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洁白的宙斯的结界里，十一位主神围绕一个巨大的圆形石桌坐着。除了阿瑞斯，所有主神都到齐了。每一位主神身旁都有一位从者天使，宙斯的从者天使是拉斐尔。芭蕾也被带到宙斯身边，负责简单报告和解析会议内容。
芭蕾不禁疑虑，会议内容的报告不一定非要她来负责。而且如此重要的会议四大天使只有拉斐尔和芭蕾两位天使参加，身为天使长的米迦勒竟然没来。况且最令人不安的是天堂福音的内容。
“一定不要参加诸神会议！”
在芭蕾来之前，天堂福音已经给予了明确的警告。尽管天堂福音引导和预知未来的能力已经初步确定，但迫于四大天使中智天使的身份，芭蕾不得不出席此次会议。而且，这是芭蕾第一次参加如此庄严而肃穆的会议。
可能是庄严而肃穆的吧？
如果以宙斯为十二点钟方向，其余的主神按顺时针方向排列。宙斯的妻子们——天后赫拉和农业女神德墨忒尔正在聊八卦。
“你知道吗？”赫拉神秘地对德墨忒尔说，“据说前四大天使之一的乌利尔其实是m，而且曾经还和加百列与另一位女性天使是三角关系……”
“乌利尔居然是这样的！另外我听说明明拉斐尔都向米迦勒求爱求了一万年，米迦勒却在乌利尔家门前抱着别的天使……”德墨忒尔也赶紧回应。
“真的？啊～我还想看BL的。”赫拉遗憾道。“不过，这种扭曲感真的……”
“真的超赞的！”赫拉和德墨忒尔异口同声。
她们越讲越激动，完全没注意到当事人就在宙斯身后。
芭蕾完全不明所以，毕竟她当时不省人事。虽然不理解爱的含义，但芭蕾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拉斐尔的面部肌肉已经开始诡异的抽搐。
“本来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了……可恶，可憎，可恨，不能理解，无法原谅，不可饶恕，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拉斐尔喃喃道。
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一直在深谷幽居闭关，她天生面无表情且沉默寡言，几乎不与其它神交往，只与翼蛇为伴。诸神会议的神她也仅仅只能认出名字而已。她毫不在意周围神的议论，只是默默地注视挂在自己胸前的翼蛇头骨，碧绿的眼睛如同蓄翠的深潭。
“阿尔忒弥斯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掌握光明与正义之神阿波罗，你是如此的淡雅和美丽，我能否有幸邀请你和我一同散步。”在她右边的阿波罗牵起她的右手搭讪道。
“翼蛇。”阿尔忒弥斯转过头，另一只手仍然抚摸着翼蛇头骨，静静地说道。
“把你的脏手拿开！少勾搭阿尔忒弥斯。”在阿尔忒弥斯左边的雅典娜见状，一把夺过阿尔忒弥斯的右手，厉声道。
“阿尔忒弥斯，你一定吓坏了吧。我是掌握战争与智慧的女神雅典娜。不要害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不受那些淫神侵犯的。”雅典娜一边兴奋地触摸她的手一边说道。
“翼蛇？”阿尔忒弥斯有些疑惑地看着雅典娜。
“对了！为了避免你被这个渣滓骚扰，我送你回家吧。不不，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你应该我住在一起。对！你务必要和我在一起！吃饭也好，睡觉也好，我，我绝对不是想要对你做奇怪的事！”雅典娜双手紧紧握住阿尔忒弥斯的双手，紧盯着她的眼睛，露出一副变态的表情说道。
“你说什么？你说谁是渣滓？！”阿波罗愤怒地说。
“闭嘴，低等神。我可不像某些淫神，一看见我家阿尔忒弥斯就露出一副变态的表情。我可是有原则的神明，我才不和萝莉女神以外的家伙说话。”雅典娜十分高冷地当着阿尔忒弥斯的面对阿波罗如此说道。
“你不就是馋她身子？变态女神！”
“什么？！”下一秒，雅典娜冷酷的面具就被撕裂，似乎是因为企图被当众戳破，变得恼羞成怒。“你这个渣滓再说一遍？！”
“我看你早就垂涎阿尔忒弥斯的身体了，变态女神！”阿波罗咄咄逼人地说。
雅典娜算是彻底不装了，离席就要和阿波罗理论。
然而阿波罗也不虚，和雅典娜开始激烈的骂战，两神互相颜艺，互相贬低，激烈的战斗僵持不下，对峙的状况持续数个回合，难分高下。
骂战全程阿尔忒弥斯未动声色，只是温柔的抚摸翼蛇头骨，似乎在安抚它的情绪，完全无视了他们的争吵。
“我真美丽。”爱神阿佛洛狄忒一边照着镜子一边痴迷地说。
