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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眼金睛问缘由

    吴不穷皱眉,他来看来是问不到什么了。将扇子往自己脸上遮了遮,以免他看出什么端倪。他不是林妈妈见钱眼开之徒,上次与他交过锋,千刀别被看出什么。

    “这位公子的好意周某心领了,只不过实在是小事一桩。这乔生不过是贪图芙蓉美貌,后来见芙蓉的价太高吓退了,心有不甘做些小人行径罢了。敝馆招人嫉恨的事层出不穷,今晚就不留公子了。”

    吴不穷抽抽嘴,他一来就下了逐客令,留下反而生疑。

    “好说,在下也狎兴疏倦正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下次再来,不送。”

    他一转身周世安脸上的笑倏忽不见,走向芙蓉,将她搂进怀里,安慰道:“别想多了,自己吓自己。明日我让人去查是什么人与琼颜馆作对,你放心,不会再有这些事发生。”

    芙蓉在他怀里眸光一闪,随后淡淡问:“真的是他不守信走了吗?”

    “真的!走了便走了,若真是他在搞鬼我不会放过他。今晚我留下陪你,不用怕。”他说得很肯定,芙蓉也只是听着,眼睛一眨不眨,看不出什么深意。

    林妈妈悬着的心落下,关门退了出去。

    随后芙蓉抬头看他,眼睛里闪着不明意味兴奋的光,笑道:“过两日我有个惊喜要送给你,你可要记得来哟。”

    周世安有她脸上捏了捏,笑问道:“什么惊喜这么神秘?”

    “你要不要嘛,这一定是一个独一无二的,这份惊喜我准备了两年,无数次幻想过你见到时的样子。世安,我为你将琼颜馆撑了这么多年,也成为你的人,现在只想趁你的心还在我身上,为你做一件事。此事过后,哪怕我们天上地下不复相见我也心甘了。”

    “说什么天下地下不吉利,我的心永远都会在你身上。那我就期待你的惊喜,只要你给的我都喜欢。”

    “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晚的话。”

    芙蓉嘴角噙笑,淡淡地看着他,眼角的余光瞥向那件血衣……

    吴不穷出了琼颜馆已是亥时,天空阴沉,甩掉周围的人后往青正司走去,没走几步窜出来两个人。吓得他立马作出攻击。

    “骨头,包子,怎么是你们?”

    卢骨道:“大人让我们来接应你。”

    “风将和大勇呢,他们怎么不来?”

    包越侃笑道:“富哥你年富有力,一上楼就是一个时辰,他们俩不愿再来了。”

    吴不穷干笑两声,恐怕这次的名声在青正司传遍了,不过也好,只要让人相信他是男人就行。

    “走吧,回去。”

    卢骨和包越将他架在中间,一人攀上一只手,卢骨好奇道:“你今晚找的什么人,我们等很久了,不会又假公济私了?”

    “你还真敢,要是没探出什么你就惨了。”包越叹道。

    吴不穷在心里给他俩翻了一个白眼,他能干什么。

    “别瞎说,我可是有重大发现。现在证实命案是确实存在的,绛草没有嫌疑,章姓男子最后是与芙蓉有关联。而芙蓉今晚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管这个乔生是谁,总之盯着芙蓉总会查出东西来。”

    回到青正司刚好下起了雨,薛忍还没睡,连夜向他报了今晚的事。他抿嘴沉默一阵后安排人明日去盯芙蓉。

    吴不穷自告奋勇要去,薛忍说他出现得太多了,要是被人发现就会前功尽弃。

    走的时候,薛忍见雨势渐大深深地盯了他一眼后关了门。吴不穷背上起了莫名的疙瘩,这种凝视总觉得隐含着什么。

    想不通干脆不想,一路跑到校练场的廊道上。是的,自从那一晚他身上莫名发臭找成竹换房没有成功后,他便深夜趁人不注意跑到校练场的走廊上随意窝一晚。

    继续让他们忍受臭味他也于心不忍,而且他本就鼻子灵敏自己也恶心那味道。睡那里他又害怕秘密暴光,就只能选这种晚上人不会来的地方蹭地将就了。

    料峭春风寒意甚浓,尤其是下了雨,湿冷得很,廊道四面钻风,直往他领口袖口灌。风灯被凄风吹得吱呀响,断断续续的光投在廊下。

    他背靠墙壁,紧紧地缩成一团,双手抱膝。早知道应该抱床被子出来,可骨头和包子还没睡见他抱被子出去肯定会怀疑。

    正前方的斜雨有些飘了进来,落在他面前的地上洇湿了脚边的地,潮气慢慢爬上他的全身。再加上透过布料钻进的风,双层冷意一点一点夺去他的意志。

    不行。熬不下去了,他得赶紧想个办法既不让人怀疑又能单独住一间屋子,不然别说这样睡不好,就是往后的秋冬都能让他冻死。

    困意袭头,冷意侵身,他的头垂下去后又一个激灵昂起来。这都二月下旬了怎么还这么冷?

