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坠机的一天

    乔瑟夫买好机票,并且请spw的医疗团队安顿好何莉太太后,我们没有浪费时间,拎着行李直接去机场登机了,他甚至还替我们几个学生向学校请好了假,几乎什么都想到了。

    我不禁感叹一句,有钱又有人脉可真是太方便了,乔瑟夫虽然看上去欢脱又大条甚至还有一点不靠谱,但其实细心又面面俱到,把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不愧是年纪最大阅历最丰富的人,换成我,肯定一晚做不到这些。

    上了飞机后,忙碌了一晚的乔瑟夫和阿布德尔坐在后排闭目养神,承太郎一个人在坐在前面,我的座位旁边就是花京院典明,他双手交叠在腿上,坐姿十分端正,看得出是个注重礼仪风度的人,不像我没长辈看着就跷二郎腿坐得七倒八歪的。就是他手臂上包起来的绷带十分扎眼。

    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探出身体,和他说出实情:“花京院典明,那个,你手上的伤口,你应该注意到了,是黑色的对吧?那是我的替身留下的,不太清楚有什么效果,不过应该没什么感觉吧?”

    花京院典明歪头看我,轻轻点了下头:“对,我看到了,还以为是什么药的颜色,没想到是你的替身留下的,不过不疼不痒。”说到这里,花京院顿了顿,才继续说道:“spw的医师也看过,说是没有任何异常。并且,普通人看不见这道黑色,他们看见的只是正常的刀伤。”

    “厄瑞波斯特殊的能力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啊……”我有些惊讶,转念一想,如果普通人看不见黑色的疤痕,这个特征应该可以用于测试陌生人是否是替身使者。

    “幸好普通人看不到,留下黑色的疤太难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消掉这个,真是抱歉啊。”我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真感觉有点过意不去,两个人原本好好的,身上留下黑色的疤痕也太难看了。

    “没关系,男孩子有点疤很正常。”花京院的声音在平和状态下听起来很温柔,休息恢复后气色比昨天好多了,细长的眉眼笑起来如同春风拂面一般清爽,“另外叫我花京院就好,大家都这么喊,典明这个名字实在有点绕口。”

    唐突想起来前段时间,彩子和美里在班上咋咋呼呼说过几天有个帅哥转校生,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一想原来指的就是花京院典明啊!看来他不仅生得一副好皮相,性格也好相处,才认识几天已经可以直呼其名了,正好趁热打铁搞好关系,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斜靠在椅背上继续和他聊天。“好呀,花京院,我能问问你是什么时候有替身的吗?”

    “我的法皇之绿天生就有。不过这十七年来,一直都没有遇到过其他替身使者,还以为就我一个是特殊的呢。”花京院慢慢垂下眼睛,陷入回忆,“小时候和父母说了,我有一个可以拉长自己身体的绿色朋友,但他们都不相信我,认为我有妄想症,还带去医院看医生,因为他们都看不见法皇之绿。后来我明白了,我必须得装作和普通人一样,没有法皇,才能继续过正常的生活。”

    “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我听完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以前也是这么担心的,要是冒昧说自己有个别人都看不见的朋友,肯定也会和花京院一样被送到医院。不一样的是,我在拥有能够理性思考的年纪获得替身,并没有陷入迷茫,而他从小就是个和其他人不同的异类,这些年来应该孤独了很久吧,一直都没有能够理解他的人,连最亲密的亲人都无法倾诉。

    花京院典明又抬起头对我笑笑,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并无阴霾:“现在不是认识了你们吗,感觉终于有了同伴呢,其他人怎么想的我也早已不在意了。”

    “是啊,那可真是太幸运了。”怪我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于是赶紧转移话题,说点轻松的,“唉,花京院,我和你说,昨天我可是废了好大劲才让我父亲同意离开日本的。我说跟着spw企业去埃及实习,他就是不信,只好让乔瑟夫先生亲自来讲电话,最后还保证每周给他打一次电话报位置,就差让我每天写实习报告了,可恶,怎么会有这么多疑的人。”

    花京院又笑了:“那也不错啊,好歹还愿意让你自己选择。不像我,家里人根本不同意,自从和他们说有法皇这件事后,他们从小就对我有点,敏感和保护过度,你懂的吧,我反对过但没用,于是这次就直接离家出走了。”

    我愣了愣,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老天,我还从来没有连续两次聊天踩雷,今天可真是个聊天鬼才,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接下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对面花京院倒是先开口了:“说起来,我有个失礼的问题很好奇。阿瑞恩你和JOJO一家的关系好像很亲近啊,是亲戚吗?但是看长相又不太一样。”

    “不是的,我父亲和JOJO的父亲是好朋友,我们一家是美国人,他也认识乔瑟夫先生,我在这里上学借住空条家,不用去外面租房子。”我摇头否认。他还挺细心的,从我们几个的相处方式就能看出关系亲近。好在这也转移了话题,我赶紧从包里拿出随身听和耳机,“对了,花京院要一起听歌吗,我带的碟不多,只有Michael Ja和Yes的,你喜欢哪种?”

