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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魏王府

    宽大屋中,上位坐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下巴的山羊胡尚不见银白,身穿石青色团花锦衣,手拿琥珀杯饮着葡萄酒,面带喜悦,目光满意看向那奏琴之人。

    房梁上的花枕雪奇怪看向正弹琴的女子,心中忍不住奇怪,这人竟与母亲长得有两分相似,只她眉目如画温柔,恰似江南烟雨朦胧,细雨如丝,比之母亲少了两分尖锐,让人一见便生亲近之心。

    屋内宾客不算多,不过十来人,与上位的男人敬酒说话。

    房梁上的花枕雪左臂伤口因奔逃一路,如今已有裂开,一滴血落入底下宴会宾客的酒杯之中,融入鲜红的葡萄酒内。

    但水滴声引起宾客注意,正疑惑,又见一滴血落入葡萄酒内,急忙伸手扣住杯口,如此血便滴落在他手背上,立时惊喊道:“有刺客!”

    话音惊断奚乐琴音,坐在上头的魏王将琥珀杯顿在紫檀木桌上,平静道:“刺客在何处?”

    话音刚落,四十多个黑袍人手持刀剑冲入宴会,杀气腾腾。

    魏王大惊,喊道:“擒下刺客。”

    琴音断,厮杀起,杯酒香,人血腥。

    奚乐急忙牵住小甜颤抖手掌,同时起身后退,主仆二人躲在朱红木柱后,哪里见过这般死人的场景,只能害怕躲藏,唯恐黑袍人误杀,两人顺着墙壁远离厮杀,从开着的小门逃出去。

    房梁上的花枕雪暂时松了口气,背着林遥跳窗逃出。一出门,瞧见走廊上惊慌的奚乐主仆,他立即掠去,手拿苗刀架在奚乐肩膀上,沉声道:“姑娘勿惊,我无恶意,请问姑娘,此地……”

    “林遥?”奚乐瞧见他背上昏迷的人,面色苍白,显然是不对劲儿。

    花枕雪惊讶道:“你认识她?”心中似想起什么,问道:“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我……我叫奚乐。”

    “原是如此。”花枕雪得知是林遥朋友,急忙收了刀,歉意道:“非常抱歉,吓到姑娘了。”

    奚乐缓缓摇头,担忧看向昏死的林遥,又扭头看向传来打斗之声的屋子,道:“此地是魏王府,那魏王也非好惹之辈,你快带林遥离开,我听说魏王府中多高手,方才来了刺客,她情况也不好,若是被误会为刺客同党,必惹杀身之祸。”

    “此地竟是魏王府?”花枕雪方知宅院主人,不想惹麻烦便要走,却见六七十个黑袍人自半空中掠来,他急忙躲到朱红柱子后,避免被对方瞧见。

    奚乐顺着他目光看向半空,见那些黑袍人竟然在天上飞来飞去,略有羡慕的眸光转而看向担忧的花枕雪,心中便有所感,道:“你随我来。”她熟门熟路经过走廊,因宴会被刺客打断,府中侍女慌张躲藏,一时间倒无人在外。

    她带着人走了约莫半里地,来到一处小屋前,推开门,道:“此地是我暂时歇息之处,里面没人,你们先躲进来吧!”

    花枕雪怕被黑袍人发现,对方可是收了一百万两银子买他与林遥之命,眼下不得不谨慎保命,想到她与林遥是朋友,犹豫一息,到底还是跨过门槛。

    屋内果真无人,也无烛火,但借着屋外烛光也能照明,见着有床铺,他便将林遥放到床上趴着,急忙走到窗边,轻轻将窗户推开一指宽,晶亮目光透过缝隙看向外头,见无人发现此屋,心中暂时松了一松,走回床边,见奚乐双眉紧皱,担忧的语气中透着三分不解,道:“她怎么又受伤了?还伤的这样重?”

    小甜不安道:“上次伤口虽多,但也没这么大的,我的天啊,这伤口恐怕有一尺吧?我都见到她骨头了。”

    “你之前见过她受伤?”花枕雪好奇问。

    奚乐轻轻颔首,将与林遥初遇之事简单说了一遍。

    “这样啊。”花枕雪失落的语气中却又带着果然如此。

    是了,在与黑风寨以伤换死救了自己后,林遥拖着重伤离开,原来是被奚乐所救啊,难怪了,她不肯说如何会与奚乐成为朋友,那时他还误以为林遥是怕受奚乐连累名声有损,如今想来,是怕自己知道她重伤晕倒在野外之事。

    屋外厮杀声骤然响亮,如低沉的琴音断裂,花枕雪疾步走到窗边往外看,见约莫二百人的黑袍人与魏王府护卫高手等厮杀,但显然,黑袍人一方落于下风。

    一盏茶时间后,黑袍人尽数躺在地上成为尸体,花枕雪见护卫们搬尸体离开,有人唤来受惊侍女擦去血迹,若非夜晚凉风中的血腥味,他几乎要以为方才的厮杀和一地的尸体只是一个梦。

    砰砰砰——

    房门被敲响,奚乐吓了一跳,担忧看向昏迷不醒的林遥,又看向花枕雪,最后道:“何事?”

