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的秘密

    张伯因为擅长养马,年轻时便进了张家做了马倌。但他的儿子一直不甘心只做个养马的。也背地里跟自己发了好几次牢骚,可张伯当时并没当回事。

    直到后来张家二爷出事,张生才对张伯道出实情。

    是他在马上动了手脚,后来又在堂上指认张大老爷,这才导致了张家后来的惨剧。

    张伯一直活在悔恨和愧疚中,这也是他这两年宁愿待在矿山做苦差的原因,他想赎罪。

    “养出这般无情无义的儿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凤安逸没想到要寻找的线索竟这样送上门。

    “张伯,那张生他现在在哪里?”

    她半蹲在老人身前,语气有些急切,这张生可是重要的人证啊。

    “他去年已经死了,这都是报应啊,是这座山神的诅咒应验了。”回忆起往事,老人满是伤痕的手微微颤抖,他眼中闪烁着泪光。

    “张生是不是也在那个炼矿的洞里待过?”听他再次说起诅咒,凤安逸大概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是的,去年赵家重用他,让他监管那个矿洞。”

    “他是不是也出现过像我大哥那样的症状?”

    “是……”

    张伯神色有些木然,听这小伙子的意思,自己儿子的死好像并不简单……

    凤安逸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分析道:“那个矿洞里有毒气,他是死于中毒,并不是什么诅咒。”

    看他一脸震惊,她继续往下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以赵家的狡猾不可能重用一个曾经背叛过主子的人。如果我所想不错的话,张生的死也是早有预谋。”

    张伯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呆住了,无法置信地张大了嘴巴。

    “矿山里这种中毒的情况应该不是去年出现的吧?”

    张伯只是呆滞地点头,两年前赵家接手矿山时,就开始有这种情况发生了,只不过那时大家都认为是诅咒罢了。

    “所以,赵家表面上是重用张生,实则是想借诅咒之说灭张生的口罢了。”

    事情的真相让张伯彻底蒙了。

    凤安逸在他旁边的床板上坐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老伯,张老爷和他的儿子现在都还活着,你愿意帮他们申冤吗?”

    老人的神色变得震惊,他没想到往日的主子还活着,更没想到的是竟还有人愿意为张家申冤。

    他直起腰板,情绪有些激动。“我能做为他们什么?只要我能做的,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愿意。”

    这时桑竹从洞外走了进来,提醒他们:“来人了。”

    “老伯,你且安心,一切等我们出去再说。”

    张伯点了点头,内心已是悲喜交加,他独自坐在床板上消化着刚刚的这些消息。

    凤安逸回头看向洞口,和桑竹相视一笑,这一趟总算是没有白来。

    .......

    衙门口

    县令李林书不时托起宽大的袖摆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宽袍下的双腿都在隐隐打颤。

    他没想到自己丰阳县这座小庙,会招来这么一尊大佛。

    看着远远而来的马车,他赶紧上前迎接。

    “下官……”

    “不必了!”

    冷冷的声线从马车里传来,打断了李林书的场面话。

    李林书赶紧闭嘴。看着后面被捆起来的李甫,他默默地擦了擦冷汗。

    “督邮大人,剩下的事先交给你了。”

    “是。”

    李林书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猜测他应该是督邮,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赔着笑脸在旁边等着。

    待人下车,马车调转了方向,直接离开了。留下李林书和那督邮面面相觑。

    李林书暗中打量这督邮,心中腹诽:这督邮年纪怎么这般小,看样子跟我那儿子差不多大小。

    低头再看看自己已经发白的胡须,摇头叹息:命也,半点也怨不得人啊……

    督邮似乎也有些局促,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些衙役刚刚冲撞了王爷,鞭刑二十,拉下去行刑吧。”

    一行黑衣侍卫押着这些衙役们进了衙门,一个个去了上衣,在大堂前执行鞭刑。

    俗话说前心如井,后心似饼,这一鞭子下去,可就一道血红的印子,二十鞭下去,已经打出了血珠子。

    衙门大院里哀声四起。

    李甫咬紧嘴唇,一声未吭,当众鞭刑带来的耻辱比这二十道鞭子的痛感更盛,他握紧拳头跪在地上,一次次挺起脊背,坚守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看着他们一个个血呼刺啦的样子,李林书也有些发怵,他小心翼翼地问:“督邮大人,他们接下来怎么处置啊?”

    那位督邮大人看了,皱着眉想了想:“能当值的继续当值,不能当值的,回家养伤去吧。”

    “啊?”李林书一时没摸清这督邮的路数。

    “本督邮还有别的事要做,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罢,那督邮转身就走,迈着大步离开了县衙。

    李林书回过神,赶紧走到李甫身边,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呵斥几个在旁边围观的小吏。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给李县尉穿好衣服!”