“阿瑞斯在搞什么，怎么还不来？”火神赫菲斯托斯不满地诘问。一旁的酒神狄俄尼索斯满不在乎，痛饮一大杯葡萄酒之后说：“那蠢货不来不是更好吗？”
在狄俄尼索斯旁边的赫尔墨斯害怕地想到，我可不敢说阿瑞斯的坏话。
狄俄尼索斯接着说：“还有赫菲斯托斯，这么长时间你的个子还是一丁点都没长高啊。”
赫菲斯托斯正站在圆桌前，这里的主神除了他都已经落座。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怕自己坐下来后，会被桌子挡住视线罢了。
“我早就说过是因为炼制时间神器才意外将身体定格在幼年状态的。”赫菲斯托斯的语气带着温怒。
狄俄尼索斯又饮下一大杯葡萄酒，面容上浮现出醉意。他笑着说：“那你不就是个小孩子吗？”转眼间，他再次饮下一杯葡萄酒，说：“怪不得你老婆会出轨……”
赫菲斯托斯当即就急眼了，努力踮起脚尖，抓着狄俄尼索斯的脖子就要和他好好理论理论。赫尔墨斯害怕地转过头，心想狄俄尼索斯怎么变得这么能得罪别人，以前的他并不是这样的。
波塞冬沉默不语，似乎不想参与他们的闹剧。
虽然和芭蕾的设想有点出入，但她确实第一次参加这种有那么一丁点庄严和肃穆的会议。
“都到差不多了，那么诸神会议可以开始了。”
宙斯微微点头，芭蕾立刻走上前。在芭蕾的思考时间里平静心情和为自己鼓气几分钟后，她稍微瞥见了拉斐尔的表情，那表情似乎是在狠狠诅咒谁的样子，是赫拉？或者德墨忒尔？反正总不可能是在诅咒自己……吧？
忽然间，芭蕾感觉到一股恶意向自己的根源逼近，但就在她惊悚的瞬间，那种感觉又悄然消失。
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试图攻击我的根源吗？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总感觉有什么，难道是我的错觉吗？芭蕾想到。
“尊敬的主神们，欢迎莅临于此。在会议开始前请由我说明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由于百年前路西法罗逃离地狱……”
忽然，结界的一角猛然碎裂——阿瑞斯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就为这么点破事来开会？”阿瑞斯目中无神地说。
阿瑞斯说话时目光正对着宙斯，丝毫没有对他尊敬的意思。赫尔墨斯自以为是地认为，阿瑞斯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在试探。之前就有宙斯神通力衰弱的传言，结界甚至就连准一级的天使都能轻易突破。就现在来看，所言非虚。但还需要继续试探一下宙斯的态度。
就在赫尔墨斯如此想的时候，除了赫尔墨斯和阿瑞斯，其它神都注意到阿瑞斯身后的结界被瞬间修复了。
芭蕾也有些疑惑，根据她运用思维跃迁进行的思考时间中，她剖析了宙斯的结界。这虽然本质上属于神识，但却和周围的空间分隔，仿佛一个独立的世界。一般来说，阿瑞斯不可能从外部进来才对。除非这结界只是宙斯神识的一部分，宙斯的神识早就注意到阿瑞斯的到来，特意打开了结界。
阿瑞斯好勇啊。赫尔墨斯在心里吐槽。不过要是阿瑞斯都敢这么不尊重宙斯，那是不是说明宙斯的神通力真的已经弱得不行了？若是这样，那我也不用惯着他了。我也来效仿阿瑞斯，不仅能彰显我的气魄，还能在雅典娜，阿尔忒弥斯和阿佛洛狄忒面前出一下风头。不愧是我，这个计划简直完美。这个机会绝不能放过，今天我必定要扬眉吐气一回！
老爹，为了我自己只好牺牲一下你了。赫尔墨斯这样想着，美得都要笑出来了。可当他抬头望向宙斯的一瞬间，那干枯的毫无生机的面目之下，幽幽的黄色光芒在眼眶中若隐若现。在赫尔墨斯眼里那张平静的面容仿佛下一秒就会狰狞暴怒一般。
简而言之，他怂了。万一宙斯老当益壮，自己打不过怎么办。作为盗贼之神的本能在告诉他，这个出头鸟当不得。赫尔墨斯再次把头低下，不敢再去看宙斯的眼睛。
但凡我有那么一丁点骨气我一定不会低声下气，但我连那么一丁点都没有。算了算了，就当放宙斯一马，还是继续观察一下。
“可不是嘛，就为这无聊的会议，我可是把宝贵的喝酒时间都白白浪费了。”狄俄尼索斯接住阿瑞斯的话茬，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说。在赫尔墨斯眼中，这是对宙斯的第二次试探。
“住口，不得无礼。”波塞冬一本正经地轻声提醒。
可宙斯非但没有介意，反而笑着让阿瑞斯落座。
