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姜梓要抱抱
透过手机，许萧熟悉的嗓音传过来，清润的音质，磁性动听。
“姜梓没事，我们慢慢的跨过这个坎。”我知道可能会有些困难煎熬，但是如果不跨过这个台阶，姜梓今后可能会收到更多的阻碍。
“你为什么也要这样子告诉我？为什么都要告诉我要学会接受？”我已经尽力强迫使自己身心接受，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这些刺入骨子里的事情心里就是喘不过来气，心里堵得慌，就像现在一样，一提到这件事情，眼泪不自觉已经泛滥。
抬手擦眼泪，手指捻转，手上的温度蒸发它。姜梓脸上露出了破碎的笑容，破败不堪的颓丧感浓缩包围着姜梓。
立马关掉手机，姜梓马上脱衣服，上衣、裤子、内衣，在浴缸外面散落一地。
脏，脏死了，我要把自己洗干净。
姜梓使劲的搓洗，不一会出来之后，浑身滚烫。
这一刻，姜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大脑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洁癖症发作了，又进去洗了一遍，知道感觉到了疼痛。
疼痛感像电流一丝丝的传入心中，有点发痒但又有点疼，矛盾交织，姜梓换上新的睡衣，整个把自己清洗了两边。
许萧躺在床上打开姜梓床头柜边昏暗复古的煤油灯，不亮，很暗，很费眼睛。
许萧始终停留在十九页中中，不敢去翻看下一页，回头不断地翻看之前看过的姜梓的不开心。
队长，又一次放弃我了。
我不脏，为什么我胖一点，所有人都逼我减肥。为什么我胖一点，就会有人说我怀孕，骂我狐狸精、婊子、臭水沟的垃圾，我就简简单单的跳个舞，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从市赛打到省赛达到国家赛，这么艰辛，为什么前一刻还说说笑笑，后一刻就把我推下楼梯。
姜梓的笔记本又厚又大比高中三年的数学错题本还要厚，许萧手颤抖着，回想起自己眼睛看过的文字，百感交织。看着文字就感受到了姜梓当时所受地折磨，一点一点瓦解着姜梓的心。
“姜梓，懦弱一点也行。”
看着被挂掉的手机，许萧有种无措感，拿着手机不断地修改着文字，最后打了这一句话，与自己的想法相悖。一直告诉自己强大接受所有恶意、评论、不公平对待的许萧低下头颅告诉姜梓也可以懦弱。
第二天晚上两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在圆桌上吃饭。姜梓爸爸拿出一瓶白酒，给在场的除姜梓之外的人们倒了一点。
许萧起身拿出自己的杯子，“这个杯子好看吧，我家小公主选的。”
试探性地眼神小心翼翼地一眼接着一眼地瞥向姜梓，不敢让人发觉。低下头仔细端详茶杯，终于找到借口，目光大方地与姜梓对视“小公主，很好看。”
姜梓点点头。
大家碰杯，姜梓杯子里面装着果粒橙。
“新年好。”
姜梓晕乎乎的在长椅上，“抱抱！”
“我喜欢抱抱。”
吃过晚饭，姜梓穿着宽大毛茸茸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穿了一双白色的雪地靴，长发散落在肩，在挂满红灯笼的街道上和许萧慢悠悠的散步。过年人群熙熙攘攘，车辆繁多，许萧始终走在姜梓的斜前方，不时地低下头看着小公主。
一阵微风吹过，头戴米色羊羔水桶帽的姜梓又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上，带着两个帽子，姜梓的脸都热的红彤彤的，几缕黑发散落在太阳穴两边，站在高高的许萧身边真显得是个小娇妻，有种嫁为人妻的温婉的气质。
“你没有生气吧。”
低哑的声音微微的传入到了姜梓的耳朵里，声音很小，姜梓有些听不清楚。
“什么？”
许萧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手机备忘录里面。
“近视。”
许萧直接把手机放在姜梓眼前，还没有伸出双手的姜梓，看着这个举动姜梓真澈的笑了起来，上下对称的四颗小虎牙，也显露出来。
“我能够听到，你不用打字。”
这个有点傻的举动使姜梓开心了起来。
“没事，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好自己。”
“死过一次之后，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拥抱自己，我很厉害，我很棒，我像好好的拥抱一下自己。”
