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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搭档溯本追源

    翌日清晨,几道惨绝人寰的怨气冲出丁字号房顶,并伴随着时大时小不同声音的干哕和一些难以置信的质问。

    “这他妈的太臭了,谁吃屎了?!”风将最先被熏醒,惊坐起来捂着嘴巴不停地作呕。

    这一声起床气将所有人都喊醒了,其他人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房间里莫名的臭气毫无征兆地进入每一个人的肺腔。

    “哕,什么味?”卢骨赶紧捂住嘴巴,眼神不停地搜寻。

    “不像是其他地方传来的,”包越跳下床边嗅边查探,“好像是……”他刚好走到了吴不穷的旁边。

    “不好意思,”吴不穷又是惭愧又是尴尬道,“是我。我脚和身上太臭了,熏着你们了。”

    郝勇早就退开了一丈远,两指捏着鼻子两翼,嗡声道:“富哥,你咋比以前更臭了。昨晚也不见有味,怎么回事?”

    吴不穷用被子把自个儿整个裹住,歉意道:“可能是累得狠了,我昨晚睡得香,也没注意,就熏着你们,抱歉啊。”

    其他三人不可思议问向郝勇:“你知道?”

    郝勇嘿嘿一笑:“忘了跟你们说,富哥什么都好,就是这体味有点……你们应该见识了。以前他才进京兆府时将兄弟们熏得吐得黑天昏地,才一晚大家都不跟他睡了。于是杨大人就给他单独安排一个房间。要不我们去找掌抚司说说,让他一个人搬出去。”

    “那你怎么不先说?”包越赶紧打开门窗透气。

    “这个嘛,”吴不穷满脸通红,“大家都是一样的,若我一个人搞特殊,不是惹人非议吗?现在证实我不能和大家同睡,为了大部分人着想只能让我一个人搬走了。各位兄弟见谅,我们一起去说说。”

    “咦?昨日跟你说话都没有味啊?”风将有些不解。

    郝勇灵光一闪,也疑惑道:“好像你白日里都没有,为何单单晚上就有体味?”

    “每晚都有吗?”

    “不知道,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加昨晚一起才睡过两晚。”

    “体质差异,我也不懂,可能是背尸体有关吧。”见他二人纠结此事,吴不穷眼神躲闪,随意敷衍一句。

    “背尸体!你做什么的?”卢骨惊讶道。

    郝勇解释说:“听杨大人说他以前就在青羊胡同那一带转悠,后来衙里征集人手去下属城池背洪涝淹死的百姓和动物,他就在其中。别看他体型没有一般男子大,力气却不小,干的活也最多,杨大人见他还识字就将他留了下来。”

    三人啧啧称奇:“壮士啊!”

    “不敢当不敢当,”那是他咬牙忍下来的,“你们看这事……”以他一个人的力量肯定不会破例。

    “这有什么,”风将挥手说,“闻习惯就行了,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二人附和道:“也对,我们做这行的还有更恶心的。”

    “不是,”吴不穷急了,一掀被子气味更浓郁,几人退远煽风,“你们忍得下?就算你们忍得住,我也问心有愧,还是去找掌抚司说说看。”

    他没想到这些人竟能接受,与他所想的完全背离了。

    郝勇见他们三人没话说,只好咽了一口气,无奈道:“三位真汉子!”朝着他们三人竖起大拇指。

    他和以前那些兄弟虽和富哥称兄道弟,可是这点还是难以忍受,也有可能杨大人好说话,这里的人不好说话,不想多此一举。

    “其实这算额外照顾,掌抚司肯定会斥责,不如算了。忍忍吧,富哥也不要放在心上。”风将摆摆手,穿起官服来。

    “我不但体味大,而且还爱磨牙、放屁,你们肯定会受不了,不如我们一起去找掌抚司说说,说不定酌情一下就破了例呢。这样一来大家都欢喜。”

    四人脸色难看地盯着他,好一阵过后相互对视一眼下了决定。

    待他们五人从成竹那里出来时,一个个灰头土脸,垂头丧气。风将所料不差,成竹将他们一个个都训斥了一遍,最后断然拒绝搞特殊化,一视同仁。

    吴不穷计划失败,望着受他连累的四人,心中酸涩不堪。为了他心中那个秘密,多年来费尽心机,生怕别人知晓。

    熟睡是一个人缷下心防的最佳时机,若是长久与他人共睡,他无法想像,秘密暴光他会有什么后果。比后果更重要的是他父亲的冤屈又该怎么才能真相大白?