芭蕾在得到宙斯的允许后继续说：“由于距上次堕天已经过了一百年，这次由众神之王宙斯大人举办的诸神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商讨进行下一次堕天。”
听到这个，诸神有的神色凝重，有的面色惊恐，面面厮觑。
阿瑞斯扯着大嗓门，极其不满地说：“一百年的时间在丝毫不能用神力的现世被路西法罗附身的人不早就老死了？况且被剥离神性，像没头苍蝇一般大海捞针地寻找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人，只有想送死的蠢货才会这么干吧？”
芭蕾彬彬有礼地回答：“不，恶魔的根源和神性的工作原理相似，可以将神通力高效转化为魔力凭依于躯体，来抵挡神通力带来的磨损。而且正好相反，现世中富含神通力的有机物到处都是，补充神通力很方便。一般来讲，个体的根源都可以半永久的发散神通力。而老死或其它死亡方式是因为由于神和恶魔以外的存在难以利用神通力修复躯体，在神通力的流动中，躯体不可避免地磨损，当磨损过于严重就会丧失保护能力，使内部脆弱的灵魂和根源受到伤害，根源被破坏就无法继续发散神通力，从而实现生物的终结。所以理论上被附身的人拥有近乎无限的生命。并且由于现世庞大的神通力总量，神通力的流速（时间流速）也会变得缓慢，堕天的时间间隔对现世的影响会很小。但是由于人类的躯体与神躯不同，注定无法承载多少魔力，又要维持生命，我推测路西法罗应该不具备较强的反抗能力，可以凭借通常手段破坏躯体，然后等待其灵魂磨损消散，进入轮回，被天使发现……”
芭蕾还想要继续说明，却被阿瑞斯打断。“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能不能讲人（神）话？”很明显，这些话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那还不是因为你太蠢了，那随着四肢日渐退化的大脑连这点知识都吸收不进去了吧。”狄俄尼索斯喝着酒嘲讽道。
“不过就算如此，这件事也不用着急就是了。”狄俄尼索斯又平淡地说。
阿瑞斯拍案而起，指着狄俄尼索斯的脸愤怒地质问：“你刚才说什么？！”
诸神齐齐地预料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但只有波塞冬一本正经地出声阻止。
“阿瑞斯，坐下！”波塞冬警告。
“我是说你太傻了，根本就不适合动脑子。”狄俄尼索斯还没有说完，阿瑞斯就被气愤冲昏头脑，完全无视了波塞冬的警告，一跃到狄俄尼索斯身旁，凝聚着他全身神通力的拳头向狄俄尼索斯袭来。
狄俄尼索斯跳身躲开，阿瑞斯追上去，狄俄尼索斯则是嬉皮笑脸地不停躲闪。
看着在诸神会议大打出手的二神，所有神都不出所料。只有芭蕾感到意外。
我的天呐，他又得罪了一个。赫尔墨斯光是看着这种作死行为就觉得胆战心惊。但随即就认为这又是对宙斯的一次试探，看看他好不好欺负。
“难道这是狄俄尼索斯新的增异术式，让其它的神急眼？”阿波罗调侃道。
“我看你也差不多。”雅典娜对阿波罗翻了个白眼。
“翼蛇。”阿尔忒弥斯说道。
狄俄尼索斯一边躲避攻击，一边伺机反击阿瑞斯。阿瑞斯虽然不是毫无破绽，但他每一击的破坏力都很强，狄俄尼索斯不得不拉开距离躲避，无法近身反击。
直到狄俄尼索斯卖了个破绽，阿瑞斯直拳朝他打去，他迅速下蹲躲了过去。阿瑞斯的拳头挥空，狄俄尼索斯也终于有了机会反击。
但阿瑞斯其实是故意中了狄俄尼索斯的陷阱，他也知道狄俄尼索斯在想什么。只见阿瑞斯的另一只拳头也向狄俄尼索斯挥去，他早就计划让狄俄尼索斯的企图得逞，自己先吃下攻击再抓他后摇，给对面一拳。
就在双方的攻击都快要命中的时候，“咚！”阿瑞斯和狄俄尼索斯的视角同时发生了偏移。当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头已经被宙斯按在地上。
不仅是阿瑞斯和狄俄尼索斯，在场的所有神都没看清宙斯的动作。尤其是赫尔墨斯，被吓得不轻。在赫尔墨斯眼中，刚才两神甚至没有使用术式的小打小闹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而宙斯则是一瞬间就压制了这场激烈无比的战斗。
什么情况？宙斯这老头怎么这么狠！吓死我了，幸好之前没有挑衅他。赫尔墨斯心有余悸地想。
“在诸神会议上打架，你们是不给我面子吗？”宙斯质问。
阿瑞斯想挣扎起身却被死死压住，动弹不得。狄俄尼索斯谄媚地说：“怎么会呢？在场的主神在你走进我们神识范围的一瞬间就知道你仍然是我们的众神之王，又怎么敢对你不敬？”但随即话锋一转。“你说是不是，赫尔墨斯？”
