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

    几个老手率先发话了,尤其是那个叫卢卡的大胡子,“行了,赶紧分分房间,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叫杰克的流浪汉从刚才开始似乎就跟卢卡达成了什么共识,凑到他身边说:“大哥,咱俩一起成不。”

    卢卡似乎对这声“大哥”的称谓很是受用,一口答应下来,“成,就咱俩吧。我们先上去了啊,我们住四楼第一间。”

    他倒是不客气,一下挑了个里诺克斯最远的房间。

    “哎哎哎,我们也先上去了啊,我们住四楼第二间”李可连忙拉着黄旭就往门口走。

    “快啊罗伊,怎么办?”艾登看罗伊还站在那里没什么动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我们!我们住四楼第三间!”艾登赶紧抢答道。然后略微有些抱歉地回头跟江帆说:“你跟我们住不太方便。。。你保护好自己啊,明天你跟我们走,我会保护你的。”

    “放心,我跟你们住才不安全呢,明天就靠你保护我啦”江帆倒是没当回事。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夏天晃了晃江帆的手,主动问到。

    看着夏天明亮的双眸,江帆感动得都要哭了,“好好好,谢谢你。”

    “你去跟那个叫林长青的大叔一起吧”夏天还不忘安排王博文的去向。“他感觉还挺靠谱的”

    王博文脸上闪过了一丝失落,又很快转换过来,笑着对夏天说:“好,那我们住你们旁边。”林长青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就这样,江帆和夏天住到了三楼的第一间,王博文和林长青住在三楼第二间。

    剩下的莎拉和简,奥利弗母子俩自然的分到了一起。最后只剩沈暮一个人了。

    “没事,我住三楼吧,你们去四楼”沈暮主动说,他的情绪似乎波澜不惊,声音平稳。

    简和莎拉母子对他连声道谢后赶紧往楼上走去,像是生怕沈暮会反悔的样子。毕竟应该没有人愿意住在诺克斯教授隔壁。

    “江帆。。江帆。。。”沈暮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还在不停念叨江帆的名字。沈暮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多多少少会对这里感到恐惧,可自己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一切似乎有些熟悉?为什么江帆裙子边的花纹和自己的衬衫领口是一样的?为什么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事情,“她究竟是谁?”

    沈暮专心地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隔壁诺克斯教授房间的门缝下渗出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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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现在才晚上六七点左右,但是因为是冬天,天黑的格外的早。从房间狭小的窗口向外看去,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好像是起雾了。

    昏暗的烛火是房间里唯一的灯光。房间里只有一张不宽的双人床,江帆第一次与夏天见面就要同床共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夏天倒是挺悠然自得,一进房间就自然地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还在身侧的地方拍了拍,示意江帆来坐。

    “你不害怕吗?”江帆乖乖坐下后忍不住询问。

    “怕呀,怕又能怎么办呢?在这个地方哭是没用的。”夏天边说边向后躺倒。

    江帆也跟着躺了下来,“那你既然怕,为什么还。。。你会后悔吗?”江帆问出口的瞬间就有些后悔了,毕竟这样的问题着实有些冒犯。

    夏天扭过头来,和江帆四目相对,她很认真地看着江帆的眼睛说:“我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江帆能够从夏天的眼神里看见她的坚定,只是江帆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会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地拿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别人。江帆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想当英雄,能够留住自己这条小命就谢天谢地了。

    夏天说完两人都沉默了许久,一起望着天花板发呆,各自都怀揣着心事。夏天率先打破僵局,“哎呀”一声起了身,“我们来看看这间房子里都有什么东西吧。”

    说完两人边逼仄的房间里翻找起来。

    这个房间布局十分简单,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卫生间统一布局在每层的尽头。房间里除了一张简易的木制床和两个床头柜之外,就只有一个大衣橱和一个梳妆台以及一张梳妆椅。

    江帆观察起靠近她这侧的床头柜,简单粗糙的做工,木头选用的是最便宜的橡木,有的边角都已经有些磨损了,露出锋利的木刺,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的皮肤划破,其中一块地方还有点褐色的痕迹。

    床头柜上摆放了一盏烛台,造型样式都挺符合这个时代的特征。只是材质很脆,有的地方厚重的涂料都溢出边缘了,一看就是残次品。这样的东西,哪怕是过了好几个世纪估计都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你说,诺克斯教授生活会很拮据吗?”江帆问。

