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蓄意娇宠 > 第27章 共处一室2

第27章 共处一室2

    江颜曦清楚地听到,阳台上的推拉门拉开又闭合,她屏息听了一会儿,似乎听到了打火机擦燃的声音。

    他应该又在抽烟了。

    根据她鲜寡的经验判断,每每心烦的时候,薄霁昀总是会烟不离手。

    但薄霁昀几乎不在她面前抽烟,她从不觉得他有烟瘾,而薄芷韵却告诉她,在她哥的房间里经常会发现满缸的烟头。

    那时的薄芷韵经常跟她抱怨,说:“作为大嫂,你能不能管管我哥,再这么下去,肺就全黑了。”

    江颜曦笑笑,扯过薄芷韵手中的生物书,扫了眼书上那发黑的肺部照片,表情没有任何波澜,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她合上课本,软语安抚说:“你哥又不是小孩子,有分寸的,你不用担心。”

    而她的软语安抚,在薄芷韵看来却是过分冷漠,用俗语说便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自然引起了薄芷韵的不满,她一把夺过那生物课本,愤怒斥声问:“你爱我哥吗?”

    犹记得,那抹淡然的笑容猛地僵住,江颜曦动动嘴角,却再说不出一声安抚的话来。

    答案太过明显,不爱的,她没办法说谎,甚至连敷衍都不肯做,因为她喜欢的另有其人,为了江旌易承诺的股份,她不得不与薄霁昀周旋,处处设防。

    自此后,薄芷韵便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跟江颜曦说话,而江颜曦也没放在心上,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喜好厌恶都藏不住的。

    在江颜曦的印象中,薄霁昀很少有心烦不得志的时候,他表现出的镇静从容,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睥睨之下,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有也只是个早晚的问题。

    只有一事例外,薄霁昀苦心积虑谋划的联姻一事,出了纰漏,在她身上栽了难得的一次跟头,自然而然,记恨她成了常态。

    薄芷韵觉得她哥不值当,殊不知,她哥和她江颜曦是一路人,谁也说不得谁!

    就像她不喜欢他一样,他也同样不喜欢她,却处处迁就着她,耐力远非常人能比,彻头彻尾的,都是算计!

    如果不是出了陈仲咏那事,江颜曦当时是不准备回国的,那时她已经拿到了一份国外的offer,就在准备入职的前一天晚上,姚容澜说,陈仲咏跳楼了。

    她觉得两年的光阴足够将抗婚那事冲淡,彼此谁也不记得谁是最好的结果,然而老天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兜兜转转又求到了薄霁昀的头上。

    她从来都知道,薄霁昀想要的是什么,他所要的,无非是她彻底的屈服,唯有如此,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突然门动了下,江颜曦思绪被打断,闻这声音,应该是推拉门被拉开一些来,然而却迟迟没有接下来动作的声音,心也不由得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薄霁昀指间夹着快要燃尽的烟头,不再往嘴里送,另一只手撑着门框,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里的沙发,以及沙发上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外面暴雨如注,砸在玻璃窗上的雨声,密集如鼓鸣,听得人心烦,江颜曦准备睡去,不想耽误第二天的面试,至于薄霁昀在干什么,她没兴趣知道。

    刚往里侧了个身,一道轰隆雷声灌入耳膜,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那些不堪的回忆又如潮水一般地往上涌,根本控制不住。

    那也是一个雷雨交加之夜……

    江颜曦向来害怕打雷,而江旌易和姚容澜又常常因忙于公司事务,独留她在家中与一只橘猫相伴。

    做完作业无所事事的江颜曦,发现平常老是黏她的橘猫不见了,唤了好几声也没得到任何回应,便去大厅寻找,就在一道闪电照亮漆黑的大厅时,江颜曦在靠墙的桌子底下发现了瑟瑟发抖的小可怜儿。

    江颜曦俯身趴在地上,笑着朝它勾勾手指,“快出来吧,小东西。”

    随之而来的轰鸣雷声,震得江颜曦身子抖了一抖,橘猫害怕地叫唤了一声,又往里面躲了些,任江颜曦如何呼唤,就是不出来。实在无法,江颜曦只好缩着身子钻进桌底,一把拽住了又要乱跑的橘猫,将它牢牢抱在怀里。

    也就是这时,江旌易和姚容澜回来了,准确地说,是吵着一路回来了。

    “江旌易,我看你为了你的小情人,是昏头了吧?”姚容澜声音已经失控,变得尖锐。

    “无理取闹!姚容澜,我警告你,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江旌易却理直气壮,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责怪起了姚容澜。