    还好花京院面色如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耳机,塞进耳朵:“MJ的我也喜欢,平时也听一些,我想听听没听过的。Yes是什么风格的乐队?”

    话题变成互相交流喜欢的乐队,终于不会踩雷了,没想到花京院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竟然喜欢听日本最近流行的视觉系摇滚和朋克。而我是古典和流行乐迷,最近乔瑟夫向我推荐了一些Yes乐队的专辑,说是少有的古典摇滚乐队,正好这次带上听听看,没想到明明是70年代的老乐队,作曲风格却前卫的运用大量古典交响演奏方式,加上主唱迷幻高亢的歌声,竟然意外的合我们口味。听着听着,便偶尔激动地小声交流某个乐段的惊艳之处。

    “喂,别吵了,你们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吗?”前排的承太郎突然站了起来,由于顶部不那么宽阔的机舱原因,微微低着头看着我们,不耐烦的敲了敲椅背。

    承太郎面色略有不快,目光掠过我们的随身听和一人一个的耳机,我们刚才一直在塞着耳机专心听歌,还真没听见有其他声音,听他这么说便收了起来。

    好像还真有什么……过道的入口处传来了“嗡嗡嗡”的昆虫振翅声,随后一只黑色的巨大锹形虫大摇大摆的飞了进来,怎么看都不像该出现在飞机上的东西,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都认为这是替身使者。

    我迅速摇醒了阿布德尔和乔瑟夫,他们看见那只奇怪的昆虫都绷紧了身体。

    “阿布德尔先生,这锹形虫是替身吗?”

    “我倒是听说过一个有昆虫形态替身的人,爱取人舌头……对了,是灰色之塔,暗示破坏、灾祸和旅途的终止,他经常用交通意外来掩盖屠杀行径,夺取他人的财物。”

    听了阿布德尔这个描述,真是个令人不爽的替身使者,无恶不作。

    乔瑟夫的手中隐隐有紫色光芒闪烁:“他这么快就找上我们乘坐的航班来,应该是迪奥指使的。”

    承太郎一向懒得多废话,站了出来,直接用白金之星朝它挥了一拳,可是那只手掌大的虫子竟然飞着躲开了!

    “白金之星的速度这么快也会被躲开吗?”乔瑟夫吃惊的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如果连白金之星都碰不到的替身,我们几个更是难。

    承太郎打空了一拳,脸色更差了。

    黑色锹形虫不仅躲开了,它发挥了自己体积小的优势,便很快藏进了其他座椅的阴影里,昆虫在狭窄地形里躲藏很难找,不知道下一次会从哪钻出来袭击。

    机舱里的旅客大部分都在闭眼睡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动静,虽然知道有一个就是替身使者,但是在这么多人里分辨出来还是很困难,况且在这里打起来也容易误伤路人,相当难办啊。

    “桀桀桀桀桀桀……”

    机舱中回荡着阴恻恻的怪笑声,像环绕着耳朵飞行的苍蝇一样,一会出现在左边,一会出现在右边,灰色之塔似乎在用它的移动速度在向我们嘲讽根本捉不住它。

    “你们啊,下场只会和这些愚蠢的普通人一样,胆敢去找迪奥大人麻烦的人,都是死路一条!”

    这段话说完之后,前方一排的座椅发出了崩裂的声响,有什么东西贯穿了椅背,并且连带前面的乘客后颈处一同击穿,连续一排睡梦中的乘客瞬间死于非命,喷出的鲜红血液溅到周围座椅,舱壁,舱顶,地板上,最后“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仔细一看,是一串被连根拔出的舌头。

    灰色之塔捡起舌头,得意洋洋地在墙上写下“Masacre”,意为屠杀。

    我们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许多无辜的生命就此消逝,这恶心卑鄙的替身使者,明明是奉迪奥的命令来阻拦我们,却因为挑衅杀了这么多人,简直不可原谅!

    我的目光从惨死的乘客上移开,转而看向其他乘客,替身使者的本体一定在他们中间,而飞机上那么多乘客,到底哪个才是本体啊?我心急气燥,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所有座位都掀开,寻找那只恶心的虫子。

    这时,有个白发老人揉了揉眼睛,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悠悠打个哈欠说道:“好吵啊,发生什么事了?”

    他扫了我们一眼,死去的乘客在他前面几排,机舱内灯光昏暗,所以只能看见所有人的头几乎都靠在后座上,安安静静,没发现什么奇怪之处,然后摇摇头道:“现在年轻人真没素质,飞机上吵吵闹闹的。既然醒来了,那我去上个厕所。”

    虽然这个老人表现的毫无不知情,但不怀疑是装作演戏的可能性,故意站出来撇清自己的嫌疑。

    灰色之塔还在走廊盘旋,正巧飞到那老人边上,我指着那个方向,轻声说道:“厄瑞波斯,杀了他。”

    花京院挑起眉毛看了我一眼,立刻心领神会,相当配合的扯了扯我袖子,大声制止道:“等等,还不知道那个老爷爷是不是替身使者,误伤普通人就不好了……”

