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夏池衣衫篓缕实在不适合再待在这里,阮安筠委婉的劝夏池离开,“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我明天可不会留手。”

    夏池也怕磨剑峰的师兄弟再来找他,快速下了试炼台。

    阮安筠夜半之时回摘星院,见到对面暨祁房间的一片黑暗,想着对方已经睡下,便直接回了自己所在的小木屋。

    推开门还未掌灯,阮安筠陡然被一股力道掀翻压在门上。

    阮安筠一惊,根本来不及反应,“你是谁,到摘星院来做什么?”

    身后的人强压在她身上,气息洒在她莹白的耳根处,嗓音低沉,“这么快就忘记我了?”

    阮安筠脑海中闪现一道人影,笃定道:“你是夺舍暨祁的人?”

    “暨祁”冷笑,灼热的气息烫的阮安筠偏身躲了下,却很快就被控制着压了回来,“什么夺舍,你师尊都说我不是夺舍,难道你还不信你师尊的话吗?”

    阮安筠顾不得脖颈,耳垂处的难受,闻言震惊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和师尊之间的对话?”

    师尊可是渡劫期高手,世间难有敌手,暨祁身上的人是谁,竟然能隐瞒过师尊?

    “暨祁”不答反问,他骨节分明的右手轻抚在阮安筠的脖颈处,“与其关心这个,你还不如想想等会怎么少受点罪。”

    阮安筠的脖颈受到陌生气息的滋扰,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你可不要忘记了,你杀不了我。”

    “暨祁”的右手一直在阮安筠的脖颈处和下颌处流连,讥笑道:“杀不了你可并不代表不能折磨你。”

    “暨祁”骤然贴近阮安筠,阮安筠感觉到耳垂上有一抹湿润柔软的东西一闪而过,心中来不及思索,脖颈上毫无预兆地传来强烈的痛楚。

    阮安筠发出一声痛呼,脖颈上的手指慢慢收紧。

    “暨祁”放在阮安筠脖颈处的右手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既不会让阮安筠死亡,但是同时也不会让阮安筠好受。

    阮安筠右手被按在身后控制住,整个人无法挣扎,被扼住脖颈后,胸腔刺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能张开嘴渴求呼吸缓解身体中的痛苦。

    “暨祁”在背后讥笑道:“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吗?”

    阮安筠浑身冷汗淋漓,脑袋都晕成了浆糊,她双唇动了动,最后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句,“放开!”

    “暨祁”眉心血红的符文闪烁,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阮安筠。

    阮安筠的身体失去“暨祁”的支撑,靠着门软软地滑倒在地上。月光下她面色惨白,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丝丝缕缕黏在脸上,看上去憔悴易碎。她单手按住脖颈,大口大口呼吸,中途甚至因为呼吸过快,忍不住咳嗽了起来。而咳嗽刺激了喉咙处的重伤,让阮安筠痛苦难言。

    “暨祁”的表情也并不好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明明不想松手的,可是在阮安筠带有命令的那两个字一出口的刹那,暨祁的身体好似不归他掌控,就像是一具被人操控的傀儡,控制着他松开了手。

    都是那该死的契约!

    “暨祁”的脸色犹如翻滚的乌云,盯着阮安筠的眼神凶残又暴戾。平生第一次被人摆弄,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暨祁”一瞬间甚至想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阮安筠扶着慢慢起身,冷笑道:“我本不想用契约控制你,毕竟你所用的身体是我师弟的身体。可是你也太过分了,竟然三番两次想要杀我。”

    “我若是再放纵你这样下去,都对不起我这一身伤。”

    “暨祁”踏步上前,面色阴沉,“既然这样,那就看你先死在我手上,还是我先死在契约之下。”

    阮安筠面色冷凝,抱以同样的冷笑,“站住,不准动!”

    “暨祁”眉心红印一闪,迈出的脚步顿住,硬生生停留在原地。

    阮安筠不顾“暨祁”漆黑如墨的脸色,走到他的面前,“我知道我问你你肯定不会说真话。”阮安筠白着脸从介子空间中拿出师尊交给他的用来压制“暨祁”的符箓,“符箓里含有渡劫期修士的精神攻击,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够抗住吗?”

