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

    见容薏呛着了,容菱赶忙放下茶碗,“还好吗?”

    容薏稍微缓了会,表示自己还好,难得有这么姐妹情深的时候,她也不想破坏这个气氛。

    哪知容菱看到容薏没什么事,反倒紧张兮兮的说:“我的五百两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啊。”

    言下之意是她现在确实没钱,容薏要是狮子大开口的话,她是拿不出来银子的。

    容薏失笑,看来是从前敲容菱竹杠的时候太多了,于是逗她道:“没有银子,那你不是还有铺子?”

    “铺子……我说实话,你可别告诉娘亲,我的铺子赔的有些厉害,就连带掌柜整个都凭租出去了,眼下只有租金着一项。”说到这,容菱有一丝小得意,“之前做丝绸生意,赔的我的月例银子都要填进去了,这下租金一项也还有的赚。”

    “我猜除了铺子的租金,应该还有的赚吧?”容薏不太相信,容菱只靠着这一个进项。

    “这个嘛,租金相对整条街是要低一些,但是卖出的布料我会有一些抽成。”

    容薏认同的点点头,肯定道:“这样的办法确实不错,你们也能双赢。”

    “是吧,我也觉得我这样比自己管铺子要靠谱的多。”

    从前容菱并不喜欢珠算,甚至因为徐氏时常忙于查账,她对与珠算可以说是厌恶的很,现在能够自己想办法经营铺子,容薏想娘亲知道了,应该也会为容菱而骄傲吧。

    芸妃回去没多久,就有消息传出,那苧才人的胎象不稳,似有滑胎的迹象。

    女医官们都在苧才人屋外待命,这种珍贵药材流水一样送过去,只为保住苧才人的孩子。

    皇上过来也是径直去看苧才人如何,后来宫女们纷纷议论,皇上走的时候看都没看请安的芸妃一眼。

    芸妃则是丝毫没有躲此事,一直在苧才人卧室外,盯着女医官救治苧才人。

    芸妃身边的大宫女鹿梦端着一碗燕窝红枣甜汤放在桌上,“娘娘,您吃一点吧。”

    芸妃眼底的神色黯淡,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那碗甜汤。

    鹿梦明白芸妃的神伤是为何,作为后妃,谁刚刚入宫的时候,没有想过生一个孩子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和盛宠。可是后宫倾轧格外厉害,芸妃自己无法再诞皇子,对于苧才人的这一胎,芸妃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下手的无非就是那几个妃嫔,趁着这样的机会,来一箭双雕,既能除去苧才人的孩子,也能够把芸妃拉下水。

    见芸妃摆了摆手,鹿梦默默的将甜汤撤了下去,这样便是芸妃娘娘心系苧才人和龙胎,一心一意的守在苧才人这。

    晚些时候,苧才人的胎暂时保住了,芸妃才进去看了一眼这个蠢货。

    “苧云心,”芸妃站的离苧才人少远些,看着她一脸的笑意,冷冰冰的开口道:“本宫不管你是谁的人,只想提醒你,最好揣好了你的孩子。”

    “芸妃娘娘,你居然也有求着我的一天,这是不是上天的因果报应终于到了?”苧才人此刻脸色并不好看,也不适合如此激动,身边的宫女要上前安抚,却被苧才人开口拦了下来。“你出去,我有些话要与芸妃娘娘说。”

    宫女顺从的退了出去,苧才人才继续说道:“或许芸妃娘娘不记得了,当年在针工局,我求你救救我的时候,你对我只是视而不见。”

    这么一说,芸妃倒想起来从前的一桩事情,苧才人是宫女出身,从前便是在针工局专门做绣件。当时所有人都在赶制太后的一件吉服,皇后娘娘身体抱恙,贤妃协理六宫,这件事就分到了芸妃的头上。

    苧才人当时一时失误,误将应该用金线的花样用成了银线,已经缝在了吉服上才被发现。因为宫规森严,管事嬷嬷想把苧才人保下来,便问到宫内皆传心善的芸妃那。可惜,最后只得了芸妃的一句,“照宫规办便是。”

    因此苧才人受到了极重的惩罚,被罚入了浣衣局,每日都要洗晒各式各样的衣裳。

    “当年,我与嬷嬷那样的求你,可是没有一点点的用处,一句‘照宫规办’,我便受了许多的屈辱。”

    今日亲眼看着芸妃求自己,苧才人已经是十分的满意了,至少替曾经的自己报仇了。

    “苧云心,”芸妃还是淡淡的表情,“你是不是,真的不知晓你为何还活着,而你又为何能得到皇上的宠幸?”

