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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相撞

    薄崇厚一走,沈薇就闹着要出院,催着沈乾礼去给她办理出院手续,除了她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外,更主要的,是因为薄崇厚临走时,跟她说,为了给薄家赔罪,他会天天来看望她的。

    这不要了她的命么?

    真是烦死了!

    ……

    江颜曦坐了薄霁昀的车来医院,车子停驻的时候,薄霁昀扫了眼医院牌子上的几个大字,隐约记得薄封南在电话里头,有说过,沈薇在哪个医院洗胃。

    可具体是哪个医院,他是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仿佛压根就没入过脑子。

    见到薄霁昀愣神的样子,江颜曦不免有点奇怪,就问他怎么了。

    他收回视线,手始终没离开过方向盘,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没事。”

    然后就加大油门疾速而去。

    江颜曦拎着保温汤罐,一边走一边想,她没有惹到他吧,明明刚刚车上的氛围还挺和睦的。

    算了,管他呢!

    薄霁昀这个人又不是第一天阴晴不定了,鬼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虽这么想着,可是江颜曦心里好乱、好乱,尤其是,想到方才在车里,她和薄霁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中,有意无意地提及了昨晚的家宴,想要旁敲侧击打探点情况,奈何薄霁昀口风太紧,什么都不肯透露,这无形中加剧了她的不安。

    她咬牙屏了屏息,试将这理不清的万千头绪,赶出脑海,想着她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透他的心思呢?

    目前这样子,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招便接、见招拆招了。

    中午,医院里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尤其是赶往食堂的那条抄近的小路,此刻已几近是摩肩接踵。

    想到母亲,江颜曦不免懊恼这不必要的胡思乱想,白白浪费了时间,因此她握紧了那保温汤罐的提手,不自觉地就加快了脚步。

    这时候,沈薇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正打算离开医院,但一从病房出来,就接二连三地被人撞到。

    可能是着急的缘故,那些个人连声“对不起”都没时间说,就继续匆匆地往前赶,沈薇因此气得不行。

    忽然在一个拐角处,又一人与她迎头相撞,这次她再也忍不了了,大声骂道:“你没长眼睛啊!赶着去投胎啊!急什么急,你家里是要死人了吗?”

    这次与她相撞的人,是江颜曦!

    太过突然,江颜曦懵了一下,但很快神思归拢,她回想了一下,刚才她是靠着右边的墙壁走的,拐角遮蔽了视线,这无可厚非,但若论错,也是两方皆有责任,凭什么她要挨骂?

    江颜曦担心保温汤罐会因此有所洒漏,便先察看了一番,见完好后,她抬起头来,盯住沈薇,很不客气地说道:“如果我没长眼,那你的眼珠子就怕是被狗吃掉了。看你挺高贵的,也不知是哪家娇惯的千金大小姐,满嘴喷脏,教养何在?”

    “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沈薇气愤地指着江颜曦,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在家可从来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我要你跟我道歉!”沈薇气得眼珠子快要瞪爆了。

    江颜曦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直觉这人太神经质了,懒得再跟她纠缠下去,撞开她的肩就要走,还故意柔着调子,缓着语气说了句:“好狗呀,可从来不会挡道!”

    沈薇被撞得踉跄了一下,她望着江颜曦的背影,急切地跺着脚,大喊一声,“你给我站住!我叫你站住,没听到吗?”

    江颜曦回了下头,朝她吐了吐舌头,再然后头也不回,步子不停,无论身后的沈薇有多么狂躁的喊叫!

    “小姐,医院里不得大声喧哗,请你克制一点!”护士过来制止沈薇的乱吼乱叫。

    刚好沈乾礼拿完药也在这时回来了,他赶忙上前拉过沈薇,担心地问道:“薇薇,发生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刚刚被一个神经病撞到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真是无礼至极!”沈薇气呼呼地比划着手势,接着转头问沈乾礼,“爷爷,这样的女人,不会有男人喜欢的,是不是?”

    沈乾礼一下子被问懵了,他愣了愣后,安慰起沈薇,“是是是,你呀,说得都对!”

    沈薇立马就消了怒气,她笑着,作可人状,问:“那霁昀哥哥一定会喜欢我这样的,是不是,爷爷?”

    沈乾礼知道沈薇还不死心,可是没有办法,便顺着她说:“是啊,我们家的薇薇啊,最懂事最可爱啦!”

    一旁的护士姐姐,无语地瞅了沈薇两眼,然后默不作声地走开了。

    ……

    虽然回怼出了气,但江颜曦心里还是很不得劲。

    知女莫若母,姚容澜一眼就看出来,江颜曦有心事。

    “怎么了,颜曦,你从进门开始,就闷闷不乐了?”姚容澜笑着伸过手来,想要摸摸她。

    江颜曦握了握姚容澜的手,以示她宽心。

    而抬起头来望向母亲的那个瞬间,她忽然一下就明白了,她此刻心里不得劲的原因,并非是因为遇到沈薇这个神经质的女人,莫名其妙地挨了顿骂,而是因为她的那句话——

    你家里是要死人了吗?

