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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金陵宅院

    “也不是,关键是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只是看到地契上写的地名,所以在找呢。”花枕雪也不嫌累,背着林遥在深夜中穿梭,终于来到一处僻静宅院,只此地瞧着荒凉,毫无人气,大门上的铁锁锈迹斑斑,似是无主之地。

    花枕雪一脚踹开门进去,再转身关门,行过走廊,随便撞开一间满是灰尘的房门。

    见房内一片漆黑,林遥急忙自怀内摸出火折子点燃,借着豆大光亮,只见房内空空,若非紧靠墙壁的东面摆了一张干巴巴的木床,这屋子,真当得起家徒四壁了。

    “哎,算了,如今也只能将就了。”花枕雪将林遥放坐在床边,看向并无被褥的木床,道:“夜深了,将就一晚吧!明天就什么都有了。”

    林遥失笑道:“能有一个地方遮风避雨,我就已满足。”她说着趴在坚硬床上,扭头冲坐在床边的人露出个微笑,道:“对了,怎么遇上奚乐了?”

    “你……”花枕雪话音一顿,还是没说出她可能入魔的事,道:“你重伤晕倒,我本要背着你进城找大夫,结果遇到枭首门的人搜查,而且人太多,我应付不过来,在城内一路东躲西藏的,结果也不知道何时露了行踪,被追的没办法了,就躲进了魏王府邸,但当时我不知道,枭首门的人估摸着也不知道,就追进去,被魏王府的人当做刺客,双方打起来了,我本是要挟持奚乐离开,结果她认出你,带我们去了你醒来时那个屋子躲藏,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哎,又给奚乐添麻烦了。”林遥叹气,道:“我记得,枭首门援兵到了,我们怎么脱身的?”

    花枕雪在来时的路上便想好了借口,道:“援兵刚到,你就重伤晕了过去,然后又来了一批人要抢钥匙,他们自然不肯让我死,就和枭首门的人打起来了。”

    “原是如此。”林遥心中狠狠松了口气,歉意看他,道:“我本是保护你,结果……反倒连累你。”

    花枕雪怔怔看她,好一会儿,才笑着摇头,道:“奚乐,你很了解她吗?”

    “怎么这样说?”林遥好奇问。

    “哎,我见到奚乐,发现她怎么和我娘长得有点像啊?”花枕雪奇怪道。

    “原来你也觉得?”林遥失笑,道:“我第一次见到花夫人就发现了,不过奚乐跟花夫人应该没关系吧?你知道花夫人有这门亲戚吗?”

    花枕雪摇头,肯定道:“我娘已无其他亲人,哎,天下之大,难免有相似的,也不奇怪,你休息一会儿。”说着便脱下外衣,轻轻盖在林遥后背,迈步出了屋子。

    屋内安静下来,这宅院又无人居住,虫鸟安家,此刻鸣声不绝,林遥听得心烦意燥,最后额头磕在手臂上,脸朝下,一脸懊恼。

    她是要保护花枕雪啊,为父母做下的错事赎罪啊,结果却在枭首门援兵到时晕倒,若非抢钥匙的人出现让花枕雪得以保命,那他今日必死无疑。

    林遥心中恨自己无能,武功低微,越想越懊恼,心中愧疚,又想起十年未见的父母,想到他们抛下自己,泪水滚落打湿衣袖,又兼伤势沉重,两相夹攻,身体便受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花枕雪在在宅院内一通乱找碰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结果在堆放杂物的屋子内还真找到一些用具,料想应该是当初修建此地工人所用,因父亲未曾来此居住,自然也就不曾清理。

    他拿着水盆,找到水井,打了一桶水上来,将木盆洗干净,这才端着水进屋,却见林遥趴在床上已睡,便放轻本就不重的脚步,拿着毛巾给她洗了满是血的双掌,慢慢擦拭,心中实在是疑虑重重。

    今日的林遥明显又像入魔,但他也觉得应该不是走火入魔,毕竟她还活着。

    林遥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总是反反复复困于十年前那个梦中,离家出走,山庄废墟,密室玄刀,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清晰如同昨日。

    睁开眼,屋内略暗,但已能清晰视物,林遥看向门外灰蒙蒙的天空,瞧见坐在床尾正拿着自己佩刀查看的花枕雪,道:“我睡到天亮了?哎,抱歉,我睡太久了。”

    花枕雪见她要起来,急忙冲过去按住她肩膀,道:“没事,你受了伤,应该多休息,别乱动,你后背有伤。”

    “好。”林遥应了声,才想起后背的伤口,继续趴着,笑道:“你看我佩刀做什么?”