狄俄尼索斯就算被宙斯按住脑袋也没有停止得罪别人。这要是其它神恐怕就要叱咄了，但可惜赫尔墨斯就是这些神里面唯一的善茬。
“那，那是当然！怎么会有神怀疑宙斯的实力嘛，哈哈哈哈……”赫尔墨斯心虚地恭维道。在自己尬笑了一阵后，发现没人嘞他，就很识趣地闭嘴了。
宙斯松开手，笑着说：“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只是小打小闹，下次注意就好。”
阿瑞斯和狄俄尼索斯这才松了口气，刚才的力道都快把他们的头捏爆了。而且他们发现，在宙斯压制他们的时候，他们无法使用术式。只是凝聚和驱遣神通力还可以，但术式却怎么也无法发动。
有点意思啊，宙斯这老头刚才的手段连我都没反应过来。这要么是空间系的增异术式和逻辑系的通常增异术式，要么是赫菲斯托斯那种水准的神炼制的神器。这明显是后者，毕竟前两个和他的术式体系完全不沾边。增异术式本身就难学，而且空间系的增异术式更是可遇不可求，必须要与原始术式相契合不说，就算找遍古籍阅览室也不一定能有几百本。可就算如此那种神器他又怎么弄到？都说宙斯千百年寻欢作乐，虽然我也是花天酒地，但他神通力没衰弱不说，竟能得到这个等级的神器，莫非是想扮猪吃老虎？可恶，这次竟然让他装到了！狄俄尼索斯愤懑不平地想。
“话说回来，我们要如何定位路西法罗的位置？总不能真的自己慢慢找吧？”波塞冬试图将会议拉回正轨。
“嗯……”终于到这个问题了，这是芭蕾在思考时间中唯一没有应对的问题。但是她丝毫不慌。拉斐尔在会议前曾和芭蕾说过：“米迦勒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在诸神会议中要是那帮家伙问你一些无理取闹的问题，我帮你蒙混过关，我最擅长这个。”
“关于这个问题就让拉斐尔为我们解答吧。”
虽然这个问题并不无礼也不取闹，但答案实在难以启齿，总不能当着诸神的面说让他们自己慢慢找吧。不过没有问题，芭蕾相信她和拉斐尔的友谊坚不可摧，拉斐尔一定会理解她的，所以芭蕾面不改色地将锅甩给了拉斐尔。
拉斐尔可是完全掌握米迦勒的行踪近一万年，必定对追踪技术深有研究。阴差阳错间诸神竟也觉得合情合理。
接下来就看拉斐尔如何狡辩了。
“咳咳。”拉斐尔战术清嗓，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仅是代表众神之王宙斯的从者天使出席，理论性的问题还应该请教有智慧天使之称的芭蕾。”拉斐尔用他最擅长的蒙混过关把锅甩了回去。
芭蕾既气愤又无奈，她自以为和拉斐尔的友谊坚不可摧，可谁知他竟又把锅甩了回来，现在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不是说好替我蒙混过关吗？把锅甩回来也太卑鄙了！我和他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应该没有吧？芭蕾在思考时间里可怜又无助地想。
现在的芭蕾别无选择，虽然她不喜欢依赖天堂福音，但如果只是把回答作为参考的话……
天堂福音，请指引我的未来。芭蕾在脑海里呼唤。
许久，没有回应。
芭蕾有点慌了，天堂福音怎么不嘞她了。芭蕾又尝试了几次，结果依旧如故。
芭蕾的心态接近大崩。
唉，天堂福音！老福啊！老福！怎么回事啊？怎么到关键时刻掉链子啊！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和拉斐尔的！怎么一个个的都卖我啊！
但她在思考时间里平复了几分钟，终于准备好面对现实。
芭蕾，不要依靠别人，冷静应对就好，不论结果如何。而且其它神的评价你早就不在意了，不是吗？
芭蕾鼓起勇气，关闭了思考时间。
“我说你们是不是在互相甩锅啊。”还没等芭蕾狡辩，狄俄尼索斯就开口。
四大天使的实力几乎是和主神同等级的，不愧是狄俄尼索斯，谈笑间又得罪了两个主神级的人物。赫尔墨斯想到。
事发突然，令芭蕾有些猝不及防。
“就是说没办法准确定位路西法罗的位置呗。”阿波罗总结道。“这不就说明事情很难办吗？不过非要走个形式的话，随便拽个天使下去好了，这种活谁愿意干谁干，反正和我没关系。”阿波罗不负责任地说。
一直以来跟不上话题的阿瑞斯也点了点头。赫尔墨斯也在心里为阿波罗的豪言壮语点赞。
雅典娜见状，揶揄道：“身为神明却如此不负责任，真是轻浮。”
“你说什么？！那你去？”
眼看阿波罗和雅典娜又要吵起来。关键时刻，是他！狄俄尼索斯又出手了。
“能因为这点小事吵起来，你们都是傻子吧。”狄俄尼索斯一边饮酒一边说道，轻松化解了阿波罗和雅典娜的矛盾，并且又得罪了两个主神。
