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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秀恩爱

    早秋的风是柔和的,气温有所下降,少了之前秋老虎的灼热,多了些清爽,因为阴天的关系,清爽中又夹了些微凉,体感舒适。

    医院里,因为临近中午的缘故,住院大楼里的人多了起来,一时之间,安静的大厅多了几分喧嚣。

    贝霜霜在装完最后一包衣物后,走到正伏在窗前发呆的江伶杺身后,伸手推了她肩膀一把,不满地抱怨了句:“你这犹犹豫豫的,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江伶杺转过身来,一脸的惆怅,两手指腹摩挲了几下,充分显示出此刻的忧虑和不安,“妈,你说这江颜曦怎么就偏偏在那个时候过来了呢?这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两人撞了个正着,这万一事情有变……”她顿住没继续往下说,好似不敢想象和承担那样的后果,一会儿后转了话锋,“要是我跟冯津宣散了,跟薄霁昀再没成,那我岂不是鸡飞蛋打?”

    虽说江伶杺这话在理,但贝霜霜仍旧很是窝火地瞪她一眼,也不知这江伶杺是随了谁的性格,一点也不像自己,也不像江旌易,遇事总是犹豫不决,屡屡不改。

    贝霜霜懒得再去纠正江伶杺消极的思想,而是随口回了她的前一句话,“还能是为什么?为了股份,这江颜曦可谓是无孔不钻,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不是不自量力!”

    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不屑。

    说完,贝霜霜转了下身拿起一旁柜子上剥好的甜橙,塞进江伶杺的手中,柔和了语气说:“你早饭也没怎么吃,吃个橙子垫垫肚子,小心弄坏了胃。”

    江伶杺笑着点了下头,“妈,还是您好。”

    话一完,贝霜霜佯作恼火地推了把江伶杺的脑袋,“现在知道我好了吧?居然还跟你爸串通起来骗我!”

    江伶杺一愣,脸上掠过一丝惊慌,“您……您都知道?”

    贝霜霜将脸一拉,反问道:“你当我跟那个姚容澜一样地傻,啊?”

    江伶杺嬉笑着摇了摇头,很有讨好之意,“我跟我爸,不是怕您会大闹一场吗?这要是在医院里闹起来,太难看!”

    听完这话,贝霜霜重重地瞪她一眼,声音也变得有些尖锐和急促,连声反问:“我是那无理取闹的人吗?是吗?是吗?”

    “不是,不是,您不是……”江伶杺仍旧嬉笑着认错,态度一点也不端正。

    正说着,江旌易走了进来,看了看病床上的打包衣物,问:“都收拾好了吧,可以走了?”

    “可以。”贝霜霜随口答道,同时还不忘转头狠剜江伶杺一眼。

    她之所以在医院里拖了这么长的时间,主要目的就是想要让薄霁昀来看望她,好给江伶杺创造机会,现在心愿已达成,自然也没必要再待下去,本来身体就没什么大毛病,回家一样可以静养。

    贝霜霜将病床上那最后一包衣物递给江旌易,忽地想起了什么,冲着江伶杺挖苦道:“你一心护着的冯津宣,早在两天前就说要来看我了,结果,我现在都出院了,都没见他人影。”

    江旌易帮着打圆场,好声好气地劝道:“这说不定人家正忙着呢!之前不是经常来看你吗,非要计较这一时?”

    贝霜霜甚是委屈地嘟了嘟嘴,没再说些什么,转身拿起了搁置在床头的那件姜黄色的薄外套,叠了叠搁在臂弯里,似乎没有想穿的欲望。

    她比江旌易小了足足九岁,不久前刚过完四十六岁的生日,保养得当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鲜艳的口红,衬得肌肤更加地白皙,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的样子。她身着深V的焦糖色长裙,微微丰满的身材,在长裙的勾勒下,凸显出玲珑有致的曲线,简直风韵犹存的美娇娘。

    可是,根据天气预报,等会儿还会有场雨,有道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以及,江旌易望向她的目光里,带了些警告的意味,像是生怕被旁人觊觎似的,贝霜霜这才有些不情愿地展开那件薄外套,穿上了身。

    见此,江旌易才满意地收回目光,拎上那包衣物欲往外走。

    然而,贝霜霜只系上了外套中间部分的两粒扣子,领口微微敞着,两手扯了扯外套的细腰带,似乎不太愿意系上,怕影响了胸前春光的展露。

    江旌易回望了一眼,本迈出步子的双脚又缩了回来,他叹息一声,放下了手上的那包衣物,走到贝霜霜跟前,两手一把扯过她的腰带,不由分说紧紧地系上,并扣上了那领口的扣子。

    贝霜霜嬉笑着佯作推拒,身体扭动几下,娇嗔道:“我不要嘛,喘不过气来,给人家留一粒嘛……”

    江旌易没听她的,直接近乎霸道地全部扣上,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霜霜,听话!”

