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明白人

    可惜没有踹到,木婉清已经飞掠出去了。不知道是因为白芨的威胁起了作用。还是他抓住了时机。

    木婉清把孩子抢了过来,塞到白芨怀里,转身去对付身后攻来的内侍。

    白芨和柳归雁从龙榻后走了出来。

    孩子闻到母亲身上熟悉的气味,顿时不哭了。一双小眼睛委屈地看着白芨。

    “他真可爱,原来梁京墨能生孩子的啊!”柳归雁这话的语气里有着满满的后悔:“哎呀,我好伤心。”

    白芨非常警惕,这个时候,不能再出事,得稳住柳归雁。她看着柳归雁,拿出了十二分的坦诚:“柳归雁,我们磕了这么多年了,我也算是把你当朋友了。虽然你总是各种作,但现如今,也还算运气不错。木碗清人不错,武艺高强还是个知道疼人的。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此刻觉得伤心不快乐,是因为你追求的不是‘快乐’本身,而是‘比别人快乐’。我若是你,我才不管别人能不能生孩子,自己能生就行。话说到这里,再多说也是无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柳归雁喃喃:“我追求的不是‘快乐’,而是‘比别人快乐’。是这样吗?”

    白芨看她的注意力不在小凌泉身上,这才放心。

    再看木碗清跟太后身边的一个内侍交手。

    谁也没有想到,太后身边的这个不起眼的内侍是个高手,木婉清竟然没有讨到半分好处,还受了伤。

    梁京墨对身边暗卫下令:“去帮忙!”

    暗卫不动。

    梁京墨:“我能自保,快去帮忙!”

    暗卫这才动了,去围攻内侍。

    梁瑜见情况不妙,朝龙榻走去。

    丞相和管大夫不知梁瑜意图,但他们身体已经动了,挡在龙榻之前。

    梁瑜举起袖箭:“丞相,管大夫别让我难做!”

    丞相和管大夫的举动给梁京墨争取了时间,梁京墨哪里会让梁瑜得逞,提剑架到梁瑜脖子上:“梁瑜把袖箭放下。”

    梁瑜:“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若放下袖箭,死得只怕更快!梁京墨,你觉得我会这么笨吗?”

    梁瑜奸笑一声:“柳归雁,你还在等什么?把白芨和那孩子给我带过来!皇后之位不想要了吗?”

    “白芨,对不起了!”柳归雁袖中的匕首露了出来,抵在白芨的腰上。

    白芨暗叹了一口气,果然,冥顽不灵的人是无法救赎的。白芨的手摸了一下墨羽,摇了摇头。当下情势,她只能顺从。

    但她也不会束手就擒,原本她还有担心茉香软骨散的药力太大,敌我不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捏碎了三颗药丸,趁走动的时候,都撒了出去。

    茉香软骨散吸入见效,立竿见影。

    只见,打斗的众人都停了下来,瘫坐在地。

    梁京墨也拿不住剑了,只能勉强站着。

    倒是白文元从内侍手中挣脱,行动自如,从柳归雁手中把匕首抢走,轻轻推了柳归雁一把,柳归雁就瘫软在地。

    梁瑜身形略有些不稳,但他举着右手,把袖口对准了梁京墨,道:“白芨,你这雕虫小技奈何不了我。我也是常年服药的。按下袖箭的力气,我还是有的。识相的,把国玺给我拿来。要不然谁都别想好过。”

    怎么偏偏对他没有用,白芨真是想挠墙,她还没有来得及往梁京墨嘴巴里塞解药呢!

    不管了,拼了,白芨喊:“殿外的人,你们都死的吗?” 这么些人,总有一个能打的武将的吧!

    瘫坐在角落里的太后厉声道:“没有哀家的命令,我看谁敢进来!”

    梁瑜:“他们就算进来,也指不定帮谁。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新君未立,他们站那一边都有一半的风险。你以为大梁的臣子都像这两人这么傻的吗?”梁瑜以手指着瘫坐在龙榻前的丞相和管大夫,两人俱是无能为力的模样。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昭阳殿中一阵风起,木婉清不知何事已经站到梁瑜身后,卸下了梁瑜的隔壁,拆了梁瑜的袖箭。梁瑜的袖箭在混乱中发出了一箭,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太后的脚。

    白芨大喜:“我竟忘了,你是服过解药的!”