两神刚想把矛头对准狄俄尼索斯，他却不紧不慢地接着说：“想找路西法罗得先找到他可能活动的大致区域，也就是神通力密集的区域，然后再调查人类的术师组织慢慢找呗。”
“说的倒挺容易，你得先融入人类的生活氛围，然后累死累活四处游历，还得自己调查。讲得这么轻松，好像你没有神性就能展开神识一样。”阿波罗反驳道。
“当然可以啦。”狄俄尼索斯似笑非笑地答道，这个答案却让在场的众神大吃一惊。神识展开的本质是灵魂的扩展，所以神可以掌握自己神识范围内的一切，因此神的术式也不需要媒介而且只能在神识范围内使用，对自己神识范围内的对象有必中的效果。不过神识重叠的范围必中效果会消失，并且开启神识相当消耗神通力，一般神只会开启自身神识极限范围的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然而即使如此它所消耗的神通力也占了同一时刻神性转化的神通力的百分之七十左右，所以在没有神性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展开神识。
“据说人类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技术——塔格，通过构筑塔格可以逐渐把神通力凝炼为一种可以利用的状态并贮存，整体效果类似神性，但塔格需要时间和精力构筑。况且想要作为人类凭依正常活动你们就不会让自己的信徒安排一下吗？”
“哦，对了，我给忘了，在场的诸神根本没办法和自己的信徒沟通呢。把神识伸到极致也够不着现世的边呢。”狄俄尼索斯又在若无其事地内涵众神。
这话显然激起了众神的不满。“哦？那这么说，你可以喽？”阿波罗讥讽地反问，但狄俄尼索斯却笑而不语。
“不过，如果狄俄尼索斯说的是真的，堕天者就可以借此展开神识，搜索的效率就会大大提高。”宙斯发言。
“而且随着本格每一次突破层级，塔格都会迎来一次变格，可以铭刻新的术式。”狄俄尼索斯继续说。“顺带一提，我已经掌握了塔格的基础构筑理论，要是谁活够了想要堕天可以来找我哦。”
“是吗？干脆你自己去吧，还能为天界减轻负担。”一个声音从下方响起，是赫菲斯托斯。
“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狄俄尼索斯笑着说道。
“这个玩笑有点过分了，十二主神的格局象征着天界的秩序，绝对不可以崩坏。”波塞冬严厉地说。
“我倒觉得这个玩笑恰到好处。”阿波罗一边说一边向白了他一眼的雅典娜竖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又是这样，狄俄尼索斯笑而不语。
“不过，堕天确实有必要，恶魔的优势就在于只要借助媒介，无论多远都可以发动魔法式。放任路西法罗不管最终很有可能会威胁到天界。”波塞冬严肃地说。
“况且下一个堕天神选还可以向我领一个小挂，直接追上甚至赶超领先的加百列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也有不少人类会用就是了。”狄俄尼索斯接过波塞冬的话说道。
明明只是听着诸神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芭蕾却感觉消耗了不少的神通力，感到有些昏沉，但接下来的话语却让芭蕾瞬间清醒。
“那么，进入会议的第二阶段，由诸神来选择下一位堕天的神。”宙斯说道。
芭蕾感到十分意外，拉斐尔告诉她这次会议只是讨论堕天的相关情况，并不会提及堕天的神选。但芭蕾注意到拉斐尔没有惊讶的神情。难道他早知道吗？可他为什么故意没有告诉我？芭蕾的心底渗透出浅浅的不安，直到刚刚为止她都有那么一丁点相信自己和拉斐尔的友谊坚不可摧，但她现在已经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做好准备。
“你们来选吧。”赫拉发言。
“我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呢。”德墨忒尔也弃权。
“如果是堕天后最可能杀死路西法罗的天使，其实还挺好选的。”阿波罗自言自语。
“怎么看就只有一个神选吧。”雅典娜双手抱胸说。
“翼蛇。”阿尔忒弥斯面无表情地说。
“是个智慧而美丽的存在呢，我很喜欢。”阿佛洛狄忒终于舍得放下她的镜子，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倒是个有点意思的神选呢。”狄俄尼索斯又饮下一大杯酒。
