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姜凡枝将手指向了正前方,于昕落的位置。
灯光再次亮起,众人的选择就集中在两个人,一个是于昕落,一个是沈夫人。
目前两人是平票,但由于于昕落那边有她虐待的直接证据。宋沉在最后一瞬间改票于昕落。
“喂!大家,这真的有半小时了吗?十分钟还差不多吧?”
于昕落在闭麦前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紧接着,她就被撤掉了麦克风,接下来的一切行程中她都不能再说话。
“很遗憾,真凶有误,游戏继续,即将进入惩罚!”
“对啊,这怎么算都不可能有半个小时啊!”陈尽祺反应过来,他推测道:“既然于老板不是凶手,是不是因为于老板那边掌握了真凶的关键线索,真凶操控了这一切!”
此言一出,让本就不稳固的群心,变得更加的脆弱零散。
“于老板刚才搜查的是谁的房间。”姜凡枝淡淡道。
沈夫人指了指斜前方,说道:“是江随从的房间,但是小花是他的妹妹,没理由杀害吧?”
“哼!”邱大将军默默观察了这么久的就是,终于发话了,他眉峰尖锐,语气阴沉,“谁说不会呢,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姜凡枝坐直了身子,拿起了纸和笔,询问道:“还请邱大将军细说。”
“就这个!最不是东西!他根本就没有把小花当作一个赚钱的工作,我在他房间里搜到了他跟别人的交易,他把小花卖给了别人做老婆!”
“可是小花不是还有卖身契在于老板那边的吗?他怎么再次专卖小花?于老板为什么会同意?”
姜凡枝一语惊醒梦中人,司宴州追问道:“你跟于老板是什么关系?”
江望息嘴角擒着一抹坏笑,他双手交叉,拇指上下转动,“我喜欢她,她因为喜欢顾大少爷,让我把小花卖到偏远的地区。”
“她都不喜欢你,你还要帮她做事?!”
“喜欢一个人没有道理可言,我心甘情愿。”
姜凡枝手中的笔不停,忍不住说道:“咦~恋爱脑!”
灯光再次熄灭,黑暗之中,他们按照顺序听到的顺序排成一列,只不过这次开头的是陈尽祺了。
“可恶,竟然让我第一个!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工作人员牵着陈尽祺往前走,他的嘴巴喋喋不休。
按照广播的提示,下一个目的地是将军府。
姜凡枝拽着沈夫人的衣袖,低着头默默跟在身后。
走了很长很长一段路,似是走不到尽头一般。
突然间,姜凡枝感受到一双手死命地拽着自己往右边走。
“谁!谁拉我!”她惊吓地喊道,“我真的不是凶手啊!你吓我也没有用的!”
那人全程牵着她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她小心翼翼地挪着。
广播中的通知传来,“惩罚开始。”
“为什么选我啊!一般不都是拉走最后一个吗?”她控诉着,开口询问道:“司老师?司宴州你在吗?”
无人应答,看来就她一个人。
姜凡枝欲哭无泪,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她清晰地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双手把她往里推了推。
“别别别!别留一个人,求求了!”
那双手冷漠地松开,门再次被关上。
“请受惩罚的玩家摘下眼罩。”
姜凡枝现在浑身都僵硬了,一双手举在半空久久没动弹。
“不会是突然冒出来一只鬼吓我吧?!节目组应该不至于这么变态的吧?”
她做好心理建设,非常干脆地拉下眼罩,入目依旧是一片漆黑。
就喜欢玩黑暗中摸行这套是吧?
“本次惩罚不限时间,直到玩家通过考验为止。”
“什么?!”姜凡枝的腿开始发软,扶着墙缓缓下滑,“你干脆给我来个痛快好了!”
周遭毫无声响,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她缩在角落里,捂着耳朵。
墙上挂着的钟,每走一秒都能感知到。
不知是过了多久,姜凡枝想像中的那些吓人的手段都没出现。
正当她决定在墙角蹲个30分钟,死撑过去时,广播又开始下达任务。
“请玩家寻找藏在柜子中的钥匙,往前走去往下一个房间。”
这么黑!上那边去找柜子?又去哪儿找门呢?你好歹给盏灯吧!
当然,
节目组哪有这么好心呢?
姜凡枝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慢慢往前摸索着。
沿途有踢到一些椅桌子之类的东西,她凭借着余老板房间的格局,试图去确认桌子的方向。
但是这个房间的空间非常大,得是之前的两倍。
按照记忆中家具摆放的走向,没走几步路,她的膝盖便踢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件,她伸手触摸了一下大概的轮廓,摸到好几个抽屉上的拉环。
即使这个没错了。
她一个个抽开查看摸索,终于在第四个抽屉处摸到了钥匙。
工具是找到了,第二个问题接踵而至。
门的方位呢?