    “工钱要加倍哦!”木婉清朝柳归雁的地方努了努嘴:“那女人是个傻的,交给我处置!可答应?” 这话木婉清是对梁京墨说的。

    梁京墨点了个头。

    看着梁瑜被制服,太后忍着脚上的疼,道:“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哀家不会放过你们的!庸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够了!”一声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龙榻上响起。

    丞相和管大夫勉力从坐着翻身跪趴着:“陛下!”

    白芨手中抱着孩子不想撒手,对身为太医的兄长道:“阿兄,快去看一下陛下!”

    白文元即刻去给皇帝把脉。

    皇帝:“没用了,别把了!扶我起来!”

    皇帝看了一眼,这混乱的内殿,眼神凄凉:“母后,你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寡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寡人做错了!”

    太后:“当年若不是瑜儿小,你如何能登这九五之位。你叫哀家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皇帝:“母后,有些事本来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何必做到如此地步?庸王的确有功,可他的功绩如何能越过父王去?即便我身死,也是从父王的孩子中选继位者,如何也轮不到庸王的孩子,轮不到梁瑜的。母后有什么不甘的。”

    梁瑜挣扎道:“我是先王的孩子,如何就轮不到我!”

    皇帝眼神飘往太后处:“看来母后并没有跟侄子说实话啊!”

    梁瑜惊恐地看着太后:“母后?”

    太后含泪道:“瑜儿,你父王尽到了他的责任,教养你长大。”

    梁瑜双眼睁大,面目狰狞:“不是,不是,我不是庸王的儿子,我是先王的儿子!母后,你骗我!”

    “我……”太后吐出一口黑红的血,中毒的症状:“你这袖箭上,有毒!”

    梁瑜一时间呆了,袖箭上是抹了毒的,见血封喉:“母后……”

    木婉清松开了手,梁瑜朝太后奔去,他匍伏在太后身前,抖着双手。

    “报应啊!报应!”太后忽然笑了,只是不敢置信,她竟死在了自己亲生儿子的手中。

    她吐出最后一口黑血,咽了气,只是眼睛睁着,死死盯着梁瑜。

    白芨没有时间看梁瑜母子表演母子情深,她快速给梁京墨解了毒,梁京墨绑了太后的内侍们。

    皇帝挥了一下手,梁京墨把梁瑜也绑了。

    在梁京墨的授意下,白芨又给大家都解了毒。

    “白芨,你来!”皇帝:“让我看看那孩子,白太医说他叫凌泉。”

    白芨把小凌泉抱到皇帝跟前。

    皇帝:“好看,长大了一定跟京墨一般俊俏。寡人的孩子们有伴了!”

    白芨疑惑,陛下这是不知道皇子们和公主们被……

    梁京墨朝白芨摇了摇头,白芨按下此事不提:“我只求他平安长大,健康快乐!”

    “是,你是个明白人。做人,最要紧的是健康快乐!”皇帝从龙榻内侧摸出一个卷轴,打开是一份诏书。

    白芨过了一眼诏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皇帝:“看来你是满意诏书的内容的,那就由你去外头念吧!你是伏羲大帝护佑的人,希望我大梁日后能多受伏羲大帝的庇佑!”

    白芨不知道该不该接,梁京墨点了头,她才把孩子交给梁京墨,把诏书接过来。

    皇帝:“丞相和管大夫也出去吧,京墨你跟凌泉陪陪我。”

    白芨捧过诏书,看着皇帝和梁京墨的眼神,似乎今晚在昭明殿发生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白芨走出昭明殿内殿,在外殿宣读禅位诏书。

    “寡人在位十载有二,遭天下荡覆,幸赖祖宗之灵,危而复存。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吾梁氏。是以前王既树神武之绩,今王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寡人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靖王长子梁衍,……”

    文字深奥难懂,白芨读完尤云里雾里,只一点令她高兴,继位的是梁衍,不是梁京墨。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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