    夏天正在翻她那边的床头柜,想了一下说:“不可能吧,他不是大学教授吗?好歹也是中产阶级往上吧。得了,我这个床头柜是空的。”

    “那就很奇怪了。”江帆边想着边继续摸索。烛台上有一层灰,看样子应该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但是,这个灰的分布很奇怪。江帆试着把手靠近,比划了一下。这个印记倒像是。。。像是有人曾一把握着这个烛台,所以烛台中间的部分是干净的,但是上下都有灰尘覆盖。

    谁会以这种方式握住烛台呢?如果是为了插上蜡烛,根本不需要用一只手把烛台整个拿起来。如果是为了擦拭烛台,那就更说不通了。除非是。。。把烛台当作一个趁手的家伙。

    江帆想到这儿,不由得紧张了一下,视线向烛台顶部看去,蜡烛燃烧滴下来的蜡油糊住了烛台的顶部。江帆看了看周围,盯上了夏天的发卡。“好姐姐,借我用用。”

    用发卡刮开被蜡油封住的地方,果然在顶部找到了一点点细微的血迹。这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过打斗。最好的结果,是有人负伤,最坏的结果。。。

    江帆不敢再多想,继续翻找起来。床头柜的上层空空如也,但是在下层最里面的角落里,江帆找到了一块被撕碎的衣料。蓝灰色麻布的材质,上面断断续续的好像写着什么,看着有点像“W”或者是“M”。

    江帆和夏天一顿研究,也没看懂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字是用血写的,颜色因为氧化已经变得发褐发黑,但还是有淡淡的腥味。

    江帆跟夏天分析到:“也就是说,有这么一个人,曾经跟我们一样住在这个房间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被囚禁或被隔离,也许还遭受了□□。当他或她自知生存无望的时候,选择用血迹留下提示,等待真相大白。”

    夏天听完沉重地点了点头,两个人的视线一齐看向靠墙的大衣橱。

    推理到这一步,江帆真的很害怕衣橱里会出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但是从理论上来说,自从她们进入到房间以后,并没有闻到什么作呕的味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

    夏天站的离衣橱更近些,她伸出手,叩门般敲了敲衣橱的门。“咚咚”两声给江帆吓得一哆嗦,“不是!姐姐!你敲它干嘛,你还指望里面有什么东西给你开门吗?”江帆吓得话都说不会了。

    夏天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我想听听看里面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嘿嘿,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那你听出来了吗?”江帆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夏天边说边直接拉开了橱门,一点预告都没有。

    江帆连“啊”都没来得及叫的出口,生生憋在嗓子眼,就看见大衣橱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件灰色的女士外套。

    夏天伸手拿了出来,放在床上。诺克斯教授家中怎么会有女士外套呢,江帆刚才明明记得艾登提过,教授忙于研究,从未婚配,也没有子嗣。

    还有一点其实江帆刚才就想问了,哪个独身的人家里会有八间卧室啊?说不定,这里根本就不是他家。看房屋格局和位置,倒是更像一家廉价旅馆。

    这件女士外套口袋里什么都没有,衣服的材质很顺滑,并且能看得出来主人很是爱惜,袖口处都一尘不染,领口内部有个“M”,大概是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落下的。这件外套的价格一定不菲,很难说那块撕碎的衣料是不是也是她留下的。。。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梳妆台上上下下都被江帆和夏天翻了个遍,连梳妆凳都被掀起来查看了,可是再没有发现更多的线索。两人又开始就着微弱的烛火,查看床底。

    长年累月的积灰把夏天呛的直咳嗽,江帆眯着眼睛屏住呼吸,埋下头去找线索。有几根纤维状的东西漂浮在灰尘之上,格外的显眼。

    江帆轻轻地捏了起来,在手中揉搓,这些棕黄色的细线非常的粗糙,摸着有点扎手,像是麻绳的材质。如果当真是麻绳的话,那刚才江帆的推理就更加成立了。

    “吱呀吱呀”门外响起地板的声音,门缝下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往里面的方向走去。江帆她们刚才是走的最晚的一批,大家应该都已经回房间安顿,这个时候还在外面的,究竟是谁呢?

    在一阵地板的声响过后,那个人停住了脚步。根据声音远近判断,他不是进了沈暮的房间,就是进了教授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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