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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相见 元春封妃

    宝钗素来知道宝玉有些牛心左性,因此并不敢告诉他香菱要回家去,以免他一时又发作起来,闹得香菱脸上挂不住。

    因此,她面带微笑哄宝玉道:“不过是香菱的妈妈要来看她,母女两个失散多年,如今能够相见,岂不是一大喜事。”

    宝玉知道了也觉遂心如意,是桩“喜事”,高高兴兴地说了几句讨喜的话。

    一席人又在一道喝了几轮酒,喝得个个都晕乎乎的,被各自的丫鬟婆子扶着回去歇息了。

    宝玉回到碧纱橱时,袭人正在卧房里等他,手里拿着针线神情专注地替他做鞋袜。

    她现也只有做一做这些事情打发时间了。

    自从袭人升了通房丫头,晴雯、麝月等丫鬟嘴里都“尊称”她袭人姑娘,眼里都是鄙夷、嫉妒,往日的那些活计是万万不肯再让她沾手的。

    她也只好一心伺候宝玉,期望将来能有个好结局……

    这会儿见宝玉喝醉了回来,连忙服侍他躺下歇息,嘴里不停地讲些大道理:

    “怎么又醉成这样回来?你外头那些‘朋友’不过哄你喝酒耍钱,没有一个正经!倘或老爷知道了又要骂的……”

    宝玉被她念叨得不耐烦,一脚踢开她,用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起来。

    袭人也知道宝玉现在对她的情谊有限。

    因当初二人成就好事,惹得现在众姊妹都不理他,老爷也发了好大的脾气。何况她受命于王夫人,常劝诫他上进,已惹得他极不耐烦了……

    难道她就愿意做这些讨人嫌的事儿?不过是身家性命皆在太太手里,不得不从罢了。

    袭人被宝玉一脚踢倒在地,痛在身上,苦在心里。

    其他丫鬟看见这场景也只当没有看见,无人愿意来搀扶她——人人都知道,袭人姑娘早就失宠于宝玉,不过是个摆设罢了!

    袭人揉着腰艰难站起来,忍着泪坐到宝玉的床榻上,依旧一脸温柔贤淑地做针线。

    约莫过了一二时辰,宝玉醒来,她才连忙将一件要紧的事情说与宝玉知道——再过两日就是贾政的生日了。

    ……

    两天后,荣宁二府的人都聚在一起为贾政庆祝生日,一时间,荣府热闹非凡。

    忽然有门子来报,说是宫里的太监夏守忠过来了。

    贾政等人接了夏太监所传的圣旨,匆匆入朝面圣去了。

    又过了两个时辰,贾府的管家从宫中打听了消息回来,说是大小姐贾元春被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

    荣宁二府的人一时上上下下莫不欢欣雀跃,面有得色。

    只有黛玉忧心忡忡地呆坐在梅苑,思及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担忧外祖母家果真如原著里那般,将成山成海的银子都填进那大观园里,从此走向衰落……

    “姑娘何故在这里叹气?如今阖府都在庆祝这大喜事,姑娘也一起去乐一乐罢。”

    紫鹃见黛玉倚在窗前发呆,上来劝道。

    黛玉不好告诉她自己内心的忧虑,只托辞说:

    “我不去,香菱的娘约莫就是这两日到了,府里到处都乱糟糟的,恐怠慢了客人,我在这里多多留意才好。”

    俗话说“白天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说鬼”,她刚拿人家做借口,就听人来禀报说香菱的母亲已经到了梅苑。

    话说香菱之母封氏一路舟车劳顿到了神京,不曾歇息片刻,四处问路,终于找到了贾府。

    因今日先有贾政生辰,后又有元春封妃,整个贾府闹哄哄,薛家母女亦无闲暇顾及她。她一时无可奈何说出黛玉的名字,这才顺利进了贾府。

    这时她正在梅苑堂屋坐着,忐忑不安地喝着茶。

    黛玉一边令人去请香菱来,一边在堂屋和封氏说话。

    “夫人如今寻到了女儿,不知是要回南边去还是……”

    封氏此刻眼睛亮得吓人,手颤抖着几乎拿不稳碗盖,勉强稳住声线对黛玉道:

    “我倒是无妨,主要看英莲的意思……”

    她显然心不在焉,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黛玉也不再问别的,只讲些香菱日常的趣事儿来宽一宽她的心。

    “夫人不知道吧,香菱…哦,就是英莲,在我们姊妹之间很得人心的。”

    “她长得又好,性子又和软,难得肯上进学习,叫人好生佩服!”

    “前儿她还跟着宝姐姐学作诗呢,现已经有所成了……”

    ……

    封氏听得津津有味,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许多,笑着和黛玉你来我往地说起话来。

    “姑娘不知道,我们家原来也有过一段好日子。那时我家老爷还在,家产也没被一把火烧尽,我和老爷俩人守着女儿过日子。”

    “英莲从小就可人疼,她很乖,很少闹脾气,自己只有两个果子也知道要分给爹爹妈妈吃……”

    说了一盏茶的话,外头来报说香菱来了,黛玉连忙叫人去请进来。

    封氏已经激动地站起了身,眼巴巴地朝门外张望。

    香菱似乎是一路小跑过来的,进来的时候微微喘着气,额头有细细的汗珠。

    她走进门来,看见眼含热泪的封氏,声音颤抖地试探道:

    “妈?你是我妈?”

