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圣光化作屏障，天使神吃力地挡住那道威压。
“护？你护得住么！”“比比东”嘲讽道，眼中尽是对背叛的失望。
“护不住也要护！”
天使神慢慢走到“比比东”面前，她知道她辜负了这份信任，但这件事所有人都是受害者，何况错误已经发生，她只能尽力补救。
“好一个心地善良、悲天悯人的天使神！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能力承受我这把火！”
魂环亮起，整整八枚金色魂环！
应该说是九枚，只是最后一枚的颜色趋近透明，又被前一环的光芒遮掩，让他们下意识忽略了。
千道流本就虚弱，六大供奉更是受不住威压半跪在地，连已是半神体魄的千仞雪都硬生生被逼出一口血，唯一的幸存者就是胡列娜，但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有比比东，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
“比比东”持续释放魂力，被那股魂压围绕，包括千仞雪在内的千道流八人心脏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挤压，只要再稍稍用力，他们就能命丧当场！
“我曾发誓，世人伤我一分，我便多爱自己十分，他们伤了这个世界的我，你说我是杀了他们，还是让他们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之人，永世不得超生！
“但这并不全是他们的错……”天使神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太虚弱，根本没发现神堕已经影响到千寻疾，让他全然不顾后果，而等她意识到早就为时已晚。
之后比比东在杀戮之都被选中，极致的恨可以最大限度激发自罗刹神的怨念，这股怨恨会夜以继日地影响承考者，直至她化身成为怨念的载体，彻底吞噬掉原本的人性。
抬手阻止天使神继续说下去，“比比东”在一瞬间贴近她的脸道：“你说过的，神做不到无中生有，欲望是人心的日积月累，我不相信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知情。”说完便推开天使神。
“你想他们死吗？我现在就能替你杀了他们。”
比比东张了张嘴，没有声音。
眼角余光的尽头是千仞雪，对方一直盯着千道流，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注意比比东。
“既然你决定不了，那就让我来。”
身体被魂力带起，“比比东”单手掐住千道流的脖子，“我其实一直很好奇，你们天使一族到底有没有能力撑起自己的野心，现在事实告诉我，你们根本没有。”
“放开爷……唔！”千仞雪被突然加强的魂力震开，顿时又是一口鲜血。
比比东双手握拳，强逼着自己撇开视线。
魂力逐渐被吸走，千道流本就苍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你要把他吸干？”
抬起另一只手，“比比东”用魂力挡住天使神，“他的新生本就是我赋予的，我自然有权利收回来。”
“我承认，那个世界的他们对我都很好，尤其是你……”说话间，“比比东”却转头望向殿外。
听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过得不错，比比东心中五味杂陈，有不甘，也有欣慰，可再对比“比比东”和自己的区别，她又升起很多疑惑，对方的体格看起来比她还要娇小几分，打扮也不像是在武魂殿长期生活的模样，还有提到的战斗，以及对神的态度……
越想疑点越多，比比东几乎可以确信，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同样不好过！
“身为天使供奉，竟然废物到连管教儿子的能力都丧失了，难怪整日缩在长老殿里，你也只配等死了。”冷眼对视虚弱的千道流，“比比东”终究还是将人放开，手上凝聚出的魂力还没完全散去，弹指一挥间，魂力在漆黑的夜空中像落地的流星一样爆散开来。