    这一幕看得江伶杺目瞪口呆,当事人旁若无人一般,她倒是先脸红起来了。

    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不要这样秀恩爱?

    注意一下在场人的感受,行不?

    然而,更过分的是,这秀恩爱的两人完全把她当作了空气,仿佛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只见贝霜霜两手挽住江旌易的胳膊,头靠着他的肩,腻腻歪歪地往外走,自始至终,两人都没瞧她一眼,也没叫上她一起走。

    江伶杺傻盯着江旌易手中的那包衣物,觉得自己的存在感还不如它呢,起码记得带走!

    忽然,手机的微信提示音响了下,将江伶杺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来,她忙拿起手机,是冯津宣回复了她方才的问题。

    他说,他来了,就在楼下,马上上来。

    江伶杺匆忙回了条语音过去,让他在大厅等她。

    接着,江伶杺拎起一旁的手提包,急匆匆地走向电梯口。

    冯津宣怀中抱了束鲜花,色泽鲜艳,很是听话地在大厅中等候。

    中午人多,因而乘电梯费了些时间,电梯门一打开,江伶杺就心急地挤出了人群,快步往大厅方向走。

    三天未见,冯津宣剪了短发,两边剃短,中间的稍长也较为蓬松,体现了帅气清爽的同时,又添了些暖暖的气质,不像之前的冷硬。

    他微微低着头,似有心事。

    以至于江伶杺走近,离他已经不到一米时,他都没有察觉。

    “津宣。”江伶杺柔柔地叫了一声。

    冯津宣心中一凛,眸底中有一丝晦暗闪过,待抬起头来时,目光中已是满满的柔情,他唤了声:“杺杺。”

    那一瞬间,江伶杺心底不禁涌上一股浓浓的罪恶感,这样深情爱着她的冯津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不是不明白,一个事业心重的男人是不可能时时刻刻记挂着女人的,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讲,并没什么事业心的冯津宣,恰恰能给她想要的爱的呵护,这也正是她犹豫不决的原因。

    江伶杺深知,这样的柔情蜜意,她不可能从薄霁昀身上看到,且不说,她和薄霁昀八字还未有一撇这一回事!

    凡事必有取舍,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也许是出于愧疚的心理,江伶杺异于寻常地冲冯津宣笑了笑。感觉中,时间有些漫长,而冯津宣看着她,一言不发,眼底的浓情依旧,不知为何,江伶杺却忽地感到了一丝冷意,没来由的,莫名生躁。

    江伶杺走上前去,接过了冯津宣手中的鲜花,目光有意无意地避开冯津宣的注视,笑着说:“我爸妈刚才还念叨你来着呢,走,我们去停车场找他们。”

    冯津宣轻轻“嗯”了一声,江伶杺迈出两步后,后知后觉,冯津宣没有像往常一样,揽上她的肩,甚至步调都不太一致,他稍显落后。

    江伶杺回了头,脚步顿住,眼中闪过疑惑。

    冯津宣冲她抱歉地笑笑,掩嘴干咳了一声,他步伐稍显沉重地跟了上去,一脸歉疚地解释说:“昨晚应酬,喝到了半夜,到现在脑子还昏昏的。”

    江伶杺信了,怪不得她觉得今天的冯津宣看起来有些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她又说不出来,就是觉得他兴致缺缺,原来是因为身体原因,喝了酒的缘故。

    江伶杺主动腾出手来,挽上了冯津宣的胳膊,等电梯的空隙,她随口问了句:“津宣,你最近很忙吗?应酬很多?”

    这本就是无心的随口一问,但听在冯津宣的耳里,却变成了有心的试探。

    众所周知,他在公司里虽冠以副总的名头,却没什么实权,一些重要的应酬场合,他连边儿都摸不着,他的两个哥哥把他压得死死的,根本不带他玩!

    江伶杺反应鲁钝,那只被挽住的臂膀,不由自主地一颤,她虽有发觉,却心大地忽略过去,只因冯津宣适时展露出的盈盈笑意,消弭了她还未发散的胡思乱想。

    “怎么,才两天没见到我,就想我到不行了?”

