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枝笑得甜蜜蜜地目送宋译燃回去的背影，白色球队服穿他身上正合适，映衬出他原本就肤白的原皮肤，在场上一众球员里很是抢眼夺目。
她犯花痴地喜滋滋盯着他坐下，余光无意间瞥见身旁的袁语可拿着手机傻笑。
这种级别的傻笑她好像在那见过。
好像自己在镜子前跟宋译燃微信聊天时无意间抬头看到的微笑就这种。
“你在跟谁发消息呢？”程枝挨了把袁语可的腹部，“笑得好傻。”
袁语可收回手机，正下脸色，“那怎样才是笑得聪明呢？”
程枝指了指对面，“你跟祁初吵架时笑得就很聪明，讥笑中带着嘲笑，嘲笑中带着不屑，不屑里又参杂了怒气，努气又有三分不经心，再加上三寸不烂之舌，脑子转得飞快，我感觉爱恩斯坦来了也辩驳不了你的观点。”
“我真是这样的？”袁语可紧张起来，“我那形象……”她一时不知怎么形容，双手来回摆动，“又这么无语？”
“啊，对。”程枝手掌一拍，“那三分不经心里还加了四分无语的成分。”
哨声刺破所有人的耳膜，袁语可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一手点了下她的脑门，“看球。”
“我看什么球啊。”程枝顺势轻微摇晃脑袋，漫不经心地说：“我只看人。”
袁语可侧首低头看程枝两眼放光那样，只盯着某人来回转动眼神，估计球在她眼里是什么颜色的都忘了。
她无奈摇头。
花痴要不得！
随后打开手机相机，把场中某道白色队服的身影拍下。
并且全程只跟拍那道身影。
侧边的田耸无意看到她的手机屏幕，看着一帧帧拍下的祁初，内心一顿震惊，转念一想，程枝说过，校园恋爱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情。
一个多小时的球赛在裁判的一声哨声中停止。
场上比分呈现断崖式。以物理学院高分胜出结束。
球赛结束后，宋译燃带着舍友们第一时间来到程枝她们面前。
“他们准备待会出去庆祝下，你想去嘛？”宋译燃对着程枝的眼神真诚邀约。
程枝看一眼他后面的人，基本都是认识的，她笑了笑，“你会去嘛？”
“当然。”
“那你希望我去嘛？”
“嗯……”宋译燃卖起了关子，好听雌性的男音拉长，程枝抬眸观察他凸起的喉结，性感凹凸，想伸出食指顺着幅度上下滑动。
“鉴于你刚才卖力的打气，我真诚邀请你们宿舍参加。”宋译燃说着话时没有调戏，也没有轻抚，眼神看一圈她们三，是真挚有礼的邀约。
袁语可帮程枝抢答，“好的，OK，我愿意。”她一下子说了三句，替另外两个都回答了。
对面身旁的祁初憋住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在对着天空笑得呲牙咧嘴。
“行，那我们先回去换衣服，待会南门见。”
“okk。”程枝贯常扣了个手势。
三人一同转身离开球场，悠哉哉地往南门散步去。
夹在中间的程枝还在回忆刚才宋译燃的英姿，全程咧嘴欢笑。一旁的袁语可把刚才拍下的照片发送出去，脸上笑容甜蜜。侧边的田耸沉浸在第一次的聚餐中。
三人心里各不相同，心跳兴奋劲倒是同一频率。
“程枝。”田耸考虑到某点，犹豫地出声，“我跟他们不太熟，去的话，会不会不合适啊？”
“合适！”
“合适！”
两人同时回她。
袁语可察觉到和程枝的默契，两人对视一番，彼此想的点大概对上了，于是又是一顿相视而笑。
“你不认识他们，但人家认识你啊。”袁语可难得安慰她。
“对。”程枝也说到：“而且，我俩不也没皮没脸地去了嘛。蹭饭这事啊，一回生二熟，三回滚瓜烂熟。”
“就是就是，跟着姐姐们，有肉吃。”袁语可像个狼外婆似的引诱。
球赛结束是傍晚时分，两队人马在南门碰面，夕阳斜斜照落，拉长人影。
程枝见宋译燃来了，不像任何一次扑上，黏在他身边，考虑到身边跟着田耸，她跟人聊天还时不时提几句她，让她参与进大家的话题里。
袁语可则一直跟在后面，跟旁走着千年老冤家。程枝光想着照顾田耸，一时也落下照顾她。
直到来到订好的餐馆门口，程枝回头寻找袁语可，发现那两人居然平心静和地一起走到了一块。
考虑到人多吵闹，他们订外面的餐桌，说话也自由，周围人来人往的街道也不会感到一行人聊的吵闹。十几个人坐满了两桌，女生们跟宋译燃、祁初他们宿舍班级的一桌。
田耸经常跟在程枝身旁，对宋译燃一行人也面熟，相处下也不会感到别扭不安。
宋译燃引领着程枝坐到他一旁，田耸坐在袁语可和程枝旁边，而袁语可旁边便是祁初，程枝见这座位布置，犹豫着要不跟祁初换个位置。但想到田耸可能会感到不自然。
正当她内心挣扎时，祁初忽然出声，“跟大家宣布件事。”
桌面目前只放了茶杯，他举起瓷白茶具，望一眼众人，脸上笑意爬升，“恋爱了。”随后举着茶杯和袁语可举起的杯子在半空碰上。
袁语可与祁初甜蜜对视一眼，至今都能回忆起当初他的告白。