“这片大陆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当初的比比东不够强，这个苦她吃了，我认……”巨型镰刀在“比比东”手中幻化成具形。
比比东终于得以看清那柄镰刀的全貌，外表古朴厚重，“比比东”脚下燃起的黑色火焰沿着刀柄爬上那片银色，在火焰熄灭的同时化为图腾印在镰刀表面，随着刀身触碰地面发出的震动，这一刻仿佛灵魂都在震荡！
“但我是人，我也会有怨恨。不要以为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有些账不是死了就能算清的。现在的我已足够强大，她算不了的账，由我替她算……”
感应到那股魂力的阴暗，天使神急忙调动神力去阻挡，“你要用罗刹之力激发他们的怨念？！”
“比比东”虽未成神，但她身体里有全部的罗刹神力，还不包括其他被她吞噬掉的神，论实力，连神王都有一战之力！
天使神握住“比比东”持镰刀的手腕，“不可以！”
“你想替他们担？”“比比东”阴沉着脸。
“是。”天使神毫不犹豫，胸口的刀尖只要稍不注意就能捅穿她的心脏！
“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你的确在为这片大陆的苍生考虑，但抱歉，你的解释我不接受！”挥开天使神的手，“比比东”又将那句抱歉原封不动还了回去。
“亡灵法镰第三魂技，噩梦永坠！”
巨大而古老的法阵缓缓升起，在一刹那分割开来，黑中带紫的小型法阵飞到千道流等人的身体上方。
比比东能清晰地感觉到罗刹神力的存在，比罗刹秘境还有浓厚的罗刹之力！
法阵化作一阵光雾笼罩住众人，千道流等人立刻昏了过去，身体隐隐泛出紫光。
“以你现在的神力，别说救他们，能活下来都要看我答不答应。” 刀身封住天使神的动作，“比比东”脚下再次燃烧出那片黑色赤炎。
“你不会杀我。”天使神笃定道。
“是，可你不要忘了，我是因为谁动的手……”
望着比比东，天使神慢慢放下手，手中凝聚的神力也开始回流至身体，她转头看向“比比东”，沉重地点了点头。
顿时大片黑炎从“比比东”脚下冒出，“三界无别法，万物唯心造。地狱门，开！”
被称作门却只有一片漆黑泛红的波浪，诡异且深不可测，宛如一道门，完全隔绝出一个不同的世界。
天使神的真身已死，只有一缕魂魄勉强保留，想要重塑肉身必须找全魂魄，不管是人还是神，世界万物的灵魂只有一个去处，而这道门就是通往那个地方的必经之路。
“你只有四个时辰的时间。”
“那他们……”天使神很清楚“比比东”第二武魂的魂技属于神技，虽不会伤人性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
“你还有心思管他们？弄不好，我们都得死，他们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比比东”扫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八人，神情恢复到初见时的冷漠。
“……我明白了。”当务之急是重塑神体，天使神妥协了。
“我们走了，他们就随你高兴了。”
天使神脚步一顿。
“做了这么久的神还不能控情，难怪你落魄成这样。”“比比东”将镰刀转了个方向。
“等等，你也要去？”听语气就知道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比比东不由想让“比比东”留下。
“一个残神没有帮手，去了也只是送死。”
“那我跟她去！”心底有太多疑问，比比东不允许自己这样糊里糊涂地活着，很显然，天使神知道所有事情的发展经过，既然这样，这趟必须由她去！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宰了他们？”
半个眼神也没给千道流和六供奉，比比东只是盯着千仞雪，眼中夹杂着复杂的恨意，如果仔细看，不难看出其中还有着心疼。
“比比东”叹了口气。
比比东闻声回神。
“要知道即便是我，也有很大可能会死在那个地方。你确定不是在意气用事？”
盯着“比比东”半晌，比比东咬牙点头。
“好，我尊重你的意愿。”似乎早就料到她的这一举动，“比比东”意外地没有反对。