    冯津宣难得地开起了玩笑,要知道,平时有些木讷的他,不是很懂情趣,经常需要江伶杺手把手地教他。

    闻言,江伶杺倏地脸一红,忙将手从冯津宣的臂弯中抽离出来,对着他的胸口就捶了一拳,羞恼地否认道:“哪有?”

    冯津宣微微俯身,望着她乌黑的发顶,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反问她:“没有吗?”

    江伶杺羞恼地退后一步,连声说:“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电梯终于上来,里面有不少的人,江伶杺和冯津宣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分散在了一众人的两边。

    两人很有默契地对望着,目光在略显稀薄的空气中,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电梯一路往下,每至一个楼层,都有人下去,下往负二层的时候,电梯里只剩了江伶杺和冯津宣两人。

    冯津宣忽然开了口,语气有些颓丧,“伶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江伶杺明显愣怔住,这还是冯津宣第一次这样叫她“伶杺”,不像“杺杺”那般的亲密,多了严肃认真的意味。

    心中的那份罪恶感再次翻涌,江伶杺抬头望向冯津宣,目光有些闪烁不定,违心地否认,“津宣,你想多了。”

    冯津宣没有紧抓住这个问题不放,电梯门很快打开,消散了这一时间僵持的尴尬。

    空荡的地下停车场,灯光雪亮,远远的,就瞧见那辆棕色的商务轿车,车门大开,江旌易扶着贝霜霜坐上了后座。

    两手搭在车门上的江明睿,正与车内的江旌易和贝霜霜贫着嘴,没个正形儿,一偏头,望见了一同走来的江伶杺和冯津宣两人,忙对着车内的人道了句:“瞧,说曹操曹操到!”

    说完,江明睿站直了身体,转身面向走来的两人,挥着手嚷了句:“妹儿,快点!”

    江伶杺拉着冯津宣,明显地加快了步伐,走到江明睿的跟前,却没理他,而是转向车内的贝霜霜,心急地说道:“妈,津宣没有忘记今天是您出院的日子,您看,这是他送您的鲜花。”

    江伶杺说着就将那束鲜花塞进了贝霜霜的手中。

    贝霜霜却没有因为冯津宣的到来而缓和了脸色,反而端起了阔太的架子,眉目之间不难看出嫌弃之色。

    她抬头望向江伶杺身旁的沉默不言的冯津宣,更加地气恼,便话里带刺地说:“虽然是迟来的心意,但我也得感谢你不是?”

    此话一出,江伶杺便知,贝霜霜已心生不悦,很可能要为难冯津宣了,她使劲地朝贝霜霜挤眉弄眼,求她给个面子。

    冯津宣刚欲开口,江伶杺制止了他,她十分了解贝霜霜的脾气禀性,这个时候搭腔,根本就是往枪口上撞。

    江伶杺索性直言道:“妈,津宣为人老实,嘴又笨,人家来看你也是一番心意,您别为难他,成吗?”

    贝霜霜越是瞧见江伶杺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就越是恼火,她恨不得立刻棒打鸳鸯,便毫不客气地讽刺了一句:“老实本分不是个坏词,但也得看形容的对象是谁,若是名不副实,空有名头,那就是废物!”

    这话中的意味所指,再清楚不过,不论是谁,都会受不了这样当面的羞辱和难堪!

    毫不意外,冯津宣脸色十分地难看,他脖子发红,极力克制、隐忍的那张脸上,青筋清晰可见。

    江旌易用手暗暗地戳了戳贝霜霜,示意她别这样,却被贝霜霜一眼瞪了回去。

    冯津宣道了句:“今天还有事要忙,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就转身要走,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只见江明睿嘻哈着笑说:“兄弟,对不住了啊,别往心里去。”

    冯津宣礼貌地摇摇头,表示不会。

    “津宣……”江伶杺望向那个转身就走的背影,轻唤出声。

    冯津宣没有回头,亦没有停留,刚走出两米远,听得身后略显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空阔的停车场里。

    贝霜霜讥讽着说:“有事要忙?他到底有什么可忙的?”

    接下来,是江伶杺和贝霜霜争执的声音,具体说些什么,他听不大清了。

    脑海中一直浮现的江伶杺那闪烁不定的目光,告诉他,江伶杺没有说真话,全家人都不看好他,对他失望,几乎是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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