溱会长命百岁的。”只要他在,就不可能让人出事。

    陆梵音心里嘲讽一番,毫不费力的挣脱开她被抓着的那只手,她都死过一次了,长命百岁她奢求不来,只希望眼前人别再吓她了,只求这辈子多些时间常伴父母身边。

    明明人长得温润如玉,偏一副冰块脸示人,刚差点还给她吓出心悸,“太子殿下,我累了,先回屋了。”顾虑到船舱有人已经休息,她轻声说完,转身离开。

    南安羽怔在原地,慢慢抬眼,明明是满天星辰,在他看来如同乌云密布,嘴角挂着讥笑,神色愈发薄凉。

    昆远一直站在俩人门口,见太子妃哭着回来,未见太子回来,一路寻来,就看到自家主子一拳打在柱子上,南安羽出门前吩咐过他,低调行事,“公子,夫人是哭着回去的。”

    他是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他主子这儿生闷气也没用,也就如实说了。

    南安羽戾气尚未消退,听着陆梵音哭了,他的心想被什么东西扼住,疼痛难忍,令他惊慌失措,“你去拿些吃食回来。”和昆远说完话,发疯似的朝屋子跑。

    陆梵音把门从里面锁好,打开窗牖,望着茫茫水面,泪痕布满她的小脸,也不知哭什么。

    许是想起上世濒临死亡,她的母亲说为什么阎王爷要索她的命,而不是她母亲的命;是她父亲把她搂在怀中,一遍遍喊她不要睡;是她舅舅舅母广贴告示,重金寻求天下名医,却药石无医,最终还是闭了眼。

    凭什么南安羽说吓就吓她,陆梵音低头轻轻抽噎,却发现了秘密,随后紧紧捂住她自己的嘴。

    怎得突然贴着商船冒出这么多小船,明明开窗时还没有,她的这间屋子挨着船尾部,水划过的声音巨大,所以就算有十多艘小船划来,船舱内的人多数听不见。

    陆梵音只能慢慢后退,尽量让她自己不要被发现,正当她往门口挪,想去通知商船其他人时,南安羽的敲门声呼的传来,“溱溱,你把门打开。”

    这时,不仅她的谋算落空,窗外小船的领头人也发现有扇开着的窗户,猜测他们肯定是被发现了,这领头人一个借力腾空,就落到陆梵音房间内。

    南安羽是习武之人,此刻也发觉屋内不对劲,他的溱溱脚步声不是这样的,这明显也是个会功夫的,一脚把门踹开。

    场面差点把他吓死,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一手捂着陆梵音的嘴和鼻子,由于手掌太大,都快把她整个脸都遮完了,另只手拿着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别过来。”男子见南安羽朝他这边走来,手中匕首在她雪白脖颈上划出血痕,照这样下去,陆梵音觉得她不是杀死的,而是先被换不过气憋死。

    “你放开她。”南安羽后悔死了,他为何要听陆梵音的话,他要是跟着回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他望向陆梵音那双已经哭的红肿的眼睛,心底油然而生慌张。

    他进来余光扫了下那开着的窗子,猜想人是从窗子进来的,莫不是水寇作乱,可商家不是同水寇定了每月一天的和平条约吗?

    南安羽心底微微颤抖,整张脸紧绷起来,他绝对绝对不能让陆梵音受到伤害,“放了她,我来被你们挟持。”

    “哈哈哈哈,笑话,你拿什么同我讲条件。”挟持陆梵音的男子是三大水寇其中之一的领头人,他才不会受旁人威胁,加上他进来看着这少女容貌姣好,掳回去给他做压寨夫人,肯定能改善后代容貌。

    她不可能再有机会重生,一定不能死,陆梵音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边上是粗浑声音,忽得她想到临走时,笑竹也塞给她的一把匕首,说关键时刻保命。

    陆梵音趁那男子同南安羽交谈,把匕首慢慢从袖中摸索出来,双手估摸着那男子要害位置,捅了人一刀。

    只见那男子瞬间失了准头,在陆梵音肩头划了一刀,随后瘫坐在地捂着大腿根嗷嗷叫,“来人啊,快来人啊。”却无人应他。

    而陆梵音被捂着口鼻,许久喘不上气,整个人意识涣散,往地上倒,南安羽上前把人捞在怀里。顺带朝卡在那男子要害的匕首踢了一脚,那男子痛的昏厥过去。

    那男子的部下在他登船之际,也从旁处上了船,不仅他们,另外两支水寇也在彼此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登船,这会外头依然乱成一团。

    南安羽抱着依然昏迷的陆梵音,想往甲板上跑,却看到被捆起来的商船乘客,还有他侍卫也奋力抵抗的身影,一双瑞凤眼迅速扫视四周,还有约莫三百来个人在互殴,看穿着应是三支,其中不乏身手好的。

    上船前,他派昆远打探过,这清丽江有三支不同的水寇常年作乱,但就在半年前,商人主动同这三支水寇分别达成每月一日平安渡江的和平条约,已经安然过了半年,为何突然作乱。

    趁着三支水寇内讧,南安羽抱着陆梵音后退两步,找了角落给人擦拭血迹,听着甲板上的百姓义愤填膺。

    “说违反就违反,还有没有人性了。”

    “就是啊,这和平条约也是我们每月多花银子买来的。”

    还有不少人朝那些水寇吐口水。

    昆远去膳房拿吃食,发觉不对,就想折返回房间禀报,却被步步紧逼到甲板,只见他找机会脱了身,察视一圈,才往自家主子那边走,在人耳畔说道:“我偷听到了,其中一支水寇的对话,是说他们违反和平条约,是为了在三支水寇里争第一,他们厌倦了抢点东西,必须三支水寇平分的生活,所以他们就悄悄在十五这日来作乱。”

    南安羽瞧着这气势,“看来他们选择不约而同的选在这天,这会起了内讧。”又看了看甲板上这么些百姓,他身为太子不能弃百姓于不顾,但他必须要护送陆梵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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