    阖宫皆知,皇上是在苧才人送衣裳的路上,被一眼看中,自此便飞上枝头变凤凰,盛宠堪比从前得宠的沈昭仪。

    苧才人忽然间想起了许多的细枝末节,平日里送衣裳这样轻松的活计是轮不到她的,更何况是送去贤妃娘娘那的。贤妃娘娘向来给的赏银是最多的,这样的差事从来都是浣衣局的人争抢着做的。

    “如果不是我的安排,你不能去送衣裳,自然也不会见到气冲冲的皇上,更不会得了皇上的眼缘。”

    “这,这不可能。”苧才人心底里对芸妃说的话已经有七八分相信,但是嘴上还是不肯承认。

    “你自然是可以不相信,不过你也可以试试,没有我的帮助,你在这宫里能走多久。”芸妃是懂得用人需要提供对方最需要的条件,“按我说的做,我便帮你保住孩子。”

    芸妃的手段,苧才人多少是有些了解的,可是她也有不解的地方,“芸妃娘娘,我不明白,我若是你,想要做成些什么,容才人不是最好的选择?她也有过身孕。”

    “这些事情你没有必要知晓,这一次的事情听我的安排,把它归结于意外,才有你我的好日子过。日后有了孩子,有些事情你自然就会知晓。”

    一碗又一碗的汤药喝下去,苧才人的孩子最终还是保住了,芸妃看护起来也更加的用心,后妃中有人松了口气,也有人暗暗的差点把牙咬碎。

    待芸妃回了自己的屋子,鹿梦重新端来了一份蟹酿橙和薄皮春茧包子,“娘娘辛苦了一日,多少吃些吧。”

    “鹿蹊,回京城之后,给鹿蹊去信,我要的东西让她早做准备。”

    “是,奴婢知晓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鹿梦并不感劝慰什么话,芸妃已然下定了决心要做那件事,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她的计划。

    ……

    当初曲映夏离开曲家,有一时的冲动,也是蓄谋已久。没有了曲家嫡女的身份,对曲映夏来说算是一种解脱。

    带着一些私房银两,在外游历,一着不慎落入了贼窝,幸而被清辞救出来。

    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曲映夏便留在了清辞的组织当中,给自己起了“梨芜”两字。

    其实跟随清辞了数月,曲映夏就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他们受雇于人,只要能出得起银子,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敢去刺杀。这样一个不光彩的组织,却偏偏起了听风阁这样文雅的名字,听的大概也是妖风。

    一开始曲映夏以为她对清辞来说是特殊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可是渐渐地,清辞和别的女子也会越走越近,曲映夏才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清辞是个惯会花言巧语之人,察觉到曲映夏想要离开,舍不得她在许多任务中出色的表现,便与她许下了许多的承诺,只要能够完成听风阁成立以来最大的一单,二人便一同金盆洗手,此后隐姓埋名相守一生。

    对于曲映夏来说,在曲家时,爹娘的注意力都在曲映珠身上,她喜欢的徐晏广眼中也只有曲映珠一人。清辞的那些话对她来说好似饮鸩止渴,可是,她却对此甘之如饴,即便是知晓了自己落难又被救一事,是清辞一手安排的,为着这份关注,在听风阁中留了下来。

    为了完成听风阁最大的一单刺杀,早早的就混迹在献舞的队伍中,一直至被抓获。

    在地牢里暗无天日不见阳光,饭食格外粗粝,为了防止她们求死,那些有些奇怪气味的饭都是硬生生的被喂进去,勉强吊着命。

    被关押的三名刺客,其中一个已经被折磨到咽气,尸体就这么赤裸裸的放在曲映夏面前。

    曲映夏在魏俊达手下受了不少的酷刑,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看到眼前同伴的尸体,眼神才有了一丝波动。

    魏俊达已经从另一个交代的舞姬那知晓了是听风阁所为,但是还是不甚满意,想从那舞姬口中的领头人梨芜这知晓更多。为了将听风阁连根拔起,才更加变本加厉的刺激眼前的梨芜。

    就在魏俊达以为将有突破口时,让手下去听听她说了什么,刚一靠近就被曲映夏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

    这样的挑衅,让魏俊达更加恼怒,“梨芜,你这样的女子确实少见,如果不想死的太难堪话,最好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这个名字对曲映夏来说,只是一个代号,但是这些年以来,也已经逐渐习惯了。

    本来不欲与这样的人多说,随着伤口的溃烂,曲映夏已经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缓缓吐出一句:“魏俊达,你不会善终的,哈哈。”

    狱卒狠狠地将鞭子打在曲映夏身上,碰到了之前的伤口,使得曲映夏吐出一口鲜血,便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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