许萧看着眼前温柔，一如既往地向上生长地女孩，心里不经地佩服起来。
“快到了！”
姜梓带许萧来到了一个昏暗地一条街道中，“54321！”
树上的一盏灯亮起，许萧看到了一条系满红色铃铛的一颗粗壮的大树，一边的枝干伸的很长，好似想要无限延伸到一方去。
历史悠久的大树承载了好多人的愿望，枝干上、树叶上，红色铃铛就这样的给这颗大树赋予神圣的誓言。
“前面还有一所大桥，桥上面也挂满了好多红色铃铛，有人说过，这棵树的风水很好滋养了这一片地区，前面这座桥的风水与之相悖，但是这棵树的枝干总是向桥的一方，有人说走过桥的人们一定要在树上挂上铃铛。”
无意间停树下老人讲的故事，姜梓又重述给了许萧。
桥上传来了轻灵的铃铛声，接着走来了一对牵着手穿着校服的高中生，一步一响，在树下在姜梓和许萧旁边，双手合十，虔诚的许下自己的愿望。
“这么晚，他们不害怕吗？”
男高中生开口道：“不害怕，桥上有灯，你可以和你的女朋友去桥的那个帐篷里面买两个铃铛，系在一起。过年了讨一个好兆头也是好的。”
许萧：“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男高中生仅仅的握着女生的手，“她不开心，想让她开心。”
纯情的大男生说完这句话以后，有一种把甜蜜挂在脸上，甜丝丝的电流从他们的对视中传过来。
等到他们走后，这段时间一点也没有刮风，还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姜梓摘下一个帽子，像小猫一样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出来姜梓也喜滋滋的。
看到别人的青春，总是会觉得自己的青春留有遗憾、留有胆怯、留有懦弱，许萧和姜梓羡慕的眼神投向他们的背影，见过别人的意气风发，越觉得自己的青春荒唐。
这时候，姜梓接到了一个高中同学的电话，许萧在一边好奇的想找到刚刚一队小情侣挂的铃铛。
“姜梓，后面，我看到你了。”
这可真是有缘嗯，遇到了自己学校的一对情侣，还遇到了自己高中的男同学。
回家路上，姜梓眼神一直盯在手机上，不断地打字发消息，在许萧多次强调看路的时候，姜梓让许萧看了一张照片。
一张拍立得的照片，姜梓的高中的相片。
蓝色短上衣、蓝色裤子，姜梓那个时候脸上还有点肉，马尾扎得高高的，气质干净清纯，真的有种别人高中白月光的可人模样。许萧盯着屏幕，照片中的小女生，睫毛又黑又密又长，紧扣两个扣子，露出白皙的脖子，安安静静的笑着看着镜头，很乖。
“好看吧。”
姜梓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储满了一层的眼泪。
路过一家便利店，姜梓进去买了一瓶果酒。
之后，姜梓坐在长椅上就开始要抱抱。
不等许萧反应，姜梓伸出双手，抱着许萧，下颚线抵在许萧的脖颈处，许萧不知道要不要给她回应。
“我喜欢抱抱。”喜欢紧紧的拥抱。
鼻尖飘来的柑橘香让许萧停顿了一下，许萧面对姜梓突如其来的主动有些招架不住，特别是温差给人带来的暧昧情愫，许萧也变得害羞起来。
姜梓抱累了，休息了两分钟又开始拥抱起来了。
许萧蹲在姜梓面前，姜梓这个抱抱把自身重量压在了许萧身上，许萧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拥着姜梓，生怕姜梓摔倒。
“你先起来好不好，起来给你抱。”
姜梓的发丝缠在许萧无名指上，等姜梓起身时留在了许萧的手上。
宽大的羽绒服随意包裹着女孩娇小的身影，从刚刚开始浅色的眸子泛着细碎的光，偏偏嘴角还不停的微微上翘，姜梓微仰下颚，冰冷的手理所应当的递给许萧。
“给我暖暖。”
自然接过姜梓的双手，许萧觉得这样好似失了分寸。
“你怎么不抱我？”
“我给你暖手，怎么抱你？”
姜梓不开心，姜梓的小脾气也很可爱。撒开手，握紧拳头，转过身，不动。
不开心直接写在脸上，不开心的理由也直接说了出来，就是有点办不到。
“你无用。”
“你……，你怎么，等我再想想。”
姜梓自己摸摸头，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好久就说出了，你欺负人这四个字。
“你？”不对劲！
喝点酒脑子炸裂，姜梓背靠在许萧的胳膊上。过了许久，姜梓没有出声，带着泪痕睡去。
不知道又梦到了什么，在许萧背着姜梓回家的路上，姜梓的眼泪不停的流到他的脖颈处，不带一丝温热的眼泪，姜梓无声再梦境中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