    李甫穿好衣服,唇色都已经发白。

    “你们几个,送李县尉回去。”

    李甫摇头拒绝:“今日我不能回去,我娘见我这个样子,会担心的。”

    “你放心回去吧,令堂早已被赵家接走了,已经安顿好了,你放心回去吧,好好休养几天,再来当值吧。”

    李甫听完神色一顿,咬牙忍痛回家去了。

    李林书回到府衙后堂。

    刚坐下没多久,想到府衙外面那些黑衣侍卫,又站了起来,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

    “张家父子,赶紧找个由头处理干净。”

    想到赵家管家的话,他愁上眉头,现在衙门里到处都是那王爷的侍卫,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

    客栈屋内。

    呼延悦脱下了白色狐裘,露出了里面的玄色官服。迈步经过屏风时,随手将狐裘挂在了上面。

    他端坐在桌前,轻轻拿起壶盖,放在桌上,然后从旁边的茶罐中取出一小把茶叶,放入壶中。他的手指纤细而有力,每一个动作很优雅从容。

    接着,他慢慢地倒入刚烧开的水,水声清脆悦耳,如同溪流潺潺。壶中的茶叶在热水的冲击下,慢慢地舒展开来,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茶香。

    茶香氤氲,他静心翻阅起桌上的那本佛经。

    过了片刻,他将茶汤倒入茶杯中。拿起茶杯,轻轻地吹散上面的热气。茶杯中的茶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呼延悦眉眼温和地沉浸于这份属于自己的宁静之中。

    ......

    那督邮从县衙离开后,本想着找个僻静的地方脱下这身官袍,却在路上被几名壮汉给拦住了。

    “大人,我们家老爷在翠云楼已经久候多时,摆了酒宴为大人您接风。”

    “你们是赵府的人?”光天化日,胆敢拦截朝廷命官的,这丰阳县除了赵家,他想不出第二人选了。

    “大人睿智!”

    翠云楼豪华的厢房内,早已摆好了酒菜。

    督邮一进门,一个头发发白的老头便迎了上来。

    “您远道而来,真的是辛苦了,督邮大人快快请坐。”

    “赵老爷客气了。”督邮笑呵呵地点点头,在桌前的主座坐了下来。

    赵老爷亲自给两人倒了一杯酒,举杯笑道:“大人,老朽敬您一杯。”

    督邮举杯饮了一口酒,点头夸赞:“窖香浓郁,绵长回甘,不愧为杜康酒。”

    “大人果然见多识广。”赵老爷满脸堆笑。

    “哪里哪里,还是赵老爷厉害,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好酒。”

    两人你来我往,好酒好肉下肚,督邮大人已经面色微红,双眼朦胧,似有醉意。

    这时房门打开,赵管家带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两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长约一尺的木盒。

    那女子披着白色披风缓缓走了过来,白嫩的双手捧着木盒,薄而透的红色纱袖从托起的白玉臂上自然垂落着。

    督邮眸光一闪,笑问:“这是?”

    赵老爷附在他耳旁,指了指那名女子低声说:“送给大人的礼物,小小心意,希望大人笑纳。”

    督邮晃晃悠悠起身,将那盒子打开来,看着里面整整齐齐的金条,他眼神有些恍惚,“这...都是给我的?”

    “是的,这是给大人您的。另外一件还希望督邮大人能帮小民转送给那位京都来的那位官爷。”说着指了指赵管家手上的盒子。

    赵老爷眼神示意,那女子连人带那一箱金子倚在了那督邮的怀里。

    “大人,奴家的手都酸了。”

    督邮托着她的手,接过了那个木箱,言语暧昧道:“是吗?那本官可是会心疼的。”

    看着此景,赵老爷和赵管家相视而笑。

    “天色不早了,官家驿馆距此有些距离,督邮大人不妨就在隔壁的客栈歇息吧。”

    督邮拍拍赵老爷的肩膀,似乎很满意他的这番款待:“好好好,就听赵老爷的,本官也确实累了,是该歇息了。”

    在那女子和赵管家的搀扶下,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酒楼,被扶往隔壁的客栈去了。

    到了已定的房间,两人将那督邮扶到了床上。临走时,赵管家在那女子耳旁说了些什么。

    待人走后,女子将桌上的烛火挑了挑,屋内瞬间亮了很多,借着烛光,她仔细打量起床上的这个男人。

    他很年轻,也很俊俏,又有官职在身。就像赵管家所说,如果自己能讨得他的欢心,随他回府做个妾室也是好的。

    想起赵老爷那苍老的面容,还有与他床笫间的那些勾勾绕绕,她的眉眼间多了些嫌弃。再看看这个皮肤紧实白皙的督邮,她心中确实欢喜了几分。

    “大人,让奴家伺候您更衣吧。”

    见他没有答话,她俯身伸手去解他的腰带。督邮醉眼朦胧,伸手将她拉倒在床上,一个翻身,有力的长腿将她压回到床榻里侧,使她不能动弹。

    只听他嘟嘟囔囔说了些梦话。

    女子脸色微红,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轻笑道:“今晚过后,奴家可就是大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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