比比东却怔在原地，不是因为对方答应地太过干脆，而是态度，从她成为孤儿起，就再无人问她想要什么，她要做的也只剩下变强，从进入武魂殿到今天成为武魂帝国的女皇，她要求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个态度。
只是要从别人那里得到这样的态度太难，或许命运开始眷顾自己，而遇到另一个自己就是那个契机！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将这一切弄个明白。
“把它也带上，这是我吞噬罗刹神后重新改造的神器，你我灵魂一致，自然有驾驭它的能力，时间到了我会收回它再次打开门。”“比比东”将亡灵法镰递给比比东，顺便还指着天使神道：“对了，遇到危险就拿她当靶子。”
突如其来的玩笑，比比东没忍住被逗笑了。
胡列娜见状愣了神，她从不知道老师脸上还能出现这样轻松的笑容。
嘱咐胡列娜时刻注意敌情，比比东头也不回地跟着天使神进了那扇门，二人的背影很快随着大门的消失一同不见。
“接下来要处理我跟他们之间的事，你不适合在场。”
胡列娜俯身，看了眼昏迷的千仞雪也离开了。
大殿里只剩“比比东”一人立着，殿外是漆黑的夜空，偶尔有星光闪烁。
走到千仞雪身旁，“比比东”轻抬起对方的脸，梦中的千仞雪泪流满面，年少时的求而不得，天斗宫变失败，多年心水付之东流，相见后的心如死灰。
痛，刻骨铭心，周而复始！
“母女之间的矛盾吗……”
回想比比东的眼神，还有眼底的那份隐忍，“比比东”擦拭掉千仞雪眼角的泪珠，在其眉间轻轻一点，将这份记忆全部接收。
千仞雪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
六大供奉被困阵中，脸上尽是难忍之色，最痛苦难耐的莫过于千道流，所谓的噩梦便是执念越深，受到的折磨就越多。
眼下不是别处，正是千道流与唐晨曾经大战过的山谷，时间仿佛回到当初的那一刻，无论千道流尝试多少次，他依然不敌唐晨昊天锤的强势。
“你最大的弱点就是不愿跟对手死拼，因为你牢记自己的生命是要献给天使神考核的，千仞雪能开启神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的执念。”
执念，亦是另一种信仰。
声音响起，画面再次发生转变，由唐三带领的天斗大军大败武魂帝国军队，千仞雪神位破碎，比比东罗刹神陨落嘉陵关，六大供奉也命丧战场，一切皆以悲剧收场。
“不单是你败了，武魂帝国也败了，你们天使一族更是彻头彻尾的输家。”
天使一族世代基业毁于一旦，毁于唐晨的曾孙！
千道流无法接受，他的献祭就像是一场笑话，只为铺垫天使神真正的死亡，从此以后，神界再无天使的位置！
这些可怕的景象如同轮回一般，一遍又一遍凌迟着千道流的心，直到坠入梦魇的最深处……
仿佛重新经历一世，千道流睁眼便看到“比比东”嘲弄地勾着嘴角，“痛吗？”
千道流沉默，冷汗浸湿他的金发，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极了。
何止是痛，那种什么都做不了却还要亲眼目睹自己掉入失败的无力，就像有一把刀在一片一片分割灵魂，不得已，最终只能亲手将自己扼杀。
千道流看了眼千仞雪跟六大供奉，似乎只是睡着了，但是天使神和比比东却不在了。
“你不杀我们？”
“不，我要你从现在起倒数……”
“倒数？”
“猜猜看我会在什么时候取走你们的性命，又或者，从哪一个开始？”“比比东”打响响指，所有人都醒了。
“你这个疯……”舌头忽然麻痹，降魔说不出话来。
“比比东”冷下脸，眨眼间出现到降魔面前，“你是真想死呢……”
“住手！”青鸾压下“比比东”的手，另一只手却落在他的脖颈处，指甲刮过喉骨，人不由自主地发颤……
身体，动不了！
“死亡并不可怕，但等待死亡降临的无助却能让人煎熬到生不如死……”“比比东”慢慢将手合拢。
眼睁睁看着兄弟即将被杀却无能为力，供奉们只能怒瞪着“比比东”，甚至连口都开不了。
“比比东！”唯一没有被限制行动力的就是千道流，可他根本无力动弹。
“再多说一个字，他们就真的死了。”
蛛丝擦过，千道流脸上立马多了道红痕。
“爷爷……”千仞雪愤恨地瞪着“比比东”。
