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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整脑洞又(三)

    直到下床后踢到了地上铺着的床褥,月羲才想起来,她买了个奴隶回来,一个可以彻彻底底属于她的人。

    这么想着,原本漫无生机的眼睛染上了一丝暖意。

    她慢慢蹲下来,看着丑吉平淡的睡颜,就像他刻板而又无趣的性格一样,他连呼吸的间隔和起伏都是一模一样的。

    缠起落在他耳边的一缕长发,月羲挑起发尾便在他的鼻尖上蹭了蹭,一次、两次、三次……终于丑吉受不了睁开了眼。

    那一刹那,四目相对,空气都变得有些焦灼。

    “丑吉,醒了吗?”月羲明知故问地说道,完全没有是她把人吵醒的自觉,“我等会要出去,你要在家乖乖地等我回来哦,如果饿了的话——”

    想了想似乎饿了的话也没有办法,毕竟她为了买他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于是她改口道:“如果饿了的话就忍忍,回来我给你带吃的。”

    其实丑吉早在她之前就醒了,本来并没有打算“醒过来”,可惜月羲的行为显然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从她手中拨开了自己的头发,丑吉点了点头,然后转过了身。

    是错觉吗?转过身的丑吉闭上眼,想着月羲过于红润的面色,以及刚刚触碰到她手时,那股滚烫的温度,不过这些与他无关。

    然而月羲本人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体的异样,她起身拿凉水拍了拍脸,大致梳洗了一番后便带好了兜帽,接着又拿出了泥土状的东西在脸上涂抹着,不一会白皙的肌肤就变得失去了光泽,显得蜡黄而又粗糙。

    就让她开口想要对丑吉说些什么的时候,门上却传来了重重的砸落声。

    听到这阵声响,月羲眸光微闪,但是目光略过丑吉的时候,她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打开门,门口却空无一人,可是草丛里传来细微的晃动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低头,月羲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子,还有几颗半烂的青菜叶子。

    她弯腰捡起青菜叶子,放在鼻边闻了闻,倒还能吃。

    月羲在这个村里的名声并不好听,毕竟这样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再加上古怪的性格,很难让人喜欢。

    但就是这样,也总是会有闲不住的人来找她的麻烦,却又不敢抛头露面,做些不痛不痒的事便离开了,就好像是拿她这里做一个发泄的场所一般。

    月羲轻笑一声反问道,随即将菜叶放到衣袖上擦了擦便举到嘴边嘴边咬了一口。

    青菜裹挟着绿色的汁液被她尽数咽了下去,不像煮熟的青菜,这口味又生又涩,但是月羲并不在乎,她满足地舔了舔嘴角,舌尖轻轻蹭过两颗尖锐的虎牙,嘴边扬起一抹阴冷的坏笑。

    这已经是她的“好脾气”能做到的极限了,可千万祈祷别被她逮到。

    最后她望了一眼门,听着里面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眼神闪烁。

    来到王家,月羲约定好了要为他们的园子做清理,顺便修剪一下丛花树木的长势。

    吴婶早已在门口等着她了,只要月羲来了,她便会一步不离地盯着月羲,毕竟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比他们要值钱,谁知道这些人会做出些什么勾当来。

    “姑娘今个脸色看起来不大好,实在不舒服也不必勉强。”吴婶看着月羲略有些虚浮的脚步问道。

    “不碍事。”月羲摇摇头,把兜帽又往下拽了些,压住了整张脸。

    不过是发烧罢了,她小时候还不大生病,可是没有想到这些年她大了之后,反而隔三差五地出状况。但也多亏了这些年的“磨练”,虽说体质并没有得到改善,但是耐力却是增了不少,这点小病,忍忍很快就过去了。

    “哎呀!”看到月羲倒下的身体,吴婶不禁叫出了声。

    她没有顾及晕倒在地的月羲,反而是跑到了那些花草面前细细察看,发现没有被压到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好在没有砸到花上,这批可是老爷的心头好,要是有个万一,我们都不好交代。”

    “嗯,刚刚没注意,被石头绊了一下。”月羲闭上眼缓了两下便赶紧摸索着爬了起来。

    见她这么说,吴婶也没有怀疑,毕竟这园里石子确实很多。

    余光扫到了月羲背在身后的手,但是很快就忽略过去了。

    待月羲修剪完毕后,吴婶又照原路将她送了出去。

    直到吴婶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月羲才伸出那只血迹斑斑的手来。

    刚刚手里拿着剪刀,她躲避不及,倒地时,剪刀直直刺进了她的手掌,不过这也让她清醒了不少。

    就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月羲低头面无表情地舔舐着伤口,猫儿似的,黝黑的瞳孔里倒映出一抹红光。

