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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看望奚乐

    林遥虽不放心,但她必要去见奚乐,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料想自己所用时间不长,便颔首道:“好,那你记得小心。”

    “我知道啦。”花枕雪笑着道。

    林遥想了想,翻身下马,道:“我走过去吧!这一路街道很是热闹,骑马反倒慢了。”她拍了拍马脖子,迈步往朱颜楼走去。

    林遥未曾走正门,而是悄悄来到奚乐卧房敞开的窗户外,瞧见奚乐一个人呆呆坐在红木圆凳上,一个粗糙劣质的梳妆盒放在紧闭大腿上,双手搭着盒面,似发呆,又似在深思熟虑。

    已是初冬的金陵寒意逼人,林遥嗅着屋内脂粉熏香,往回退开几步,停步道:“奚乐,我来看你了。”

    屋内的奚乐轻易辨出这是谁的声音,毕竟她终身也无法忘记那样潇洒自由的人,急忙起身冲到床边,将梳妆盒放到浅红色绣床上,再拉过被子盖住遮掩,转身漫步向窗户走去,见林遥如蔚蓝天空般的身影走到窗口,一翻身,轻灵的就像一只扑进屋的蓝色蝴蝶,灵动如萤火虫一般的双眸满是羡慕笑意,道:“快坐,好久没见到你了,可是最近在忙?”

    “嗯,是有点忙,许久未来拜见。”林遥刚落座,奚乐就已经倒了热茶递过来。

    林遥接茶饮了口,便将茶杯放在桌上,将提在右手的礼物放上桌,道:“我询问了本地人,说是这家和乐斋的糕饼点心在本地极有名,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一点。”

    “和乐斋?”奚乐见她打开荷叶包,便伸手拿过一块糯米饼小小咬了口,笑道:“好吃呢,只我平日也难得吃到,要谢你呢,不然我可没口福。”

    “这也不算什么,你若喜欢,平日大可叫人去帮你买。”林遥陪着吃了一块糯米饼,略有些奇怪问。

    奚乐微笑摇头,道:“哪儿这般容易哦,对了,你身上的伤可痊愈了?之前看到你那个样子,我是真吓着了。”

    “早已痊愈,劳你挂心了。”林遥吃着饼,目光深深凝在她脸上,果真是与花夫人有两分相似呢。

    奚乐咬着糯米饼,问道:“你是在金陵忙吗?”

    “没,去了趟杭州,又去了山东。”林遥将找红草骷髅花的路程简易成一句话。

    “山东?那好远啊。”奚乐连饼都忘了吃,蝴蝶恋花一般的眸子转了转,羡慕道:“山东景致如何?我一直在金陵,从未离开过,听说杭州也是个热闹繁华之地,与金陵很是相似,只山东,着实太远了。”

    林遥笑道:“山东啊,多山多水,山高而连绵不绝,层峦叠翠,若是晨间,白雾缭绕山脉之间,竟如天上仙境,趵突泉清流不绝,水清而澄净,处处多流水高山,一山一水,冠绝千山千水,是个人间仙境呢。”

    林遥此生,还是陪花枕雪摘花才入山东境内,但为避追杀,一路尽走荒僻之地,方入渺无人烟的白云山得药,她此行既未见雄伟泰山,也未见雅致趵突泉,但她不忍让奚乐失望,便从书中所看编说。

    “听着都是个美妙之地呢。”奚乐只是双耳倾听,美如娇花的脸庞上便已有满足之色。

    不知此生,可有此身随心之时?哪怕只一天,一个时辰,那也此生无憾矣。

    扣扣扣——

    房门被敲响,外头传来小甜声音,道:“姑娘,你可收拾好了?”

    奚乐回过神来,忙道:“快了,你且等一等。”她脸上有着一丝尴尬之色,看向林遥,道:“我有事,今天就不招待你了。”

    “……好。”林遥神色平常,起身时无奈扫她一眼,心想花枕雪说的也对,奚乐如此美貌,又负江南第一名妓之名,愿意娶她的普通人如何保护得了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天下间能保护她的人并不少,可那些人,却又不肯娶她。

    “我有事要离开金陵一段时间,可能近期不能来看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带糕饼,对了,你可有喜欢什么?吃的玩的,我此番离开金陵,回来时给你带。”林遥微笑看她,眸光澄净似秋水。

    奚乐歪着头,柔媚却又似柳絮般身不由己的目光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愣了约莫半盏茶时间,才道:“如果……”她神色极其犹豫,纤弱的身子恰似迎春花的枝条,她那惊为天人的容貌明媚的就像初春绽放在暖阳之下的鹅黄色迎春花,可现在,那双美眸却充满了不安和胆怯。

    林遥笑道:“我也不确定会去哪些地方,凡事讲究的就是个缘分,或许我要去的地方,刚好有你喜欢的东西呢。”

    “这……”奚乐似乎不敢抬头,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将粉红莹润的唇咬得发白,这才怯怯抬起头,道:“如果,你能去绍兴,可否为我带一坛绍兴黄酒?”