    江颜曦为母亲不平,气愤地咬牙切齿,抱着橘猫的双臂收得越来越紧。

    紧接着,花瓶碎地的声音几乎振聋发聩,江颜曦低头看向那飞溅到桌子低下的碎片,认得那是江旌易收藏的古董,是他的最爱。

    这一下,江旌易彻底震怒……

    姚容澜不是第一次为了贝霜霜的事和江旌易争吵,那次最为激烈,两人相互摔砸东西,不久时,屋子里便狼藉一片,江旌易甩了姚容澜两巴掌,姚容澜当晚进了医院,事情的结局以两人离婚而告终。

    那一晚,江颜曦趴在姚容澜的病床前,哭成了个泪人,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姚容澜发红发肿的脸颊,发狠说:“从此以后,江旌易再不是我爸爸了,我没有爸爸了。”

    也大概是从那时候起,江颜曦最害怕的就是雷雨夜了,仿佛得了PTSD,通常是彻夜难眠,反复回想起自己缩在桌子底下目睹的那一切,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

    除非身边有人,这样就会分散她的注意力,然而痛苦是转移不了的,只能竭力克制。

    搬完东西的第二天,江颜曦回去想要把橘猫带回来,不料给她开门的是贝霜霜,她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脸上扬着恶心人的笑容,丢给江颜曦已经奄奄一息的橘猫。

    那只橘猫遭受了什么,可想而知,江颜曦想要跟贝霜霜拼命,奈何十三岁的她气力不敌,被新来的管家恶狠狠地钳制住手脚,而江旌易就站在一旁,漠视着这一切……

    江颜曦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这一切,否则,今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难得薄霁昀大发慈悲同意她进来睡一晚,可不能浪费了她的苦心。

    起初,她觉得盛津公司的面试另有蹊跷,而如今收到了第二轮面试,她消除了当初的疑虑,但也要更积极地应对才行。

    薄霁昀将燃尽的烟头倒立在窗台,又点燃了一支,也不吸,只夹在指间任由它燃着。

    两根过后,里面的人不再有所动弹,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他瞧着瞧着,觉得心里不舒服了,眉头渐渐拧紧,极度的不舒服,似百爪挠心一般,于是丢下烟,大步迈了过去。

    江颜曦不但睡得很香,还做了个香甜的美梦,薄霁昀拉开被子的瞬间,正好瞧见江颜曦那弯起弧度的嘴角,他一愣,接着就极为不爽地大力一扯被子。

    被子的一半被垫在身下,这一扯,江颜曦直接滚到了地毯上。

    钝痛沿着四肢传至全身,江颜曦睁着惺忪的睡眼,瞧见薄霁昀一脸冰霜地睨着她,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始作俑者是谁,震惊又无语,却因困倦而说出的话是气若游丝:“你有病吗?我不是已经按照你说的,老老实实的了吗?”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江颜曦实在是没有多余力气去和薄霁昀掰扯,她拾起地毯上的被子,径自裹了裹,又闷头睡去。

    薄霁昀脸色越发地难看,火气更甚,江颜曦的行为在他看来是无视,这叫他愤怒。

    同时,虽然地板上铺着地毯,但江颜曦居然在地上也睡得下去,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于是他上前,直接踢了江颜曦两脚。

    落在小腿肚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使得江颜曦没了睡意,她不知道薄霁昀这会儿突然发的什么神经。被子蒙住头的江颜曦,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薄霁昀的行为,发现没有头绪,觉得这男人实在难懂,便决定不理,假装已经睡去,一动不动。

    薄霁昀又抬脚拨了拨她,冷声冷气问:“你说谁有病?”

    江颜曦不回,嘴巴紧闭,直到又听得薄霁昀冷嘲说:“死猪,醒醒!”

    并又给了她一脚。

    她终于忍无可忍,刚想开口怼回去,身上的被子猛地被揭开,薄霁昀单膝蹲在她面前,没等她开口,直接上手捏住她下巴。

    江颜曦吃痛地闷哼一声,这一刻,她才切实地领会到薄霁昀此时的怒气,她不甘示弱地怒瞪着他回:“你有病!”

    薄霁昀眼神一冷,顷刻间便压上她的唇,卷过她的舌尖,周身被那片清冽包围,眼前景象也开始模糊。

    江颜曦脑子瞬间空白,等神思回拢,她动手去推阻,而薄霁昀已主动离开,他瞧着惊慌失措的江颜曦,眼底有笑意划过,接着取而代之的便是凉薄,他又紧了紧她的下巴,厉声警告说:“你当真以为我做不出来,嗯?”

    江颜曦觉得自己大概是错了,但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她想不明白。

    她倚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双手抱住双膝,耷拉着脑袋,眉目低垂,明显是在对自己懊恼。

    薄霁昀看不下去了,便松开了她,以无所谓的态度说:“行了,又不是没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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