    就在他嘴唇越来越乌,牙齿打颤,手脚半僵时,一柄油纸伞出现在他模糊的视线中。伞面倾斜遮住了来人的脸,脚下是一双黑色靴子。

    前襟下摆溅了雨水,深色斑痕密密麻麻染了大片衣襟。他脚步稳重,踩进水洼并不会激起多少水花,收脚后隔断的水再次重合。

    吴不穷半是迷糊半是清醒,直觉有人来了,本能地想站起来。可是冻僵的腿让他不得不继续蹲着,伸手在墙上攀爬想要借力,连手也支撑不了他冷到失去灵活的身子。

    来人近前,伞面慢慢摆正,露出那张冷肃俊伟的脸。他不发一言站在吴不穷的面前,伞尖的雨水滴落在吴不穷的脚边,他不自觉地挪了挪脚。

    “大人……”

    他喉间干哑,从齿间挤出两个字。

    “我说过晚上要下雨,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薛忍不带任何表情,平静地问他。

    吴不穷心下大骇,原来他刻意提下雨,刚刚又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睡。

    “大人……属下……”他又惊又怕,目光闪烁,默默祈祷他只看到这些,其他一概不知。

    薛忍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淡淡道:“跟我走。”

    现在不问最好,他还能有时间想对策。手掌撑在地上意欲起身,但因手是麻木的无法感知使出的力导致身体趔趄往一旁倒去。

    眼看就要倒下去,电闪雷鸣之际薛忍弯腰伸手扶了他一把,吴不穷抓着他的小臂缓缓站起。

    麻意还未散他只能松着身体半撑着薛忍的小臂等待僵意缓缓退却。薛忍也不催促,一手拿着伞,一手支撑着他。

    此刻靠得近,吴不穷才有闲暇细细打量他。眉若寒峰,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太过漆黑,如深邃的黑渊一般永远猜不透里面蕴含着什么。

    高挺的鼻梁,无情的溥唇让他看起来不近人情。吴不穷偷偷打量他的喉结,果然如小峰般的喉结更显凌厉冷硬。

    他的身高?吴不穷抬眸看了一眼,恐怕自己站直了顶多到他唇边。其实他在女人堆里不算矮,就算与大勇站一块也矮不了多少。只是他太高显得他有点小鸟依人。

    麻意散掉大半,吴不穷松开手站直。薛忍见他无碍撑伞转身,他赶紧跟上。油纸伞遮一个人还算空旷,两个人稍显拥挤。

    “大人,我这边够了。”吴不穷伸手推了推伞柄,往他那移了移。

    “进来点。”

    闻声,吴不穷往里靠了靠,他怕离得太近所以中间隔了很大的间隙。与他并排吴不穷悄悄看了一眼头上,刚好过他唇边在他鼻下位置。

    两人挤在一把伞下为了不给对方溅水,他们走得又稳又慢。薛忍将多的那边留给他,外则伞尖上滴下的水堪堪从手臂擦过。

    吴不穷嘴角微牵,脑中出现一个少年身影。他也是这般什么都不说,闷得像块石头,却认认真真地将她不合理的要求做好。

    薛忍将他带到自己卧房,外面的嘈杂雨声和寒意关在了门外。屋子里的暖意让吴不穷身心都温暖起来。

    他坐回桌案,提壶倒水,壶嘴里的水冒着热气在杯底击出水花。应该是他出门前就蓄好的滚水。

    倒满两杯后,将其中一杯推到对面,示意吴不穷过来。他忐忑不安地过去端起杯子,杯壁的温度传上掌心,不烫不冷,刚刚好。

    薛忍在他浅饮几口后才开口:“说吧,什么理由?”

    吴不穷整个胃暖和起来,身体也跟着暖和起来,面上真诚道:“属下最近为琼颜馆的案子操心,食不下咽,睡不安寝,怕扰到同僚所以半夜起床去想疑点。没想到碰上大人了。”

    薛忍鼻腔里冷哼一声,也不出声就是淡淡地看着他。

    “真的,大人相信属下。属下一定会为大人分忧,刀山火海在所不惜。”怕他不相信,吴不穷又信誓旦旦地补充道。

    薛忍执杯浅呷一口,落杯时在桌上重重一扣,看似不经意地道:“前几日早上我经过后院偶然听到杂役闲聊,其中一人打趣说谁吃饱了撑的竟然偷马桶里的夜香。他放的时候明明有大半桶,等再倒时居然少了。”

    吴不穷浑身顿时一僵,看向薛忍眼里涌现惊骇。那是他倒的时候洒了。

    只见他慢条斯理说:“之后成竹便向我报了丁字号房有人太臭而要求换单独的房间。成竹以不能破例为由拒绝,我心下生疑暗地留意了一下,却在校场廊下看到一人蜷缩浅睡。这并不稀奇,也许有人勤奋练功图方便没回房间。可是待我跟他提了要下雨了,这么大的雨他竟然还是睡在那里,未免太不寻常了。”

    吴不穷惊起,垂眸看向气定神闲的他。

    他抬眸,眼神深了深,随后道:“我本来猜测你想隐瞒特殊身份,那晚见你在琼颜馆找姑娘的举动便打消你是女子的怀疑。看你对青正司的人以及本司没有恶意,我才给你一个机会。说说吧,你想隐瞒的到底是什么?”

    好险!吴不穷暗道,差点就要坏事了,还好他先和杜鹃演了这出戏。看向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神,他心思急转,要找一个看不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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