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奥斯本，奥斯本集团继承人，绿魔二世。
在卡萝尔·李的世界里，某版蜘蛛侠的故事，他曾和彼得·帕克是朋友，说是挚友也不为过，可与超级英雄的彼得·帕克不同，他是超级反派。
他帅气又多金，加上贵公子反派设定，更加迷人。
“你认识他？”她问。
彼得·帕克欲言又止：“奥斯本，他是哈利·奥斯本。”
他在摇头，却说肯定的话，这让卡萝尔更加好奇这个世界两人的关系。
“你们是朋友？”
“啊......”彼得有些愣神，反应过来摇头地更厉害：“不，我们不是朋友。”
“他是奥斯本集团继承人，而我这么微不足道，我们怎么可能是......朋友。”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奥斯本集团继承人确实不缺朋友，哈利·奥斯本与彼得擦肩而过后，在走廊尽头呼朋唤友，卡萝尔看见这一幕却说：“交朋友不是看身份。”
彼得勉强笑笑，他强打起精神：“放学等我一起回家好吗？”
......
卡萝尔很想答应，她有太多话想问他，可她被留堂了。
她跟杰西卡坐在专门空出来的教室里练习冥想，他们为此配上了视频，跟随优美的白噪音，一起进入内心的世界。
其中还有尤金·汤普森，他是上午欺负彼得的那个男孩，还有另外两个不认识的男生。
她暂时还悟不出冥想的意义，更是难以达到所谓的“修禅”，不过杰西卡看上去很有经验，她告诉她，冥想就是什么都不想。
什么都不想，这说起来很容易。
可白噪音不知不觉结束，在她刚成功进入状态时，戛然而止，她竟然觉得意犹未尽。
睁开眼睛，一片清明。
杰西卡说：“是不是感觉世界都不一样了？更加清醒？”
卡萝尔点头，发现之前讲台坐着的监管员不见了。
而另一边传来微弱的呼噜声，三个男生睡了两个，剩下的那个正在他们脸上画画，画画的男生发尾挑染了灰色，他嘴角一边上扬一边递出了朝她们两只记号笔，像在说：“加入我。”
卡萝尔和杰西卡面面相觑，看懂了彼此的意思。
......
结束“留堂”，已接近四点，杰西卡要去拉拉队，跟她道别。
卡萝尔反复犹豫，最后带上门禁卡，还是决定去报社看看。
报社离学校不远，这个时节大部分树叶都枯萎，只有零星一两片还挂在枝上摇摇欲坠，卡萝尔在公交车上也觉得自己就像那些枯叶般摇来摇去。
“滴”门禁系统发出响声，旁边翘着腿看报的保安一个眼神都没给。
一楼指示牌标注了号角日报的所在地，是17楼，卡萝尔刚下电梯，迎面而来的就是纸张和油墨的味道，味道太浓，她打了个喷嚏。
“噢，卡萝尔，你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前台的女人头发全部束在脑后，她手里拿着报纸，抿了口咖啡，很是惊讶：“你妈妈的爸爸的哥哥还好吗？”
这是什么......卡萝尔无言。
那天遇见莫娜·琼斯，她专门查过什么叫伯外祖父，原谅她少见多怪，伯外祖父直接说是妈妈的爸爸的哥哥也没错。
“他已经好很多了......你最近怎么样？”她上前，目光捕捉到女人挂在胸前的门禁卡：“露娜。”
“我很好，”露娜抖了抖报纸，卡萝尔视线下移报看到报纸上写着：史密森尼博物馆临时闭馆公告。
“感谢上帝，你终于回来了，”女人站起来给了卡萝尔一个热情的贴面礼：“你不在的这些天，戴维斯每天隔几个小时就来问我：查克来了吗？明明都说你请了半个月，他还一天天地来烦，你没来实习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离不开谁。”
“他可以给我打电话。”虽然可能根本打不通。
“我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说人家妈妈的爸爸的哥哥都生病了，打扰不好......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只是很烦他。”
“没错，不过你现在回来了......”