    边问眼泪就边滚落下来。

    封氏哭着把她搂住,悲啼道:“英莲,你是我的英莲……”

    “妈终于找到你了!我的儿,你受了…受了好大的苦——”

    母女二人抱在一起,痛哭了好大一阵。

    黛玉在一旁看得眼泪婆娑,又替她们心酸,又为她们欢喜……

    等英莲母女哭罢,燕鸥、朱鹮等丫鬟命人备好了水,伺候母女二人并没出息哭鼻子的黛玉重新梳洗。

    英莲母女面有愧色地受了,与黛玉道谢:

    “叫姑娘见笑了,府上大喜的日子我们母女两个倒在这里哭起来,实在晦气……”

    黛玉并不忌讳这些,宽慰封氏道:

    “哪里是晦气,分明是喜气。何况你们这泪,是‘喜泪’,只有给府上再添一重喜气的道理,快别见外。”

    封氏和英莲闻言也笑了笑,两人又再三谢过了黛玉相助之恩,主动说起今后的打算。

    “林姑娘,前日.我们姑娘已将身契予了我,昨日.我也去官府消了奴籍,如今已是自由身了。”

    “太太知道我的事,没有要我赎身的银子,反赏了二百两银并些衣料、首饰,我愧受了,倒够我们母女两个暂时过活。”

    英莲说着又跪下来,脸色有些羞红,道:

    “姑娘不知,我那外租家不是个好去处。”

    “我们孤儿寡母的,若单独在外头过日子,料想十分艰难。我厚颜,想请…请姑娘收留我们在府上做事……”

    她平日里是难得去求人的,何况又是去麻烦自己的恩人,因此羞愧得满面通红。

    黛玉想了想,道:“这样也好,我本来就舍不得你,你长久跟着我,我心里也是喜欢的。”

    英莲听了,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黛玉俯身将她扶起来,继续道:

    “说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家在神京虽有些铺子,但不过是租出去收租子罢了。爹爹实在管不过来,我又年纪小没有经验。”

    “如今都托付给夫人和你,往后可要忙坏你们的!”

    英莲脸上都是被信任的欢喜,握着母亲的手,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

    封氏为人处事更老成些,对黛玉道:

    “姑娘放心,我原先大小也是个当家奶奶,家里虽不及府上富裕,管几个铺子是万万没有问题的。”

    “至于我们英莲,现虽然本事有限,我慢慢地教她,今后也就立起来了,保准能帮上姑娘的忙。”

    黛玉听了她这番恳切的言辞,亦放了一百二十个心,道:“果然这样,就很妥帖。”

    ……

    这边英莲母女收拾了行李,辞别了薛姨妈和宝钗,搬到黛玉在京城的铺子里去住了。那厢贾母等人朝服大妆进宫谢了恩,春风满面地回了府。

    一到正院儿,就见东府的贾珍和尤氏等人已等候在那里了。

    众人互相又是一番道喜,商议明日如何开祠堂告慰祖宗,如何请各处亲戚一道吃酒庆贺,好一阵忙乱。

    独有黛玉送走英莲母女后仍独自呆在梅苑里闷闷不乐。

    她翻出江凌写给她的话本子,翻来覆去地又读了几遍,总算鼓起了些勇气。虽仍不敢直接将自己的忧虑倾吐给外祖母知道,但终于敢向姊妹们诉说一二。

    贾府姊妹三个聚在梅苑里,脸上尤带着喜色。

    她们听说黛玉有事要说,都有几分好奇——林丫头可难得主动找她们说话。

    黛玉踌躇了片刻,犹犹豫豫地道:“我知道元春姐姐封妃是件大喜事,但总觉得里头有些不对劲……”

    “我平日里也瞎看过几本史书,从没见过后宫女子封‘尚书’的,这到底是女官还是妃子?”

    “还有元春姐姐的封号‘贤德’,一是太过贵重,二是从未有妃子的封号是两个字的,只有…只有谥号是……”

    黛玉愈说迎春等人脸色愈难看,个个都僵坐在了那里。

    见她们都不说话,黛玉心里惶恐起来,小心翼翼地问道:“若,若我说错了,大家骂我也可,千万别不理我……”

    迎春愣愣地抱住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哪里是妹妹错了,是我们错了才是……”

    探春也拉住黛玉的手,愁得不知道怎么好,道:“林姐姐,就算我们知道了又能如何?老爷太太他们正是欢喜的时候,哪里容得我们去浇冷水。”

    黛玉更愁了,也道:“我也是担心这个,实在不敢说给他们知道。”

    惜春倒出了个主意,道:“我们何不说给老太太知道。”

    “她老人家向来慈爱,也极疼爱我们。我们一起去告诉她,倘或说得不对,不过私下里再教导我们,想来不会生气的。”

    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虽忧虑老太太大喜大悲的于身体无益,但事急从权,众姊妹都约定,明日去把这些忧虑说给贾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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