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话说戴琪跟沈姨娘出了房间之后冬云才来,因此扑了个空,回去想禀报马氏的时候她已经歇下了,当时是王妈妈做的决定,为了不吵醒夫人睡觉,再说张氏也离开了,想着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也就没放在心上,也没差人去寻。

    而戴琪因为沈姨娘跟着也失去闲逛的兴致,出来没多久就想着干脆回去睡个午觉得了。正要掉头回去,冷不防余光瞥见右前方转角处刘姨娘身边的大丫头珍珠拉着一个不认识的婆子悄悄说着什么。

    要知道她的眼神经过白纪元的加成比常人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那两人即便鬼鬼祟祟躲在没人注意的角落还是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看沈姨娘走在前面没注意到,她眯起眼睛朝那个方向望去。那婆子约莫四十多,身上穿的竟比嫡母身边的王妈妈还要富贵,手上那对晃眼的大金镯子尤其招眼。金光寺作为国寺,不管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都喜欢来这儿上香求签,所以她猜这婆子应该是今日来上香的客人身边的妈妈。要是主子就不会自降身份跟一个丫鬟凑这么近,而且看样子关系还不算生疏。

    刘姨娘只是县令之女,从进了侯府就没有单独出去过,她怎么会有机会认识京中其他权贵亲眷?这事放在嫡母身上她一点都不会起疑,可要是刘姨娘么,就不得不多想一想了。看那两人凑在一起嘀咕个不停,还刻意避开人找这么个角落明显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小七,怎么这么慢,不是困了?”沈姨娘走了几步见戴琪在后面慢吞吞地没跟上来不由出声催促,坐了一上午马车,她也想歇息一会儿,下午要去听经文还有的熬。

    戴琪回神连忙跟上,不让沈姨娘看出异样,在脑中跟元衡联系,让他帮着查一下刘姨娘。

    此时宫中,荆飞白刚从皇上御书房中出来,到了宫门口跟得力手下影二吩咐道:“我跟影一去一趟金光寺,你回去跟管家说一声,可能今晚就不回去了,明早我直接进宫。”说完跨上马就疾驰而去。

    下午听完经文,戴琪在吃晚饭的时候着重观察了一下刘姨娘跟珍珠,不过不管是动作还是表情都跟往日没什么区别,再加上她对她们两个也不甚熟悉也只得就此作罢,还是等3元衡那边的消息吧,她怕自己不小心泄露表情引起对方警觉。

    当晚她就收到元衡的信息,刘姨娘的背景是真的,跟府中传的一样,暂时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有意思的是,当天晚上同在寺中吃斋的内阁学士弓鸿才的夫人黄氏拜访了马氏,两人聊天当中说到侯府的众姑娘,黄氏当即拍掌提出要给三姑娘戴璎做媒。她提出的人选是兵部侍郎耿忠明的嫡次子耿之焕,耿家家风清明她也有所耳闻。

    涉及到戴璎的婚事,马氏即便心里不舒服却也没想着使绊子,便让人把刘姨娘请来,让她自己定夺。

    元衡说,刘姨娘似是有备而来,对黄氏提出的结亲对象没有丝毫怀疑,也没细细打听对方的品行及家族情况,像是早就心中有数般。后来马氏说到上头戴钰戴玥两个大的还没定下来,戴璎的亲事是不是要先放一放时,她立即就道侯爷已经给戴钰物色好了,是永安侯阮钧的庶长子阮涛,并且永安侯府的人就等着这边除服然后立马让人来提亲。

    马氏无话可说,憋着一股气跟黄氏商量好接下来关于定亲的安排将人好好送走,看也没看刘姨娘一眼转身就回了内室,估计心里已经气得不行了。

    元衡还查出黄氏跟长公主交情不错,而戴琪白日里看到的那个婆子则跟长公主身边的一个妈妈很像。

    恰巧,长公主近段时间都住在这里,说是给去世的驸马颂经文。

    所以,刘姨娘背后的主子是长公主?

    可是她跟长公主是怎么扯上关系的,戴琪敢肯定长平侯必定不知情。因为连她都知道长公主跟三皇子不和,长平侯如果知道肯定不会放任。

    这就有意思了,区区一个长平侯府里面竟然藏了好几个变数,而且不用想都知道沈姨娘跟刘姨娘背后的主子必定不是同一个。

    难道侯府里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引得这么多人觊觎?

