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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付西漫率先踏进电梯,直接按了关门按钮,尽管已经看到了殷龙亦紧随而来的身影也视而不见。他穿深驼色风衣外套,步子迈得急,走起路来长长的衣摆左右晃着,眼看电梯门就在面前缓缓合上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不管不顾地伸出了手掌去挡。

    付西漫别过眼,纹丝不动。

    电梯门感应到物体又自动打开,殷龙亦走进去,抬手按了楼层。

    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并排站着,殷龙亦衣服上沾了点零星雨水的味道。付西漫仍是把头扭开,目光看向墙上贴着的下水道疏通小广告。

    楼层一到,电梯门应声打开,付西漫低头在包里摸钥匙,再抬头的时候看见殷龙亦微微颔首,高大的身形就那么挡在了门前。

    “让开。”付西漫冷着嗓音说。

    殷龙亦没动,看着付西漫笑了一下:“还没消气?”

    “关你什么事?”

    “那你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啊,”殷龙亦无辜地举起自己一只手,就是先前拦下电梯的那一只,“电梯刚才差点夹到我,你直接是当没看到啊。”

    他倒没有埋怨的意思,不疾不徐地说话,更像装可怜卖惨。

    楼道里的照明灯坏了有一段时间没有人修,总是忽明忽暗。付西漫的心静下来一些,终于能好好跟殷龙亦说句话:“行,那我不生气,你倒是告诉我,你们几个今天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好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个事实,却只有她付西漫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她什么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地就这么闹了大半夜,最后全部人却都反过来统一战线告诉她是你误会了。

    真够搞笑的。

    “我向你保证,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情,兰雪让我先替她保密,如果我知道会发生今天的事我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殷龙亦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他低着眉眼,是真心想求付西漫的原谅。

    付西漫问:“那谢清彦呢?她又抽什么疯?”

    什么陪前任开开心心过个生日然后再好聚好散这种屁事根本不可能是谢清彦的作风,付西漫之前说让她滚不是气她瞒着自己,只是觉得她一定对自己还有其他的隐瞒。

    “我真的不知道清彦是想做什么,兰雪只是和我说她们和平分手但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别的都没有透露。”生平第一次,殷龙亦问心无愧地欺骗了付西漫,算是成全谢清彦一回。

    到这里,付西漫也理清了头绪,所以其实错不在殷龙亦,他也只是答应了兰雪的请求帮忙保守秘密而已。如果今天不是付西漫撞见兰雪和温铭成,这件事应该还会一直被瞒下去。

    好像想清楚了,又好像没有。

    付西漫不明白谢清彦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只是为了做一场戏还要大费周章地送兰雪那么昂贵的玫瑰花墙,明明在兰雪家的时候谢清彦也表现得那么积极主动,又是烤烧烤又是唱歌又是献吻,她看起来明明那么喜欢兰雪。

    结果全都是假的。

    之前有多心疼谢清彦,付西漫现在就有多想甩她几个耳光。今天完全是一场可以避免的误会,付西漫本来对兰雪没有任何想法,就因为谢清彦夹在中间闹了这么一出,她都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脸再见兰雪了。

    付西漫情绪稍微缓和的转变都让殷龙亦尽收眼底,他这时趁热打铁,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后直接牵起来握住,小心地问:“现在可以不甩脸色了吗?让你兑现个承诺可真难啊西漫。”

    付西漫开门进屋,说:“你要是不乐意看我脸色以后可以都别来了。”

    “那怎么能行?”殷龙亦扬着下巴,润声一笑,“今天我要是不过来,你就要一个人生闷气一整晚了。”

    改变不了付西漫那就只能改变自己。殷龙亦这段时间长进了很多,面对付西漫言行上有意无意的推拒和疏离,他心里虽然也有不舒服,但已经不会再表现出来,很好地藏于心底。

    殷龙亦游刃有余地想,日子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可以和付西漫慢慢来。

    不多时雨越下越大,安静的房间里能听到雨声哗啦砸在窗檐上的声音。

    付西漫打了几次谢清彦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发出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殷龙亦跟她说可以先缓两天,可能谢清彦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跟她说。

    付西漫没好气地冷哼:“这有什么需要想的,是她骗我在先,居然还得我给她时间做心理建设?”