她帮卡萝尔推开旁边的玻璃门，隔着玻璃门这边的动静早就被人发现，坐在左侧最里面工位的男人在同事的提醒下注意到了卡萝尔。
他一瞬间脸色下沉，但很快恢复。
外边的几个同事看到卡萝尔也纷纷冲她打招呼，她在这里受欢迎的方式跟中城高中完全不一样，她不确定卡萝尔·查克的工位在哪儿，也干脆站在外边跟他们寒暄。
于是收到了很多对她妈妈的爸爸的哥哥的问候。
卡萝尔在心里骂了骂，这什么破借口。
“你们是在开下午茶会吗？”男人的声音传进他们中间，就像被领导抓到摸鱼一样，刚还每人抱着咖啡有说有笑，一下子就一哄而散。
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啊。她想。
男人站在她面前，他的胸牌上果然写着：社会组正式员工，麦克·戴维斯。
他很高，可能接近两米，卡萝尔要仰头看他，他的额头皱纹很深，脸部肌肉下垂，她一想到他之前是娱乐组，就难以控制地在脑海里浮现出他两米大高个可能要躲在狭小的阴影里，曲腿耸肩地偷拍豪门明星秘事的场景——说不定钢铁侠和洛基的视频就是这么拍来的，一想想就觉得......还挺厉害。
她刚仰了一会儿头就觉得肩酸脖子痛，男人没有说请假的事，脸上的肌肉再三抖了抖：“来得正好，给我整理文件。”
她只好跟上，谁知这一整理就是五点半，等全部人下班走光，戴维斯在前台交代了一下，这才带她来到了一间办公室。
他锁了门，透过玻璃门上的百叶窗帘看又了眼外面，确定都没有人，他才放下窗帘。
站在办公桌后面，男人叉腰来回局促地走了几步，他穿着西装，可能因为太高，西装并不量身，裤腿和衣袖都缩进去，衣领还有淡淡的污渍。
过了会儿，他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沉默，说：“让我们开门见山。”
“五万……我给你五万买你闭嘴。”
“什么？”
“别装了，你回来不就是为了钱吗？”他身躯高大，眼神骇人，双手“啪”地一下放在办公桌上，“我帮你请了半个月的假，你现在回来不正说明你考虑好了这个提议吗？”
帮？
“为什么给我请假？”
“如果不是你突然先旷工，我怎么会匆忙给你找理由呢。”
“妈妈的爸爸的哥哥重病是吧？”卡萝尔冷哼：“很烂。我以为你不欢迎我回来。”
如果卡萝尔今年真的16岁，可能会被他展现出来的虚势给吓倒，但她身体里住着27岁的灵魂。
27岁的卡萝尔·李在他半弯腰的时候看到他额头冒汗，汗水打湿头顶，头顶黏糊糊的。
她笑了，因为她发现黏糊糊的好像是发际线粉。对方的态度让她有了底气，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卡萝尔向后躺，双脚交叠，悠闲地抬上桌。
“……五万。”男人紧闭嘴巴，重复着：“我最多给你五万。”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kid（小孩），你非要挑战我的忍耐度吗？”他眼下发黑，情绪暴躁，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
他说她想好了这个提议，提议是什么？钱吗？
卡萝尔似笑非笑：“不够。”
“不够？！”他大吼，唾沫飞溅，还好办公桌够大：“五万美金都喂不饱你？！”
他想抓头发，手伸到一半，想起什么又放了下来。他也坐到了椅子上，脚尖不停点地，深呼吸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我应得的。”
“没门！”他想都没想立刻拒绝：“这件事已经过去七、八天了，我承认视频是你拍的，但是，是我承受了这一切。”
“……是我值得。”他的双手放在桌上用力抠紧桌角，指尖发白。
视频？卡萝尔抓住了关键词。
钢铁侠和洛基那个吗？原来如此。
线索串联，她半阖的眼里闪过什么，说道：“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拍的。”
“对，是你冒着生命危险，但是是我承受了后来的事，我替你顶了罪……”
只是拍个视频谈何叫罪，除非现场有更多超出预想的事。
“我告诉过你，神盾局，他们看到了后面的视频，他们认为钢铁侠犯了背叛人类罪。而视频拍摄的距离太近，他们不相信这么近的距离对面的人什么都没发现，他们倾向于视频拍摄者，也就是你——也是背叛的那部分。”
……
.
离开号角日报，天已经黑了，接近入冬，太阳总是很早就下山，她之前在家刷报道的时候曾看见关于钢铁侠的讨论。
自从钢铁侠——被冠以超级英雄之名出现至今，地球的超能力者呈井喷式增长。事实上，哪怕没有钢铁侠这些义务刑警，网络世界的人们也很难再去隐瞒什么，监控之下，无人可躲。
可似乎只有责怪某些事，把一切推到某些人身上，才能让世界的变形更加容易接受。
卡萝尔记得她记忆中是因为钢铁侠自曝了自己的身份，才引出后面一连串的事件。
可现在看来，钢铁侠，他只是这个世界畸变的一部分，不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