    厄瑞波斯已经举着镰刀砍过去了,黑色长袍在空中飘起,残破绷带随着动作舞动,面罩笼罩了任何五官,漆黑的镰刀尖有一丝亮白的反光,单论外表真是惊悚感和压迫感满满,可以直接去恐怖片串场。

    老人原本背着手想离开,听到花京院典明的话后,眼角余光看见了我的动作,立刻瞪大眼睛,瞳孔紧缩,双手有那么一瞬间抬起想做出防御姿势,然后又迅速放下,进而转身背对我们。

    还想继续装无辜吗?普通人根本看不见替身,厄瑞波斯只不过在他面前举起镰刀试探了一下而已,而老人原本懒散的表情明显动摇了,人类面对危险的一瞬间应激反应是无法骗人的。

    “你就是那个替身使者吧,想在我面前演戏,演技还差了点。”我面不改色地嘲讽道,本身嗓音就有点沙哑,故意压低语调后更是低沉。经过这次故弄玄虚的试探,厄瑞波斯没有停下动作,镰刀继续挥了下去。

    灰色之塔眼见瞒不住,黑色锹形虫主动冲出来攻击厄瑞波斯的手腕,迫使他改变了攻击方向,砍空了。

    “可恶,你这丫头不过是运气好而已!我的灰色之塔迟早会杀了你们!”老人气急败坏地大叫,但由于本体暴露,很难以一敌五,嘴上放着狠话身体很诚实的就想往远处跑。

    可是这是一架飞机,能逃到哪里去呢?

    尤其是花京院早已让法皇伸长身体,暗中埋伏在座椅底下,见他想溜,便从不同地方伸出触手,紧紧捆住了灰色之塔的手脚。

    不愧是优等生花京院,人也相当聪明,刚才只看我一眼就明白我想做什么,还做出了配合和掩护,战斗默契程度就像合作多年的搭档。

    然而灰色之塔还不想放弃,仍然想用替身袭我们,被白金之星用手掌勉强挡住了。不过灰色之塔还留了一手,口中伸出一截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异形般的口器,击穿了白金之星的手掌,直取白金之星的要害,幸好有惊无险的被咬住了。

    唉,承太郎原先被镰刀割伤的手掌就没好透,这下又复发了,心疼他一秒。

    花京院见状立刻加大力度,甚至缠住了灰色之塔的脖子,失去反抗能力后,他的替身终于消失,人在窒息前断断续续说出了一段话:“你们,永远也到达不了埃及……发誓效忠于迪奥大人的替身多的是,会一直,一直盯着你们……”

    “等等,还有什么替身使者?你说清楚!”乔瑟夫打断了他,但脚底一滑,没站稳,赶紧伸手扶住椅子靠背。

    此时飞机的机身明显发生倾斜,托盘上的杯子都滑落在地,我们都感到不对劲,飞机出事的话几十个人的性命都得遭殃,灰色之塔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厄瑞波斯一刀背打晕灰色之塔后,全部人赶往机长驾驶舱。

    乔瑟夫先无视了空姐进入驾驶舱,随后是承太郎粗鲁地一把推开了她们,我在后面摇头叹了口气,目睹了空姐从看见帅哥的满目放光转为幻想破碎表情全过程,心里感叹这家伙还真是一贯的木头脑袋,完全浪费了他那张漂亮脸蛋,便顺手扶住两位空姐站好,并且解释飞机上发生了一些意外,支开她们去机舱安抚乘客。

    大概是因为受到了明显的差别对待,空姐看我的目光又重新亮了起来,并且没什么异议的就去照做了。

    进入驾驶舱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以及喷溅得到处都是的血液,驾驶舱里的所有飞行员已经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舌头无一例外全都被连根扯了出来,死状和机舱里的乘客一模一样,不用说,这一定是灰色之塔干的好事。

    “混蛋……”我们不约而同的拳头硬了。

    这人渣,杀害飞行员也是计划之中的吗?看来不计一切代价,铁了心也要阻拦我们。

    乔瑟夫赶紧冲过去检查飞机的仪表:“飞机一直在快速下降,而且自动飞行系统也被破坏了。”

    “难怪他说我们到达不了埃及,因为飞机中途就要坠落,破坏交通工具也是灰色之塔一贯的作风。”阿布德尔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老头,你不是会开飞机吗?”承太郎还算冷静,抬头望向乔瑟夫。

    “我只会开螺旋桨飞机,这种客机还真没开过。”乔瑟夫为难道。

    “可是,我们当中有经验的只有你啊。”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难看,现在心态最重要,千万不能慌,“就像我会开小型汽车,也偷偷开过大卡车,同样的交通工具两者总有一些共通之处,试试看总比这样笔直开海里好。”

    “我尽量吧。”乔瑟夫点点头,似乎被我鼓励到了,“不过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一生中遇到三次坠机,上哪去找这样的人啊。”

    我毫无感情棒读道:“还真是了不得的稀有人生经历啊,乔瑟夫先生。”

    承太郎压了压帽子,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坐同一架飞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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