“武魂殿的刽子手也会在乎别人的死活？真稀奇，死于你手的魂师不在少数，在这片强者为尊的大陆，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不是敌人，而是别人，对“比比东”而言，除比比东之外，都是别人！
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比比东”却出人意料地收回手，禁锢消除，青鸾控制不住身体倾倒，却被她扶住，他迅速退后站稳身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是很想杀了你们，但不一定要同时……”“比比东”低头摩擦着指腹，神色不明。
良久，“比比东”抬起头，目光不善，“特别是你，你虽是她的女儿，但你们之间的母女关系是个错误，根本就不该存在。”对上那对凤目，紫光闪过双瞳。
“这，这不可能！你在骗我！”在这种情况下得知真相，本就情绪进阶崩溃的千仞雪更是摇摇欲坠，她求救般地看向千道流，希望他能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
“是真的，小雪……”所谓的掩盖事实，目的究竟是什么，千道流也不能说其中完全没有自己的私心，跟比比东走到今天这个局面，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对你下不了死手，但我可以，所以你要第一个死。”
“比比东”张开五指，从四面八方飞出无数蛛丝袭向千仞雪，很快，她的四肢乃至全身全被蛛丝覆盖。
“她是无辜的！”
“她是无辜的没错，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想你们还没弄清楚一件事，在这里，只有比比东对我才是真实存在的，其他人的死活我一点都不在意，之前能为她向你们示好，眼下也可以对你们拔刀。”
“比比东”收紧蛛丝，一步一步向千道流靠近，“如果我没有出现在嘉陵关，他们后续又打算如何处置比比东呢？”
“大供奉只是打算软禁她，并没有……”
“那我该感谢你们大发慈悲吗？”
金鳄语塞，成王败寇，如果今天“比比东”没有出现，而比比东又不肯就范，他们说不定真的会杀了她。
“你们是救了她，但你们想杀她也是事实。”“比比东”伸出手指，释放出一丝魂力勾起千道流的下巴，“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只在乎我自己。罪魁祸首已死，而你还活着，说起来，我还没真正尝过天使一族的味道，这个世界的比比东好歹吞噬了千寻疾，干脆我也把你吞了，也不算我费力救你一命。”
“你疯了！？”千仞雪拼命挣扎，蛛丝却越束越紧。
八条金色蛛腿从“比比东”的背后冒出，慢慢探向千道流的身体，“我本就是邪魂师的后代，为什么不呢？”
“放过小雪他们。”
“比比东”摇了摇手指，“你没有决定的权利。”
“大供奉，我们愿意为少主付出生命！”从进入长老殿那一刻起，金鳄六人就做好了为天使神牺牲的准备。
“这是我千家的债，请你放过六位供奉。”千仞雪是比比东的女儿，千道流相信“比比东”不会动她。
“大供奉！”
“专心辅佐武魂帝国。”就像为神考主动献祭，千道流承认自己有罪，欣然选择再次赴死。
“没想到你居然愿意放下尊严去保他们，我还以为胜过唐晨、成就天使神才是你的毕生所求，看来死亡能改变一个人不是传言，真是感人的一幕，只可惜我实在无心欣赏……”
在蛛腿扣住身体的一瞬间，“比比东”却将其猛地甩开，千道流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砸向千仞雪，电光火石之间，蛛丝张开成网，成功抵挡在场除“比比东”外谁都没有发现的来自另一个人的试探。
“你们神就是喜欢搞偷袭这套。”“比比东”张开蛛腿，腿部紫色与绿色花纹相互交织，在金色的映衬下格外华美。
见千道流无事，千仞雪跟六大供奉都松了一口气，但“比比东”的举动却让他们满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本尊的？”来者不是人，而是神界五大神王之首的修罗神。