“这不是一目了然吗？不过无所谓，最后还得靠我的神器解决。”赫菲斯托斯毫不在意地说。
赫尔墨斯一反常态，沉默不语。
“看来你们都有数了。”宙斯微微抬起头，眼眶中微弱的黄色光芒愈发明显。随后他又缓缓开口道：“那么诸神会议给出的堕天神选就是——”
拉斐尔忍俊不禁，露出了一个夜神月一般的微笑。
“芭蕾。”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古籍阅览室响起。
一位天使缓缓睁开眼睛，是一双天生绯红而桀骜的眼睛。
什么情况？这是哪来着？天使的头脑有些混沌，仿佛睡得正香的时候被叫醒一样。
这是？
她看向周围，密密麻麻的书架如同群蚁排衙。
这难道是古籍阅览室？
她触摸和翻看四周的书籍，重新审视这数十万年未曾改变的光景。
久远的记忆的片段涌入他的脑中。
在自己的眼前，两位天使出现在这文卷典籍浩如烟海的地方，只有一位在认真学习，他猩红的眼眸在文字间上下跃动，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在书页间来回舞动。
另一位天使眨着淡黄色的眼睛，也在随意翻动书籍，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朝他的方向倾斜。
猩红色眼睛的天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向旁边看去，正好与那淡黄色的目光相交。那目光飞快地向一旁躲去，顶着微微发红的面颊，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似乎有一种错觉，她总感觉记忆中的自己是一脸的姨母笑。
随后那位猩红色眼睛的天使转过来看向自己。他似乎在说什么，大部分已经听不清了，但只有一句话格外清晰。
“天使与恶魔，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就没有办法和平相处吗？”
又一股记忆冲击着她的脑海。
一位浑身沾染鲜血的可怖恶魔冷漠地伫立着，他面前倒下的正是之前那个红眼的天使，只不过现在奄奄一息。
那位恶魔蹲下身，单手把那天使的头提起来，冷漠地注视着他。
“仁慈与爱的天使——然德基尔，你知道你为什么输吗？全因为你愚蠢的仁慈。如果你抛下那两个家伙不管，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保护他们，你的神躯受到了九次伤害，三次重创和一次致命伤。这份仁慈还真是软弱不堪。”
“亚斯塔洛特，我……我把我的神性给你，求求你……放过梅洛和阿米尔……”那位天使哀求道。
“你现在这样也要关心别人吗？只可惜这崇高的精神令我无感。”亚斯塔洛特的声线没有丝毫的变化，眼神中只透露出冷淡和无情，仿佛一台冰冷的机器。
亚斯塔洛特继续说：“天使与恶魔的交换就如同优美的轮舞，是生命树永恒的律动。放心，我既不会讥讽也不会嘲笑，你可以作为亚斯塔洛特平静地下地狱。”
然德基尔还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秒亚斯塔洛特的右手刺入然德基尔的身体，掏出一个蔚蓝色的正四面体。随后，然德基尔的躯体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
“然德基尔！”她大喊出来。
明明这些记忆都是第一次看见，可感觉却真实得像是亲身经历，就仿佛真的看见挚友惨死在自己面前。
还不等她彻底反应过来，更加剧烈的头痛袭来，大量的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啊！玛丽原来你在这啊，终于找到了。你都失踪好几年了，作为你的挚友和启蒙恩师的我可是担心不已啊。”一位身披白袍的天使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只有面部表情能显示出他的激动。（因为一直眯着眼睛，根本看不见他的眼神）
“玛丽”刚从剧烈的头痛中缓过来就被这个路人天使抓着肩膀疯狂摇晃。
“喂，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拉结尔，就是当初给你写了《专业训狗术》和《如何骚 扰副天使长》的那个拉结尔。”
“玛丽”疑惑地看着他。
他突然停手，自顾自地说道：“看你刚才捂着脑袋，想必是在头痛吧。原来如此，这个忙就让我来帮你吧。”
说罢，拉结尔左手从白袍中抽出一把刀。