    “你喜欢喝酒啊?”林遥故作惊讶。

    奚乐侧过身去,轻轻摇头,道:“我不爱喝酒的,是我母亲,她……很喜欢。”

    “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坛酒罢了,那好,我下次来,一定给你带一坛绍兴黄酒。”林遥抓起刀,听着小甜又在敲门催促,一掠身跳出窗子,几个起落,人便已消失不见。

    奚乐趴在窗边,见一只蓝色燕子轻灵飞远,羡慕的脸庞上忽然又变得哀伤,道:“就算是翱翔九天的雄鹰,也有落地栖息的时候啊,依我看,你未必真的自由。”

    “姑娘,可收拾好了?要我帮忙吗?”小甜催促的声音唤醒奚乐,她忙平静应声,急忙走到床边,抱起那个粗糙劣质的梳妆盒,将其藏进床下。

    床下有一根掌宽布带,将梳妆盒捆住,紧紧贴着床板。

    藏好东西,奚乐方才走过去开门,就见小甜着急道:“姑娘,魏王府又来人了,说是魏王今晚宴请贵宾,请姑娘前去抚琴。”小甜关上门,推着奚乐进屋,小声道:“依我看,这魏王对姑娘很是有点意思,姑娘何不趁此机会开口,让魏王替姑娘赎身?到那时,谁还敢阻拦不成?”

    奚乐低着头,娇花般的容颜染满哀愁,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藏在床板下的梳妆盒,却叹息摇头,道:“又有什么用呢?”

    “怎么能没用呢?”小甜急道:“有人明摆着是将姑娘当摇钱树不肯放人,如今由魏王开口,便没人敢阻拦,之前不但姑娘,便是其她姑娘,谁又不羡慕离开了这儿的几位姑娘呢?”

    “是羡慕,可也不羡慕。”奚乐摇着头坐在圆凳上,斜斜靠着桌子,道:“走了的几位姐妹,孙姐姐嫁给了卖豆腐的老板,可才几天?地痞流氓上门调戏,要她陪酒唱歌,她男人……”

    奚乐摇了摇头,黛眉紧锁,又道:“跟了富商的周姐姐,去了才不到半年,那富商便失了新鲜,不到一年,周姐姐就被大妇给打死了。”

    想到几位姐妹凄凉结局,奚乐叹道:“更何况是这魏王府?我去了,真能有一地容身吗?”

    “这……”小甜面露难色,道:“那如何是好?姑娘也十九岁了,可要打算好啊,那位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能赚钱的时候就是亲闺女,心肝子,眼珠子,不能赚钱的时候,就……姑娘只想想郑姑娘,当年也是头牌,可后来年老色衰,便被那位给赶到那种地方去了,半年都没活过去。”

    奚乐低着头垂泪,心想自己也十九了,靠这幅皮囊又还能过几年?可若是离开,她此身又该托给谁?思来想去,仍旧无路而走,只能默默垂泪。

    林遥离开朱颜楼便往之前路过金陵时吃饭的摊子赶去,心中却在忧愁,她感觉得到奚乐并不想继续留在朱颜楼,可偏生自己如今也是风中落叶,便更加急迫希望解决花枕雪宝藏之事,待他平安,自己亦可脱身,到那时,带奚乐前往长安,唯不知她是否愿意?

    正心中计算,林遥忽听前方传来刀兵相接之声,抬头一看,前方三四十个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男人手持刀剑,飞跃半空,围杀花枕雪,招招致命。

    而花枕雪在房顶上边打边跑,形势紧张,四面敌人,随时都有丧命之危。

    林遥看的心惊肉跳,忙掠上房顶急奔而去,玄刀出鞘,杀死四个围攻花枕雪之人,总算将包围圈破出一个缺口。

    见到她来,花枕雪毫无意外,一边接招一边道:“小心,这些人怪得很,不是来抓我的,是来杀我的。”

    “嗯,我知道。”林遥见对方动手出招毫无擒拿之意,尽是取命之招,心中怀疑,只当下救人要紧。

    四周黑袍人越涌越多,竟有上百之人,杀招连绵而来,两人边打边退,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已无行人,皆畏惧刀剑无眼而躲开。

    林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杀了他,你们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之前遇到的人好歹尚有顾忌,虽伤但不肯要花枕雪性命,可这些人出招狠辣,花枕雪危险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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