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Part 6. 加拿大温哥华那个地方

    他们谈的很匆忙,在婚礼结束后的酒吧里,Dawkins本以为朴敏真喝醉之后会变得好说话很多,却没想到他那么轻飘飘一句让朴敏真瞬间冷静了下来,犹如在距离马拉松的最后十米,却猝不及防的崴了脚。

    他本知道自己大概率会迎来这么个结果,但是他当然不会死心,就毅然决然的选择买了和朴敏真的同一班机票,哪怕朴敏真现在给他甩的脸子够小时候的他害怕上一个月整夜睡不着。

    其实这个季节的温哥华是很冷的。

    他们刚下飞机的时候,Dawkins总觉得冷风从他那套精致的羊绒大衣里疯狂的灌进去,他扭头看着朴敏真,她是不那么怕冷的,风也不留情面的从她的卫衣帽子里冲进去,他忽然在温哥华的阴天里,看见了朴敏真脸上的皱纹。

    啊!就连Alex都结婚了,他们是不是也快三十了?

    就连朴敏真都开始年长了。

    值得一提的是,Dawkins其实是知道朴敏真到底做过多少医美项目的,前几年她好像一直保持在十八岁的年纪,不过现在逐渐的恢复正常了。

    她做过很多项目,当然这方面的投资当然是稳赚不赔的,甚至相比起别的投资这只算得上是冰山一角,但是当然也不是小数目了。

    一开始最基础的spa之类的确实让朴敏真感到负担的同时享受,她还一直很抗拒注射类产品,但她还是妥协了、大大小小的美白针,瘦脸针,她甚至几年前丰唇过,那个时候她好像几乎无法照镜子,一照镜子就会开始流泪、她好痛苦。

    可是这些都过来了,丰唇效果也开始渐渐流逝,直到那一针本该打在她脸上的肉毒素的出现——这让朴敏真彻底崩溃。

    她崩溃大哭,是以一种无声的眼泪来抗拒,她差点疯狂的去喝了好多酒、因为她好像突然明白就算是注射了自己也不会获得想要的机会。

    再后来、她没注射,也就没有了机会,直到最后一张专辑的问世之前、她几乎隐身。

    然后朴敏真离开了,她疯狂的想拥抱自我。

    这让Dawkins很感触,这么多年了、她好像什么都经历了,好像什么都渐渐的明白了,他们也要三十岁了。

    可是三十了,好像顾虑的东西一下子变多了好多,可是他们就是生意伙伴啊,他们一起开了家酒吧,开了家酒水公司,为什么不能再一起开一家经济公司呢。

    他是不明白的。

    Dawkins拿着朴敏真的行李,所有的东西都压在这个还没朴敏真高的“小个子”身上,他瞟了一眼朴敏真。

    她都带上墨镜了,不会管自己的。

    朴敏真还是订了两个房间,酒店治安很好,楼层够高,也很安静,她默默接过自己的行李,说要去吃饭、她好像恢复正常了、就好像她的冷脸只是习惯,但这让Dawkins觉得更加难办。

    他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朴敏真。

    饭上的很快,酒店的披萨也做的很好吃,还有三明治也不错,Dawkins嘴里塞的满满的,一刻不休的对朴敏真说自己的想法,可说的直到他喝完那杯橙汁,朴敏真却只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这个玛格丽特披萨好像还可以。

    酒店没到三个小时就退了房,因为他们想起来Dawkins在这里是有住所的。

    他们去租了辆车,所有行李都放在那辆最普通日产SUV的后备箱里,为了低调行事,朴敏真层层叠叠的戴上了三个帽子,然后在去的路上,他们放了nwa的歌。

    Dawkins感受到了朴敏真说话的欲望几乎为零,他其实知道是自己扫兴了,但他好像有一定要这样做的理由。

    于是他开始疯狂的照顾朴敏真,先是问要不要吃点三明治,想不想去赛百味买她最喜欢的热狗,或者是要不要买点喜欢的墨镜,去好多年前开着现在仍然长青的vintage店看看;可他不明白,现在朴敏真越看他越烦,他好像一个“老妈子”一样照顾自己,但他那样自私、是在消除自己的内疚感没错,这让朴敏真变得十分恼火。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十几年前那个会因为一块巧克力而感动的小破孩了,哪怕Dawkins现在就给她买下面前这栋房子。

    可这的确是Dawkins他家。

    Dawkins家在温哥华有房产其实并不奇怪,这里好像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亚裔,甚至他的确有很多亲戚在这边、连关系都还不错。

    朴敏真进了房子,把行李放在客厅的地板上,开始环视四周。

    这里看起来一尘不染,应该是刚刚打扫过,和她几年前回la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家具都没用布蒙上,她也不需要躺在沙发上睡觉、因为这里甚至连客房都铺好了被子和床单。这让朴敏真不得不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温哥华的时候。

    那个时候还不到21世纪,David带着朴敏真和Dawkins到这里来,接待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Dawkins的老妈。