“身为挚友，我就帮你把病根除了吧。”拉结尔笑嘻嘻地说。
不等“玛丽”反应过来，拉结尔就向她的脖颈砍去，手起刀落，一个头颅掉了下来。
拉结尔的头颅滚落在地上。
“md！你这个疯子！要不是爷想起来怎么回事指不定就让你偷袭了。这都些什么事啊。”
“玛丽”看着自己的身体，自言自语道：“看来主人成功了，神性已经置换到我身上了。”
“玛丽”又转头看向已经“分头行动”的拉结尔，嚣张地说：“哼！今天碰上爷算你倒霉。爷告诉你，爷可是大恶魔——梅……”话还没说完，“玛丽”突然感觉视角诡异地偏转，随后她的头也掉了下来。
拉结尔把掉在地上的头捡起来，往脖子上一扣，跟没事人一样说：“怎么样？我已经帮你把病根除了，头痛是不是好多了，披着玛丽外衣的小梅基丘拉？”
啊？怎么回事？爷的因果扭转呢？梅基丘拉震惊地想，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摸不着头脑”。
“看来你很好奇你的魔法式为什么失效了呢。”拉结尔凑近梅基丘拉的脑袋，继续说：“术式和魔法式只要切断发动逻辑，解放逻辑和处理逻辑中的任意一个就足以使术式或魔法式不成立。”
“我问你答，那么第一个问题，我的术式是什么呢？”拉结尔眯着眼睛问道。
“你的术式是什么爷上哪知道去，快把爷的脑袋安上！”
“看来你的智力不怎么样嘛，所以说才会被玛丽骗得团团转，不，应该说被驯得服服帖帖。那么公布答案，我的术式可以切断空间。”
“第二个问题，你的脑袋掉了为什么神躯没有受到伤害？”
“啊？”他这么一说梅基丘拉才意识过来，除了摸不着头脑以外，梅基丘拉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甚至可以正常活动。
“很遗憾你又没有回答出来，答案是我的术式还可以制造虫洞，你的身体和脑袋正在用虫洞链接，就像你的脑袋还待在脖子上一样。”
梅基丘拉根本就没有管他，他控制身体开始在地上摸索起来，试图寻回自己的头脑。可当她触碰到自己的头的时候，拉结尔突然把她的头拿起来。
“那么第三个问题，为什么你的魔法式失效了呢？”拉结尔拿着梅基丘拉的头一边小跳步一边转圈。
“死眯眯眼，你t m快把爷的头放回去啊！”那双绯红的眼睛愤怒地瞪着拉结尔。
“回答错误。答案是我的刀并没有真正触碰到你的皮肤，只分割了链接脖子与头的空间而已，然后用虫洞连接上，就造成了我把你斩首假象。我没有与你的皮肤接触，也不存在施加者与承受者，所以切断了魔法式的发动逻辑，你的魔法式自然就没用了。顺带一提，其实我把自己的脑袋弄下来只是逗你玩的。”拉结尔笑嘻嘻地看着想打他却又打不到的梅基丘拉的头。
“抱歉，你都等急了吧。因为看见这张面孔我无论如何都想报复一下呢，所以就开了个玩笑。我现在帮你把头安上。”
“算你小子识相，这次爷就不跟你一般见识。”梅基丘拉如此说着，实际上她想的是把自己的脑袋弄回来之后再好好收拾这个家伙。
“那么……”拉结尔把梅基丘拉的头用力向上扔去，头颅在空中转体两周半后又落向地面。
“啊啊啊啊啊！”梅基丘拉叫了出来但随即想到自己有因果扭转和由果溯因，自己怕什么啊。一定是和这家伙待久了导致我也不正常了。梅基丘拉如此想到。
在梅基丘拉的头快落地的一瞬间，拉结尔打了一个响指，他恢复了切断的空间，虫洞把梅基丘拉的头又安回原处。
这态度不行啊。看来是记忆没有完全恢复，得给她输个密码。拉结尔暗暗想到。
“你小子完了，敢愚弄爷是吧？爷……”梅基丘拉刚想翻脸不认人，却感觉心脏像是被握住一般。他不得已单膝跪地，右手紧贴着胸口。
“我说梅基丘拉，你在摸哪里啊？”
“你这家伙做了什么？！”
“任何术式都不是万能的，就像你的魔法式只有接触皮肤才能生效一样，我避开了发动逻辑直接触碰你的心脏。现在的我随时都能摧毁你的神躯，抢夺玛丽的神性，你又会变成恶魔，我也可以选择直接摧毁你的根源。但不管哪一个都不符合玛丽给你的命令吧。”拉结尔盯着梅基丘拉说，虽然根本就看不见他的眼睛就是了。
梅基丘拉愣了一下。
他继续说：“稍微推导一下就知道，神识范围再怎么大也延伸不到现世，所以玛丽想去现世必须借助魔法式。她一定会找一个魔法式和交换有关的恶魔，以方便置换神性，跌入现世，这样不需要损伤神躯，失去神性后也可以一定程度上抑制恶魔秽躯的产生，防止找到合适的容器前就跌入地狱。这个恶魔不会太强也不会太弱，十大恶魔之外的有这种术式的恶魔不难猜测。而且玛丽一定会使用伏魔仪式，好处有三个。一是让你绝对服从她的指令，也就是当玛丽的狗。二是伏魔仪式的主天使的神躯被摧毁时，从恶魔可以获得其神性。这算是为计划上了一层保险。三是伏魔仪式让你与玛丽建立起联系。虽然只是一种可能性，而且没有神性也是个大问题，不过若是玛丽能够找到相似的魔法式，也许可以利用这种联系，以你为媒介重新上升到天界。所以玛丽在走之前一定给你下了命令，比如让你伪装成她将神性保护好之类的。”
