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闻报,赵择渊顿感惊诧,他站起来接过信笺,旦见上面是衙州通判薛刚贪污盗窃官银!

    此时,内心恍如惊涛骇浪!

    须臾,赵择渊稳住心弦,又看了看衙役和王儒律,缓缓道:“去···薛家!”

    一众身携佩刀的衙役出了衙门,引得百姓侧目。

    路上,赵择渊狐疑重重——薛刚竟然会犯下此等罪恶勾当。

    ·······················

    薛刚成了盗窃赈灾饷银的贼犯,妹妹薛红衣得知消息,撂下句“我不信”当即便去了衙门。

    薛红衣不管不顾闯进书斋,赵择渊见她满面怒气,故遣退了衙役,只跟薛红衣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未斥责她擅闯罪责。

    听罢,薛红衣仰起头来,瞳孔里泛着一层赤红,哑着嗓子道:“看来,大人断定我是兄长利用职务之便,设计勾结劫匪盗窃饷银了!”

    听见这话,赵择渊虽摇摇头,但还是道:“永伯与贼匪阿寿缠斗之时···我们正好赶到案发现场,而所有人都亲眼看到是他杀死了阿寿···”

    “赵大人,你不要说了!”

    薛红衣噌的站起来,激动地说:“你们看到的就是真的?!就是证据?!难道就不可能是阿寿故意愚弄你们,转而嫁祸我兄长?!”

    赵择渊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

    薛红衣深吸气,唾沫滑过喉咙,“大人与我兄长共事几年,自然识得他的心性,说他里外勾结盗窃饷银定是子虚乌有,小女子还望赵大人明察秋毫切莫被恶人蒙了眼睛!”

    说罢,薛红衣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斋直奔牢房去了。

    牢房内黑暗昏沉,四处弥漫着潮味。

    薛刚身着单衣,面朝铁栅的小窗。

    薛红衣由牢头带路来到牢门,解开门上的锁,“嘎吱”一声,听到上锈的合页声,薛刚回头——是妹妹红衣。

    薛红衣见到兄长神色黯然,至此她再也忍不住了,一头扎进薛刚的怀里,委屈道:“怎么落到了这般田地!”

    薛刚听得此言,心中一紧,拉着薛红衣坐到一边,小声道:“所有巧合严丝合缝,我有口难辨!”

    “那个犯案贼首利用阿寿引你上当,一箭双雕,一来他们有了逃跑的时间,二来将盗窃饷银的脏水尽数泼在你的身上!”

    薛红衣接着道:“案件布置的过于巧妙,我想衙门内应该有内鬼,他和盗贼早就勾结上了···”

    说完,薛刚觉得有理,想了想说道:“那夜,姜祛风向我禀报阿寿去东城嫖、妓,我命值守的门房去给赵大人送信,接着我和祛风两人便赶往东城···直至那时知道消息的也就我们三个!”

    听完,薛红衣心中一亮,说道:“你们二人与门房分别后,那门房又知干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门房走漏了消息?”

    “这我说不准,只是衙门内人多眼杂,容易走漏风声···”薛红衣顿了顿说道:“等我回去向门房打探一番!”

    薛刚点点头。

    薛红衣说完又不免担心起兄长的安危,她看见薛刚满眼的疲惫,内心愈发有种不实感。

    “你莫要担心我···”薛刚猜出妹妹的心思,安慰道:“我自惟行止清白,入仕多年从未作奸犯科,玩弄手段!如今我更没做过盗窃杀人的勾当!”

    “捉贼见脏,他们如何冤枉的了我!”薛刚继续说:“赵大人为衙州父母官,他定能秉公办事,还为兄一个公道!”

    说道这儿,薛红衣还想再嘱咐几句,不想牢头过来打断:“薛大人,到时间了,莫叫小的难做!”

    薛刚吁了口长气,点点头,示意妹妹赶紧离开。

    薛红衣恋恋不舍,她三步一回头,殊不知这次见面竟会是兄妹俩的最后一面。

    ··························

    这日,薛红衣寻访门房宅邸,一番打探后便返回家中。刚进巷口就见自家门前围着一群人,有看热闹的百姓也有衙门的人。

    薛红衣快步上前挤进了人群,旦见家门大敞,里里外外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你们这是干什么!”薛红衣眼中的怒意已喷薄而出,她冲上去一把薅住四处翻腾的衙役,大叫道:“住手,你们都给我滚开!”

    说罢,她转头恶狠狠地看向赵择渊,怒斥道:“赵大人!你们这是何意!我兄长还只是盗窃饷银的嫌犯依律还未定罪,如今你们就无故闯入我的宅院!”