    他从小就开始上寄宿制学校,他老妈得闲了就会搬到加拿大来,原因倒也是让人有些伤心的。

    她老妈其实挺讨厌全姓人的,除了自己的小孩。

    起因大概是Dawkins家里有家族病史,但是Dawkins他爹仍然选择回国做他的事业,接下家族的衣钵,哪怕那个时候他们在美国的产业已经开始蒸蒸日上,Dawkins的母亲是不想参合这些的,这让她觉得疲惫,同时也不相信自己能够帮上什么忙,于是对丈夫的埋怨和独自一人带小孩的压力让他的父母早早分居,哪怕没有离婚,有时候一两年也会见不上一面,这让Dawkins看起来就更像是单亲家庭了。

    可他母亲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很好,朴敏真看向客厅那一块空出来的地方——那里以前放了一架钢琴,还有小提琴挂在墙上,甚至还有一把木吉他,都是她从仓库里拿出来作为装饰的。

    那时候,Dawkins和朴敏真什么都不懂,只是在客厅瞎摆弄了一会,又被收音机吸引了视线,他们那样乱摆弄按钮。

    让朴敏真第一次听到了大卫·鲍伊。

    她呆了,那时候她好像刚上小学,5岁。

    朴敏真看起来好像是觉得很震撼,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曲子,和母亲平时在家里放的大相径庭。而David看见她的神情,哈哈大笑,他认为朴敏真百分之百是被吓住了。

    小孩理应是喜欢那种活泼、童真、舒缓的音乐的,这样的音乐冒出来吓到一个小孩也并不奇怪、或许他的确也没有猜错,因为Dawkins确实被吓到了。

    然后,过了十分钟,David反而被吓得够呛,惊掉下巴。

    朴敏真用钢琴弹出了那首曲子。《lazarus》。

    有多难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哪怕朴敏真三岁没到就开始学钢琴,可是这也无法否认她是个天才的事实。

    从那个时候开始,朴敏真就不再听儿歌了,Dawkins的母亲也不再让他去学钢琴了,改学小提琴,哪怕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可他至少后来学会了跳舞不是吗。

    好多回忆,他们感慨。

    Dawkins也记得自己第一次在这里看ILL-ABILITIES跳舞的时候,他也是那样震撼,回美国之后立马去学了breaking。

    看见窗外天气还不错,他们决定出去散步,走到了一个广场而保镖远远的在车里跟着他们。

    “有点冷啊。”朴敏真搓搓手,把冷帽更拉低了一点。

    广场有活动,大概是附近大学的舞蹈社团在这里录视频,练习舞蹈,也有可能是个很年轻的breaking舞团在练习。

    音箱砰砰作响,让Dawkins陷入了回忆。

    “你现在还会跳舞吗?”朴敏真问他,“不知道,好像好多年没跳了,基本上都忘掉了吧。”Dawkins耸肩,朴敏真看也没看他一眼,“如果你还会、我就考虑考虑。”

    Dawkins是很犹豫的,如果在十年前,或许都不需要朴敏真来说这句话,他都会冲上前去和那些男孩一起,但是放在现在——他学了五年金融,没再跳过一次舞,可能上次在婚礼上的交际舞也算,那也和现在她要求的breaking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肌肉记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上前去的、总之现在那些男孩都已经围到一边去了,他们有的蹲着,有的看着他在鼓掌,有的或许想看这个西装革履的亚男出洋相。

    朴敏真好像闻到了随着温哥华早春的风带来的汗味,她看见、她看见Dawkins用了一个2000s,又接着用了90s,他在地上转来转去,西服随着重力掉下来,挺阔的垫肩却夹着他的肩膀,却好像在下一秒就会磨破。

    紧接着,Dawkins就像疯了一样,那样转起来,撑起来,假笑大笑、让那些teens瞠目结舌,大呼过瘾,拍手尖叫。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没有人注意到朴敏真,她就站在那里,又热泪盈眶。

    已经坐上驾驶座的Dawkins久违的沉默了,朴敏真本想他或许会一直喋喋不休下去,那些男生问他是哪里来的专业舞者,是不是自己知道的舞团的舞者,他怎么会这么厉害,看他西装革履却没想到反差如此之大;他们要了他的ins,推特,甚至还想通过电邮与他取得联系,坚定的想着自己能通过他见到自己的偶像。

    他们叫他MR.Chun,问他朴敏真是不是他的经理人…

    这够他吹一段时间的了。

    但是Dawkins却沉默了。

    他们没开车窗,没人注意到这里停着的黑车,耳边只有空调的声音嗡嗡作响。

    Dawkins突然说,“我想和你一起开公司,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fran,我很自私,我想或许这件事除了我们没人能做得更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Dawkins的短信铃声突然响了。

    随着叮咚一声,手机屏幕被朴敏真熄灭,他猛的抬头,看见最后一缕手机光照到朴敏真的脸上。

    “好。”

    她同他发简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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