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新弟兄一起冲冲冲
卓湘凌得了扎围墙的活，心里可是小小的得意了一番。虽然看起来扎围墙只是一个小小的活，搁前几年她在七建的时候，给围墙放线的活根本不可能让她去大材小用。
但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活它也算是建筑行里的活，哪怕再小也是跟本行挂钩了，也就是说今后她的业务可以试着多方向的尝试发展，而不仅仅局限在收废品上。毕竟在她看来，靠着别人的照拂收废品不是长久之计，只有找到自己擅长的，真正能够可持续长久发展的工作才是最靠谱的。
她带着卓湘华和小张站在即将施工的地块上，三人目瞪口呆大眼瞪着小眼看着彼此。
“卓姐，这么大的地方全扎上围墙咱们得干多久？人不够吧？”小张个子本来就不高，顶多一米七三蹲在空旷的地上显的他更加瘦小。
卓湘凌也没想到郑主任口中要扎围墙的空地居然会大成这般模样：“郑主任说的时候我以为就一点大。谁能想到居然会这么大！”
卓湘华皱眉仔细观察，心里迅速做出大概估算：“姐，这活我们可能干不了。活虽然简单，但量太大，我粗粗估算了一下垫资和人力成本真的很大。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咱们第一次自己干这种活你一个人肯定不行。”
卓湘凌斜眼看向弟弟：“不是还有你吗？”
“这边要真一旦开始动工，你全部的精力都得耗在上面可以说基本离不了人。咱们收废品的那摊子最近的活也多，我走不开，我得盯着。”卓湘华认为机会是难得的机会，但他们此时的精力是真的顾不过来。
卓湘华说的这些问题卓湘凌怎么会不知道？但她知道人这一辈子有时候机遇很重要，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次扎围墙的机会，对她而言至关重要一定要抓住。卓湘凌也蹲在地上拿了块石头在泥土上无意识地划来划去，心里琢磨着要怎么解决，才达到最好的结果。
小张见两个老板都一脸沉重的表情，也不敢出声蹲到一边抽烟去了。卓湘华站着晒了一会太阳热的更加烦躁，走过去跟小张要了跟烟：“来一根。”
“我这烟便宜烈的很，卓哥不知道能不能抽的惯？”小张把烟递给卓湘华给他点上。
“我也是过穷日子过来的有啥抽不惯！”说完卓湘华大大的抽了一口。
这边卓湘凌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站起来，蹲的太久双脚麻的厉害一拐一拐的挪到他们二人跟前。卓湘华扶住大姐：“姐你慢点。”
卓湘华目光灼灼的望着小张：“你知道谁干收废品这行，干的好不？”
小张没闹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老实的回答了问题：“姜励成那人虽然不是什么善茬，但人脑子聪明好使，这行也干了几年有经验。其他那些小打小打的都不咋地。”
卓湘凌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姜励成？你知道他最近在干啥不？”
“上次听胖子说姜励成的奶奶前段时间生病了，他回去照顾了很久。估摸着也没好多久，八成在家窝着没弄啥。再说，现在活都找咱们他还能干啥？”
“小张，你说我把姜励成弄到咱们这来，你和他搭档管收废品那摊，把你卓哥腾出来跟我弄围墙咋样？”卓湘凌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期待的等着两人认可。
小张听完卓湘凌的话吓得手上的烟都掉到地上，剧烈咳嗽起来：“不是卓姐，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卓湘凌挑眉：“你觉得呢？”
小张用力抹了一把额头朝卓湘凌竖了竖大拇指：“卓姐你觉得姜励成不可怕是因为你是这个！”
“但是我不行啊！我就是个小喽啰，人家是谁？人家是有名号的，我呢？小张！你啥时候见过小啥小啥和有名号的人一起平等共事。他那狗脾气万一生气了一板砖把我干医院去了，我咋办？我上有劳下有弟妹的一家子都等着我挣钱贴补呢！我可不行！卓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就是个普通的临时工！”
卓湘凌恨铁不成钢：“你难倒想一辈子都让人小张小张的喊你？你就不想未来有一天别人见你能叫你的名子张珂？甚至胆子再大一点想象叫你一声张老板！”
小张被卓湘凌话中的可能性击中，他虽然初中毕业没读过多少书，一路打零工到现在。但少年儿郎哪有不想出人头地的！谁不想干出一番事业扬眉吐气？他也想多挣些钱让爸妈弟妹能过的好些。
他再抬起头时眼中亮晶晶的。卓湘凌搂过卓湘华和小张指着前方空旷的地面，壮志豪言：“要不要一起拼？这片地说不定就是咱们翻身起飞的地方！”
看完地方，卓湘华就回去找能干活的工人。卓湘凌则跟着小张一起去姜励成家找姜励成。
