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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厕所革命2

    梁家门前有一条河,上游是上溪村,下游是下流村。

    清澈的河水平缓向东流,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像一块被清风吹拂的丝绸,轻柔而光洁。

    对岸的斑叶芦竹丛里歪坐着一位老大爷,胳膊夹着一根细竹竿制成的鱼竿。大爷此刻斜靠着芦竹打盹,全然不在意鱼儿是否上钩。

    看着大爷悠闲惬意的样子,宋葳蕤不禁笑着摇头。

    她提着镰刀挎着竹篮,沿着河岸而走,镰刀背轻轻拂过河边油绿的箬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走到一大片繁茂的草丛边停住脚步,宋葳蕤蹲在地上掐了一片雷公根的叶子,放入口中咀嚼,清凉苦涩的味道在口中弥散。

    雷公根被枯枝烂叶缠绑着,她用镰刀的尖端拨开四周枯黑的茎蔓,将雷公根连根拔起。

    雷公根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采回去既可以煮成凉茶,也可以用来制药。

    上回从仁春医馆抓的药宋葳蕤还没煎,正好也是一些散瘀止痛的药材,因而她打算用这些药材给梁以讷做一个散瘀膏。

    毕竟,他手臂上的紫黑淤青是她用铁铲拍出来的,想起来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竹篮里的雷公根堆得凸起,她用手压了压,又塞了一些雷公根进去,直至竹篮满到塞不下才肯罢休。

    她提着竹篮往回走,远远的就看见家家户户的烟囱里不约而同地冒起缕缕炊烟,靠的越近饭菜香气越浓郁。

    各家各户院里、路边坐着老人,或闲话家常,或纳鞋底,或剥山核桃……几个稚龄小童围着老人追逐打闹,或嬉笑着滚到地上,一派人间烟火气息。

    若是人们每时每刻都不争执、不吵闹,日子过得多舒心惬意啊。可是,舒心惬意的基础是衣食无忧,何时才能让所有人都衣食无忧呢?

    宋葳蕤忽然一笑,她嘲笑自己莫名地生出一个宏愿,她也不过是个平头百姓,何必去操皇帝老爷的心思。都是底层草根,只管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心就那么点大,别什么都往里头装,既帮不了别人,也苦了自己和家人。

    她默默收回视线,将镰刀横在竹篮上,双手环抱着竹篮,闷头加快脚步,一路飞奔到家中。

    听到院中的动静,二嫂从厨房探出脑袋,喊道:“回来啦,快去净手,马上开饭了。”

    宋葳蕤在井边打水洗手,隔着一堵厚厚的泥墙就闻到了一股炖肉的香气。

    二嫂做了笋干焖肉,笋干沾满了鲜滑浓稠的肉汁,嚼在嘴里咯吱咯吱的,既脆嫩又有韧劲。五花肉被焖得入味,肥油被炖得融入汤汁,吃起来并不油腻,入口即化。

    说起来,她来梁家已经吃了好多顿肉了,从前在宋家,一天两顿粥,稀得能照见人影。梁家这么多张嘴,一天吃三顿,还有肉吃,在农户里算日子过得不错的了。

    院子里晒了一堆毛栗子,绿茸茸的毛球像一堆小刺猬趴在地上。覃文淑端了个小竹凳坐在院中,拿着剪刀剥毛壳。

    宋葳蕤打了一桶水将雷公根冲洗了几遍,又把砧板和菜刀拿到院里,放在高凳上,一边剁碎雷公根一边跟二嫂唠家常。

    “二嫂,这么多毛栗子能剥出多少栗子仁啊?”

    “嗯——”覃文淑扒了扒面前的栗子堆,估量片刻后,说:“这一摊约莫五十来斤,差不多能剥出二十斤板栗,再剥了壳的话,少说也得有十五六斤栗仁。”

    “这么多啊,吃得完吗?”

    梁家平时不吃栗子,只有做油茶时会放一点,宋葳蕤一听十几斤,总觉得能吃好久。

    “每次做油茶都放些栗子,足够吃半个月了。”覃文淑一边扒毛栗皮一边说:“这玩意儿山里多的是,等这些吃完了,我带你去山里再弄些回来。”

    说话间,一篮子雷公根已经全被宋葳蕤剁成泥了。手腕累得酸疼,她放下菜刀缓一缓,蹲在二嫂旁边看她剥栗子,搓着下巴想了想,说:“这么多栗子,送到栗山县去卖啊。”

    覃文淑看着她,“你知道栗山县为何叫栗山县吗?附近山里多的是野栗子,多了大家就不当好东西了。”

    二嫂抓了一把剥好的板栗掂了掂,继续说:“要先去山里打栗子背回来,剥壳也费功夫,五十斤毛栗子才出十五六斤栗仁,还要把栗仁背到栗山县去卖,花了这么多功夫折腾,栗仁也不过六文一斤。”

    “才六文?如此想来,确实不划算。”