拉结尔走到梅基丘拉的面前，用左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所以为了不违反你主人的命令，你不能被我杀死，只能妥协求我网开一面。也就是说，现在可以轻易杀死你的我对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喔。”
“你，你要做什么？！”梅基丘拉的心悸动不已，一种久违的感觉正在逐渐支配她的身体。
“还是我问你答，答错一道我就踩你一脚。”
梅基丘拉虎躯一震，呼吸不自觉地加快，心情更是躁动难安。听到这熟悉的话语，梅基丘拉终于回忆起了被玛丽驯化的点点滴滴。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虽然你说的不错，但我，我是绝对不会向你屈服的……”梅基丘拉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态度立刻有了转变，连人称代词也不知不觉改变了。
没想到反应这么大，不愧是玛丽带出来的，实在是训练有素。只是以后不会真觉醒什么奇怪的属性吧？拉结尔暗想。
拉结尔继续说：“第一个问题，如果你是玛丽，想要发动一个至少是黑色书籍才能记载的天使坠落的魔法式，你会选哪里？”
“不知道！”梅基丘拉干脆利落地回答。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一个被结界隔绝的一万年都不会有多少神来的地方，比如说古籍阅览室。拉结尔说道。
“第二个问题，然而古籍阅览室那么大我要怎么找呢？”
“不知道！”梅基丘拉干脆利落地回答。
“玛丽需要的是一个其它天使不太容易进入而获得玛丽神性的你可以破除结界的地方，实际上只要在棕色和紫色区域寻找就行了。所以我只需要提前埋伏在一个安全位置。等玛丽的魔法式结束再用物理方式把你叫醒就行了。”
怪不得刚起来感觉右脸火辣辣的。梅基丘拉想着。
“等一下，”梅基丘拉似乎发现了华点。“那要是主人的魔法式没成功呢？”
“所以说我一开始的说辞是‘终于找到你了’，如果你真是玛丽我可以伪装成刚刚发现你的样子，顶多挨一耳光，再用虫洞开溜就是了。反正不就是被玛丽追着揍嘛，都习惯了。况且一切都和我预料的一样，玛丽的魔法式一定会成功。”拉结尔仍然眯眼笑着说道。
“我刚才一共有两个问题没有回答。不！加上我自己问的一共是三个，你要踩我三脚。好了，快，快踩我！”梅基丘拉已经彻底变成玛丽的形状了。现在的她一副甘愿自取其辱的样子，和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拉结尔捂着脸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玛丽的脸露出这种表情！真想把这一刻的空间定格下来啊。哈哈哈……”
拉结尔表面大笑，实际上却是对玛丽的手段之高明暗自吃了一惊。
这效果立竿见影啊。我给梅基丘拉输对密码才几分钟啊就这样，看来确实是留下过不小的烙印。就算是我也很难想象梅基丘拉之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能变成这样。拉结尔震惊地想到。
面对梅基丘拉期望的目光，拉结尔无奈地说：“不不不，这个还是算了吧，我没有s的倾向。”
梅基丘拉一听立刻就不乐意了，不满地说：“那你找我干什么？”
“问得好！我来找你是为了让你加入天使协会，是一个由十位守护天使领导的天使组织，十位领导天使也被称之为十之质点。现在我们缺点人手，早就看上玛丽的实力了，但她天天忙着养狗和骚扰副天使长不惜嘞我们，所以我现在想要把你拉进来。”
似乎是为了打消梅基丘拉的顾虑，拉结尔又说：“天使协会可以为你提供各种帮助，相对的你只要替我们稍微办点事就行了。”
“怎么个办事法？”梅基丘拉问道。
“有活你干，有工你打，有锅你背，送死你去。”拉结尔微笑着说道。
不等梅基丘拉说话，拉结尔就握住她的心脏，继续说：“放心，我们不会强迫你的。只不过你若是不来就只能去死了。”
拉结尔觉得自己的福利给的还不到位，甚至又十分人性化地给了梅基丘拉两个选择。
“加入还是死亡，你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