    他必须要有足够的筹码才能和人谈判,而切口便是琼颜馆的案子。若他能证明琼颜馆真有命案或者确实是误传,不就可以提条件了。

    琼颜馆作为京城最大的花楼,晚上是纸醉金迷的堕落,白日是了无生趣的颓废。今晚芙蓉姑娘要仿一场“攥金揽玉霞光羞”的奇景,所以林妈妈白日将所有人都放了假,准备晚上大赚一笔。

    张厨子背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看一眼有没有人跟着。一直走了两条街,直到拐进一条小路才松一口气。

    连续走了三个僻巷才在一座破落的门前停下,慌张地叩门。

    那门老旧破败,有些地方腐烂成朽,露出一些碎木渣滓。打眼一瞧,大约在门一人多高的位置周围都是些黑渍和油污,老远都能看到上面厚厚的一层反光物。

    门从里面开了,张厨子迫不及待地跨过门槛,一只同样胖胖的手将他拉了进去。二人不知在里面说了什么,直到一住香后他才从里面出来。背上的包袱不见了。

    “呛”地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过,一架冰冷散着寒芒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时又响起另一声铁器出鞘音,另外一人的脖子上也架了一柄刀。

    “没想到吧,老朋友了要不再聊聊?”吴不穷执着秋水雁翎刀,悠闲地架在张厨子颈上,一副得意痞样。

    “你……你们是……”张厨子面上一白,颤抖不已。

    “看清楚了,青正司办案!”郝勇明明看的是另一人,话却是对张厨子说的。

    “大大……大人,草民……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我问都没问,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吴不穷哂笑一声,对他扬下巴笑言。

    “我……大大大人,我从未办过坏事……大人明查。”另一人也吓得脸色发白。

    “怎么,我们来都来了,不请我们进去喝杯水吗?”吴不穷哐地一声收刀入鞘,对付这两人还用不上他的秋水雁翎刀。

    张厨子与那人对视一眼,头点成小鸡啄米状,连忙请二人进去。

    “站住!”吴不穷再次出刀,厉喝道,“这是什么?!”

    进屋后吴不穷和郝勇同时吓了一跳,院子里满地都是殷红的血迹,有些地方还被水冲洗过。有些小水洼里的血水冒着泡沫,血迹上面有好些脚印,仿佛被来回踩过一样。

    “大大人,这这是猪血,我我是屠夫。”郝勇指着的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吴不穷摆了摆刀尾,逼迫张厨子和那人站到一起,郝勇用刀威胁二人,不准他们乱动。

    他走向那些有血迹的地方,踩着旧脚印查看,深嗅一口气后蹲下身,食指在地上抹了一道,沾起些许血迹凑到鼻下闻了闻,又捡起地上的毛发检查一番后才肯定这些就是猪毛。

    “你是屠夫,他是厨子?”吴不穷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没被人发现的东西。

    “是是……”二人点头如捣蒜。

    捻掉手上沾到的血迹后四人进了屋,屋里堂中央摆了一个大木盆,盆里放着一些猪肉。屋里的桌子和凳子都积满了油污和黑渍,乍一看,还真没有落屁股的地方。

    “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跟踪你?”吴不穷敛色,肃然地看向张厨子。

    “大大人,草民不知,草民规规矩矩从来没有犯过律法,大人明鉴。”

    “废话!你见过哪个坏人说自己坏的?你规矩,那日在琼颜馆为什么要说谎?快说!到了青正司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郝勇冷喝。

    吴不穷与他一唱一和:“大勇,你别吓他,青正司能有什么,不就是铁鞭铁钩,还有能穿进身体把人肉拉得嚓嚓响的丝线吗?死也死不了,流点血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二人腿软,跪了下去,脸部肌肉哆嗦。

    “咦?怎么跪了?我们也不是掌司大人,若是大人在,根本用不上我所说的那些,他手里的刀就能将人片成一片一片的,比蝉翼还溥呢。”

    吴不穷继续慵懒地说出更让人害怕的话。

    郝勇抿嘴憋笑,张厨子求饶道:“大人别说了,草民说,草民全都招了。”

    “这就对了嘛,”吴不穷拍了拍他那肥大的脑袋,“那晚的异常还有你隐瞒了什么?别想着乱扯一通,我之所以现在才来,那是因为暗地打探过了。若是说得对不上我探到的消息,哼,你清楚的。”

    张厨子肩膀一哆嗦,随后认真回忆道:“那晚确实不寻常,淖水的泡子多,肉色粗看一样,细看之下略有不同,有些较红有些较暗。之前好像也有过,只是那天异样多一点,我们才注意到。晚上客人又多,怕耽搁时辰,所以一个劲地催促厨房快点上菜。”

    “当时问你为什么不说?”

    “草草民怕啊,万一不是就在琼颜馆干不成了。还有……”张厨子看吴不穷一眼,随后慌张地低下头。

    “还有什么?”吴不穷大声一喝,“休想隐瞒!”

    郝勇将手中的雁翎刀来来回回抽出再插进,暗示他下一秒就人头落地。张厨子浑身哆嗦,指着旁边那人,哭腔道:“大人,草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找他想换几个银钱,我没想过杀人,更没想过卖的是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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