    不待“暨祁”回答,阮安筠手中的第一道符箓贴在了“暨祁”额头之上。

    “暨祁”知道阮安筠师尊曾经交给她符箓用来压制自己,他并未将符箓的事放在心上,不认为小小的符箓能够伤害到自己。没有想到当符箓贴在他额头的那一刻,恍惚之间,“暨祁”仿佛看到符箓化为一柄巨剑,所向披靡,对着他凌空斩下。

    符箓的伤害比“暨祁”意料中的大很多,“暨祁”面色一白,嘴角溢出丝丝缕缕的血色,他阴森地看了眼阮安筠,抵挡不住神魂中的伤势,人也随之软倒了下去。

    阮安筠见“暨祁”倒下,心中松了口气,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地上。

    暨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外面天光已大亮。

    阮安筠推门拿着食盒进来,“暨祁,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吧。”

    暨祁踌躇着来到阮安筠面前,仔细打量阮安筠,面色红润,身上并没有受伤,心中沉甸甸的大石被放了下来。

    他犹豫问道:“师姐,我怎么会在床上?”

    阮安筠瞅了他一眼,隐瞒“暨祁”曾经附身并且伤害她的事,“昨晚我练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晕倒在小院中,就将你带回你房间。”

    阮安筠怕符箓对暨祁的身体有伤害,问道:“你身体有哪里不舒吗?”

    暨祁摆手,“没有,我身体好的很,等下就能和师姐一起去练剑。”

    阮安筠见他精神状态良好,心中放心,不过“今日我不去试炼台,你若是想去可以自己前去。”

    暨祁面上的喜色一僵,握住筷子的手僵住,“是因为夏池吗?”

    阮安筠点头,“我答应夏池要给他陪练,他等会就会过来。”

    暨祁抿抿唇,突然觉得今天早上的粥饭有些难以下咽,他放下碗筷,闷闷道:“师姐,我吃饱了先去练剑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要追上师姐的脚步,怎么能因为一个区区夏池就被拖住脚步。

    暨祁走后不久,夏池就来到摘星院,“阮安筠我来了,快开门。”

    阮安筠站在门口,沉思,“要不我们还是去试炼台吧?”

    夏池皱起双眉,愤怒道:“昨日不是说好了在摘星院吗,为什么要临时换地方?”

    阮安筠指着院子中的花花草草和木屋,“我担心陪练之后我的摘星院会不保。”

    他们都是筑基期修士,全力动起手来,灵力乱飞,小院又没有防护罩,很容易被波及。

    阮安筠摊手:“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不可能拿着摘星院去冒险,若是你不愿,陪练一事就算了吧。”

    夏池双眼扫过摘星院,地面砖整洁,花草怒放,一看就是经过精心打理。阮安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是经过昨日之事,夏池对我磨剑峰的试炼台有了心理阴影,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去。

    夏池提建议,“要不我们去赤阳峰的试炼台?”

    阮安筠:“我若是去了赤阳峰的试炼台,你想要和磨剑峰师兄比试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阮安筠真诚地看着夏池,“你自己想好,我都可以。”

    夏池一想也是,若是他和磨剑峰弟子比试的事弄的两峰尽知,最后他赢了也就罢了,输了岂不是会丢了赤阳峰的脸?

    夏池坚决摇头,“不能去赤阳峰。”

    夏池问:“还有其他办法吗?”

    阮安筠暗处狡黠一笑,故作为难道:“若是有什么法器能够护住摘星院就好了,那我们完全可以放开手比斗。”

    夏池下意识按住介子空间,师尊前几日送了他一个防护法罩,阮安筠不不会知道吧?

    阮安筠用余光观察夏池的神色,继续说道:“可是防护法罩难寻的很,哪里能那么轻易得到?要不我们之间的陪练就算了吧?”

    “只是……”阮安筠叹息了声,“大师兄为了比试,几乎天天去试炼台找人疯狂比试,实力说是一日千里也不为过,你……”

    那自己岂不是输定了?夏池咬牙同阮安筠讨价还价,“若是我给了你防护罩,陪练结束后就没有其他护具相赠。”

    阮安筠双眼一亮,“那是自然。”

    防护法罩不同于一般的法器护具,炼制过程不易,对材料所求甚高。以阮安筠目前的炼器造诣,难以炼制出来。这也就导致防护法罩的价格高出一般的护具,且交易市场上很少出现,一般只在家族,宗门内部流通。

    阮安筠本只想乍一乍夏池,没有想到他身上竟真的有防护法罩。

    因为法罩的原因,阮安筠一整日的心情都好的不得了,在打斗中不小心让夏池受伤后还热情提供伤药。

    暨祁练剑一身疲惫回来的时候就见到阮安筠和夏池两人有说有笑,感情似是突飞猛进。

    他情绪激荡之下,自早上开始在胸口处一直强忍着的鲜血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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