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他们姓甚名谁,又住在城中何处!”赵择渊追问。

    闻言,曹恍皱着眉头,须臾他为难地说道:“小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姓名,只知二人以兄弟相称,您问他们住在什么地方,这个···小人也不甚清楚,都是他们来找小人···”

    “两个盗贼故意隐匿行踪来历····”

    听罢,赵择渊转过脸吩咐衙役将曹恍带下堂签画海捕文书,即刻张贴布告并派人搜查缉捕盗贼。

    待退堂之后,薛刚王儒律二人跟随赵择渊回到后堂。

    三人满脸凝重,书房内一时静寂地很。

    这时,薛刚开口道:“怕是这饷银盗窃案还有猫腻,不然那两个盗贼怎会如此顺利窃走银子?他们两个总不会知道银库部署兵力吧?”

    话音一落,赵择渊心里瞬间明白三分,于是他示意薛刚接着往下说。

    薛刚清清嗓,抱拳道:“大人,卑职认为此案绝非仅二人所为——朝廷下拨赈灾饷银事关重大,咱们衙内部署严密,银库外面犹如铁壁,偏房内有且驻兵把手。”

    薛刚转转眼睛,“那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这些而巧妙地利用猴戏神不知鬼不觉窃走饷银呢?!”

    话说到这里,一旁的王儒律突然插话:“难道是衙门内部走漏了消息?那依照薛大人您的意思是这里面有贼人的同伙不成?”

    此话一出,薛刚眼神坚定地瞅了一眼他跟赵择渊,“无不可能!”

    听罢,赵择渊则倒吸一口冷气,而后忧心忡忡地说:“如此,衙门内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这么做,都有盗窃饷银的嫌疑,毕竟···这白花花的十万雪花银···真够迷瞎人的眼睛!”

    “不过···现时不宜打草惊蛇···”

    赵择渊看看薛刚,继续说:“永伯,你挑选出信得过的人,着各处缉查两个盗贼——十万两现银,他们抬着五六口箱子在城中进出,便会引人注目,我想一时半刻,这伙人是出不了城!”

    闻言,薛刚点点头,抱拳领命。

    ··································

    一连几日,城中依然风平浪静。

    此刻,赵择渊独自坐在书斋内,他神情肃穆,心中仿佛有千斤重石。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几声后门被推开,赵择渊抬头一瞧来人正是王儒律。

    “立仁兄。”

    王儒律看赵择渊这副忧心模样,不由心疼他,但面上故作三分轻松,说道:“这衙州城内说大也小,各处都有缉捕,待抓到那两个贼人破了案子,我们何愁追不回饷银?”

    “话虽如此,只是离圣上指令的破案期限越来越近···”

    赵择渊叹气道:“唉,我的前程丢了事小,只是苦了受灾的百姓···”

    王儒律抬起手拍了拍赵择渊的肩膀,安慰道:“松平不必多虑,犹未迟也,一切尚有回旋的余地!我想,京州还有咱们的同窗,我先与他们打好招呼,到时一起联名上奏朝廷,恳求圣上多宽限几日,我们亦可以并肩作战!”

    听完好友肺腑之言,赵择渊心中十分感激,眼圈微红:“多谢立仁兄!”

    而王儒律面对赵择渊的感激与信任,忍不住说道:“若···不是我···”

    “不好了大人!”

    王儒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的吵嚷打断。

    “啪”的一下,门被薛刚大力推开,紧接着就火急火燎地闯进来,向赵择渊禀道:“大人,出事了!”

    闻言,赵择渊眉头紧皱,急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焦急!”

    薛刚满脸正色道:“城南民宅发生命案,一家五口毙命!”

    “什么!”话音未落,赵择渊瞬间拍案而起。

    薛刚抬首,瞅了一眼赵择渊的神色,转而继续道:“疑因···抢劫杀人!”

    “混—账!”赵择渊都快咬碎了后槽牙。

    听完薛刚的禀述,同样,王儒律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他愣怔片刻,才对赵择渊说道:“别愣着了,咱们赶紧去看看。”

    此时,赵择渊才回过神来,即刻吩咐众人赶往案发现场。

    案发现场在城南,转过几处街隅,市井街气慢慢淡了。此处靠近城根,民舍稀疏,平日过往的人并不多。

    此户民宅大门敞开,赵择渊一行人从大门进入。

    刚迈进院落,就见地上有数道血迹,顺着痕迹看去,正房的门口横卧着一具脸朝下的男尸,而背上则有一道杯利剑划破的伤口,鲜血淋漓。

    众人再往里面走,厅堂卧房各有两具尸体,而同样他们的身上都有被利刃捅破的伤口。

    地上已被血液染红!