全身都包裹在暗红色魔纹中，暗红色的光芒围绕着修罗神的身体，身上穿着一件布满了暗红色魔纹的铠甲，周身围绕着由实质的杀气凝聚成的冰冷气息，跟“比比东”不同，他的血红色双眸更加幽深。
“神王下界，整片大陆都要蓬荜生辉，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嘉陵关。”“比比东”眸中冷意愈发浓烈。
“异世界的灵魂，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仅是被眼尾扫过，六大供奉就遍体生寒。
扶起千道流，千仞雪紧张地盯着“比比东”和修罗神。
“神界不得插手人间之事，老东西，你管太多了！”杀意蔓延至全身，这是“比比东”第一次毫不掩饰地想让一个人死。
“叮——”金属碰撞，“比比东”手中多了两副匕首，眼前仿佛闪过银光，修罗神胸前的铠甲就多了道细痕。
“神器？”能扛住修罗魔剑的杀气，修罗神收起轻视之心。
“别装得有多无辜，武魂强大的秘密，还有从魂兽身上才能获得的魂环魂骨，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却总被魂师忽略，其中又有多少来自你们神的干预？”“比比东”把玩着蛛匕。
这对刻有蜘蛛花纹的匕首是“比比东”用精血所化，以神魂滋养，威力堪比神器。
修罗神微微蹙眉，“你的杀性很重。”
回应他的却是“比比东”的一声嗤笑：“比不上你们这些神诡计多端。”
“年轻人，口出狂言不是什么好习惯。”数十万年过去，还无人敢这样与他对话，修罗神被激怒了。
“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你这副端着的嘴脸都是一如既往地让我恶心。”也许是这个世界的比比东忍了太多，所以另一个世界的“比比东”忍够了，面对她讨厌的人，她更习惯于肆意放任自己的狂妄。
瞬身至修罗神背后，“比比东”再次释放出蛛腿，魂力包裹蛛腿延伸出更广阔的攻击范围，甚至每一根尖锐的蛛腿上都带有剧毒。
修罗神迅速以剑抵挡，对方身上传来的气息让他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只是他并非本体下界，几招过手，他已然作出决断……
“想逃？做梦！”将巨弓吸入手中，“比比东”瞄准远处那颗半空中的暗点，以魂力做箭矢，红光破云直上，一冲九霄。
不想节外生枝，修罗神折返回来，“本想留你一命，看来是不行了。”
“不想我惊动他们，就把命留下。”将弓扔还给光翎，“比比东”全力攻向修罗神，“当初那个世界的你跟波塞冬不惜以真身下界打得我连降7级魂环破碎，他们的帐我讨不了，但你……”
“我不会客气，呼！”“比比东”吹掉蛛匕上的红毛。
修罗神没想到她是这种目的，“你想吞噬我的力量？”
“不然留你有什么用，弄脏眼睛吗？”
“你就不怕本尊杀了他们？”修罗神将剑指向千仞雪。
“八条不相干的人命换一缕神王神念的力量，我不吃亏。”“比比东”的进攻没有半点停顿。
以蛛网作障，“比比东”试图困住修罗神的行动，然而修罗魔剑作为超神器，威力远超她的第一武魂，能勉强打平不过是因为对方只是一缕神魂，若是真身下界，结果非死即伤。
“你并非不在意他们的生死。”存活数十万年之久，修罗神能轻易看透人心。
“是吗？你可以试试。”“比比东”不为所动。
以千道流做诱饵，修罗神轻而易举地将那道魂力打向千仞雪。
“该死！”“比比东”低声咒骂。
以魂力隔绝魂力，两股雄厚的魂力相撞，直接将大殿的屋顶掀翻！
千仞雪难以置信，她……救了自己？
“你的剑是摆设么，就这么想当活靶！”
如果之前还看不透“比比东”的用意，那现在千道流完全确定对方不会杀他们，应该说从一开始就不会，不论是比比东对千仞雪的感情还是“比比东”对天使神跟另一个武魂殿的态度，那些举动无一不是折磨。
或许他们会死，但绝不会是现在。
望着正在跟修罗神对峙的“比比东”，又想到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天使神和比比东，千道流思绪万千，脑中飘过无数疑问，直至汇聚成一个……
神，当真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