    “你的佩刀很好看呢。”花枕雪将苗刀入鞘,放到床尾去,他坐在床边,疑惑担忧的目光扫过漆黑如深夜的苗刀,真是奇怪,林遥两次神志全无,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仔细想过两次共同点,人还是那个人,刀也还是那柄刀,既然刀没问题,那会不会是林遥的问题?如此想着,他故作漫不经心看向门外,问道:“林遥,你多少岁啊?”

    “十九。”林遥随口一答。

    “你才十九?那我们一年的啊,哎,真惭愧,我也十九,武功远比不上你。”花枕雪回头看她,笑道:“你师尊何人?怎么你年纪轻轻武功这么高啊?”

    趴在床上的林遥浑身突然僵硬,如同凝固的寒冰,忙低下头,目光穿过床架洒在铺满灰尘的地砖上,状若随意道:“怎么问这个?”难道,他认出自己的武功来自绿水山庄,已生怀疑?

    花枕雪抱起双臂,随口道:“好奇啊,我们一年的,你武功却比我高,哎,感觉我真没什么用。”

    “哪儿有,我只是人笨,所以勤能补拙而已。”林遥回头看他,见他神色轻松,还真是随意一问,忐忑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道:“我武功是我爹娘教的,他们都是生意人,天南海北,甚至经常出关,所以会点武功而已。”

    花枕雪歪着头看她,约莫半盏茶时间后,沉声道:“林遥,你的刀法这般精湛,真气雄厚,教你武功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你为何怕我询问,急忙先说授你武功之人的情况?”

    “我……”林遥懊恼因心虚而欲盖弥彰,忙低头看向床架子,心却已乱,目光亦不知落在何处,想要说什么修补,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只会显得更加欲盖弥彰,好半晌才道:“我父母是生意人,四处乱跑,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不信。”花枕雪笑道:“算了,你不愿说,我又能有什么办法?”他站起身,叹道:“既然醒了,那你休息吧!”

    林遥见他出了屋子,不知去何方,想到方才引人怀疑的话,花枕雪肯定是生气她的不诚实,可她又如何能说真话?

    绿水山庄已化为废墟,父母早已绝迹,花端只剩焦骨,十年前那个深秋,注定是她一辈子的伤痛。

    她睡不住,尽管身体疲惫不堪,却脑子里乱糟糟一通,只能静静趴在床上,心中编织着谎言,一会儿如何与他说。

    花枕雪再次进屋的时候,双手抱着的东西堆起来将他的脸遮住,一股脑儿全放在床尾,打开油纸包,从里面拿出一个鸡腿递给她,笑道:“我买了好多东西,但我想起还没问过你喜欢吃什么,这一路上你也不挑食,所以我就按照我喜欢的买。”

    “我很喜欢。”林遥接下鸡腿啃了一口,笑道:“好吃。”

    “那就好,生怕你不喜欢呢。”花枕雪又打开一个油纸包,然后放到床头,道:“买的糯米饼,受伤的人容易饿,就放在这儿,你饿了就吃一块。”

    刚说完话,外头响起一个男人声音,道:“公子啊,这些东西放哪儿啊?”

    花枕雪一拍额头,失笑道:“我忘了有带人帮忙送东西,你吃东西啊,等你吃完,这里就变个样了。”丢下话,他急匆匆跑出门去,那样子,似乎已经忘了之前生气的事。

    如此一来,林遥心中编织的谎言便成多余,她漫不经心啃着鸡腿,想不到花枕雪这样好,明知她在撒谎隐瞒,却也不追着询问,总之,他是相信自己的。

    想到此,林遥唇角荡开一个苦笑,花端当年也很相信爹吧?

    不知为何,脑海中骤然浮现十年前那个夜晚,她站在成为废墟的绿水山庄前,见到那个身穿孝衣,哭红了眼的小男孩。

    口中的鸡腿变成了黄连,就连糯米饼也失去了甜味。

    隔壁屋子‘砰砰砰’的响声不绝,一个时辰后,外头传来几个男人声音,笑道:“多谢公子啊,那我们这就厚颜啦,以后公子若还有需要,尽管找我们。”

    花枕雪送走了人,高兴跑进屋,道:“林遥,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你还能走吗?若不能,我背你。”

    “我能走。”林遥急忙要强撑起床,却不料花枕雪更快,已经搀扶着她起身,扶着她慢慢走出屋子,来到隔壁房间。

    干净的屋子内一应俱全,一尘不染的地上摆着桌椅板凳,紧靠东面墙壁的地面摆放着一张雕花木床,铺着厚厚的褥子,一床青色棉被叠好放在床内,离床尾不远的地方立了个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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