    赵择渊等人面对此情此状不由汗毛倒竖,倒抽一口凉气!

    “朗朗乾坤之下,何人胆敢草菅人命!”赵择渊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叫道:“缉捕使臣何在!”

    “大人!属下在此!”一缉捕使臣躬身。

    “可勘察过现场?!”

    缉捕作揖道:“禀大人,属下接到报案后已派人现场查验!案发现场被人翻动过,衣箱包袱均被打开,一片狼藉···而属下找了一遍也未见任何值钱之物!”

    “依此情形,死者一家五口的确是遭歹人抢劫杀人!”王儒律说道。

    “可查明死者的来历身份?报案人又是谁?”赵择渊问道。

    “回大人,户主是陈五也就是这名男死者,其余四人则是他的妻子儿女以及他的母亲。”

    “死者陈五,素日以拉脚帮工养活一家老小。”缉捕接着说:“报案人是卖货的货郎,他今儿一早往城北去的路上经过这里,他见大门敞开,门槛上还搭落着褂衫,他一时好奇,便管了闲事,喊了几声就只身进了院落,但未曾想到门口竟栽躺着一具男尸!”

    “面对此情状,那货郎惊恐不已,接着便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往衙门报官去了!”

    听罢,赵择渊点点头,开始察看四周。

    这头,薛刚命人将死者抬到外面成一排。

    他半蹲着仔细打量着尸身,这五具尸体均着亵衣,可见歹人是半夜三更潜入房间,再抢劫财物之后又杀了陈五一家灭口。

    再看死者的伤口,只见伤口的皮肉翻卷,口深且长,经仵作验检,凶器应是一柄锋利的长剑,且歹人行凶狠辣,足以一刀致命。

    薛刚凝神冥想,他忽感此案确有些蹊跷之处,这伙歹人倒不像平日的小偷盗贼那般只求财不害命。

    赵、薛二人都在勘察,而王儒律也没闲着,他过来蹲下与薛刚仔细检查尸体。

    看了一会儿,王儒律开口道:“一刀致命,杀人干净利落,想必这伙凶手是会些拳脚功夫,莫非···是山贼盗窃杀人?”

    话说到这里,薛刚的瞳仁忽地一亮,心中豁然明亮,赶忙到赵泽渊身边禀道:“大人!刚刚王大人的话倒提醒了卑职,我们倒不如大胆推测一番,陈五一家五口被杀一案的凶手会不会就是盗窃饷银的真凶?”

    闻言,赵择渊的眉头依然紧皱,心里还是有点想不通,他环视一遭,道:“倘按照你们的推测,杀害陈五一家的就是窃走饷银的盗贼,可是他们既然盗取了饷银又为何跑到城南抢劫杀人呢?何必要多此一举,横生枝节?”

    “如此行径着实令人想不通啊!”赵择渊叹气道。

    几人相互推测后又否定,于是,众人将死者尸身收敛,还须回到衙门从长计议。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赵择渊回到衙门后与众亲随商议陈五一家被杀一案。

    众人都觉是山贼滋乱行凶,于是,赵择渊派遣出一部分衙役去缉捕山贼,一时间,城中人心惶惶。

    案子赶案子,薛刚一直宿在衙门里办差,赵择渊见他十分疲累,便让他休沐一天。

    薛刚不敢不答应,乃脱了官服就往大门走,恰巧碰上了也要出门的王儒律。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就一并往外走。

    一路上,二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突然,王儒律开口道:“松平说在南岗山曾盘踞着一帮山贼,他们以前打劫过往的行商脚客,想必这两桩案子同他们脱不了干系。”

    闻言,薛刚侧过脸看向王儒律,道:“不错,南岗山的确是有过一伙山贼,之前他们欲图抢劫押镖,却被镖师打的七零八落,死了几个人,后来衙门也遣人去剿匪,从那之后他们便没了气候···”

    “我也思忖良久,后来倒觉得并不像他们犯案···”

    薛刚再次看看王儒律,“赵大人说得不错,他们既得了饷银,又何必多次一举去抢劫穷困潦倒的陈五?”

    薛刚的话令王儒律一怔,一丝莫名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抱拳道:“呵呵呵···薛大人说的确有道理!”

    二人话赶话,走到了大街上,一个往南一个往北,就此别过。

    ·····························

    薛刚拐了两个路口,终于在一户宅院的门前停下,他上了台阶刚走到门前,这大门却打里开了,旦见里面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衫姑娘,白净的面皮,模样十分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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