    宋葳蕤叹了口气,懒懒地起身,本以为找到个赚钱门路,没想到行不通。

    宋葳蕤找了块干净纱布,将雷公根的泥裹在纱布里,用力绞着纱布,挤出一大碗深绿色的汁液。

    她先做了两碗生冲雷公根,一碗给二嫂,一碗给自己,前两天被大嫂气得上火,赶紧喝些凉茶败败火。

    生冲雷公根不怎么苦,就是有浓重的生涩青草味,她喝习惯了,倒没什么。二嫂不想拂她好意,蹙着眉头咽了几口,宋葳蕤一眼就看出二嫂喝不习惯。

    她跑去厨房取了蜜罐,往二嫂的碗里加了些野蜂蜜,“甜的好喝一些,我们那龙村那边都是兑着甘蔗汁喝的,既清凉又甜润。”

    覃文淑又尝了一口,加了蜜的生冲雷公根果然口感好了许多。

    宋葳蕤把药包里的莪术、赤芍拣出来,一下子犯了难,家里没有药碾子,怎么把药材碾碎呢?

    覃文淑给她找了个石磨,宋葳蕤看着石磨惊得张了张口,“家里怎么有手推磨啊?”

    “以前家里做豆腐用的。”覃文淑用清水将石磨里里外外冲洗一遍,说:“娘以前是下流村的豆腐西施,生意可好了。”

    宋葳蕤想了想葛氏的样貌,三十五六的年纪,虽然眼尾唇角留下了岁月的细痕,整体模样却俏生生的,一对清浅的罥烟眉,纤细的身量,让葛氏颇有几分清秀柔弱美妇人的韵味。

    再想想葛氏推磨磨豆腐的模样,宋葳蕤不禁噗呲一笑。

    覃文淑笑道:“十里八乡不少人来买豆腐呢,也不只是冲着咱家豆腐口味,还是冲着咱娘的姿色,反正那会子挣的不少。爹过世后,娘就不做豆腐了。”

    二嫂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没再说下去。宋葳蕤一猜就知道,葛氏是死过两任丈夫的俏寡妇,栗山县不少人思想迂腐,认为葛氏有克夫命,她做的东西也遭人忌讳。

    这个石磨看着不算很大,宋葳蕤和覃文淑试着抬了抬,根本挪不动,宋葳蕤说:“算了吧,不抬了,我把东西拿过来磨。”

    宋葳蕤把赤芍和莪术一起放入磨眼,加了点水,磨了好一会儿才磨出一点点浓浆。

    宋葳蕤手臂酸累,悬空时止不住震颤,她甩了甩手,还是震颤,转了转手腕,仍旧震颤。自己的手臂不听使唤,她气得咬牙切齿,用力绷直五指,拉伸手臂后,依旧止不住震颤。

    她气恼地踹了一脚磨盘,“嘁,不磨了,臭男人还不值得我这样辛苦。”

    将石槽中的药糊刷到小陶盅里,拿到院中,加了点雷公根汁液拌匀。本来还想加点山核桃油和蜂蜜调和的,现在她手酸软的很,心一横,管他呢,就这样吧。

    厨房里飘来二嫂蒸栗子的香气,宋葳蕤循着香气一路到锅边,和二嫂一起把蒸屉抬到桌上,掀开一看,暖白色的纱布上铺满了胖圆的栗仁,像鸡油一样明亮艳黄。满满三层的蒸栗仁,这得吃到啥时候。

    宋葳蕤捏起一颗栗仁尝了尝,瞬间被烫得龇牙咧嘴。她用舌尖卷着栗子泥品着味道,蒸栗子不太好吃,山里的野栗子不够甜,口感也不够沙。

    她忽然有了个主意,“二嫂,我们把蒸栗子做成栗子糕吧。”

    “可以啊,怎么做?你教我,我跟你一起做。”

    “不急,明天再做,今晚先备料。”宋葳蕤想了想,说:“二嫂,你先泡点红豆,明天我们熬豆沙,夹在栗子糕中间,肯定好吃。”

    “得,家里红豆多的是。”二嫂一面说着,一面去泡红豆。

    宋葳蕤跑到茅草棚后面探了探,建茅房要占多大的地方呢?建一间还是男女分开呢?

    她低着头,手指托着下巴思索着,边走边用脚长丈量长度。

    这块空地大约有她十四个脚长,建一间茅房肯定绰绰有余,两间的话,恐怕要算算墙体厚度,墙太厚占了地方,茅房内部可能就不够大了。

    她咬着唇思量一番,墙体再薄也得有一块砖的厚度,还要考虑考虑建多高。

    梁家女子里,大嫂侬春琴的身量最高,五尺过半,堪堪六尺。女茅房的高度,按着大嫂的身高稍微往上拔一尺半尺的,就差不多了。

    男茅房嘛,这可就难了。

    大哥梁以安一直在木匠行,宋葳蕤没见过。二哥梁以平被征兵丁了,她也没见过。因而,根本不知道大哥二哥的身量。

    宋葳蕤两根食指按揉左右太阳穴,她想,梁以讷约莫比大嫂高大半个头,梁以敏也挺高的,估计大哥二哥身量不矮。

    她有些许愁恼,大嫂这么高,大哥得多高啊。宋葳蕤越想眉头越是紧拧,要是大哥二哥比梁以讷和梁以敏还高上许多,啧,那得多费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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