卓湘凌成长在七建家属院，没有住过城里最老旧的棚户区。她怀疑道：“姜励成干这行几年了，手里应该很宽裕怎么会住在这里？”
小张砸吧砸吧嘴小声说：“他是姜奶奶以前在城墙根捡的孤儿，后来姜奶奶生病了需要很多钱。可以说姜奶奶的命全靠姜励成赚的钱吊着呢。再一个跟他混的弟兄多，胖子那些都是。看着不是好惹的人，但其实家里都不容易。谁家缺钱有难姜励成都会掏自己的钱帮衬。咱们这些人谁要是家里能帮衬，或者自己有本事谁来干这个当临时工呀。我做梦都想坐办公室里上班人模人样的，可惜没那命。”
“不用可惜，你跟姜励成以后跟着我们姐弟干，咱们不会亏待你们。我长你十岁，以后我把你当弟弟看，将来不管干出个什么模样，都有你的一份！”卓湘凌没有想到姜励成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世。看着那么痞气凶狠的一个人竟然会拿自己的钱贴补弟兄，她心里生出了一丝欣赏。
姜励成给奶奶喂完药哄着她睡下，开门出来想去买些菜。没想着卓湘凌和张珂两个人站在家门口堵着路。姜励成扫了他们一眼权当没看见绕开走。
卓湘凌觉得这人有趣喊出他的名字：“姜励成！”
姜励成无奈地停住脚步，那女人都找上门了，不达目的肯定不会罢休：“说吧，找我什么事。”
卓湘凌和小张走到他的面前。
卓湘凌：“我是来邀请你跟我一起合作的。”
姜励成点头：“说完了？那我走了。”
卓湘凌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路：“年轻人要有点耐心，我都没跟你说具体情况。”
姜励成终于肯抬眼看她了：“没兴趣，你说啥情况我都不想跟你合作。”
他最近忙着照顾奶奶基本没出去，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卓湘凌借着上次跟他的事，踩着他上去，收废品收到排不完的队。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他避着还来不及。跟她合作？是嫌自己还不够背吗？
卓湘凌知道他对自己有成见，想让他点头跟自己合伙一起看不是件容易的事，直接说重点。
“我和你没有直接的冲突，上次的事也是因为你底下干活的人不规矩。我卓湘凌的为人你应该也大致有所了解。我是真心想跟你一起合作，我接了一个施工扎围墙的活，需要我和我弟亲自去干。收废品的活计现在发展势头正好，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着你手下人品过关靠得住的弟兄一起过来。”
“以后你和张珂一起负责废品回收的事儿。我和我弟弄施工。定期过来你们这边看看就行。”
姜励成嗤笑：“你还真是人傻胆大啥都敢想啥都敢干。就不怕我把你架空了。”
卓湘凌望进姜励成的眼底，语气真诚：“你不会！我很欣赏你相信你的为人，否则也不会就这么唐突找上门来跟你合作，把这么大一摊子放到你和张珂的手上。”
相信他的为人？是相信他的本事吧！姜励成脑补了一句，比起开发区里其他提不上串串的人，他姜励成敢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卓湘凌继续抛出诱饵：“我想了两种合作方式你看，你和张珂自己选择哪一种。第一种就是废品回收的利益将来你俩各占百分之二十，我们姐弟占六十。 ”
“这次的围墙给我一个大的启发，让我看到了以后的发展方向。政府要打造开发区，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会是长达十年或者数十年的事。将来的新区一定是高楼林立，所以会有很多工程。我想从小的工程承建类似扎围墙挖水坑之类的小活尝试着做一做。”
“假如这条路能走的通，就去注册一个公司，现在政府有很多很好的扶持政策。如果你们对这个也感兴趣，咱们可以一起试一试，那公司未来的盈利你们一人占总额的百分之十。”
小张干了多少年的临时工，每天见的都是几块十几块。卓湘凌嘴里说的将来要分给他的却是两成一成的利益。卓家姐弟干这活赚的可不是一点点钱，如果再加上未来规划中的施工活，那他会得到多少钱？这数字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卓姐！你是不是说错了！你知道你刚说的那些是要给我们多少吗？”小张提醒卓湘凌得多考虑考虑，不能因为想挖姜励成过来就胡乱说待遇。要他看每个月能给他两百他都能笑出来！那可是两百啊！
卓湘凌真挚而自信的笑了笑：“我知道，这是我给你们的诚意。如果我们一起打拼一起干，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将来都是要背靠背撑着一起走的，我卓湘凌绝不会亏待自己兄弟！怎么样？姜励成！带着你的弟兄一起来，给你自己干！你弟兄的待遇按能力来，你给他们分配工作。”
姜励成注视凝望着卓湘凌，片刻后淡淡一笑：“行，以后我跟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