    话是这么说,但她到底也没再执着于联系谢清彦。

    也许不是殷龙亦所说谢清彦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付西漫解释,很大一种可能是这件事没表面这么简单还另有隐情,否则于情于理不过是小情侣分个手而已,谢清彦根本没必要瞒着付西漫。

    付西漫头疼得没有再去想,干脆觉得谢清彦爱咋地就咋地吧,毕竟她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殷龙亦原定计划今晚回云市是要见一个异国客户,客户昨天下午的飞机刚落地云市,倒了一天时差将会面时间定在今晚十一点。现在他回不了云市,会面也只好改成视频通话。

    付西漫关上阳台的窗户防止雨飘进房间里,回到客厅时就看见殷龙亦西装革履正对着电脑屏幕,嘴里说着一口流畅标准的英文,和对面的客户毫无阻碍十分轻松地交流着。

    客户是个M国佬,因为岗位性质常往中国跑,平时闲来无事也自学了一些中文。和殷龙亦说了一会儿英文觉得无趣,他兴致盎然地开始用中文跟殷龙亦对话。

    只可惜这外国佬中文实在说得太烂,音调七拐八拐就是拐不到正常音上,讲个话讲得蹩脚又费力,一旁听着的付西漫都替他着急。紧接着这人还自以为是地问殷龙亦觉得他中文水平如何,说他可是努力学了很久,下了很大功夫云云。

    殷龙亦笑着,也不知是违心还是本意,总之是睁眼说瞎话地评价道:“Andre ,你很有语言天赋。”

    “噗嗤……”付西漫正在喝水,听见这话一个没憋住就笑了出来,她赶紧抽了张纸擦嘴上的水。

    Andre 自然听见了这道不属于殷龙亦的笑声,继续用他那不着调的口音问:“这是什么……动静?”

    殷龙亦见怪不怪,先是沉着淡定地抬眸看了看付西漫,然后接着对Andre 说:“没什么,是家里养的一只小猫。”

    非常可爱。

    “哦……亲爱的,没想到你还是个无比喜欢热爱小动物的人,你真是有很多的爱心在心里。”Andre 颠三倒四地夸赞道。

    殷龙亦不经意地笑:“过奖了。”

    结束通话后,殷龙亦朝付西漫拍了拍身边沙发的空位,让她坐过来。

    “你还别说,这外国佬词库还挺丰富,夸人的话一套接一套。”付西漫喝完水,边笑边过去坐下。

    她笑起来时姣好五官格外灵动,眉眼仿佛弯成一轮月。

    殷龙亦情不自禁地揽着付西漫的腰,和她接了一个白开水味的吻。

    他抵着她的额头,又凑过去磨了一下她的唇角:“这会儿心情好了?”

    “不好还能怎么着?”付西漫翻着白眼,“我才懒得一天到晚都生气呢,更何况是因为谢清彦那些破事。”

    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殷龙亦跟她四目相对,她眼珠睁得又大又圆,如玉般圆润白皙的耳垂轻轻耸动。

    殷龙亦想起刚才跟外国佬提到的小猫,付西漫和这个形容真的是像极了,乖的时候又软又萌,只看一眼心都能化成水。

    怎么会这么可爱。

    殷龙亦心念一动,按着付西漫的两只手就要把她往下压,却被她反手轻轻推了推。

    他疑惑地垂眸:“怎么了?”

    付西漫脸上有难得少见的红晕:“以为你今天要走的,东西上次就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是个难事,殷龙亦凝滞两秒,眼神暗了几分,他继续低头亲了亲付西漫,同时快速思考着。

    这下时间有点久,付西漫被亲得差点喘不过来气。殷龙亦稍微起来了一点,唇边晶亮,看着大口呼吸空气的付西漫,他放低了声音,引诱道:“就这一次行不行?就一次……”

    付西漫虽然晕,但也不是好糊弄的,直接脱口而出:“你疯了?就算这样也有可能会中的。”

    “西漫……”殷龙亦完全不理会付西漫的抗拒重新压下来,强势地扣住她挣扎的手腕按在头顶固定,“就这一次,我保证。”

    付西漫拧眉还想说点什么,殷龙亦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利落地俯身下来。

    ……

    不停歇的断断续续雨下了一整晚。

    殷龙亦停下来以后望着付西漫沉静的睡颜看了很久,目光黯淡幽深。良久后他扯过来被子把付西漫牢牢实实盖好。他侧身躺在她身边,勾着她一缕头发丝绕在手指上缠好,但发丝没有弹性,很快又会全部松开,而他不气馁又接着继续缠。

    很无聊的小把戏,他玩得乐此不疲。

    付西漫睡得沉,殷龙亦都数清了她的呼吸频率,眼见天要亮了,他还是酝酿不出睡意。

    尽管心知不可能,殷龙亦仍旧在心里默默祈祷时间能流逝得慢一些,就这样能多看付西漫一会儿也很好。

    接近一年尾声,公司琐事缠身的他只会越来越忙,每次来付西漫这里的时间都像偷来的一样来之不易,再除去他们吵架斗气的时候,他们真正能好好相处的时刻其实不多。

    会有未来么?

    高显阳的话又回荡在殷龙亦耳边。

    殷龙亦将沉睡的付西漫拥进怀里,头埋在她胸前轻轻叹了口气。

    这的确是一个赌局,势均力敌胜负难分,只是付西漫始终清醒,而殷龙亦早已动了不该有的念头。

    继续走下去的结果未知,可能事与愿违,但他绝不会放手。

    殷龙亦在这一刻彻底坚定,什么未来什么结果,不都是要自己去争来握在手里才能确定吗。

    他才不会像谢清彦一样藏着掖着不敢声张,放任心爱的人走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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