    “姑娘果真是屋内。”门外男人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道:“我是王府管家,王爷说,今日是他之过,累姑娘受惊,本意是请姑娘入府一奏瑶琴,谁料却发生如此杀戮之事,王爷心中有愧,只王爷受了些惊吓,不能前来告罪,故命我送来薄礼,以表歉意。”

    奚乐心中狠狠松了口气,身子便也不再紧绷,扫了眼挡在床前的屏风,便迈步往前走,一边道:“王爷太过客气,今日出现刺客,我弱女子无能,无力为王爷分忧已是惭愧,哪里还敢收下谢礼?”

    话音落下,走到门口的小甜已经打开门,笑吟吟看向门外带侍女前来送礼的管家。

    管家道:“此乃王爷赔罪之礼,还请姑娘收下,也好免去王爷心中愧疚。另则王爷知姑娘受了惊吓,满心担忧,问姑娘今夜是歇在府中,还是回去?若留下,我也好派人打扫屋子。”

    奚乐瞧见管家背后站着的八个侍女,手中托盘上叠着匣子,可见是重礼,既然魏王送了礼赔罪,那便是两清,如她献艺,魏王给予重金一般。又想到昏迷不醒的林遥,如今魏王府刚遭刺客,必然戒严,林遥留下危险重重,便笑道:“我还是回去吧!不然王爷还真以为我受到惊吓,恐心中难过,那岂非我之罪过?”

    “姑娘言重了。”管家笑容更深了。

    躲在内室的花枕雪松了口气,可这时,床上却传来轻微动静,他扭头一看,原是林遥将要清醒,急忙按住她乱动的手臂。

    管家听到动静,奇怪看向屏风,奚乐心已提到嗓子眼,却还要故作轻松,道:“小甜,你去瞧瞧,怎么了?”

    “哎。”小甜笑容满面往里走,见到睁开眼清醒的林遥,心中狠狠松了口气,捡起奚乐放在桌上的玫红色披风,冲外头抱怨道:“姑娘的披风掉地上弄脏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过一件披风罢了,也值得大惊小怪。”奚乐无奈看向皱着脸走出来的小甜,向管家歉意道:“抱歉,我这丫鬟年纪小,不稳重。”

    管家作揖道:“小姑娘嘛,难免活泼些,那我立即安排人护送姑娘回去。”说完冲身后八个侍女招手,侍女进屋,将手中所捧的匣子一一放在桌上,行礼告退。

    管家一行人离去,小甜忙关上门,狠狠松了口气,看向遮挡内室的屏风,担忧道:“姑娘,这……”

    “无事,魏王送我这般多礼物,我们两人哪里拿得动?你去叫跟我来的人,将东西带回去。”奚乐柔声吩咐。

    小甜不舍的目光落在红木桌上堆成小山一般的匣子上,气道:“又便宜那老鸨子了。”说完打开门气呼呼出去。

    奚乐看了眼空无一人的廊外,急忙往内室走,绕过屏风,就见林遥已醒,且坐了起来,欣喜道:“你醒了?这就好,可能走路?”

    林遥意外道:“奚乐?你……”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再说。”奚乐道:“一会儿有人进来帮我拿东西,你们假扮成随我来的人出去吧!如今魏王府戒严,小心为好。”

    “嗯,多谢。”花枕雪想到方才所见,这魏王府内不乏高手,一旦他和林遥这两个生面孔暴露,必然会被当做刺客所杀。

    因着奚乐乃是魏王府常客,倒不曾被注意,她便轻松带出两人,回到朱颜楼僻静的小门,她下了轿子,送回王府护卫,这才冲下轿子的两人问道:“你们现在可有栖身之地?”

    林遥不想给她添麻烦,脱口便要说有,岂料花枕雪道:“有,我在城外有一处别院,去那里就好,林遥受了伤,需要修养,在那儿就可以了,已经夜深,你快回去休息吧!”

    “是啊,今晚这样一闹,你也累着了,快回去吧!”林遥微笑目送奚乐离开,整个人却是靠在花枕雪身上,否则,连站也站不稳。

    待奚乐进了门,花枕雪将林遥背起来就走,这让她好奇,道:“你带我去哪儿?”

    “去别院啊,我爹曾在金陵城外修建了一座宅院,只可惜才刚建好,他就走了,而我一直待在杭州,也没来金陵,所以那地方就空着了,我们去那儿住。”花枕雪背着人小心翼翼出了城,又走了十里地,经过几个村落,林遥瞧见一路左右四看的人,道:“我怎么感觉你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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