    可惜,原主到死都不知道。

    之前也让元衡查过沈姨娘,如她所料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在她身边的薛妈妈身上找到一些漏洞。

    府中人人都知道薛妈妈是沈姨娘还在闺中时一次逛街一时兴起救下的孤女,家中父母兄弟都在一次大灾中丧生,所以她只能自卖自身给自己找活路。

    谁知道,查出来的结果,薛妈妈原来是二十多年前一桩贪腐案中牵扯到的官员之女,本名叫薛轻灵。案子中除了她爹被斩首,其他薛家女眷跟男眷不管年龄性别全部流放了北地。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脱流放的命运安然待在京城至今无人发觉,又是谁在背后帮她。

    元衡还查到,二十年前沈姨娘跟薛轻灵是认识的,但关系并不怎么亲密,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主仆,为同一个主子效力。

    一个又一个谜团,戴琪头疼,沈姨娘这边还没查出个头绪,又冒出个刘姨娘,难道侯府注定要遭受那样的结局?

    倒不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别人如何她并不在意,但不允许在她眼皮子底下出现这个纰漏,显得她无能。当然,还有对马氏跟戴珠的一丝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奇特的感情,所以她不允许侯府重蹈前世的覆辙。

    第二日的道场,全部女眷早早地都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裳跪在佛堂,戴琪还看到长平侯匆匆赶来的身影。周围是金光寺一百零八个僧侣围坐念经,中间则是一个看上去胡子花白老和尚拿着一本经书自顾自念着什么,间或烧一些符纸,仪式整整持续了三个时辰,用过午饭还要这样坚持一下午。

    过了今日,长平侯府的女孩又可以跟长辈出门做客,也可以在家中摆宴待客了。

    原本马氏以为在寺中必定还能碰到张氏才不枉费她一番心机,没想到她们要回去了都没再见她身影,有意思地挑了挑眉,这次倒是她想岔了,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不是荆家再一次的算计?

    殊不知此时的张氏正鼻青脸肿地躺在她租住的院子里生闷气,身边伺候的婆子丫鬟全被她骂的抬不起头来。她自己也想不通就是晚上出来消个食,身边有人掺着,后面有人跟着,怎么会摔跤?更可恨的是被丫头婆子压在底下,鼻子磕到石头上,脸也出血了,这幅样子还怎么出去见人,回去铁定要被老爷嫌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氏这个贱人,凡是沾染她的事都会变成坏事,这次也不例外,早知道不拿她的忌日做借口了,这女人简直有毒!

    摔了镜子,张氏哀嚎,长平侯府的人就要离开了,错过这次机会,以后不一定还能见到马氏,从她嫁到公府之后已经很少有机会收到别家宴请的帖子,即使有也是平日不大看得上的人家。

    想到这里不由心里暗恨,什么大家夫人,都是势利眼,以为他们恒国公府落魄了老爷没权没势就瞧不起她了,她还不稀罕呢!

    等着瞧,等老爷办成大事,公府起来以后,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她一定加倍都啐回去。

    戴琪一行人回到侯府之后,日子照样过,除了能穿颜色鲜艳的衣裙外,跟往日也没什么不同。

    再几日就要过年了,很奇怪,往常应该很热闹的气氛,如今却没有多少喜意。

    可能是骤然间少了一个人吧,即使平时姐妹们往来不多,还时有嫌隙,到底是在同一个府中一起长大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感触的。

    倒是元衡如今的名声更显了,尤其邻近过年,找他买水晶的人更多,说他日进斗金还是谦虚的说法。

    戴琪去白纪元做的最多的就是去找李大姐王大叔他们定制成品,还有设计图纸。

    粗略算了一下,她总共给了他两千多套水晶制品了,就算每套一万两,也得两千多万了。何况有些精品他能卖到几万甚至十几万两。比如那套迷你的彩晶编钟套装,每一小件都有成年男人手掌大小,消息一放出几乎全城哗然,可惜价钱注定不低很多人只能望而兴叹,最后被他卖出六十万两,据说是一个异域商人收到消息亲自求上门的。

    啧啧,真是有钱呢。

    现在元衡已经将生意做到大康以外了,因为水晶太受欢迎,消耗也快,戴琪后来又去了一次彩晶山,囤积了比上次还多的存货。

    基本上她每晚都会去白纪元待个一两天,如今等级已经八级了,现在去彩晶山杀巨兔都不用躲闪,一鞭子下去直接嗝屁。

    除了原先的储物戒,她差不多又快把后来得到的那个初元戒塞满了。五色水晶,各种肉,各种水果蔬菜,各种木头,还有打怪掉落的副资源,以及刻意搜罗的布料,金属,草药等等。

    用战衣的话说,她就是个捡垃圾的。没办法,她一样都舍不得丢,反正还放的下。

    随着她的升级,战衣又给了她两个初元戒,还帮她争取到了一次去秘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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