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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滴血

    终至今走过去,蹲着的人还未站起来,他便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她的脚,人还是未起来。终至今不由发笑,俯身将她鬓边的长发掠到耳后,弹了她一个脑崩儿。

    沉吟一下惊醒了,迷蒙的睁开眼,看见来人,瞬时清醒不少,喊道:“舅舅。”

    终至今问:“大晚上要睡觉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

    沉吟蹲坐久了,脚麻的厉害,一时也站不起来,回道:“我有事找你。”

    终至今有些无奈,但还是向她伸出手,“什么事必须今天说吗?”

    沉吟看着眼前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没有答话,借力站了起来,却因为起的猛又脚酸麻的厉害,整个人重心不稳,直接栽进了终至今怀里。

    脑子空白了一瞬,她慌忙就要站起来,挣着他的手,想要逃离他的怀抱。终至今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另一只手,说道:“急什么,先等等,别又摔了。”他气息浅浅扑在她颈侧,温热中带着一点酒香,极是醉人。

    沉吟只得由他抱扶着自己,伏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腿上的难受都没了。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他在耳边问:“好了没?”声音温和,像是一山春水。

    “我试试。”她试着站直腿,那股钻心的疼麻劲儿过去了,“好了,不疼了。”她站直身子,抽回手。

    “你呀!”终至今将西服披在她温凉的身上,说道:“下回不要再站门口了,我没回来就电话说,这么在外等睡着了,容易着凉。”

    他开头两个字,满满无奈中带着宠溺,她听着心里酸酸软软的,点头嗯了一句。

    终至今又问:“什么事情找我说?”

    沉吟看向地面,走廊里铺着厚重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她低声说:“一开始特别想和舅舅说,睡了一觉之后,觉得好像也可以不说了。”

    终至今唇角含笑,仍旧是温文儒雅,“到底什么事,说来听听。”

    沉吟穿着他的西服,宽宽大大的,整个人弱不胜衣,“不重要了。”

    终至今并没有再追问,方才那句,是怕她想说又不好说,是以才加了一句,便道:“那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再冲个热水澡。”

    沉吟点点头,“谢谢舅舅,你也早点休息。”

    终至今摸摸她的脑袋,“好,知道了,下回别干这傻事儿了。”

    沉吟嗯了一声,低头快步走开。

    回了自己屋里,她裹紧他的西服,心里那种对自己的厌恶,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

    沉吟醒来就不舒服,浑身发烫,脑子昏沉,想着还得下楼给长辈们说一声今天自己不吃早饭了。咬牙爬起来,下楼走到餐厅时已是出了一身薄汗。大家都到到齐了,已经在吃饭。

    薛宝月先看见她的,笑着说:“难得你今天不上课外班,怎么不多睡会儿?”

    木风也笑说:“你妈还说你今天迟迟不下来要上去叫你,我给拦住了,告诉她,你马上开学就上高中了,再想贪睡就难了。”

    终一心看她站在那里,招呼道:“快过来坐,庆姨给你留了早饭。”

    沉吟只得依言坐了过去,庆姨给她端了一碗鸡汤小馄饨,让她趁热吃。白瓷碗边缘飘着一线金灿灿的鸡油,馄饨皮薄馅足,能清晰看见里边的粉嫩肉馅和玉米粒,加了翠绿欲滴的芫荽,色香味俱全。沉吟道了谢,拿起勺子搅了搅,却吃不下。

    终至今坐在她旁边,见她拿着舀半天一口未动,提醒道:“再不吃该凉了。”

    沉吟蹙眉,“吃不下。”

    “不喜欢?”

    “没有。”

    终至今看向她,见她苍白脸上泛着潮红,已是猜到了,“不舒服?”

    沉吟嗯了一声,终至今便放下筷子,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发烧了。”又当机立断,“我送你去医院。”

    沉吟忙低声阻止道:“舅舅不用麻烦,我吃点儿退烧药就好了。”

    终至今已经站了起来,“都烫成这样了,还是去医院看看。”

    众人都看了过来,成为目光的焦点让沉吟很不适,她低着头,只想消失。终闻道:“好好的怎么病了?”口吻不咸不淡。

    薛宝月说:“人生病不是正常的么?”

    老爷子一句话出来,餐厅里突然有时间静止的感觉,沉吟窘迫到几乎觉得自己犯了罪,正要回答,就听终至今说:“要入秋了,估计阿吟是晚上睡觉着凉了。

    终一心有些慌张的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医院。”

    木风体贴说:“你去吧,孩子今天我看着。”

    沉吟勉强提力对着终一心道:“舅舅带我去就可以了,榕榕和楠楠还小,您还是留在家里陪着他们好,我没什么大事。”

    终至今一锤定音,“姐,我带沉吟去就行了,你们接着吃。”

    上了车,沉吟坐在副驾驶上,终于觉得可以喘口气了。终至今发动车子,问道:“昨晚回去洗热水澡了吗?”

    沉吟摇头,终至今抿了抿唇,颊侧酒窝盈起,最终什么都没说。车内陷入寂静,沉吟看向终至今,晨光朦胧的落在他脸上,极是留恋他的鼻子,他目视前方,认真看着车,白皙有力的双手扶着方向盘。沉吟揣测的问道:“舅舅生气了?”

    终至今说:“没有。”

    沉吟地垂下头,病体缠绵,像是海棠摇曳风雨中,说不尽的孱弱无助,低低解释说:“是我存了侥幸心理,下回舅舅说什么我都照做。”

    她说的可怜,终至今笑了笑,口吻温和又开明,“倒也不必,你的人生该由你自己做主。”

    沉吟苍白的脸上潮红如醉,大眼睛湿漉漉的,听他这么说便闭上了眼睛。现在的孩子都追求人生自由,精神自由,不喜欢父母师长过多管束自己,可听他这么说,她心里却是凄惶的,因为更像是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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