    母亲手术日期临近,又加上她这几天很不好的预感,她生怕会变成某种预兆。

    可有的时候,玄学就是那么灵验,不是吗?

    江颜曦越想越害怕,她不自觉中两手抓紧了病床单,看上去面如土色,姚容澜拉扯她两下,才将她的思绪扯回现实中。

    “我没事,”江颜曦极力撇动嘴角笑着,“就是刚刚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神经病,把我骂了一顿。”

    姚容澜担心地拉过她的手,“啊?怎么遇见神经病了,没把你怎么样吧?我看看!”

    江颜曦听话地站起身,转了转,“没事没事,您看,我这不好着了吗?”顿了下,她语气似有些无奈,“医院嘛,什么人都有的。”

    姚容澜总算放宽了心,但转头看了看忙活着的护工,心里又隐隐生出担忧,可她什么都没问江颜曦。

    “妈,这是我亲手给您熬的鱼汤,可香了,快尝尝!”

    ……

    柳桑丝一上午都没去薄奥,到了下午两点,才出现在工位上,还一身的酒气。

    人事部的总监孟远青,早已等候她多时。

    他亲自去到她的工位上找她,见到柳桑丝整个人摊在椅背,闭着双眼,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尤其还有这浑身的酒气,太不像话了!

    孟远青不由得皱了皱眉,压制着心底的不悦,道:“你跟我去办公室!”

    他说完,且确定柳桑丝已经听到了,才掉头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可走了三五步,孟远青发觉身后的人压根就没有动静,他转过身来,不由得有点恼火,便就地嚷了起来,且声调偏高:“柳桑丝,我叫你跟我去办公室!”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这念头从脑海中一闪即过,柳桑丝睁开眼,然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她趿拉着步子,远远地跟在孟远青的身后。

    平时就看柳桑丝不顺眼的几个同事,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看她这副鬼样子,准是惹事了?”

    “可不是,一股狐媚子的味儿,那么冲,不知道这次又是谁倒霉被她黏上了?”

    “平日里心思就不正,要不是头儿睁只眼闭只眼的,按照公司的员工守则,她早就被开了。”

    ……

    待柳桑丝坐下后,孟远青关上了门。

    他一脸的严肃,在办公区域端坐了下来。

    孟远青开门见山道:“因为什么事,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桑丝斜瞟他一眼,然后两手一摊,将肩一耸,理直气壮地说:“我不知道啊,要不孟总监您说道说道,我到底犯了什么错?”

    孟远青气得冷哼一声,将《员工守则》用力摔在她面前,“你自己翻翻看,第八页,第二十条。”

    柳桑丝仍旧一脸镇静,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淡定地接过那本《员工守则》,慢悠悠地翻起来,等翻到第八页时,她抬起头来看向了孟远青。

    可能是破罐破摔给她的底气,她一脸豪横地问道:“翻到了,孟总监您说,我到底怎么了?”

    “我说?”孟远青顿了下,觉得很是不可思议,眉头皱出了很深的褶子,“你做得出,我可说不出来,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干的龌龊事!”

    这一声喝斥振聋发聩,柳桑丝将身子坐直,态度总算端正了点,她指着那款条文上写的“公司”二字,抠着字眼,不死心地狡辩道:“我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公司,你凭什么说我违反了《员工守则》?”

    孟远青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有错就改、还算安分听话的人,想当初他真是看走眼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真实的柳桑丝,能够厚脸皮耍赖到这样的程度。

    孟远青长长呼出口气,他两手交叉在一起,坚定地看向柳桑丝,义正严辞道:“在家里的话,事态只会更严重,像你这样未经主人同意,擅自闯入他人住宅,破坏他人财物,我们是可以报警处理的。”

    听到说可以报警处理,柳桑丝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她眼珠子转转,心里掂量了一番后才说:“那你们打算给我多少补偿?”

    “补偿?你还想要补偿?”孟远青曲起手指,在桌上重重地扣了两下。

    “你们辞退我,不是应该有补偿金的吗?”柳桑丝坚持着,开始负隅顽抗。

    孟远青很是不可思议,直皱着眉头说:“你入职公司不到半年,还没有通过六个月的试用期,现在你违反了员工守则,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根本过不了试用期不说,公司还不需要对你支付经济性补偿。”

    柳桑丝心底明知这样的结果,但还是不甘心,“我不服!我根本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是你们夸大其词,偷换了概念!”

