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宫南燕扭头恨恨的瞧了许昭白一眼,才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对于此事,你怎么看?”水母阴姬问道

    许昭白垂下眼睛“楚留香确实是此事最好的人选。”

    “可不是吗,楚留香多好的背锅大王啊,还能帮你们查案,查不出来就算他身上,多合适啊。”系统在许昭白脑子里晃来晃去的的阴阳怪气,似乎下一秒就能站起来荡秋千。

    水母阴姬神色和缓了许多,“你向来机敏,自我将你收入门下,虽未让你出过谷,也知你办事妥帖,因此我要命你出谷时另办几件重要的事。”

    “您养我长大,授我武功,无论让昭白办什么事,昭白都会竭尽全力为您办成。”

    “我要你查清楚天一神水事件的来龙去脉,天一神水一滴便可使人毙命,被偷的神水绝不可能已经用完,我要你将剩余的神水带回。另外我还要你去杀一个人。”水母阴姬话风越发凌厉,最后一句许昭白觉得几乎有杀气扑面而来。

    许昭白从水母阴姬那出来,突然问系统:

    “你刚才在开心什么?”

    “什么开心,我没有!”

    许昭白笑了一下,它语气更加慌乱,“你笑什么?!”

    “我笑你可爱。”

    “我觉得你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是什么意思”

    许昭白一路缓步回到自己的竹屋,她向来不与师妹们同住,竹屋建在地势较高处,远离人烟,非一流轻功登不上此处。

    若有他人有幸进来,定不会认为此处是少女的闺房.

    竹屋里的北面有一座古朴厚重的书架,排列整齐堆放着外面难以见到的剑法秘籍和各家兵书。长桌上笔墨纸砚俱全,旁边墙上挂着两副字画。

    左边的那副画的正是神水宫的少女们持灯夜游湖边花丛的景色,湖边长杆还斜倚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旁边放着一把长剑,饮酒束发,姿态肆意散漫,上面的题字笔法细腻,应是笔者早年之作“愿朱颜不改常依旧,花中消遣,酒内忘忧。”

    右边的那幅画,就和左边那幅衣香鬓影的氛围截然不同,它极为简单,也极为冷酷,空白的画布上只悬束着一把银剑,剑身镌刻着“赤霄”二字,又有题诗述剑“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系统忍不住问站在画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许昭白“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也许只是和我所留恋的时光作别吧”

    说罢,便扭头拿起赤霄剑,大步流星的出了门,只剩下竹门引起震动的吱呀声昭告着房子的主人回来过。

    许昭白并未收拾行装,而宫南燕已出谷办事多次,也不耽搁时间,两人一路骑马东行,江湖中明眼人一看衣着打扮就知道她们是神水宫的弟子,只需撒点钱财就有线人将楚留香的行踪所在双手奉上。

    夜晚的月光从这艘三桅船的每个缝隙透进来,这艘坚实光润的木船的内部确实称得上巧夺天工,许昭白一边细细描绘,一边感叹,楚留香当个木工挺不错的,应该比不上妙手朱停,但好歹能用。

    系统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宿主:“你这是偷学人家的船型设计,你还要嫌弃人家手艺不好,你这是什么强盗行为!”

    许昭白并不听它的酸话,只认真的观摩船舱构造,“我只是对楚留香有些好奇。”

    “你为什么对他好奇?”系统这段时间已经知道这个宿主是什么样的人了,听到这话警觉了起来。

    “不告诉你。”

    “你!”

    楚留香和苏蓉蓉三人正要进入船舱,刚好见到神水宫前来问罪的宫南燕。

    神水宫的女孩子总与外面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她们穿着雪白的轻纱长袍,腰间系着银色丝条,云鬓高高的挽起,显得既美丽又圣洁,外界的人对这群女孩子总有很多这样那样的想象,宫南燕就是一个比江湖人想象当中的神水宫的女孩子,还要美丽,还要圣洁的少女。

    可楚留香对这样的女孩子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温柔小意,反而在言语交锋中,对宫南燕散发着似是而非的好意,又真真切切的不留情谊,殊不知,这正是这种男人的长处,不假辞色又给你留有无限遐想。

    许昭白走在长长的船廊里,听着外面的打情骂俏,不免想到,或许男女之间的较量,本身就是一种情趣,只可惜她要出来打断这对在三女注视下交锋的男女了,卷起绘图收进衣袖,许昭白抬步踏入光明的所在。

    最先看到她的是宋甜儿

    “吖!你系边个?”

    南国姑娘的口音在这个江湖都是少有,听来别有味道又引人注意,除了宫南燕,船上众人都循着宋甜儿的视线看去.

    又一位神水宫的弟子!