    从怀里拿出了吴婶现结的工钱,月羲掂量着估摸可以买几个包子。

    正想着,却不知被从哪跑出来的人一撞,钱撒了满地。

    还没有捂热的钱就这样离她而去,月羲抬头看了那人一眼,面无情地伸出脚拦在那人面前,直到看见他摔了个面朝天,还被周围跑过来的人狠狠踩了几脚,月羲这才消了气,低头将钱一一捡起。

    “卖身葬父”,抬头看了这几个字眼,月羲才明白,为何突然之间会出现这么多人。

    月羲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一个活人为何要为一个死去的人葬送自己的未来,说到底就算是父母,也总归是旁人罢了。所以她并不打算和这些人一起看热闹,但是,偏偏她要去的包子店就在旁边。

    “三十两?就你?”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摇着折扇施施然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与身份截然不符的粗鄙之语。

    小紫听到这话抬起了头,眼角的泪痕还未干,却要强硬地挤出一抹笑意来,“公子,此言何意?”

    夏侯宇得逞地一笑,用折扇挑起小紫的下巴,逼迫她抬头望着自己。他细细地端详了片刻,末了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以你的姿色便是十五两,本公子都要犹豫犹豫。”

    旁人听到他这么说,都心知肚明他这是存了心的要玩弄人家,便是在奴隶贩子那,正值青春的妙龄女子都可卖到二十五两往上,更何况人家这清白的良家女子。但话虽如此,不会有人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

    而此时,月羲正在心里想着,她当初买丑吉是花了多少银两,似乎是十两?如此看来,还是她家丑吉划算。

    “不过——”夏侯宇突然语气一转,“若是你能先随本公子回府,让本公子先试用试用看看是否值得,我或许满意了一高兴给你三十两也未尝可知。”

    此言一出,便是小紫也察觉到了他的有意刁难。她为难地咬着唇,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看着周围这么多玩弄的眼神,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哽咽着着拒绝道:“抱歉公子,若非三十两,不然小女子绝不松口。”

    看着眼前这无聊的闹剧,月羲顿时失了兴致,只想着赶快买完包子。

    虽说如此,周围人的谈论声还是无可避免地进入了她的耳中。

    “这夏侯宇可就差把强抢民女写在脸上了,上个月他不知诓骗了多少姑娘去。”

    “是啊,他仗着自家有些权势,便为非作歹,天不怕地不怕的。”

    “呵,这算什么权势,比起殷家、萧家和柳家,他什么都不算。”

    “你可小声点,别被他听到了,听说他最忌讳别人在他背后说这些了。”

    ......

    就在夏侯宇还在和小紫纠缠的时候,夏侯宇给了手下小厮一个眼神,须臾,那包子铺的老板便气吁吁地走了出来。

    “去去去!要哭去别处哭去,别在我门口找晦气。”说完他直接对着小紫的位置泼了盆水赶人。

    小紫哪里来得及躲闪,一盆水从头凉到脚,白色的孝服湿了水紧紧地贴在了身上,她再也忍不住捂面痛哭了起来。

    可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遭殃的还有一人。

    便是月羲自己也没有想到,她只是要来买个包子,为何这水会泼到她的身上。

    不仅如此,嫌她碍事的夏侯宇直接一把将她推到了一旁,本就有些体力不支的月羲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她双手撑着地,摇了摇头,甩去了脸上的水渍,头却愈发地昏沉了。

    “姑娘没事吧?”迷糊间却是听到了一个声音,月羲强撑着抬起头,她先是看到了伸在自己面前的一只手,再往上眼前一片恍惚,月羲不禁眯了眯眼,只看到那人站在光下对着自己浅浅的微笑。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的手,月羲迷迷糊糊地顺势就要搭在他的手上。

    萧牧竹只见一双如玉般的纤手缓缓递出,指甲粉嫩而圆润,比起一般女子,她的手指要更纤长一些,但是整双手却又和谐得小,一切恰到好处。

    然而,就在这个关头,月羲的手突然方向一转,自己撑着地面爬了起来,只留萧牧竹的手孤孤单单地落在半空中。

    看着这一幕,萧牧竹不禁失笑,他收了手,却也没有责备月羲不识抬举,随手便将自己的外袍罩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姑娘我买了。”月羲听见那人这样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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