得亏节目组还算有点良心,广播中的提示音响起。
“请玩家向左转九十度。”
姜凡枝继续摸黑向前进,直到戳碰到了门把手。
她弯下腰尝试对准锁孔,没有光线的照射,全凭感觉。
她离那个锁孔的距离,近到恨不得贴上去。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扭进去的一刻,那扇门像是有感应一般,自动向内旋转,十分顺滑。
面临即将到来的未知挑战,姜凡枝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一阵不知道从何处来的阴风吹过,她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黑暗深处的恐惧让她的脚仿佛被铐上了千斤重的枷锁,难以动弹。
但是总归要迈出那一步,长痛总归不如短痛来的痛快干脆。
姜凡枝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脚慢慢地向里面走去,她的手紧紧捏住裙子,给自己加油打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故意的,她踏进去的瞬间,头顶响起了唢呐吹奏的音乐。
节目组为了吓他们真是费劲心机。
姜凡枝往里走去,大气不敢喘一声,额头的汗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又从下颚滴落。
“有人吗?是人是鬼都可以……”她胆怯地问道。
姜凡枝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她就顺着原来的方向向前走。
这种开盲盒的感觉真刺激。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左侧的墙壁上,
靠着个人。
黑暗之中,那人举着斧头,悄无声息地靠近她。
他步调轻缓,面色狰狞,手中的木斧举过头顶。
姜凡枝并无察觉到,她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未知的危险之中。
黑衣人嘶吼了一声。
姜凡枝反应迅速,她感受声音传来的方向,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撒腿就向前跑去。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沉重,能明显地感受到每走一步地都在震颤。
“大哥大哥,无冤无仇的,有话好说!”她一边往前跑,一边求饶道。
就在她觉得死路一条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猛得拽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拉了过去。
她下意识张嘴尖叫,却在下一秒被捂住了嘴巴。
姜凡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伸手去扯按住她嘴巴的那只手。
“别出声,是我。”
司宴州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的嗓音低沉轻柔,让她那颗悬着的心平稳了下来。
见她冷静下来,司宴州松开了手。
“原来你也被抓出来单线了啊,我还以为就我呢!”
司宴州“嘘”了一声,示意她降低音量。
“那个壮汉只会在那一条线上走来走去,不会绕着整个房间乱逛的,我们现在要找到出门的钥匙,有两把。”
“那你尝试过寻找了吗?现在有拿到一把吗?”她刚说完,就想起不久前司宴州说他怕鬼的事情,叹了口气,“算了,我们一起找吧。”
姜凡枝自以为自己还是比司宴州的情况好一点的,毕竟她至少能从一个房间成功到达另一个房间,总比某些人在一个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强点。
“我去找钥匙,你还是待在这边不要乱动,免的出点什么意外,我可保护不了你啊!”
司宴州看她一幅即将冲出去的姿势,再次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姜凡枝回头不解地看他,“你干什么?你不会一个人待着还害怕吧?我来之前你不就一个人待着吗?”
司宴州无奈地抿了抿嘴,低声说道:“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再下定论,我都没机会开口。”
她双手一叉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已经拿到了一把钥匙,还有一把在对面的桌子上,但是他会一直在那边守着的,这需要两个人配合,我去把他引开,你去拿钥匙,OK?”
姜凡枝像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般,一转身没理会。
司宴州戳了戳她,“喂!”
“你去引?到时候蹲在地上哇哇哭?”姜凡枝反驳道:“我去引,你去拿!就这样没得商量!”
说完,她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跨出去两步喊道:“喂!大个子!我在这边!来抓我啊!”
那沉重的脚步声瞬间传来,姜凡枝冲司宴州使了个眼色,向反方向跑去。
司宴州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敢耽搁一秒钟,几步跨到对面拿到了挂着的钥匙,朝着姜凡枝离开的方向追去。
姜凡枝也不不是个糊涂蛋,她将大个子引到来时的房间,兜了个圈子将他关在了里面,拿起门上的锁扣上。
房门不断地发出敲击和拍打的声音,还有用斧头砍击的震动感。
恐怖的音乐再次响起,烘托气氛,屋顶上开始往下渗水,滴答滴答的。
姜凡枝伸手接住,竟是红色的血水。
她想起被冷落在一旁司宴州,赶忙往回跑。
这家伙这么怕鬼,又是音乐又是血水的,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子呢。
她眼下顾不上自己害怕,一个劲地跑,“司宴州!你可千万别死啊!”
突然,她结结实实地撞上一个胸膛,男人一把把她捞进了怀里,大氅将她纤细的身躯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