某天辩论赛结束会议，轮到两人打理活动室。袁语可在整理桌椅，祁初忽的冒出身侧，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最后像是阔出去，提着一股气：“喂，我喜欢你。”
袁语可拉上椅子的动作一顿，转瞬有恢复自然，继续手头动作，连一个眼神也没分过去，“嗯，我知道了。”
这边桌椅整理完，她走到对面去。
祁初停留原地，对于自己的告白得不到任何回应，他很是不解。接着朝大声地又说了句：“我喜欢你！”
回答他的是袁语可常有的不解和淡定，她双手一摊，“我没拦着啊。”
只是，在祁初一顿猛烈追求下，加上袁语可对他的逐步改观，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了。
两人举起茶杯，一饮而下。
桌内欢呼烈笑。
有个男生率先发声，“我就说刚才他俩怎么走最后嘛！”
“哈哈哈，我早就发现他俩有情况了。”另一个男生说道。
“什么时候发现苗头的？”
“上学期！”
程枝一句句听得震惊外加惊恐。
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随后，她双眸瞪得怒圆望向当事人之一。
袁语可第一次眼神闪烁逃避她的无声追问。
服务员开始上菜，满桌的菜肴摆在眼前，程枝憋了满肚子疑问，奈何不能发问，只能不断强迫自己进食，阻挡问话露出。
宋译燃见程枝塞得跟个仓鼠似的，给她扭了瓶果汁，“吃慢点，你要没饱待会再带你去吃点。”
打球的一帮人倒是食欲不高，估计刚赢球赛，内心的兴奋因子还没消散，场上灌的水也填饱了肚子，只顾着聊天，复盘球赛。
程枝塞得七七八八抱了，转头想给田耸夹菜，宋译燃旁边的章星南开始献殷勤，转动玻璃转盘旋转而来，他站起身，对里面的田耸客气地说着：“你是田耸吧，我是物理一班的班长，章星南，来，偿偿这鱼。”
被提到的田耸礼貌式微笑地道谢，象征式地夹了一小块鱼。
“还有这土豆也不错。”
田耸纳纳点头，听话地夹了块土豆片。
全程下来，章星南格外照顾田耸，连虾都恨不得剥好给人家。
程枝跟田耸都把肚子吃的圆滚滚的，徒有袁语可友情饮水饱，跟祁初两人眉来眼去的，恨不得贴一块。
回宿舍的路上，宋译燃他们送着她们回去，上到520，程枝看到课桌电脑里中午做好的物理小组作业，想着把后面一些小细节补上。
一时间又忘了审袁语可。
第二日的课程上，程枝作为组长上台汇报作业。
物理学院教学楼的讲台在右侧，投影仪在讲台的左边，她站在讲台上，对着自己完成的PPT，把心里排练过的汇报场景展现。
教授立于第一组前排，背对前门，目视着学生稳重有序、调理清晰的汇报，很是满意地不停点头。
即将下课时间，教室外人头涌动，好几个高大的身影经过前门时放慢了脚步，程枝注意到外面的情况，想到可能快下课了，下一节这教室的学生提前到达。
她有条不紊地加快了汇报进程，更凝炼地将内容摆出。
下一节这教室上的依旧是当前老师的课，只是学生换成了物理一班。
上节课，老师在物理班也布置了小组作业，并要求一节课汇报完毕，所以汇报人员得提前抵达教室，在下课的十分钟内把PPT内容拷贝到教室电脑上。
小组作业一般以宿舍为组，这次宋译燃他们宿舍轮到祁初作汇报，却因社团有事拜托了宋译燃提前来，从而领略了程枝的另一番姿彩。
宋译燃站前门侧边看到程枝从容不迫、清晰明了地讲解内容，脸上神情镇静不迫，颇有一番领导者风采。
“好，你们组的PPT做得不错。”老师称赞着，“这数据是谁做的？”
台下的田耸感到莫名紧张，手心被拽得出汗。
程枝清丽的声线说出：“是田耸做的。”
“上来说说，这些数据的具体应用。”老师的话音落下，田耸的心被提上。
程枝微微笑着，示意她上台。
田耸直感压力山大。
她慢吞吞地走上来，程枝下去，把讲台让出，两人路线交汇间，程枝放缓脚步，低声耳语，“淡定，深呼吸。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
田耸忽然想笑，她怎么说的有种审讯现场，严刑逼供的无奈感。
她来到讲台，下面是电脑鼠标，宽长的讲台挡住她大半身子，滑动鼠标移动数据时，她看了眼程枝的位置。
程枝眉目一挑，手机横立桌面，上面是滚动弹幕：【加油！！紧张就看着我讲】
田耸代入想了一下，忽然又不紧张了，作业完成前，她有跟程枝讲过这些数据的应用。这不就是在台上再给她讲一遍嘛。
她可以的！
田耸暗自打气，对着PPT，侧身面向第一组程枝的位置，真就像专门给她讲的一样。
没过多久，铃声急速打铃。
老师高抬贵手放人，同学们涌向两边门去。
程枝等着田耸收拾东西，嘴上夸赞道：“可以嘛，你现在上台讲话很流畅，而且讲的很清楚。”
“真的吗？”田耸心里也很高兴，蓄笑反问。
“真真切切呢！”程枝拍胸口保证，“我从不骗人。”
“其实，上台的时候还是很紧张地，看到你给我打气，有了很多勇气。”
“那我以后多给你打气才行。”她手舞足蹈，又伸出双手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