    “难道赵大人是知法犯法吗!”

    赵择渊明白薛红衣的意思,他万般猜想却没想过薛刚会跟盗窃官银一案联系到一起,现今这封举报信笺却令案情更加复杂,越发推向不可控的漩涡。

    “衙门收到线报,称薛刚贪污盗窃官银,赃物就在薛宅!赵大人心知此事利害,特派人前来查证,还望薛姑娘配合官府查证!”

    一旁的王儒律见赵择渊为难的样子,于是发声道。

    “赃物?赵大人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薛红衣瞪大眼睛,不禁怒极反笑,她直盯着众人:“薛家贫困无托,兄长清高,几年俸例才将将攒下贱业!”说着,薛红衣手指指向院墙,诉说道:“连修葺院墙的钱都是攒了许久!”

    闻言,官府的人都不再言语,而围观的百姓深知薛家人的品行,也忍不住为他们抱屈。

    到这里,赵择渊心中越发不落忍,此时,他仿佛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感性坚信薛刚,另一半是理性秉公执法。

    就在众人思忖之际,王儒律的目光被院墙吸引,他示意赵择渊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墙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日光下闪闪发亮。

    赵择渊注意到那里面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乃命人上前察看。话音刚落,几个衙役手持木棍榔头砸向墙面,“轰”的一声,整个院墙应声倒地,而掩藏在墙里的银子连同石头散落一地!

    如同信笺所说,薛宅府邸是藏有官银!

    一时上下,鸦雀无声,这场雷雨终是落下!

    薛红衣甚觉眼前的事情令人难以置信,瞬间一想,他们薛家早已经落入了贼人的陷阱,如此缜密歹毒的心计令薛红衣不寒而栗!

    “薛红衣,赃物尽在眼前,铁证如山,你还有话可说!”赵择渊面对薛刚内心存在着一丝“侥幸”,他不信如此心性憨直的人会做下此等恶事!

    “定是帮工!他们一定是贼匪的同伙!”薛红衣刚欲上前解释就被衙役拦住,她大叫:“赵择渊,我们是冤枉的!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圈套,他们是想拿兄长当替罪羊!”

    面对铁证,薛红衣的任何解释都是枉然,赵择渊不再言语,他挥手示意衙役把薛红衣带下去。

    而后,赵择渊走过来,弯腰拾起一铤官银,此时此刻它把手心烤地发烫。

    ··························

    回到衙门后,赵择渊沉默不语,他忍不住看向追缴回来的千两饷银,那上面泛起的微微银光令他的心里甚感沉重。

    想到此处,赵择渊转身去了大牢。

    重、刑牢房内,薛刚早已换上囚服,手腕脚上都锁上了链子而且身上也有很多鞭笞后的血痕。

    薛刚的这副样子不无刺激着赵择渊的神经,他不禁愠怒:“是谁胆大包天动用刑罚!混账东西!”

    “倘若再有人对薛刚用私刑,本官不管你是排军还是牢头,本官追究不贷!”

    这薛刚为人过于刚正,对下属颇为严苛,常常引来他人不满,如今落难更不乏有心之人落井下石。

    二人沉默半日,薛刚慢慢开口道:“想来···大人肯定对我很失望吧···”

    赵泽渊摇头叹气。

    “事到如今,我这个当事人竟然浑然不知自己有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哈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说着,薛刚的眸子微亮,正色道:“衙门内必有内鬼想要置我于死地,此人从头至尾都知晓官府部署安排,是他通风报信!那几个盗贼正是我踏进院子之前就已经死了!还有阿寿他故意激怒寻死,等你们破门而入之时在撞上我的刀刃,种种巧合令人深思啊!”

    “还有这赃物,更是可笑!若是我与贼人勾结盗窃官银,十万雪花银才分得千两,而且还费劲心机找帮工砌进墙里!有趣,有趣,如此说来,横生枝节,我难道不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我们在盗贼的尸身上找出的腰牌证明他们是虎寨的山贼!而据我们所知,盘踞的山贼只有南岗山一伙而他们在三年前早已被官府剿灭!”

    “班头曹恍说过,找他买猴戏的两个汉子乃是外地口音···”薛刚看看赵择渊继续说道:“大人,种种迹象证明这伙盗贼绝非衙州本地人氏!”

    闻言,赵择渊点头表示赞同,正如薛刚所说,这些诡异之处同样也是自己想不通的。

    须臾,他说道:“记得城南陈五一家五口被杀,如今想来,命案一出正可以扰乱官府阵脚,他们借机将饷银运偷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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