    出来的这位少女,众人尚未得及打量她的容貌,就只觉此人自有高雅之气,非寻常人。她的装扮处处都是神水宫的痕迹,又似乎处处与神水宫的女孩子不同,她穿着束身雪白的轻纱长袍,腰间系着双层银链,手上握着一把的银剑,乌黑的头发交错挽起,浑身有着一股不同尘世中人的风采。

    容貌易得,风姿难求。女子最能感知女子的美,苏蓉蓉三人跟在楚留香身边多年,何等见识,又皆不是妄自菲薄之辈,此时却也感到一阵拘谨与难堪。这与容貌本身无关,苏蓉蓉三人皆为难得一见的美人,不同于世俗,有一股自在散漫之气。只是,苏蓉蓉忍不住哀叹,也许只有神水宫这样的武林名门才能养出这样气度的女子。

    这是一个用剑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剑法很不错的女孩子,说不定能杀了我。

    楚留香并未如同众人一般细细打量许昭白,他那有神的双眼盯着那只握剑的手,只觉得心头一震,接着就不停的摸自己的鼻子,恨不得把它摸掉,或者用这个少女的剑把它削掉。

    一个男人,一个像楚留香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认为自己会害怕一个女人。当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就觉得害怕,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是他生而未养的亲生女儿,要么就是他爱上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以许昭白的年纪,她要是楚留香的女儿,怕是太过惊世骇俗了一些。

    “我是许昭白。

    也许以后你会经常听到这个名字。”

    “姑娘觉得此船可还能入眼?”楚留香摸摸鼻子,以他的武功,船上有人走动,他不消片刻就能察觉到,更何况许昭白也并未刻意遮掩行踪,他神色并无恼怒,反而面容带笑,稍稍上前一步问道。

    许昭白却只顾盯着宋甜儿,神色认真,仿佛她每一句话都需慎重对待,宋甜儿多数时候是作为楚留香的妹妹现身,或与苏蓉蓉李红袖三人一起行走江湖,甚少有遇到这种郑重的只特殊对待她的人,一时间也愣在了那里。

    楚留香这般人,论江湖地位,论女人缘,都少有的遇到说话无人回应的状况,不算尴尬,他这样的人哪里会尴尬,只是被貌美女子完全无视,这还是头一遭。

    “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楚大少爷也有女孩子不搭理他的一天。这可真解气。”李红袖恰到好处的出声打趣道。

    “女孩子不搭理我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江湖人虽对我有诸多误解,认为我仿佛是多么风流随意的男子,但红袖,你总该知道我并非这样的人。”楚留香回头对李红袖说道。

    “瞧瞧,蓉姐,楚大少爷这是一杆子打翻所有江湖风流事了,平时怎么不见你与我们解释呢,今日无缘无故正经提起做什么。”

    苏蓉蓉笑而不语,一双美目只看着楚留香,似乎他所有的想法都已被她看穿。

    “呵”一声冷笑既打断了楚留香三人的你来我往,也引得那两个发愣对视的姑娘看过来。宫南燕早在情场上杀了个来回,这般暗水涌动的语言往来,她焉能看不出几人各自的盘算。宫南燕早就心有所属,此刻也并不觉得刚才还在她交锋的楚留香看上其他女孩子有什么值得嫉妒之处,只是楚留香看上的竟然是许昭白,宫南燕忍不住大怒,他也配!他以为许昭白是谁,他也敢把许昭白和他以前的风流韵事放在一起!宫南燕几乎想要杀了他。

    “楚留香,若是一个月之后此事你还对我神水宫没有个交待,一剑斩下你头颅的,就是你盯着的这位许姑娘。”

    “若能死在神水宫的剑下,那楚某的头颅也不算冤枉。”楚留香并无一丝惧怕之色,并不否认宫南燕的话,也未承认自己有什么心思。

    许昭白并没有如他期待的那样否认宫南燕的话,如果真的有需要,她确实会杀了楚留香。她这才细细的观摩这位江湖顶顶有名的盗帅,就像观摩送进谷中的名贵屏风一样,楚留香和江湖传言中有些像,又不那么像,他确实十分英俊,但也没有到貌比潘安的地步,但他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还有一双钟情有神的眼睛,他盯着谁看,谁都很难在这种眼睛里对他说什么狠心话。

    “希望你一个月后也能这么想。”宫南燕一刻也不愿多留,色胆包天的楚留香!早晚要杀了他!

    “事办完了,我们走。”宫南燕对许昭白说。

    却没想到许昭白拒绝了她

    “我不走”

    “什么?!”

    楚留香不引人瞩目稍稍站直了身体,即使他知道许昭白话的意思一定不是他所期盼的那样,但也忍不住朝她望去。

    “我不走”许昭白盯着宫南燕又重复了一遍,宫南燕这次真的瞪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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