    “那照你这么说,只要不在公司,就不算违反规则了,是吗?”孟远青顿了顿,提高了几分音调,声势威严,“就比如,如果是在楼下的咖啡厅,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可以不用遵守这份员工守则,可以行此等不轨之事了?”

    这话振聋发聩,到此刻,柳桑丝才自觉羞耻,她低下头来不吭声,孟远青句句堵她,她再无可辩驳的由头了。

    孟远青顺了下气儿,瞧见柳桑丝这副样子,他语气软了几分,说:“好,既然你要赔偿,那我就好好地跟你说道说道。”

    他端坐着,态度严肃起来,“按照正常的辞退程序,在你没有违法违规的情况下,应该给予你双倍的经济补偿金。”

    说完,他就在纸上写写算算,给出了具体的数额,并读了出来,“也就是你一个月的工资,两万四。”

    柳桑丝默着声,没有异议。

    “而你弄脏的那件白衬衫,是私人高定,价格是六十八万,那你又打算如何赔偿呢?”

    孟远青说得平静,柳桑丝却着实吓得不轻,她顿时就变了脸色,脸都青了,她气若游丝地问道:“那件白衬衫,这么……这么贵的吗?”

    “是!”孟远青干脆直接,掷地有声,丝毫不拖泥带水。

    柳桑丝浑身剧烈地抖了一抖,然后整个人好似气力猛地被抽掉,一下子摊软在沙发里,眼神变得空洞又呆滞。

    她苦愁个脸,这六十八万她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二十三岁那年,柳桑丝毕了业,至今工作了快五年,一开始工资也不高,虽然后来几经跳槽,工资有了不少的增长,可她却爱上了奢侈品,经常为了买个包、买双鞋、买件衣服,而舍不得吃,苦苦地捱着,甚至有时就吃个馒头就着咸菜。

    因此,她根本没什么存款,基本月光。

    见到柳桑丝这副模样,孟远青心有不忍地叹了一声,他站了起来,继而将一早就拟定好的辞职申请书,递到柳桑丝跟前,“公司开恩,准你走正常的辞职流程,不要你赔偿。你已经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赶紧签了吧。”

    柳桑丝抬头看向孟远青,惊悸凝滞的眼神之中,怀有了一点感恩。

    接着她目光转向面前的那份离职申请书,忽地一下就将它抓拿过来,她两手颤抖地捏着,然后细细地读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放心,没给你挖坑,你签个字就行。”

    孟远青说明了一下,不算催促,他而后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慢慢等柳桑丝看完,显得挺有耐心。

    当初人是他招进来的,他对那场面试至今还有印象,多少有些感慨。

    有微风透过窗子吹了过来,柳桑丝身上的那股酒气,便直往他鼻子里钻。

    孟远青皱起眉头,蹙了蹙鼻子,以前辈的口吻,语重心长地说:“你能力不算差的,做事也算积极,虽然公司里老是有风言风语,但我从未信过。”

    这份离职申请书,柳桑丝已经看完,确实如孟远青所说,没有任何问题。

    而此刻又听得他的这番意味深长的话,柳桑丝心里不免有些触动。

    紧接着,孟远青将笔递了过来,柳桑丝便头也未抬就接了过去,直接刷刷地签完了字。

    末了,柳桑丝几次欲言又止,左思右想后,还是问出了她心中的疑惑,“薄总家的小保姆,您有见过吗?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孟远青当即神色就变了,他严肃地指正道:“柳桑丝,我希望你以后能摆正自己的心思,别再生出什么事端,以免断送自己的职业!”

    没有得到答案的柳桑丝,悻悻地出了孟远青的办公室,她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道理她当然懂,可那又怎么样呢,能当饭吃吗?

    她若是真的,按孟远青所说的那样,安分守己、勤勤恳恳,那还真是白瞎了她这副精心打扮、妖冶性感的好皮囊!

    柳桑丝没有丝毫留恋,直接走向了她的工位,麻利地收拾起东西来。

    旁边的那几个同事一看,立马明白了此次事件的结果,相互对了一下眼色后,开始洋洋得意地轻笑,同时,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或许在这最后一刻,还能抓到她的小辫子呢!

    甚至其中的两个人,直接就当着她的面,交头接耳起来,压着声讨论。

    收拾完毕,柳桑丝搬起那个沉重的箱子,出乎意料地摆出了个沉稳的姿态,嘲讽了一句:“造口业可是要拔掉舌头下油锅的,不过,我会一一为你们祈福的!”

    那俩人愣了一下,高跟鞋声已然愈来愈远。

    之后,回过神来的她们,对着柳桑丝的背影,开骂了起来——

    “什么人哪?这么恶毒!”

    “就是,同为人类,怎么能有这种歹毒的心思?”

    “真是天生坏种!”

    “哎呀,我真是太害怕了,怎么办啊,呵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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